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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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才找回聲音:“溫岑……” “嗯?” 只這么一句,沒了下文。 車水馬龍的街頭,她慢慢收攏雙臂,將琴盒抱緊。 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把4/4琴。 …… 本該休息的日子,陳就和班上兩個男生被老師拜托幫忙,吃過午飯又來了學校。老師把要登記分數的各科小測驗試卷交給他們,交代清楚之后趕去開教學組會議。 陳就坐在長桌最前一側,剛好是老班的位置。 登記完至半,口袋里調到震動模式的手機嗡嗡直響。 陳就記完手上這張,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后座男生發(fā)來的消息:“你不來看比賽啊?我在體育館,三樓這里好多人?!?/br> 陳就簡短回復:“不了,在忙?!?/br> 后座男生如往常一般感慨他的“不活躍”,陳就沒回。 沒幾分鐘,后座男生又發(fā)來消息,陳就隨意一瞥,目光意料外怔住。 “我們學校來了兩個人哎!冬稚竟然也在,這不會是重名了吧?她也參賽了?她會拉小提琴??” 放下筆,手從桌上拿開,陳就的視線完全轉移到手機屏幕上,想回復,打下幾個字,立刻又刪掉。 他收起手機,站起身對身旁的同學道:“我有點事情?!卑咽O碌男“敕菰嚲斫唤o對方,“這些麻煩你幫我登記,謝謝?!?/br> 言畢,快步沖出辦公室。 …… “我去,冬稚?是我們學校那個冬稚嗎?” “不是吧?她會拉小提琴?沒聽說過。” “可能是重名?” “這個名字重名概率沒這么高吧……” 體育館三樓門口,立了張板子,上面寫著各項目比賽選手的編號和名字。 早就知道學校體育館借出去辦比賽了,連續(xù)好幾天,正好休息日,想來的一小部分本校學生便結伴來湊個熱鬧。 今天比的是小提琴組,對著項目隨便看了看,結果看見一個令人眼熟又詫異的名字。 “不是重名!”板前圍觀的某位發(fā)現細節(jié),手指向后邊,“這里寫了,瀾城一中學生……就是她!喏,跟上面趙梨潔姓名條后面的備注一樣!” “真的是冬稚?” “她會拉小提琴?” “什么時候的事,真的假的……” 一時間,吃驚的一中學生議論紛紛。 …… 趙梨潔正往學校趕,來看她比賽的朋友早早就到了,給她發(fā)消息:“你還沒來嗎?我們在學校里,快到體育館了?!?/br> “我在路上,馬上就到了?!彼⒖袒剡^去。 下一秒,朋友告訴她:“我們看到陳就了!他在往體育館趕,是不是來看你比賽的?肯定是!你趕緊來??!” 趙梨潔一愣,臉上綻開笑容,指尖打下回復:“我是跟他說過,如果有空來看比賽,他說看情況?!?/br> 那邊調侃她:“什么看情況,你是沒看到,他跑得比風都快,急死了我看!” 笑意止不住,趙梨潔發(fā)了個表情給朋友,收起手機。 “寶貝笑什么呢?”趙父開著車,透過后視鏡看女兒一眼,笑容滿面地問。 趙母在副駕駛座,聞言也回頭。 趙梨潔咳了聲,正襟危坐,“沒什么?!?/br> 然而唇角弧度怎么都遮掩不住。 …… 看到門口的板子,趙梨潔也有些詫異。不過早就知道冬稚會拉小提琴,比起旁人,那份情緒要輕不少。 后臺的選手都在練習,有從別的學校來的,和她年齡差不多的女生,男生只看見兩三個。 趙梨潔拎著琴盒走動,直到拐角才看見冬稚。 冬稚正收拾東西,蹲下身把琴裝進琴盒。 趙梨潔快步過去,“冬稚!” 冬稚抬頭,稍頓,嗯了一聲,把琴裝好,站起身和她打招呼:“你好?!?/br> “你在練習?” 冬稚點頭。 趙梨潔笑著感慨:“我沒想到你會參加哎!” “想參加就來了?!?/br> “那以后有空我們可以多多交流!” 冬稚點了點頭,“有機會吧。” “對了。”趙梨潔和她寒暄,問道,“你考級了沒?” 冬稚說:“沒有?!?/br> 趙梨潔熱情道:“那正好!我之前剛考過,我有經驗!我那個老師非常好,如果你要考級的話,我可以借你資料,然后考試的內容,怎么做準備之類的,你可以提前學!” “如果有需要的話再麻煩你。”冬稚淡笑,“謝謝?!?/br> 趙梨潔說:“你千萬別客氣!考級的曲子雖然感覺上不容易,但是其實也沒有那么難,多練練慢慢就能掌握了。你這么聰明,肯定很快就能學會。如果有幫得上的,我也可以教你!” “好。”冬稚又道了聲,“謝謝?!?/br> 沒多久,趙梨潔被認識的選手叫走。 一群人圍成一圈熱聊。 她在人群中間,眾星拱月,她是最耀眼的中心。 …… “接下來有請十八號選手,來自瀾城一中高二的學生,冬稚!” 報名的主持人走下來。 冬稚提步上臺,緩緩行至中央,光打在身上,看不清臺下。不知道苗菁、溫岑還有阿沁在哪里,她沒有去找,平靜地挺直背,站好。 舞臺角落,鋼琴老師已經就位,彼此對視一眼,冬稚從容擺好架勢,拉動琴弓—— …… 貝多芬的九首小提琴奏鳴曲中,f大調奏鳴曲——這首《春天奏鳴曲》——是第五首。 評委老師點評的時候,冬稚眼前有點花。 一瞬間看見的似乎不是臺下,而是十三歲那年,那一天之前家門前的小院。 冬豫其實并不懂小提琴這些,但他會坐著靜靜地聽,不管冬稚拉琴是拉幾分鐘還是半個小時、幾十分鐘,他永遠是她最忠實的聽眾兼觀眾。 他會鼓掌,會夸她拉琴好聽,甚至她再小一些的時候,他會摘路上黃色的野花回來,等她放下琴弓的時候送給她。 冬稚總是抱著他的脖子不依不撓:“不要這個花,要玫瑰!要玫瑰花!” 冬豫從來不會生氣,永遠笑著說好,答應她:“以后給你買,好嗎,買很多很多?!?/br> 她夸張地許愿:“那要把這個院子都堆滿那么多!” 冬豫就也夸張地答應她:“好,到時候就把這個院子鋪滿,全部鋪滿……” 很可惜,沒能等到。 眼前,臺下的評委老師正在做最后總結,她說:“貝多芬是個偉大的藝術家,他很樂觀,不屈服于疾病的磨難,他對生活和生命的熱愛,在這首曲子里展現得淋漓盡致。而你的演奏,讓我想起了他說過的那句話——‘我真想擁抱這個世界’?!?/br> 年過四十的女老師,放下話筒,和其他評委們一起,給她鼓掌。 滿場都是掌聲。 冬稚持琴弓的手微微有些用力,她竭力忍著,不讓人看出。 在這片掌聲中,她彎腰,鞠了一躬,然后拿著琴一步步退場下臺。 一步一個腳印。 她的腳印下有小院里永遠掃不干凈的水泥地上的塵味,有墻面邊邊角角長出的薄青苔的腥氣,有陽光遮蔽總是不見天日的返潮味道。 她的腳印也是低人一等,是心比天高,是不配。 更是不聽勸,不服氣,不認命。 這首《春天鳴奏曲》是熱愛生活充滿朝氣的名曲。 比賽前冬稚在譜子上給自己寫了一句—— “我和世界有所關聯,我仍想擁抱這個世界?!?/br> 第21章 炎 像往常一樣早早到校, 冬稚將自行車停在小賣部門口,輕輕向上聳了下書包, 朝學校大門去。肩上的書包并不太重, 一周六天都要上課, 只一天休息,學生們平時只帶幾本要看的書或要做的練習冊回家,沒誰把課桌上的小山堆往家里搬。 同行的人群里,有人發(fā)現冬稚, 不時側目朝她看來。 到班上,已經來了一小半人。 冬稚踏進教室。 不愛搭理閑事的, 看一眼就繼續(xù)做自己的事,對進來的哪個同學都沒有過多興趣。一心讀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早就開始默默背書,根本連頭都不抬,完全不關心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