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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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外甥的這一關(guān)好過,寡姐那里想要她應(yīng)允這門親事怕是難比登天,畢竟,寡姐的性子固執(zhí)的緊,寧姐兒這般寢陋的容貌,性子上也是個不討喜的,寡姐要是肯應(yīng)下才怪!只這些話眼下倒是不必說,還是先想法子緩了老爺子的怒氣才是。 “閉嘴!”老爺子氣的抬手照著程慶軒狠狠的又抽了一棍,“就憑他顧德忠,也想娶我程仲的孫女兒?做夢都不不要想!” 停了停又惡狠狠的盯著程慶軒道: “寧姐兒也是倒霉,怎么就會做了你的女兒!明明寧姐兒好好的在長公主面前侍奉,你竟然說出這般渾話!你且給我記著,再敢說這種荒唐混賬話,我就請出族老,解除咱們的父子關(guān)系!” “兒子,兒子記住了……”聽程仲說要解除兩人的關(guān)系,程慶軒臉兒都白了,喏喏應(yīng)著,疼痛令得頭腦一片混亂,慢半拍的意識到好像有什么不對,張了張嘴,好半天才道,“爹,爹您剛才說,寧姐兒在公主府?” 最后一句話,聲調(diào)都直了。 “哐當(dāng)”!卻是丁氏的房間里,發(fā)出一聲響,好像是杯碗落地的聲音。 緊接著門一下打開,丁氏扶著門框,勉強站在那里,抖著嗓子道: “爹說的都是,真的,寧姐兒,寧姐兒這會兒在長公主府?” “我正要問你,”程仲聲音嚴厲,“慶軒也就罷了,終究是男人家,不了解內(nèi)宅之事也是有的,你身為程府當(dāng)家夫人、寧姐兒的娘親,如何也會這般昏聵?” 程仲雖是對程慶軒嚴厲,對丁氏這個兒媳卻是向來親切。 畢竟當(dāng)初老伯爺在時,和程仲關(guān)系頗好,丁氏在閨中時,便和程仲打過幾次交道,待得成了程家媳,程仲對她也很是客氣。還是第一次這般疾言厲色,神情中更有著毫不掩飾的不滿和厭惡。 丁氏緩緩跪在門口,伏在地上哆嗦個不停: “爹,都是媳婦兒身子骨不爭氣……才會被下人糊弄……只寧姐兒她也是媳婦兒身上掉下來的rou啊……這幾日見不著她,媳婦兒真覺得不如死了算了……是媳婦兒對不起寧姐兒” 話里話外,不獨把自己摘了個干干凈凈,還一副無比委屈的樣子。 “你還知道寧姐兒是你的女兒?”丁氏哭的肝腸寸斷,程仲卻是沒有絲毫動容,陰沉著臉道,“照你所說,是老頭子昏聵,冤枉了你不成?那你倒是仔細說說,那些誣害寧姐兒的混賬話,是你從哪里聽來的?” “爹——”看丁氏哭的快要暈過去了,程慶軒終究有些不忍,忙想開口幫丁氏說話。 卻被程仲抬腳踹翻在地:“我讓你說話了嗎!你是朝廷官員,不是內(nèi)帷婦人,程家男兒即便不能大富大貴也要頂天立地,可沒有那等一心巴望著靠個女人升官發(fā)財?shù)?!?/br> 程仲口中說著,只覺一陣陣心灰意冷。 這話當(dāng)真重的緊,程慶軒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至于丁氏,心里則是咯噔一下—— 老爺子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分明已是厭極了自己…… ☆、兄妹 “祖父?我聽說祖父回來了?這會兒祖父在哪兒呢?”一個嬌柔的嗓音在外邊響起,隨著一陣腳步聲,三個少年男女一前一后進了院子。 兩個少年一色的天青色直裰,眉宇間很是相似,明顯就是兄弟倆。 走在兩人身旁的,還有一個身著桃粉色褙子,挑銀線長裙的俏麗少女。 一眼瞧見程仲,少女最先跑過來,一下攙住程仲的胳膊,撒嬌道: “祖父,我和兩個哥哥可把您給盼回來了?!?/br> 可不正是程慶軒的兩個兒子程駿鳴、程駿和,還有庶女,程寶茹? 瞧著神采飛揚的程寶茹,程仲神情便有些復(fù)雜—— 要說丁氏是個心狠的吧,對待唯一的庶女,都能呵護備至,如何偏就看不上身為親生骨rou的寧姐兒呢?就是因為生寧姐兒時難產(chǎn)嗎…… “祖父……”程寶茹還要再說什么,卻是一眼瞧見跪在門旁滿臉淚痕的嫡母,登時花容失色,“噗通”一聲跟著跪下,淚眼婆娑,“娘親這是怎么了?祖父,您不要怪娘親好不好,娘親她身子骨不好……” 說著就啜泣起來。 和丁氏淚眼相對,當(dāng)真是母女情深。 程駿鳴兄弟也跟著跪下,紛紛向程仲求情。 明白這時候不是處置人的好時機,孩子們面前,怎么也要為他們的父母留下些臉面才是。再有就是為了寧姐兒好,這樣的事也不好大肆張揚。 當(dāng)下先扯起跪在近前的程駿鳴兄弟: “和你們無關(guān),都起來吧?!?/br> 卻是狠狠的瞪了程慶軒夫妻一眼: “事情處理好了,就過去見我。最遲明天,我要知道結(jié)果?!?/br> 看程仲轉(zhuǎn)身往外走,程慶軒強忍著身上的疼痛站起來,踉蹌著追了幾步: “爹,爹您要去哪兒?” “這是你程慶軒岳家的宅子,和老頭子我有什么關(guān)系?”程仲卻是頭也沒回,“你樂的吃軟飯自己吃去,我和寧姐兒自然要回自家去。” 程仲被堵得面紅耳赤,丁氏依舊伏在地上,臉色卻是益發(fā)蒼白。 倒是程寶茹,乍然聽程仲提到蘊寧,眼睛撲閃了幾下,神情便有些晦暗不明—— 事情好像和巧云、巧蘭跟自己回稟的不大一樣啊。 卻是腳下不停的疾步到了丁氏近前,垂淚道: “母親,您快起來吧,您身子骨不好,地上又涼……祖父離開這么久,怎么一回來,就不問青紅皂白……” 卻被程駿鳴喝止: “茹姐兒!你怎么說話呢?祖父如何,又豈是你能胡亂評論的?” 程駿鳴今年十六了,清秀的眉宇漸漸長開,已有了少年人的崢嶸氣象,又在去年上,考中了秀才,正是躊躇滿志的時候。 程寶茹自來很是敬畏這個長兄,聞言便不再作聲,只一臉委屈的偎依在丁氏身旁。 程駿鳴攙住丁氏另一條胳膊,蹙眉道: “娘,到底是怎么回事?祖父如何會發(fā)這么大脾氣?” 丁氏卻仿佛沒瞧見程寶茹的委屈一般,輕輕拍了拍程駿鳴的手: “哪有什么事。左右是,娘做的不夠好……鳴哥兒不要往心里去,只管去溫習(xí)學(xué)業(yè)便好,只要我兒有出息,娘什么委屈都受的……” 程寶茹適時探了頭道:“還不是因為寧姐兒!不是她在祖父跟前嚼舌根子,祖父怎么會有這么大火氣 ……” “又是那個死丫頭!真是個掃把星!”程駿和是個脾氣爆的,聞言狠狠跺了一下腳,“別讓我瞧見她,不然非揍得她爹娘都不認識才好!” 程駿鳴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按理說一母同胞,兄妹三人的感情應(yīng)該最好。只程蘊寧在府里自來和個隱形人相仿,兄妹三個根本就鮮少接觸,感情自然就淡漠的緊。反倒是和程寶茹更像親兄妹。 丁氏卻是嚇了一跳:“你這混小子!可莫要再惹禍了!” 淚水漣漣的拉著程駿和,逼得他答應(yīng)絕不會找蘊寧的麻煩,才算松了手。 這番委曲求全的模樣,令得程駿鳴兄弟倆對唯一的meimei更加厭憎—— 但凡是個有孝心的,如何就能把娘親逼到這樣的境地? 好容易打發(fā)走了程慶軒三人,丁氏招手讓程寶茹坐在自己身側(cè),低聲道: “巧云和巧蘭她們兩個可跟著你?” “在外面候著呢?!钡漳高€從沒有這么疾言厲色過,程寶茹心里跳了一下,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 “瞧你這一頭的汗,方才是不是嚇著了?回房間里躺會兒吧,順便讓她們倆過來見我?!倍∈蠍蹜z的撫了下程寶茹的頭發(fā)。 知道丁氏有事,程寶茹乖巧的應(yīng)了下來: “母親心疼女兒,也要顧好自己身子才是……母親且先歪會兒,我這就去喚那兩個丫頭過來?!?/br> 出了正院,程寶茹的臉色明顯就有些不好看—— 虧那兩個死丫頭還敢哄騙自己,說什么以后府里就自己一個金尊玉貴的小姐了…… 好在自己沒有全信,不然,說不得要被祖父一塊兒責(zé)罰。 “小姐——”看程寶茹出來,遠遠的侯在角門處的四個丫鬟忙迎上來。 之前幾人本是一塊兒侍奉在程寶茹左右,哪想到進的門來卻被人擋住。 “太太可是有什么事囑咐小姐?”最先跑到近前的是一直伺候在程寶茹身邊的春雨春容,兩人打小就跟在程寶茹身邊伺候,主仆的情分自然不一般。 巧云巧蘭對視一眼,卻并沒有急著上前爭寵——憑著是太太派過來的人,寶茹小姐就得高看一眼,且這次兩人怎么說也算是立下大功。畢竟,程寶茹再怎么入太太的眼,可也是庶女不是? 眼下沒了程蘊寧,她可不就成了府里唯一的小姐,和嫡女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瞧著主仆三人寒暄完了,才笑嘻嘻的湊上前: “恭喜小姐,賀喜小姐。咱們二小姐果然是個有福的,又曉事知理,婢子早就說過,要是府里只有二小姐一個,可不是咱們所有人的福氣……” 不想話沒說完,卻被程寶茹揚手一個巴掌打斷: “這樣的話也是你們該說的嗎!” 方才祖父可不是正因為蘊寧的事大發(fā)雷霆,要是這樣的話傳出去,落到祖父耳里,說不得自己要比母親還慘—— 別看丁氏平日里威風(fēng),程寶茹卻能體會到一點,那就是她其實從心里怕著老爺子。 連母親都不敢得罪的人,自己小心侍奉討好還不夠,如何敢在他盛怒的時候,觸犯逆鱗? 總覺得祖父的人好似就在旁邊瞧著,程寶茹這兩巴掌當(dāng)真是毫不留手。 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挨一耳光,巧蘭和巧云捂著腫脹發(fā)痛的臉一下傻了眼: “二小姐,您……” “母親在房間里等著呢,還不快進去,磨蹭什么呢?”程寶茹卻是避瘟疫般疾步往外走。 春雨和春容抿嘴一笑,得意的斜了兩人一眼,輕輕吐出了一個“該”字,便追著程寶茹去了—— 也不知這倆丫頭仗的什么,這才派到小姐身邊幾日啊,就恨不得取代自己姐妹二人的位置,眼下被小姐當(dāng)眾打了,即便她們再回來,可還有什么臉再同兩人爭。 快步追上程寶茹,拉長聲音道: “小姐,您慢著些,仔細走的快了,磕著碰著了可怎么好……” 巧蘭和巧云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又察覺到旁邊不少看笑話的,知道這幾日因著立了大功太過高調(diào),怕是得罪了不少人,再也站不住,忙低了頭,灰頭土臉的往丁氏的正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