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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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煊那個郁悶啊,有什么貴干,能說是來找茬的嗎? “沒什么,只是見你與宜春公主相談甚歡,便來問問世子,是何時與我meimei見面的?” 姜鈺穿好衣服,如梅替她撩開簾子,姜鈺躬身行禮。 “殿下雖位尊,可過來也應(yīng)通報一聲,這么橫沖直撞,臣還以為這景平殿中來了賊了呢?!?/br> 徐煊挑了挑眉,誰給姜鈺的膽子,敢這么跟自己說話。 姜鈺是怕得罪他,可也不代表這么久了,什么都由著他,慣的跟祖宗似的。 “世子不必諷刺本皇子,在這皇宮里,還沒有本皇子去不了的地方?!?/br> “哦,是嗎?”姜鈺淡淡一笑:“那殿下現(xiàn)在敢不敢直接闖入陛下的寢宮呢?” 徐煊臉色變了變:“本皇子敢不敢去父皇的寢宮與你何干?!?/br> “不敢是吧,欺軟怕硬?!?/br> 徐煊瞪著她,冷聲道:“你放肆?!?/br> “一般說不過別人的時候,都會說放肆,以身份壓人?!?/br> 徐煊臉漲的通紅:“行啊,姜鈺,本皇子倒是頭一次見你這么牙尖嘴利?!?/br> 姜鈺摸了摸自己的臉:“臣還以為今日上午殿下就已經(jīng)見識臣的牙尖嘴利了,臣自問從沒有得罪過殿下,可打從第一次見到殿下,殿下就沒給過臣好臉色,臣是真心想與殿下做朋友的,臣一個人到京城,到皇宮,孤苦伶仃,殿下是臣遇到的第一個年紀(jì)相仿的,臣對殿下抱有善意,是真心想與殿下做朋友的?!?/br> 她微垂著頭,單薄的身軀發(fā)顫,細(xì)白的脖子像一掐就斷了似的,饒是徐煊臉皮厚,都被她說的不好意思了,好像自己真的是一個欺軟怕硬,恃強(qiáng)凌弱的惡人一般,他正要表達(dá)自己的歉意,心中開始措詞,比如你別傷心了,本皇子以后不欺負(fù)你了,我們帶你一起玩,從今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 可惜他還未來的及示好,姜鈺就抬起頭,風(fēng)流的桃花眼睨了他一下,嘴角微微翹起:“不過現(xiàn)在好了,臣有太子殿下護(hù)著了,就不怕你們欺負(fù)臣了?!?/br> 徐煊:“......?!?/br> 他承認(rèn)他長這么大都沒覺得欺負(fù)別人是一件多么惡劣的事情,今天,他第一次產(chǎn)生了愧疚之心,以及那薄弱到看不見的同情心,都隨著姜鈺這張洋洋得意的臉煙消云散。 他再也不要生出什么可笑的憐憫之心了。 五皇子殿下拂袖離去,如梅擔(dān)憂道:“世子,這么和五殿下說話,不太好吧?!?/br> “管他呢,若是人人以為我軟弱可欺,這以后的日子還怎么過,何況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是太子殿下的人了,再被別人欺負(fù),豈不是給太子殿下丟人?!?/br> 她翻身坐在床上,自語道:“用不了多久,我就要出宮了。” 一想到馬上就能出宮,她就忍不住激動,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好容易睡著了,又被美夢給笑醒了,如梅聽見動靜,撩了簾子跟她說盼秋晚上出去了一趟,這本在她意料之中,還是忍不住嘆氣:“真是個沉不住氣的丫頭啊?!?/br> 如梅笑著說:“世子睡吧,睡不好明兒起床又不舒坦?!?/br> 她轉(zhuǎn)身往香爐里添了勺香,姜鈺閉目在床上睡覺,可能想的太多,怎么都睡不著了。 一大早上起床,腳步有些虛浮,宜春公主的宮人過來說公主請她過去。 姜鈺自然是仔細(xì)的打扮了一番,先是派人去章華殿告了假,隨后又讓如梅拿了個紅木匣子,他招手讓盼秋過去,詢問道:“你原先是在皇后娘娘宮中服侍的,可知道公主的喜好?!?/br> 匣子里面琳瑯滿目,盼秋也在宮中待了那么久,瞧一眼便知道全都是好東西。 她搖了搖頭:“奴婢原是司苑司的,只在乾寧宮跟著學(xué)了幾天規(guī)矩,便被管事公公分來了世子這里,并未正經(jīng)伺候過皇后娘娘,也不了解公主的喜好。” 姜鈺嗯了一聲,又招手讓汀菊過去,問道:“你呢,你喜歡哪個?” 汀菊也是個不客氣的,拉住姜鈺的衣袖:“奴婢都喜歡?!?/br> 姜鈺笑著說:“都喜歡也不行,這個不是給你的?!?/br> 汀菊撅了噘嘴,姜鈺笑著拿出一塊玉石:“這個給你玩。” 汀菊接過去,惦著腳尖要往姜鈺臉上湊,姜鈺瞪了她一眼:“不許胡鬧。” 汀菊笑嘻嘻的捧著玉石往里面跑,姜鈺也沒選出哪個送給公主好,索性讓如梅把整個匣子都帶上了,盼秋有些驚訝,暗道難怪晉陽王世子能將身邊的丫頭收拾的服服帖帖的,這出手就是大方,姜鈺前腳才離開,汀菊就開始在殿里作天作地,拿著貼身大丫頭的架勢讓盼秋給她倒水,一會嫌水太燙,一會嫌水太涼,最后一杯水直接潑到了盼秋臉上,生生把盼秋氣的跑出去要尋世子做主。 第18章 王小姐 宜春公主住的攬云殿在景平殿的東北側(cè),相距不遠(yuǎn),中間就隔了一座小橋和兩處亭子,轉(zhuǎn)個彎便到了。 攬云殿地勢偏高,采光通透敞亮,黃琉璃瓦硬山頂,面闊五間,進(jìn)深三間,殿前院中種了一棵兩人合抱粗細(xì)的桂花樹,姜鈺到時,幾個粉衣宮人正踩著凳子往樹枝上掛鈴鐺。 碧春帶著人迎出來給姜鈺行禮。 姜鈺道:“怎么是姑娘親自出來迎,公主如何了?” 碧春道:“公主昨兒回來一宿都沒合眼,夜里又爬起來畫畫,怎么勸都不聽?!?/br> 碧春眼圈有些紅,姜鈺也不好多問,只道:“我進(jìn)去瞧瞧。” 殿內(nèi)以花梨木雕梅花槅扇隔開,西梢間內(nèi)設(shè)避風(fēng)隔,紫檀花開富貴雙面浮雕屏風(fēng)前置了美人榻,香筒,另一側(cè)擺了案桌,書架。 姜鈺才進(jìn)去便聞到淡淡藥香,隔著珠簾,隱約瞧見粉帳之中的倩影,她躬身行禮:“臣參見宜春公主?!?/br> “表哥不必多禮?!?/br> 女孩的聲音如潺潺流水,柔軟悅耳:“表哥進(jìn)來吧?!?/br> 宜春公主半歪在床上,未施粉黛,發(fā)髻挽著,梳的一絲不茍,床前香幾上擺著個白瓷碗,里面烏黑的藥似是一口都未動。 姜鈺斟酌著自己現(xiàn)在的男兒身進(jìn)去會不會壞了公主清譽(yù),公主自幼養(yǎng)在宮中,心思單純,這宮中除了親人,便是伺候她的宮人,哪里知道什么男女大防,她身體不好,提出的意思宮人也不敢違背,便這么冒冒失失的把姜鈺請過來了。 姜鈺想著自己如今也才十三歲,都是一起養(yǎng)在宮里頭,想來也不會傳出什么。 她余光瞥見書案上放了一幅畫,畫上女子一身騎馬裝,窄袖,短靴,手持馬鞭,一手勒著韁繩,笑容燦爛。 再瞧一眼床上柔弱的宜春公主,這應(yīng)該是她想象中自己也能這樣,難怪陛下皇后甚至那個高傲的徐煊都那么疼她。 “公主沒有喝藥嗎?” 宜春公主咳嗽一聲:“這個藥太苦了?!?/br> 她蹙著眉,可憐巴巴的看著姜鈺。 姜鈺從旁邊捏了一個蜜餞:“公主吃了蜜餞就不苦了,趕明兒病好了,便能和我們一起去騎馬了?!?/br> “真的?” 宜春公主有些不信。 “聽說公主昨晚沒睡。” “我睡不著?!?/br> “那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也不困嗎?” “困,但是睡不著?!?/br> 她極其的苦惱:“表哥能不能不走,陪陪我,我今日其實(shí)沒病,不需要喝藥的。” 姜鈺覺得宜春公主本就體弱,又憂思過重,身子能好才怪。 這藥是太醫(yī)院的御醫(yī)給開的,自然不會不好,只是這么整日悶在屋里,想的又多,吃再多珍品也沒用。 “臣在這里陪著公主,公主喝完藥,就睡覺?!?/br> 宜春公主抿著唇,小心翼翼道:“我不想睡覺。” 姜鈺溫聲道:“那公主想做什么?” 宜春公主垂下眸,眼中劃過一抹羞澀:“我想看著表哥,和表哥一起說話?!?/br> 姜鈺:“......?!?/br> “我若是睡著了,表哥肯定就走了,今日讓表哥過來,已是擾了表哥聽講,明兒怕是不好讓表哥過來了,我明兒再睡?!?/br> “胡鬧,睡覺哪能等到明日。”姜鈺佯怒道:“你的身體要緊,景平殿和攬云殿離得不遠(yuǎn),你若想聽我給你講晉陽的趣事,那就養(yǎng)好身子?!?/br> 對這嬌弱的小公主,姜鈺難免心生同情。 宜春公主捂著臉,笑道:“都聽表哥的?!?/br> 她乖乖的喝了藥,垂著長睫:“表哥莫要騙我。” 碧春扶她躺下,姜鈺為了讓她安心,就坐在床邊,宜春公主只要一睜眼,就瞧見姜鈺板著臉看她,冷冰冰的,卻又那么溫柔。 小姑娘春心萌動,夢中都是心上人的臉。 落地罩外站著一個粉衣小姑娘,五官柔美,瞧著里面的少年面容英俊,舉止不凡,通身的貴氣,忍不住對著小宮人問道:“那是誰?” “回王小姐的話,這是晉陽王世子?!?/br> 這小姑娘是武國公府嫡出大小姐,當(dāng)今皇后娘娘的親侄女,宜春公主身體不好,皇后娘娘經(jīng)常接她入宮陪宜春公主。 “原來他就是晉陽王世子啊?!蓖蹙歌犃藢m人的回話若有所思。 姜鈺聽見響動,扭頭往外面看,王靖璇躬身行了一禮,姜鈺微微頷首,怕擾了宜春公主休息,起身走到外間。 王靖璇以為她要走,出言提醒道:“世子答應(yīng)過我表姐要等著表姐醒過來的,她醒來若瞧不見你,會傷心的?!?/br> 姜鈺愣了一下,王靖璇福了福身:“失禮了。” 姜鈺擺了擺手,王靖璇見案桌上有個匣子,慢悠悠道:“這是什么?” “這是送給宜春公主的,事先不知王小姐也在,改日再送王小姐見面禮?!?/br> 王靖璇唇角勾起:“世子第一次見我,我未曾告知世子姓名,世子怎知我姓王呢?” 姜鈺未想到她會這么問,片刻怔愣,氣氛有些尷尬,這才緩緩開口:“小姐喚公主表姐,想來就是出自武國公府。” “公主表妹可多了,世子如何篤定我就是武國公府的,就不怕叫錯嗎?” 她唇角笑容消失,有些嚴(yán)肅,目光警惕的盯著姜鈺。 姜鈺抖了下袍子,淡淡一笑:“宮人剛剛與王小姐的交談,我聽見了,小姐向?qū)m人打聽我是誰,宮人回小姐時說了,回王小姐的話?!?/br> 王靖璇面上有些尷尬:“是靖璇多心了,我表姐心性單純,什么都不懂?!?/br> 姜鈺知道這是王靖璇懷疑自己有目的的接近宜春公主,到底是深宅里養(yǎng)出的姑娘,見識多,比章華殿里那幾個逞強(qiáng)好勝的熊孩子強(qiáng)多了。 “昨日于乾元宮偶遇公主,公主知道我是從晉陽來的,便讓我同她說說晉陽的風(fēng)土人情。” 這就是解釋自己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處,王靖璇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與宜春公主自小一起長大,雖比宜春公主小一個月,但和宜春公主一起,一直是她保護(hù)宜春公主,更像是jiejie。 兩人第一次見面,王靖璇問了幾句,沒有覺察到姜鈺對宜春公主是不懷好意后,這才放松警惕。 武國公府這種世家大族培養(yǎng)的女孩兒個個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是出了大小王皇后,底下的女孩兒全都按著兩位皇后娘娘的法子教養(yǎng)。 這王靖璇小小年紀(jì),出落的亭亭玉立,像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聰明睿智,她盤問了一番,沒瞧出來自己的居心不良,大抵還是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