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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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薛有勤卻越哭越大聲,還一邊哭一邊哀嘆:“想不到我薛有勤離家40年,還能夠在有生之年,見到家鄉(xiāng)的金磚!我,我,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謝長平眉頭一皺,趕緊勸說:“薛老,你這話是從何說起呀?大過年的,你千萬不要這么說,不吉利!” 李蓁蓁也深有同感,勸說道:“薛老先生,你不要這樣子?!?/br> 薛濤一張臉都皺起來了,很抱歉地看向李蓁蓁他們,又低下頭擔心地說:“爸爸,你把大家都嚇到了,你快別哭了,到底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說啊?!?/br> 薛有勤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感慨地說:“是我鬧笑話了,唉……你們都沒有我這樣的經(jīng)歷,所以不明白我心里的難受?!?/br> 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薛有勤突然站直了身體,只見他氣場一變,非常虔誠地說:“祖師爺有訓,每一個合格的香山幫匠人,一生之中,至少要使用一次金磚來建造園林。我老謝大半輩子過去了,都沒能實現(xiàn)這個愿望。沒想到臨到老了,李老板卻幫我實現(xiàn)了這個心愿!” 薛有勤轉(zhuǎn)過頭來,充滿感謝地說:“我都不知道應該怎么感激你才好,李老板,以后赴湯蹈火,你盡管吩咐!” 此時的李蓁蓁還太年輕,一點也不明白薛有勤的哀愁,只覺得他太過夸張了,只好干笑著說:“薛老先生,你太客氣了,只要你幫我建好蘇州園林,我就已經(jīng)很感謝了,你千萬不要說這么客氣的話?!?/br> 薛有勤此時已經(jīng)緩和過來,聽到李蓁蓁的話之后,也沒有在意,只是用感動的眼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主動轉(zhuǎn)移話題說:“李老板,你這批金磚非常正宗,我看都是幾百年前的老磚了?!?/br> “哦?你是怎么看出來的?”李蓁蓁非常好奇,她發(fā)現(xiàn)薛有勤簡直就像百科全書一樣,什么都知道。跟在他后面,可以學到很多以前不了解的知識。 薛有勤有條不紊地說:“李老板,盡管我沒有用過金磚,但是我知道金磚里面的講究,也親眼看到過。” 他用手指著地上,說:“你看這一批金磚,顏色有灰黃色的,也有黑褐色的。這種灰黃色的金磚,歷史肯定比黑褐色的那種要久遠,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李蓁蓁很配合地說:“為什么?” 薛有勤笑著說:“因為這種灰黃色的金磚,選料不同,那種土只有蘇州城外的橫山才有,在清代之后,就已經(jīng)枯竭了。此后做出來的金磚,用料就不是橫山的土了,所以顏色也有不同?!?/br> 薛有勤讓他的兒子薛濤,從地上豎起一塊灰黃色的金磚,稍微丈量了一下,滿意地點頭說:“嗯,這塊金磚應該有二尺二見方,也就是現(xiàn)在的5千平方厘米。這種磚的規(guī)格,只有貴人才能用,皇宮里面的太和殿,就是用了這種規(guī)格的磚?!?/br> “如果我預料的沒錯,這塊磚的身上,還能夠找到標記。阿濤,你找找看有沒有?!?/br> 這塊金磚非常沉重,薛濤也無法把它拿起來,只能蹲在地上觀察,不一會兒就驚喜地說:“爸爸,這里真的有字!” 李蓁蓁也覺得非常神奇,立刻蹲下來,親自查看這塊方磚,只見它的一側(cè),蓋著一個戳印,上面寫了“大明正德元年五月蘇州府督造”。 李蓁蓁忍不住猜測說:“這是不是御窯的金磚?” “沒錯!”薛有勤贊賞地說,“這肯定是御窯生產(chǎn)出來,專門供給皇室的,像這樣的金磚,制作起來非常麻煩,一般人根本享用不起?!?/br> 李蓁蓁掏出鑰匙,往這塊金磚上面敲了敲,立刻就聽到了一聲綿長的“叮叮”聲,這個聲音聽起來,就像是金屬鏗鏘有力的聲音。 李蓁蓁暗自點頭,怪不得它的名字叫做金磚呢,果然不同凡響。 這時候,李蓁蓁也注意到一個特別的現(xiàn)象,這塊金磚的表面非常光亮,就好像鏡子一樣,可以清晰地照出她的身影。 她不由得驚訝地說:“這塊金磚還能夠當鏡子來用!” 薛有勤笑瞇瞇地說:“每一塊金磚做好了之后,都要用人力去推磨,必須把它磨成像鏡子那么光滑,才算完成,然后還要浸泡在桐油里面,這樣做出來的金磚,當然光可鑒人了?!?/br> “哦,原來是這樣?!崩钶栎杌腥淮笪?,對于古代匠人的工藝充滿了敬佩。 薛有勤在心里稍微一盤算,就提議說:“李老板,你這里的金磚有大有小,我看大的可以鋪在客廳和臥室里,小的就鋪在門廊上,你覺得呢?” 李蓁蓁無所謂地點頭說:“可以,都聽你的安排,畢竟你才是專業(yè)的。對了,這里的磚夠用嗎?” 謝長平知道此時應該由他來說話,就馬上說:“老板,這里的金磚一共有1萬塊,這種大的尺寸是二尺二,應該有4千塊左右。還有這些小的,尺寸分別是一尺七和一尺四,大概有6千塊左右,不知道夠不夠?” 薛有勤沉吟片刻,斟酌著說:“那就不要鋪門廊了,只用在關(guān)鍵的地方,應該就夠用了?!?/br> 沒想到,李蓁蓁卻財大氣粗地說:“薛老先生,你盡管用。這些金磚如果不夠,我們后續(xù)還可以再買。謝副總已經(jīng)和內(nèi)地那邊談好了,到時候他們的工廠,會給我們專門生產(chǎn)金磚?!?/br> 薛有勤并不知道這些采購的事情,此時乍一聽說,立刻吃驚地說:“李老板,金磚的制作工藝非常復雜,內(nèi)地那邊現(xiàn)在還在做嗎?” 李蓁蓁用眼神示意謝長平,他立刻回答說:“蘇州那邊有個御窯廠,他們說可以生產(chǎn)金磚,不過要等兩年的時間。我們的工期不是要三年嗎?應該來得及?!?/br> 薛有勤又有些激動了,感慨地說:“原來內(nèi)地還保留著這門工藝,那我就放心了?!?/br> 送走了薛有勤父子,李蓁蓁立刻詢問說:“謝副總,這些金磚你花了多少錢?” 謝長平非常流利地說:“老板,大塊的金磚5塊錢,小塊的金磚2塊錢,再加上運費,我們一共花了4萬塊錢?!?/br> 李蓁蓁心里一動,她前世參觀故宮的時候,還特意去了解過,這種金磚的價格,一塊至少要賣到6萬塊錢! 沒想到在六十年代,金磚的價格居然如此便宜。如果她的蘇州園林,全部都用上這種金磚,那到了以后,不就變成真正用“金子”堆砌出來的嗎? 明白了這一點之后,李蓁蓁心里頓時一片火熱,對于蘇州園林也越發(fā)地期待起來,再三叮囑說:“謝副總,你下次從內(nèi)地進貨的時候,記得多買一些金磚,最好要這種民間的古董磚?!?/br> 剛才經(jīng)過薛有勤的科普,謝長平此時也明白了金磚的價值。不說別的,只要一聯(lián)想到那個什么皇宮,也是用了這種金磚,謝長平就覺得金磚確實非常高大上,因此他毫不猶豫地點頭說:“老板,我知道應該怎么做,你就放心吧?!?/br> 李蓁蓁滿意地點了點頭,她剛才計算了一下,發(fā)現(xiàn)購買這一批材料的花費,差不多才10萬港幣而已,但是卻買到了一大批升值潛力巨大的貨物。 要知道,隨著時間的流逝,任何堅挺的貨幣,最終都是要貶值的。但是那些珍稀的物品,卻永遠不會貶值,只會越來越值錢。 現(xiàn)在她只需要花一點點小錢,就能買到未來的保障,真的是太劃算了。 不得不說,有了預知歷史的先知先覺,李蓁蓁做起任何事情來,總是那么得心應手。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令她著迷了。她再次感謝上蒼,讓她穿越到這個特殊的年代,才能創(chuàng)下這一番基業(yè)。 不知不覺間,前世的許多記憶,仿佛正在逐漸淡去,留給李蓁蓁的,只有現(xiàn)時的美好。 在此時的香江,春節(jié)還不是公眾假期,只有華人社會才會放假。 到了大年初一這天,剛好是周一,股市準時開市。 由于pd基金公司的收購計劃正進行到了緊張的時刻,所以員工們在這個春節(jié)也無法休假,紛紛跑回來上班,一場緊張激烈的股票爭奪戰(zhàn)即將開始。 李蓁蓁他們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打算在股市中與洪門的勢力爭奪一二。 但是還沒等到他們開始發(fā)力,卻發(fā)現(xiàn)之前的那股勢力,仿佛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辦公室里,李蓁蓁若有所思,緩緩地開口說:“楊經(jīng)理,你是說現(xiàn)在沒有人跟我們搶奪九龍倉的股票了嗎?” 這個情況非常蹊蹺,楊帆面對李蓁蓁的疑問,也沒有辦法做出解釋,他只好擺出事實說:“李總監(jiān),確實是這樣。今天早上股市一開市,我們原本做好了漲價的準備,但是沒想到非但沒有漲價,價格還跌了一成,之前還在拉漲的莊家,已經(jīng)不再跑出來接盤了?!?/br> 楊帆的臉上帶著一種微妙的神色,說:“我們的cao盤手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接盤的機構(gòu)。甚至可以說,他們今天根本沒來。這太奇怪了,李總監(jiān),你說會不會是他們也要過春節(jié)呀?” 李蓁蓁忍不住撲哧一笑,說:“怎么可能?股市又不是過家家,過了時間可不會等人,任何一個莊家都不可能怠慢的,畢竟這是金錢與金錢的碰撞,遲到的人,只能吃別人剩下來的殘羹冷炙?!?/br> 楊帆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也覺得這件事情太過蹊蹺了,只好請示說:“李總監(jiān),我們要不要也觀望一下?說不定這是市場變化的信號?!?/br> “不,”李蓁蓁堅定地搖了搖頭,說:“敵退我進,現(xiàn)在正是我們進攻的大好時機。不管洪門的人怎么考慮,我們只管執(zhí)行大老板的命令?!?/br> 楊帆立刻點頭說:“那好,趁現(xiàn)在股價便宜,我們正好可以多買一些散股?!?/br> 李蓁蓁心里一動,詢問說:“現(xiàn)在股市上有很多散戶在拋售嗎?” “嗯!”楊帆很認真地點頭,解釋說:“今天開盤之后的情況這么慘淡,我們pd基金公司又沒有馬上出手,現(xiàn)在股市上已經(jīng)有點恐慌了,只有賣出的,沒有買入的?!?/br> 說到這里,楊帆的語氣中隱含殘忍,興奮地說:“遇到這種情況,那些散戶心里不慌才怪。這種恐慌是會傳染的,現(xiàn)在很多股民都守在證券大廳里,哭著喊著要賣呢。” 楊帆是一個職業(yè)的cao盤手,在他的心里,可不會同情那些虧本的散戶。要知道,股市上沒有常勝將軍,如果缺乏專業(yè)的眼光和理智的頭腦,一般人根本無法在股市立足。 這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只有冷靜到近乎殘酷的人,才能生存下來。 一直以來,楊帆就是用這樣的準則來要求自己,這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成為了一名出色的cao盤手。 他原本還擔心李蓁蓁作為一個年輕女人,會不合時宜地濫發(fā)好心,沒想到李蓁蓁下一句話卻說:“再等一等,我們先不要急著買入,你再派人去傳播一下謠言,就說九龍倉的價格還要跌?!?/br> 楊帆震驚地站起來,同時在心里生出一股敬畏,試探說:“李總監(jiān),你的意思是還要繼續(xù)壓價?” “不然呢?”李蓁蓁輕描淡寫地瞟了他一眼,成功地鎮(zhèn)住了楊帆,又淡淡地說:“今天的價格,比起前一陣子,還是貴了一些,大老板的錢,可不是讓我們這樣揮霍的?!?/br> 楊帆不由自主地站得筆直,大聲地說:“是,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辦?!?/br> 李蓁蓁的眼睛微微瞇起,語氣縹緲地說:“嗯,你去吧,等到了下午,如果股價跌下來,我們再進場也不遲。” 楊帆走出去了,但是他的心里卻始終無法平靜。 他以前總是認為,李蓁蓁只不過是大老板放在公司里的傀儡而已,本質(zhì)上就是一個花瓶,并沒有什么心計和智慧。 但是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李蓁蓁令人驚艷的美貌,就是她最好的偽裝。其實她暗地里,早已經(jīng)是一個成熟的商人,懂得在商言商的道理,也明白商場如戰(zhàn)場,不是在做慈善,容不得一絲半點的心軟。 想明白之后,楊帆的心里卻突然放松了,這樣的領(lǐng)導,才是值得他追隨的。 殊不知楊帆一走,李蓁蓁臉上努力維持的表情,立刻垮了下來。 她心緒繁雜,都說慈不掌兵,義不行賈,爛好人難成大業(yè)。她作為領(lǐng)導,必須要向手下的員工負責,也必須要向公司的資產(chǎn)負責,所以她只能違背自己的內(nèi)心,一步一步地成為一名冷血的商人。 就算她想做善事,但是在六十年代的社會背景下,也是不現(xiàn)實的。因為善人通常會淪為待宰的羔羊,所以她一直以來都保持低調(diào),就是因為太沒有安全感了。 此時的李蓁蓁也終于明白了,重活一世,不僅改變了她的人生,也改變了她自己。 可是這樣的自己,讓李蓁蓁從內(nèi)心深處感到厭惡,她唾棄這樣的自己。 從來沒有哪一刻像此時一樣,李蓁蓁迫切地想要變得強大起來,也許只有強大到了令人忌憚的地位,她才能隨心所欲地做事吧。 第97章 強勢收購 如今沒有了洪門的掣肘, 李蓁蓁終于可以放開手腳大膽干了。 現(xiàn)在缺少了洪門在背后坐莊,也就意味著, 狙擊九龍倉的莊家,就只剩下pd基金公司一家了, 他們有著絕對的主動權(quán)。 上午股價下跌的時候, 大部分散戶都還在觀望,心里其實還抱有希望。 但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不僅沒有莊家出手拉漲,就連九龍倉的高層, 也保持不聞不問的微妙態(tài)度,這下散戶們都坐不住了,趕緊四處打探消息。 pd基金公司的臥底早就潛伏在證券大廳里,此時正是他們散布謠言的大好時機。 在六十年代的香江證券大廳, 人潮涌動。各種工作人員、cao盤手和散戶們在里面走來走去, 顯得格外熱鬧,就好像菜市場一樣, 這里就是各種小道消息的集散地。 證券大廳的角落,一名西裝革履、長得像混血兒的年輕男子,看上去似乎是這里的工作人員,正站在一群散戶的中間, 神神秘秘地說:“喂,你們聽說了嗎?” 經(jīng)?;燠E在證券大廳的散戶們,一聽到開頭,就明白這個工作人員估計是有料要爆了, 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把耳朵豎得老高,準備聽一聽這個人到底要說什么。 值得一提的是,在六十年代的香江股市上,散戶一般都是外國人,華人并不多見。這些外國人,都是在香江務(wù)工的外來人員,也只有他們,才有閑心和閑錢來炒股。 這個年輕男子看到大家都被他的話吸引過來了,眼里迅速閃過一絲得意,越發(fā)神秘地說:“我的表叔,是一個白人,他在九龍倉集團上班,最近告訴了我一個秘密,你們想不想知道?” 年輕男子僅僅起了一個話茬,嘴角噙著一抹狡黠的微笑,好整以暇地看向這群人。 很快就有人心急地說:“你給我們說說唄,要是消息屬實,我們不會虧待你的,大家說是不是???” 周圍的人紛紛點頭稱是,這也是這里的慣例了。 年輕男子這才開始說:“你們都聽好了,我表叔告訴我,九龍倉出現(xiàn)財務(wù)危機了!現(xiàn)在是虧本在經(jīng)營!就快就要經(jīng)營不下去了!” 在場的所有人立刻心頭一震,一陣死一般的寂靜過后,馬上就有人提出質(zhì)疑說:“這不可能吧?我看過九龍倉上個季度的財務(wù)報表,去年的營業(yè)額和凈利潤都比往年高,怎么可能出現(xiàn)財務(wù)危機?” 面對大家狐疑的目光,年輕男子先是嗤笑一聲,然后不慌不忙地說:“前一陣子,美國那邊剛爆出上市公司的財務(wù)造假丑聞,你們別跟我說,你們沒有聽說過。呵呵呵……財務(wù)報表而已,動動手腳就可以造假,這有什么不可能的?” 這些人都不敢相信,又有人說:“九龍倉那么大的企業(yè),還是老牌英資洋行,一直運營得挺好,跟美國那些企業(yè)肯定不一樣,我不相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