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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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云姝也覺得寒涼,轉(zhuǎn)身便要走。 幾人剛剛轉(zhuǎn)身,便聽到冷宮內(nèi)傳來一陣敲打聲,接著便傳來熟悉的聲音:“貴妃娘娘,救救我!” 云姝一愣,從破敗的門扉中,借著昏暗的燈光,云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一切,原本知性溫婉的沈如蘭,如今瘦骨嶙峋的伏在地上,那雙撫琴時能曼妙優(yōu)美的青蔥玉指,變得烏黑丑陋,指甲縫里全是污垢。 臉上全是凝固的血污,一頭秀發(fā)披散著,嘴唇蒼白,眼窩深陷,額頭上有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衣衫襤褸,身上全是鞭傷,從云姝的角度看過去,竟看不到一處完整之處。 她顫抖著唇瓣,用渴求的眼神看著云姝,啞聲說:“宋貴妃,求你救救我!” “我家娘娘給過你機會的,你卻不知珍惜,你要殺我家娘娘,卻讓我家娘娘救你?”曉芳覺得自己仿佛聽見了一個笑話,她氣呼呼的拉著云姝轉(zhuǎn)身:“娘娘,我們走!” “宋清芳,你確定要走?”此時的云姝是沈如蘭唯一的救命稻草,見云姝要走,她怒不可遏的要挾云姝。 云姝深深呼了一口氣,而后沉聲說:“你說吧,你要作甚?” “那日,我去取那失心絕情膏時,發(fā)現(xiàn)泥土剛剛被人翻動過,那膏藥藏的位置也不是當初的位置,宋清芳,你說要是陛下知道,會如何想?你說田香兒要是知道,又會如何想?” 沈如蘭看著云姝,眼里像是住著兩個靈魂,一個愧疚,一個惡毒。 “沈如蘭,我可以替你父親帶話,讓他出面求陛下赦免你……”云姝能做的,只有這么多! “若是有一天你被打入冷宮,你覺得宋博謙會救你么,我們都不過是他們仕途中的棋子,我是,你也是!” “好,你等著,我想辦法將你弄出去!”云姝說罷,轉(zhuǎn)身便走。 沈如蘭眼角劃過一抹殘淚,而后厲聲說:“我給你三天時間,只給你三天時間!” 離開冷宮,云姝心里一片薄涼,那種涼意蔓延到身體各處,她竟覺得渾身都是冷的,連血都是冷的。 不期然間,一只大手伸過來,緊緊的握住云姝的手,他的手干燥溫暖,在寒夜之中,讓云姝倍感心安。 原本她該推開蕭戰(zhàn)堯的,可這一瞬間,云姝就想那么不顧一切的依賴著他…… 曉芳回頭,見云姝與蕭戰(zhàn)堯的雙手緊握在一處,她露出會心的微笑,竟覺得這漫漫寒夜的荒蕪路,也變成了綠蔭小道。 見曉芳面帶微笑,小葵下意識回頭,曉芳卻勾住她的肩膀問:“小葵,你在宮外有沒有小情人?” “曉芳jiejie,你真是……”小葵跺著腳,嬌羞的斥責(zé)曉芳。 “不知三丫還在不在身后?”曉芳忽然想起,若是宋三丫跟在身后,得見蕭戰(zhàn)堯與云姝,定會大做文章。 蕭戰(zhàn)堯冷聲說:“貴妃娘娘見到沈如蘭時,她便已經(jīng)離開冷宮了。” 難怪! 曉芳松了口氣,一路攬著小葵,就著暖暖的燈籠,回到繁華的皇宮內(nèi)苑。 離開小道,蕭戰(zhàn)堯便主動松開了云姝的手,仿佛方才的一切,不過是云姝經(jīng)歷的一場夢境,只有她沉溺其中,百般掙扎也解脫不出來。 殊不知,此刻的榭雨殿中,有一場巨大的風(fēng)暴正等著她。 幾人回到榭雨殿時,突如其來光亮,刺得幾人皆瞇著眼,無法適應(yīng),待他們適應(yīng)過來時,卻見大殿門口站著一群人,陳宏烈被簇擁在期間,一旁常祿正看著云姝冷笑。 “陛下!”云姝領(lǐng)著眾人跪在下首,卻低著頭不曾看陳宏烈一眼。 “夜色深重,風(fēng)寒露冷,愛妃這是去哪里來?”陳宏烈眸色涼涼的看著云姝,眼里全是一片肅殺之氣。 “臣妾應(yīng)約去見了沈如蘭!”云姝毫不諱言,曉芳氣得想要捶胸頓足,心道這小丫頭,怎么這會兒這么不開竅了? 哦? 陳宏烈饒有興致的挑眉,淡聲說:“你與沈如蘭什么時候又交好了,朕竟不知?” “陛下覺得我與沈如蘭交好,那臣妾便與沈如蘭交好了吧,你我心知肚明,沈如蘭不過是替死鬼,既然已經(jīng)得到懲罰,為何還有人對她濫用私刑,讓她痛不欲生之下,只得尋求我的幫助,既然陛下認定我與沈如蘭交好,那不如陛下做個人情,放她離宮去吧?” 誰也沒想到,云姝竟如此從善如流,承認了自己與沈如蘭交好,不就等于承認了她是這場陰謀的主導(dǎo)么? 若是陳宏烈當了真,或是他假意當真,那田香兒更能將自己摘除得干干凈凈! 聽了云姝的話,陳宏烈的臉色青了紅,紅了白,白了黑,簡直精彩紛呈! 大殿靜得掉個針都能聽見聲音,誰也不敢出聲,生怕觸了逆鱗,白白做了云姝的陪葬。 “你……讓朕放她離宮?”陳宏烈反問云姝。 這原本是陳宏烈給云姝找的臺階,可云姝卻不懂得順著臺階向下,她看著陳宏烈,眸色涼涼語氣涼涼地說:“作為一個毫無用處的犧牲品,放她自由,有何不可?” “你知不知道,她差點就害死你了,朕憂心忡忡,你幾日避而不見,如今一見面便給朕甩臉色,難道你真覺得朕必須要讓著你么?” 陳宏烈怒了,他走上前來,五指卷曲著,似要掐云姝脖子,云姝非但不怕,還迎上去,厲聲說:“是她要害死臣妾么?真正要害臣妾的人是誰,陛下心里不是比誰都清楚么?或許在陛下看來,我,沈如蘭都不過是一場政治聯(lián)姻的犧牲品,在陛下心中沒有絲毫分量,可我們也是人,是人!” 云姝像豁出去了一般,將自己對陳宏烈所有的怨氣都以這樣的方式發(fā)泄出來。 可她越堅定,陳宏烈反而懼怕了! 正如云姝所言,她與沈如蘭卻是都只是一場政治利益,可偏偏兩人的娘家,牽扯著陳國的國力,沈如蘭一事,她父親不言,不表示他不怨。 陳宏烈第一次反思,自己不顧一切追求的,田香兒所為的能一統(tǒng)天下的秘寶,到底有沒有實際意義? “宋貴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與陛下說話?”枉費常祿在陳宏烈身邊多年,卻不曾真正了解陳宏烈,他以為火候到了,其實…… “朕是死人么?輪得到你插嘴?”盛怒之下的陳宏烈,狠狠的扇了常祿一耳光,將常祿打得在地上滾了三圈才停下來。 常祿被打之后,再也不敢貿(mào)然說話,岣嶁著身子,靜靜的守在一旁…… “今日臣妾頂撞陛下,卻是臣妾不對,可陛下可曾去冷宮看過沈如蘭,陛下若是去看了,一定想象不到,她如今的樣子有多可憐,她是害了臣妾,可她也救過臣妾,在皇后為難臣妾時,一次次出面替臣妾解圍,臣妾稀里糊涂入宮,稀里糊涂屢次遭人算計,除了她,還有誰替臣妾出頭過,即便她迫不得已想要害死臣妾,可與那躲在她身后的跳梁小丑比起來,她并不可恨,她只是可憐,既是可憐人,我自然要可憐她,所以不管陛下如何責(zé)罰臣妾,還請陛下放過她?” 云姝言辭懇切,沒有絲毫作秀的樣子,對沈如蘭,她也沒有理由作秀! “你為何要救她?”陳宏烈不解! 不知何時起了風(fēng),云姝抬頭看著滿天紛紛的落葉,淡聲說:“我哪里是在救她,我不過是在救贖自己,如此下去,臣妾還能躲過幾次這樣歹毒的算計?” 云姝那句“還能躲過幾次這樣歹毒的算計”像一柄鋒利的劍,狠狠的刺穿了陳宏烈的心,血淋淋的被掏空了一塊。 “朕……”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陳宏烈很想說:“朕會保護你!”可到嘴邊,他才知道,這句話竟如此艱難。 云姝慘然一笑,屈膝給陳宏烈告罪:“臣妾今日頂撞了陛下,臣妾自愿禁足兩個月,陛下不妨想想,放沈如蘭離宮,會給沈家多大的恩德!” 說罷,云姝帶領(lǐng)著蕭戰(zhàn)堯等人,從陳宏烈的人墻中跨過去,沉重的關(guān)上榭雨殿的大門。 殊不知,云姝今日之舉,為她贏得了多少人心! 陳宏烈站在大殿外許久,才領(lǐng)著人離去! “好樣的!”曉芳對云姝豎起大拇指,云姝的魄力,她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 小葵兀自感動得淚流滿面,她跪伏在云姝腳下,懇切地說:“小葵得遇娘娘這般菩薩心腸的人,是小葵的福分!” “小葵,我害怕身邊的人背叛,只要你們對我好,我會一輩子對你們好!” 云姝的話,久久回蕩在小葵耳邊…… 小葵離去之后,內(nèi)殿只剩下云姝與曉芳和蕭氏兄弟,蕭翼一臉崇拜的看著云姝,激動地說:“宋清芳,你不愧是將門虎女,有魄力!” “破個屁,她這幾次鋌而走險,老娘的胸都嚇縮回去了!”曉芳不甚文雅的揉著自己的胸口,一臉后怕的樣子。 蕭戰(zhàn)堯一直沉吟不語,云姝以為他又生氣自己自作主張,心里正忐忑,卻見蕭戰(zhàn)堯淡淡說了一句:“你這一箭,叼了多少雕?” “雕個屁,我的小心臟都快驟停了,多來幾次也就罷工了!”曉芳還是心有余悸,雖說懟天懟地對空氣是一種氣魄,可云姝懟的是掌握著眾生的生殺大權(quán)的皇帝呀? “你懂個屁,小爺與你分析分析,首先宋姑娘此舉拿下了陳宏烈,并真正分裂了陳宏烈與田香兒的關(guān)系,其次,她的寬宏大量與田香兒的過河拆橋形成鮮明的對比,日后誰要想與田香兒結(jié)盟,勢必會先想想王玲瓏的下場,無形中孤立了田香兒,再次她救了沈如蘭,沈家一定會感恩戴德,好處大了去了!” 誰說蕭翼單純的? “老娘自然知道好處多,可這些好處與性命比起來,算的了什么?”曉芳怒而拍桌案,嚇得蕭翼抱著頭往蕭戰(zhàn)堯身后藏。 曉芳最看不慣蕭翼一有事情便躲在蕭戰(zhàn)堯身后的性子,扯著他便往大殿走去,口中還念念有詞:“今日老娘定要改改你這娘炮的毛病!” “誰娘炮,老子能弄死你你信不信……”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云姝支著額頭,一臉的無奈。 “你是吃準了陳宏烈的性子,在這般放肆的對么?”蕭戰(zhàn)堯危險的瞇著鷹眸,漫不經(jīng)心的問。 云姝歪著頭,帶著幾分俏皮的意味,卻一本正經(jīng)的說:“臨場發(fā)揮的!” “林云姝……”蕭戰(zhàn)堯咬著牙,原本想要訓(xùn)斥云姝一頓,誰知云姝竟大膽的跑過來,依偎到他懷里,悶聲說:“就讓我放任一次,我需要勇氣,我今夜很脆弱!” “跟陳宏烈對著干的氣勢哪去了?”蕭戰(zhàn)堯語氣惡劣的反駁云姝,手卻始終沒舍得真的推開她。 “我同情沈如蘭,我想救她,我恨田香兒與陳宏烈,我一定要挑撥他們,所以我會不顧一切的!”云姝說罷,蕭戰(zhàn)堯便感覺到自己胸前的衣衫,被云姝冰冷的淚水濡濕,一點點的浸入他的內(nèi)心。 竟讓他跟著疼了起來! 他想,自己該加快進程了,要不然這瘋女人指不定要干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這夜,蕭戰(zhàn)堯堂而皇之的占領(lǐng)了云姝床榻的另外一半,而云姝,終于在蕭戰(zhàn)堯懷里度過了自從變成宋清芳以來,睡得最安穩(wěn)踏實的一夜。 翌日。 蕭戰(zhàn)堯的探子傳來消息稱陳宏烈半夜去了冷宮,以雷霆之勢處罰了濫用私刑對付沈如蘭的太監(jiān)宮女,并連夜著人將沈如蘭送回沈家。 而沈如蘭離去時,對著云姝的榭雨殿一連磕了九個響頭,聲淚俱下的對云姝致以歉意。 對云姝而言,這些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田香兒得知陳宏烈放了沈如蘭,并不追究云姝不敬之罪時,氣得摔了棲梧宮中所有能摔的東西。 陳宏烈去棲梧宮時,她給陳宏烈擺臉色,被陳宏烈狠狠甩了兩個耳光,兩人爭吵了一個時辰,最后以田香兒跪地求饒告終! “他倆是演戲還是真的吵了?”云姝關(guān)心的,是自己幾次鋌而走險的成果。 蕭戰(zhàn)堯慵懶的靠在圈椅上,雙眸卻犀利的看著云姝說:“如你所愿!” 很好! “陳宏烈豁出去了,那我們也是時候出手了!”云姝說罷,眼里閃過一抹肅殺。 “不急,本王手里還有一枚至關(guān)重要的棋子,待他來時,田香兒的死期也就不遠了!”蕭戰(zhàn)堯說完,便仔細將自己的面具戴上,變回了沉默寡言的小腰子! 被陳宏烈壓制了鋒芒之后,田香兒消停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的風(fēng)平浪靜,卻換來了某日的烏云密布。 云姝搓著手看著窗外的黑云,喃喃道:“這天氣,怕是要下雪了!” “下雪好啊,我從未見過下雪,正好開開眼界!”曉芳搓著手將窗戶關(guān)上,然后將云姝拉過來說:“告訴你一件事,你meimei這幾日天天去見田香兒!” “田香兒是她未來的大姑子,見又何妨?”云姝不以為意,只捧了熱茶輕輕啜飲,暖和了一一身的寒氣。 曉芳磨牙:“就是因為她這樣想,所以才有恃無恐,我打從第一次見那小丫頭,就覺得是個蛇蝎美人,你能不能走點心防著她些?” “我若防著,她又如何會犯錯?”云姝說罷,輕輕的笑了起來。 云姝愛笑,可她的笑分很多種,每每見她這樣笑,曉芳便覺得渾身不自在,她搓著身上的雞皮疙瘩說:“您能不這樣笑么?” “好,不笑!”云姝簡直沒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