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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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秦婠,宋氏收了手,卻怒得一張臉猙獰變形,鼻翼急張,指著秦婠罵道:“做了何事?你們主仆二人合謀要害我澤念,還問我何事?若不是你這丫鬟下的毒手,我的澤念怎會落水?現(xiàn)如今昏迷不醒躺在床上!這么小的孩子,你們也下得去手!” 說著,她又命人取棍棒:“來人,給我打死這心腸歹毒的丫頭!” “誰敢動手!”秦婠一聲疾喝,震住滿院的人,“事情未明,證據(jù)未現(xiàn),嬸娘就喊打喊殺,便是官府審案都不敢如此武斷。你說我丫鬟害念哥兒落水,證據(jù)何在?” 芷園的簾子再度撩志,纖瘦的人出現(xiàn)在簾下,杏眼咬著淚不落,熬得眼眶通紅,雙手攀在門沿上,染了蔻丹的手幾忽掐進木頭中。 “還要什么證據(jù)?澤念落水之時,附近就只有秋璃一個人。剛才澤念醒過一回,說有人推他入水,除了秋璃,還有何人?”邱清露雖憤怒,卻還冷靜,不似宋氏那般歇斯底理,但望向秦婠的眼神也似淬了毒般怨恨。 “單憑孩子一面之辭,怎可取信?”秦婠揚聲道,“今日制衣坊送來新裁制的夏衣,蟬枝打發(fā)人讓我去庫房查驗,我因臨時有事,方吩咐秋璃替我跑一趟,讓蟬枝直接拿主意便是。流香池是去庫房的必經(jīng)之路,秋璃路過那里有何奇怪?你說附近就秋璃一人,可有證人?” “胡mama,你告訴她看到了什么?”邱清露點了院中一人名姓。 年近四旬、身著褐衣的老婦上來,低頭小心道:“回夫人,奴婢是在流香池附近灑掃的,當時正在流香池不遠處的涼亭清掃落葉,那處地勢偏高,可將流香池畔景象一覽無余,奴婢灑掃一半時曾起身小憩,恰看到念哥兒落水,那時附近只有秋璃姑娘一人,離念哥兒最近。奴婢當時嚇得慌神,立刻求救,恰好武三爺從外頭進園子,聽到奴婢的呼叫趕去救起念哥兒?!?/br> “那就是,你并沒親眼看到秋璃推他下水?”秦婠問道。 “沒有?!焙鷐ama老實點頭。 “有沒有親眼見到重要嗎?那里只有你丫鬟一個,不是她做的還有誰?”邱清露聞言自廊上下來,恨恨盯著秋璃,想起如今躺在床上的沈澤念,她的怒便不打一處來。 “你們主仆一丘之貉,她是你丫鬟,這事必是你指使的,你當然要護著她。前幾日你接近嘉敏,挑拔得他們姐弟離心,我便覺得奇怪了,不想你竟如此狠毒。有恨沖著我來便是,為何要傷我孫兒?莫非你自己生不出,便嫉妒我這兩個孫兒!”宋氏一邊說,一邊拈著絹帕拭淚,哭道,“我可憐的澤念,你若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和你娘可怎么辦……” “哭喪哭夠沒有!” 院外沉拐捶地,小陶氏扶著沈老太太急匆匆過來了。沈老太太已是滿面急色,剛到此處就聽見宋氏哭喊,不由心中生厭。 “老太太,你可要替澤念作主?。 彼问蠐渖锨?,跪到地上。 “有什么事,等給澤念診過再說!”沈老太太眼皮也不抬,徑直進院,身后除了一干丫鬟婆子外,還跟著個大夫。 邱清露忙將門簾打起,讓老太太進屋,宋氏抹著淚也跟了進去。秦婠想同秋璃說話,卻聽屋里老太太沉如雷的聲音:“秦婠,你也進來?!?/br> 聲音已經(jīng)沒有平日慈祥,只剩肅殺。 沈府的子嗣,是老太太的逆鱗。 秦婠只能以目光安慰秋璃一眼,轉(zhuǎn)身進屋。里屋有扇朝外打開的窗子在她轉(zhuǎn)身之際忽然“砰”地落下,她只來得及看到窗里一閃而過的驚懼眼眸,屬于沈嘉敏。進了屋,秦婠跟著人最后一個進了里間,沈澤念躺在床上,小小的身體裹著絲被,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 屋里人已擠得太多,秦婠便站在外圍,目光在屋里轉(zhuǎn)過,瞧見被黃mama攥著手站在角落的沈嘉敏。她垂著頭站著,像木頭人似的一動不動,規(guī)矩得奇怪,不期間她抬頭,惶惑的目光從眼皮下鉆出與秦婠眼神相撞,她目光便瑟縮躲開,飛快地藏下去,再不是從前的敞亮。 大夫診了許久,才說沈澤念暫且無恙,只恐池水入肺引發(fā)傷寒,到午后可能會發(fā)熱,要家人好生照看,又留下方子讓抓來煎給他喝。可剛送走大夫,沈澤念就發(fā)起寒戰(zhàn),滿嘴胡話,沒多久又開始發(fā)熱,把邱清露和宋氏嚇得守在屋里一步也不敢離,抱著沈澤念直哭,老太太也端坐在芷園守著。沒多久,二老爺沈從遠和沈浩文也匆匆趕到,幾個姑娘也過來,整個屋子擠滿人,秦婠見狀便暫時退出,只朝沈浩武招了招手。 沈浩武跟著她走到屋外廊下。秋璃還在院里跪著,誰也不敢求情,求情也沒用,日頭灼灼曬著,她已汗流浹背,兩眼迷茫,秦婠看了她兩眼,按下心中焦灼,只朝沈浩武問道:“把今日之事再和我說一遍?!?/br> 沈浩武便把路過流香池救下沈澤念一事又說一遍,與胡mama所述并無出入。秦婠陷入思忖,此事若非沈澤念意外落水,便是有意陷害。如果今天不是雁歌之事打了岔,恐怕去流香池被陷害的人就是她自己。但眼下秋璃替她受此無妄之災(zāi),她一樣脫不了干系。 若說沈家最恨她,最想置她死地的人,那非宋氏不可,但以宋氏對沈澤念的重視程度,斷做不出以沈澤念性命為賭的事來,所以這事……是沖著大房和二房來的。可這么做,對誰有好處?似乎沒人能從中得利。 “嫂子……”沈浩武卻欲言又止地喚了她一聲。 “怎么了?你有別的發(fā)現(xiàn)?”秦婠問道。 沈浩武點點頭:“其實從流香池里救出阿念時,我好像看到有人影在疊石洞里竄過,但那時我雙眼為水所迷,也看不真切,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br> 秦婠面如沉水,只道:“皎皎,我們?nèi)チ飨愠乜纯??!?/br> 語畢,她帶著謝皎徑直出院,地上秋璃昏昏跪著,幾欲倒地,她并沒多望半眼。眼下心疼已毫無用處,她只能竭盡所能以最快的速度查清此事,方能將秋璃救出。 ———— 秦婠與謝皎先去了胡mama所說的涼亭,那涼亭在流香池旁的小坡上,是用來夏日觀荷歇腳的蔭涼處。小坡地勢頗高,確如胡mama所言,站在其間就能看到整個流香池。流香池是個圓池,兩頭收攏引水環(huán)園,池畔設(shè)有不少疊石,種著各色花草層疊其間。那疊石矮小,不能成山,只是小景,秦婠居高而望,只能看到疊石外觀。 “我們過去看看。”秦婠帶著謝皎又往池畔走去。 不多時二人便到沈澤念落水處的附近。那地方有好幾塊疊石,都是寬矮,其下有些四通八達的小洞,秦婠站在洞前貓著腰試圖鉆入,雖能擠進頭肩,卻已十分勉強,要想在其中穿行更是不可能。 “別試了,此洞大小不足以成人進入,只有孩童倒可能。”謝皎看了洞xue兩眼便道。 洞內(nèi)曲折,成人根本無法行走,反而會被山棱卡在其間。 “孩童……”秦婠緩緩直起身來,若有所思地回頭望了眼山坡涼亭。 剛才她已經(jīng)試過,站在山坡上,雖然縱觀全景,但疊石下面卻是視線死角。 “走吧,我們回去?!鼻貖掷x皎回去尋沈浩武。 沈浩武已從芷園出來,去了校場練拳,何寄正在旁邊看著,邊看邊點頭,不時指正幾句。他見秦婠面色凝重匆匆而來,只當沈家隱諱之事出了何變故,心里隱隱擔(dān)心,卻見秦婠過來,只道:“我找浩武問兩句話?!?/br> 何寄想問她出了何事,但看她不欲多談的模樣,便沒多問,只喚來沈浩武。 “這幾日嘉敏和澤念可有異常之處?”秦婠問他。 沈浩武拿汗巾胡亂擦汗,一邊聳肩放松肌rou,一邊回憶:“沒什么奇怪啊,上回那事過后,嘉敏就被拘在屋里,阿念倒是常去找她玩,不過兩人時不時就會吵架,和以前一樣。” 秦婠待要再細問,他卻一拍大腿,道:“啊對了,昨天我遇見嘉敏身邊那小丫頭片子,她苦哈哈地抱著一堆被剪壞的布頭棉絮,和我說什么小虎死了,要埋在哪里好?問得我發(fā)瘆,那就是個布縫的充棉老虎?!?/br> “可知道那布老虎是怎么壞的?”秦婠又道。 “好像說是被阿念剪的?!鄙蚝莆浠卮?,又奇道,“嫂子,這事和今日澤念落水之事有關(guān)系嗎?” “沈澤念落水了?”何寄蹙眉驚道。 秦婠向他點了點頭,又朝沈浩武開口:“知道那布老虎被埋到何處去了?” 沈浩武這會便干脆地搖頭:“不知道,怪瘆人的,我就沒理?!?/br> 秦婠了解完大概,讓沈浩武回去繼續(xù)練武,她望向何寄:“府里……應(yīng)該潛伏著一個人,要置沈家死地,可能和沈從山、沈浩允有關(guān),也可能和江南王有關(guān),我要把這個人挖出來?!?/br> 何寄瞳孔驟縮,只看著她瘦弱的肩膀挑著無形重擔(dān),眉梢眼底既有疲倦,也有堅毅。 從何時開始,她變了……不再如從前那樣毛躁沖動,漸漸沉斂。 似乎是從沈浩初走后,她只剩自己,連何寄也不能給她半分安全感。 作者有話要說: 誤會了吧,我沒說要匆匆完結(jié)呀,我原打算這段時間嘗試雙更一下,看能不能寫完,然后今日梳理完情節(jié)發(fā)現(xiàn),雙更也完結(jié)不了,所以我安心地放棄了這個打算……到時候請假。 順便,星河小jiejie沒完全下線,還有一小段。話說星河小jiejie的人設(shè),有點接近霍錦驍,就是燕王不像東辭也不像祁爺。 第119章 兇手 從校場離開,天色已暮,霞光卷著云金燦燦壓在天邊。秦婠快步走回芷園,芷園院中只剩下幾個當值的粗使丫頭,跪在地上的秋璃卻已不見,她離去前安排在芷園候著的青紋從廊下過來,低聲回話。 “下午念哥兒燒得厲害,屋里鬧騰得很,老太太沒力氣審,就讓先把秋璃關(guān)進黑屋去,預(yù)備明日用刑再審?!?/br> 秦婠攥了攥拳,很快松開。犯有大錯的丫鬟,主家可以動用私刑,掌摑鞭笞棍棒等等,罰后不死或賣或棄,下場凄慘,秋璃擔(dān)的是大罪,為害家中子嗣,這刑罰是最重的那種。 看了眼屋門簾下來回走動的鞋尖,秦婠不打算進去,又徑自去了黑屋。 黑屋是個無窗的房子,進出的門被粗沉的銅鎖鎖起,只在靠近地面的地方又開了個小洞,用以往里塞每日水糧,狗洞似的。這是大宅院里用來懲罰犯錯女人的地方,進去了四面無光,不知時日,呆上三天人就要瘋。 秦婠匆匆趕到黑屋時,三個強健的仆婦正扭著秋璃往黑屋里押,宋氏心腹陳mama帶著個丫鬟站在旁邊看著,見秋璃一直掙扎,便冷著臉上前,照著秋璃臉上就是一耳刮子:“黑心的娼婦,還不老實些,省得我們多花力氣,還想著你那主子能救你?她自保都不及,傷了我們念哥兒,那可是咱們府的金孫,你以為老太太、二太太能饒過她?”第二掌還要打下時,卻被人拿住手腕,陳mama一轉(zhuǎn)頭就對上謝皎冰冷的眼。謝皎那掌箍得緊,陳mama動彈不得。 “陳mama是在說我?”秦婠上前,話說得平靜,卻在陳mama開口前揚手便是一掌,扇得陳mama歪斜了臉,“這一掌打的是你私下編排當家主母?!?/br> 語畢,她松了松手指,太久沒親自動手教訓(xùn)人,她這力氣不夠,倒把自己手掌震得發(fā)麻。四周的人卻是看呆,她素來和善,便是動怒也甚少有這般疾言厲色的時候。 那廂陳mama已紅著半邊臉哭嚎開:“是老太太命人將她收押在此地,夫人可不能違逆老太太的命。你們……她毒害念哥兒,這是要絕了沈家的后啊,會有報應(yīng)的!啊——” 哭嚎到一半,只剩下嚎叫,謝皎已扭著陳mama的手腕翻折下去,痛得她老臉緊皺,說不出半句話。秦婠看了兩眼,森冷目光瞥向那三個仆婦,那三人被震懾,情不自禁松手,秋璃一下便癱倒在地,她已被折磨得沒有站立之力。 “夫人……我沒……”嘴里塞的布條被取下,秋璃渾渾噩噩開口。 “我知道?!鼻貖椎剿媲?,將人輕輕一抱,手撫撫她的手腦,道,“你放心,明日我定會救你?!?/br> 秋璃聞言只是落淚,旁邊的仆婦吶吶道:“夫人,這老太太吩咐的,我們必要將秋璃姑娘關(guān)入黑屋……” “放心吧,我不為難你們?!鼻貖H自扶起秋璃,一邊將她送往黑房,一邊敲打幾人,“人,我暫時就先放在這里,你們好生照看著,要水要糧不可短,可別讓我明日發(fā)現(xiàn)她身上再添新傷,若有,我必不放過你們?nèi)魏我粋€人。你們替我照看好了,好處自然也不會少?!?/br> “是?!比齻€仆婦也不敢得罪她,怕應(yīng)允。 秦婠已把秋璃扶進黑房,只道:“秋璃,且委屈你在這里呆上一宿,你不必擔(dān)心,只好生歇著?!?/br> 秋璃點點頭,對她信任。 ———— 安頓好秋璃,秦婠又匆匆離開黑房。天已徹底黑了,她奔走一日,除了早飯外滴水未盡,此時胃中絞痛,不由用手壓住胃。謝皎忍不住勸她:“回去吃點東西吧?!?/br> 她搖頭,步伐絲毫未緩:“明日就要動刑,我怕來不及?!?/br> “你還想做什么?”謝皎問她。 “我去見老太太。”秦婠道。 沈老太太在芷園也呆了大半天,見沈澤念入夜后病勢有所減緩,才被眾人勸回豐桂堂。秦婠到豐桂堂屋外時,老太太犯了頭疾歪在榻上,許嬤嬤正給沈老太太焚艾熏頭,聽到丫鬟說秦婠求見,許嬤嬤剛要開口讓秦婠回去,老太太就先開口了:“讓她進來吧。” 秦婠把謝皎留在外頭,自己進了屋,屋里一股艾草味道,老太太只穿了身寢衣歪著,規(guī)整的發(fā)髻散下一半,頭上勒著珍珠抹額,松垮的臉在燭色里顯出十分疲憊,只有一雙眼睛洞察地看著秦婠。 不必秦婠開口,老太太已經(jīng)知道她的來意。 “若你是來替那丫頭求情的,便死了這條心吧。謀害子嗣的罪名,別說一個丫鬟,就是你也擔(dān)不起。與其替你的丫鬟cao心,不如你先替自己想想?!鄙蚶咸笾夹淖穑簧硭厍嗟膶嬕孪鳒p去她素日富態(tài),倒像個尋常老人。 秋璃是她的貼身丫鬟,若是坐實謀害子嗣的罪名,秦婠也難辭其咎。 秦婠有些詫異,老太太并沒沖自己發(fā)怒,也沒冷言以向,她言語間只有疲憊與失望。 “老太太,孫媳前來,并非為秋璃求情,只希望老太太給孫媳個機會,讓孫媳查明真相。秋璃是我的陪嫁丫鬟,與我主仆同體,若是屈打成招坐實罪名,就等于往我頭上也安了這重大罪,孫媳替她cao心,便是替自己cao心。退一萬步來說,便不為我,也該為念哥兒查明此事,推他下水之人必然居心叵測,若是放之任之甚至于如其所愿,那后果會更不堪設(shè)想?!彼锨?,緩緩跪地。 “機會?你要我如何給你機會?”沈老太太咳了兩聲,許嬤嬤立時捧來漱盂。 “我只求老太太多寬限些時間予我,我一定能查明此事?!鼻貖┥?。 沈老太太清清嗓,喜怒難辨地笑起:“說來說去,你還是想替你那丫鬟求情。秦婠啊,別家的主子遇到這等事,巴不得撇得干干凈凈才好,犧牲一兩個丫鬟又如何?你倒好,自個往刀尖上撞,我該說你什么好?心慈手軟?” 秦婠沒有辯解,只是俯著身。 沈老太太已走下榻來,腳步蹣跚,老態(tài)盡顯。 “知道我為何將侯府交于你手中嗎?”她扶起秦婠,枯皺的手捏住秦婠手腕,“不是因為你是浩初媳婦,不是因為你是堂堂正正的鎮(zhèn)遠侯夫人,論手段,你不比清露高明;論決斷,你不如宋氏,可我還是將整個侯府交給你,你可知為何?” “求老太太指教。”秦婠搖頭。 “因為你有容人之量,而他們都沒有。他們個個私心太重,小家小利當頭,為一己私欲鎮(zhèn)日勾斗不歇,凡事做絕,不顧其他親族,所以我才愛你品性。你與他們不同,行事留有余地,為人坦蕩磊落,不為私欲,公私分明。須知我們這樣的世家,旁枝末節(jié)甚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同氣連枝方為興家之本?!鄙蚶咸豢跉庹f了很多話。 當日她留下宋氏,是不想沈浩文因此與沈浩初心生齬齟,沈浩文要走仕途,沈芳齡要嫁高門,來日與沈浩初必有助益,若是反目到最后兩房皆傷。大家枝葉繁茂,榮辱與共,只有將亡之家,才會子孫勢如水火。 秦婠將她扶回榻上。 “你身為當家主母,將來也會有你的子孫,手心手背皆是rou,你面對的永遠不會是一家一房,而各房各屋都有私心,你不可能個個都驅(qū)逐。我也并非要你隱忍,只是你為鎮(zhèn)遠侯夫人,需要明白,你雖身處后宅,日后必要替浩初斡旋于朝野之外種種場合,男人在朝為官,講求用人,你也一樣,既然不能驅(qū)逐,你要學(xué)著用。放任二房與你們?nèi)缃袼鸩蝗?,是你的失職?!鄙蚶咸呐乃氖郑肮庥腥蚀?,光會容人,是沒用的。” “孫媳明白?!鼻貖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