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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王爺種了一盆花在線閱讀 - 第45節(jié)

第45節(jié)

    第52章

    便是阿黎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珊瑚手串真的與她很相襯。若是半年前, 這手串戴到阿黎手腕上, 指不定是怎么瞧怎么丑,可這會兒她已經(jīng)不再是那等黑煤炭一般的膚色了, 帶戴著這串子反而好看了許多。

    阿黎晃了晃手腕, 那珊瑚手串也跟著動了動, 寬松地繞在腕上, 看著很有幾分賞心悅目。

    那位元樹管事,眼光真是不錯呢。

    她戴上之后, 便不舍得再摘下來了。雖說阿黎不怎么戴首飾, 可也不見得就說明她不喜歡,一則是因為舍不得買,二則是因著以往掃地澆花,覺得帶在身上反而委屈了那些東西。如今不用做粗活兒了,手頭也寬裕了,阿黎原先丟掉的小心思又回來了。

    晚間,阿黎正在收拾屋子,外頭忽然走進來一個小丫鬟,說是王爺回來了。

    阿黎趕緊放下手頭的活兒,用濕帕子擦了擦手,便隨著那丫鬟一道兒趕著去主屋了。剛過去不久,屋里一群人便聽到一陣腳步聲, 正是趙煊帶著人過來了。

    跟在趙煊后頭的幾個侍衛(wèi)并沒有進門,而是守在外頭。

    阿黎早帶著幾個丫鬟備好了水, 待趙煊踏進屋子里后,利索地服侍趙煊凈了手,又順帶將他的外衣也一并脫了下來。

    這么些日子,他們這對主仆好歹也磨合出了一點默契。趙煊看阿黎過來,就自覺地張開了手,任她將自己外衣解,遞給邊上的小丫鬟。

    趙煊動了動脖子,等松快了些之后,有些疲憊地坐在椅子上。趙煊撐著下巴,劍眉緊鎖,眉心藏著一股郁氣。這幾日都這樣,整日整日得閑不下來,每次回府都是這般狀態(tài)。好在,手頭的事情也算是快結(jié)束,再過幾日應(yīng)該能輕松一些,趙煊想到。

    邊上的小丫鬟見王爺坐下來,紛紛低著頭裝啞巴,不是她們不想在王爺面前博名頭,實在是這位主子性格太古怪了些,萬一說的不好,觸了霉頭,就不只是趕出去那么簡單的了。

    在有幾個不怕死的死在了前頭之后,后面的人便再也不敢打頭陣了。

    阿黎瞧著幾個丫鬟都瑟瑟索索的,心中感概了一下,到底是京城里的幾位厲害,也會調(diào)教人。瞧瞧她,這么些日子就只將這些小丫鬟教成這樣,以后看來也不會好了。

    阿黎在心里替自己的不中用哀嘆了一下,“王爺,廚房里熬了湯水,您要不要先喝一盞?”

    “嗯。”聽到阿黎的問話,趙煊想也沒想就應(yīng)下來了。

    阿黎對著底下的丫鬟吩咐了一聲,不多時,便見人從廚房那頭將湯端過來。阿黎走上前,接過托盤,呈到趙煊面前:“王爺請用。”

    趙煊睜開眼睛,頭一個看到的不是湯盞,而是阿黎從袖子里露出一截的手腕子。戴著紅色的珊瑚手串,又顯得纖細了幾分。

    “這手串是你剛買的么?”趙煊多看了一眼,他是看不上什么珊瑚制成的配飾,不過趙煊一眼看過去,覺得這樣式還不。

    日后若是在外頭看見了,可以照著這個樣式再買幾串。到時候也好換著戴。

    阿黎將托盤放到邊上的小桌子上,將手腕縮回了袖子中,也遮掉了手串。阿黎的直覺很準,這回,她也是本能地不想讓趙煊再看到那串手串,不知道為什么。

    在趙煊面前,阿黎自然不敢說謊,道:“不是奴婢買的?!?/br>
    “哦?”趙煊懶懶地問了一句,本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今兒奴婢的一個朋友送的,奴婢見這手串挺好看,便順手戴上了,叫王爺見笑了。” 阿黎如是道。

    趙煊伸向湯盞的手一頓:“朋友,是哪個?”

    “前幾日剛在府上認識的,說出來,只怕王爺也記不得了?!?/br>
    呵,這架勢,若說里頭沒鬼的話誰信呢。什么樣的朋友會送一個女孩兒手串,還讓阿黎表現(xiàn)的這樣緊張,支支吾吾地就是不肯說出來。

    趙煊又想起了那日的那個背影,雖然還沒有弄清楚,不過趙煊心里已經(jīng)認定了,一定是那個家伙。

    湯盞被晾在一邊,趙煊連看都沒有再看一眼,反而陰沉著臉,一副咬牙切齒的姿態(tài)。

    阿黎猶豫了片刻,方才問道:“王爺不喝么?”

    “端下去?!?/br>
    “是?!卑⒗鑿澚藦澤碜?,重新將東西給撤了下來。她不知道趙煊這又是怎么了,不過次數(shù)多了,阿黎也琢磨出門道來了,眼下只要裝聾作啞,多半會沒事的。

    阿黎重新站在一邊,低著頭作鵪鶉裝。

    只是,這回阿黎卻是失算了。

    趙煊心里憋著一股火兒,看到阿黎這樣子反而燒地越發(fā)旺盛了,沒忍住終于又對著她吼道:“丑死了,這么丑的東西,趕緊給我摘下來!”

    阿黎掐了掐手心,沉默了。

    在趙煊的威壓下,她還是將手串給摘下來,重新放到袖子里。這在趙煊眼里可就成了另外一番模樣,才幾日的功夫,就對著別的男人送的東西珍之又珍,是沒見過好東西么,眼皮子這么淺。

    “我不是給你送過簪子么,怎么也沒見你戴?”

    阿黎想起那根還被放在匣子里的蝴蝶簪,想了一下措辭,然后小心翼翼道:“那根簪子太貴重了些,奴婢平常也不敢戴出來?!?/br>
    “有什么不敢,在王府里頭,還怕別人搶了你的不成?”不喜歡就不喜歡,說什么不敢戴,別人送的就寶貝成這樣,他送的就看都不看一眼。

    這么想著,趙煊差點沒把自己給氣死,盯著阿黎道:“不喜歡就直說,拐彎抹角的有什么意思?!?/br>
    阿黎立馬跪了下來。

    她一跪,屋子里別的小丫鬟也都跪了下來,面上都有些驚恐。這王爺,長得挺好看,怎生是這般暴躁的性子,幸好平素不在西北府待著。

    趙煊寒著臉,對著阿黎道:“跪什么跪,膝蓋就這么軟嗎?”

    阿黎在心底嘆息了一聲,重又站起來。她剛才跪著到底是因為誰啊,心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兩人都沒有再言語。

    許久之后,趙煊也意識到自己今兒失態(tài)了。不過他可是王爺,大魏的攝政王,如何拉得下臉來給一個小丫鬟道歉。

    再說了,錯的從來都不可能是他。

    趙煊又看了阿黎幾眼,見她也沒有說話的意思,決定先放一放。他大人有大量,只要她不再戴著那礙眼的手串兒,今兒這事,便再緩些日子再追究好了。

    這日晚上,許久未見的王安終于回來了,不過看見他的也只有趙煊。

    王安這些日子奉命調(diào)查西北的一些官吏,如今已經(jīng)查出了不少東西,正在和趙煊稟報。正事說完,王安正想退出去,忽然被趙煊叫住。

    “王爺還有別的事情要吩咐么?”

    “并不是什么大事?!敝皇怯X得這事有些說不出口罷了。他自是不愿自降身份,和一個奴才爭的,可這會兒那人做的事太出格了,碰了不該碰的人,趙煊也就不是那般在意自己高高在上的驕傲了。

    “前些日子接近阿黎的那個灰衣男子到底是哪個?”這話,趙煊等了這么久才問出口來。

    王安有瞬間的愣怔,王府里,有人接近阿黎姑娘了么?

    趙煊隱隱有不滿。

    王安忽然福至心靈,腦袋也開竅了:“王爺說的是那日在正院前看到的那個人吧?!?/br>
    “哼?!?/br>
    “那位屬下剛好認識?!辈粌H他認識,王爺說不定也是認識的。畢竟幾年前,這位可是王爺一手提拔上來的,原本一個小廝,因著王爺?shù)囊痪湓?,搖身一變就變成了管事。不過,這管事還真有幾分本事?!澳俏幻性獦洌菐啄昵巴鯛斕岚紊蟻淼鸟R房管事,這些年一直待在馬房,給王府里養(yǎng)了不少良駒呢?!?/br>
    “說來,當年王爺也對元樹總管贊賞有加,還說如果有機會,一定要讓他去軍營闖一闖呢?!?/br>
    趙煊立即黑了臉。他有說過這樣的話嗎,他怎么不知道。

    想起當年的事,王安說話間也有了幾分輕松,輕松之下,便沒有注意到王爺越來越詭異的臉色,“王爺這幾年最喜歡的那匹寶馬,便是元樹養(yǎng)出來的,王爺每回出門都帶著它呢?!?/br>
    “是么?”

    王安打了個冷顫,再抬起頭看到王爺?shù)哪樕螅俣嗟脑捯捕冀o咽下去了:“是……大概是屬下記錯了吧。”

    趙煊點了點桌子,心中不悅,也不想再追究這些過往了,只道:“去查查他跟阿黎到底是怎么回事?!?/br>
    王安收斂了笑意,這才意識到這位管事似乎已經(jīng)將王爺?shù)米锪藗€徹底:“王爺放心,屬下這就下去查?!?/br>
    “下去吧?!壁w煊不想再看到他了。

    王安也看出來了,所以趕在王爺沒有再催促前就離開了屋子。

    翌日,趙煊果然沒見到阿黎在戴那什么丑東西。心里滿意阿黎的識相,趙煊心里舒服了些,也肯給個好臉了。

    不過阿黎一點兒也沒有注意到,反正好臉冷臉在她看來都差不多,只要月錢不變就好了。

    阿黎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可趙煊卻還記得。

    晚上回王府的之后,趙煊召來阿黎,讓她伸出手,強硬地給她套上一個羊脂白玉的鐲子。

    作者有話要說:

    趙煊:果然是戴著自己送的手鐲比較好看。

    阿黎:……無話可說。

    (男主強勢上線,被拉走的人氣有沒有回來?應(yīng)該是有的,嗯~ o(* ̄▽ ̄*)o)

    第53章

    趙煊戴好鐲子后,仍沒有放下阿黎的手, 而是握在手心細細地看著。阿黎的手和她的五官一樣精致, 只是太小了些。

    阿黎往回縮了縮,依然沒有縮回來, 趙煊力氣很大, 她掙不開。

    “王爺, 這鐲子?”

    “喜歡嗎?”

    雖然是問句, 可是阿黎知道,若是自己答了不喜歡, 或是臉上有一點勉強的意思, 趙煊絕對會翻臉。

    好在阿黎也確實挺喜歡,遂道:“喜歡,很漂亮?!?/br>
    趙煊稍微勾了勾嘴角,隨后又按了下來,若無其事道:“啊,今兒在路上剛好碰上了首飾鋪子,閑來無事就進去看了看。我瞧著這鐲子模樣還不錯,就順手買了下來。日后就這么戴著吧,不準摘了。”

    他說得簡單,仿佛并不在意的模樣。實則,只有今兒陪著趙煊的侍衛(wèi)知道,為了挑這個鐲子他們走了多少冤枉路。

    西北多玉石, 可是像這樣上好的玉石制成的鐲子卻也不多見,且趙煊眼光挑得很, 既然要選,就要選最好的,將那什么丑東西給狠狠地比下去。

    仿佛是為了賭氣一般,趙煊今兒挑得格外精細。所以半天下來,才挑出這么一只順眼的。

    趙煊對著阿黎的時候,感情總是模模糊糊,不清不楚的,自己也沒有太弄明白。只是昨兒發(fā)生的事,總算讓他有了危機感,似乎要是不做什么事,便會無法挽回一般。所以今兒趙煊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將鐲子送給阿黎。

    算起來,這是他第二次送東西給她,不過頭一次的那個蝴蝶簪,并不是他挑的,彼時的心境也沒有這般復(fù)雜。

    阿黎悶著聲兒,在趙煊的眼神下默認了這一要求。戴著就戴著吧,反正也不是她花的錢。阿黎眼光再不濟,也能看出這玉非凡品,就是把她賣了也絕對買不起。

    肯定買不起的。畢竟當初她被賣出去,可就只賣了五兩銀子。這樣的玉鐲子戴在手上,叫阿黎也不知道作何想法,好像一瞬間,自個兒就身價倍增了一樣。

    趙煊他,到底是為了什么呢?單單只是看不過她原先的那個珊瑚手串?阿黎不想再往下想,也不敢想。她趁趙煊不注意,將手收回來。

    趙煊也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半晌才道:“之前的丑得要命的手串,你還是扔了吧,左右也用不上了,留著還占地方。”

    “嗯。”阿黎點了點頭,立即應(yīng)下。

    這是元樹的一番心意,阿黎自然不會就這么糟蹋了。況且,這是她的東西,扔不扔也是她的事,即便她不扔,趙煊又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