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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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聚集她一身。 “大人?!编嵡噍涨飞硇卸Y。 王榮看著她,眼光一亮:“我正在辦差事,小姐有話要說?” 鄭青菡故意等事情鬧大了才出面,頓了頓道:“大人不說明事因,一來就把壽宴搞得雞犬不寧,實屬小題大作?!?/br> 滿滿的責(zé)怪,頗有幾分火上澆油的氣勢。 王榮面部一震,瞪大眼睛。 要出事!看著侍衛(wèi)手中的劍,不遠(yuǎn)處的蔣慎暗叫不好,一骨碌攔到鄭青菡的身前:“王大人,青菡深居內(nèi)宅,有口無心?!?/br> 蔣慎的背像面墻,遮擋了視線,卻嚴(yán)嚴(yán)實實護(hù)著她。 難道是怕王榮發(fā)飆,他跑來替自己擋災(zāi)? 鄭青菡不禁有片刻的困惑。 正想著,卻聽王榮道:“她的話不中聽,但有幾分道理?!?/br> 蔣慎挺直背脊,準(zhǔn)備承受滔天怒火,誰知竟等來這么一句話,他有些不敢相信。 寧愿把事情鬧大,連鄭伯綏面子也不給的王榮,怎會變了口風(fēng)? 他顧不上細(xì)想,慶幸危機(jī)暫除,回頭脧見鄭青菡暗示的眼色,知趣站到一邊。 鄭青菡道:“王大人,事情已經(jīng)鬧開,這么多雙眼睛看著,您再想把人帶走,總要說個緣由?!?/br> “事已至此,我便如實相告?!蓖鯓s道:“細(xì)說起來,此事跟小姐也有相關(guān)?” 鄭青菡凝眸:“我一個深居內(nèi)宅的人,能攤上什么事?” “小姐手下可有個管事,名叫唐昭” “確有。”她回道:“我剛從沈姨娘手中接管了母親的私產(chǎn),派唐昭去各地熟悉賬目?!?/br> “小姐慧眼識人,唐昭確是查賬的行家,三下五除,就幫小姐揪出了內(nèi)賊?!?/br> 鄭青菡面露驚色:“大人言重,各地私產(chǎn)全由沈姨娘打理,她這些年盡心盡力,我從來沒置疑過她的能力,唐昭也只是交接賬目,何來查賬之說?” “小姐宅心仁厚,被歪心邪道之人欺騙還不自知?!蓖鯓s問道:“小姐的店鋪全在鬧市,五間門面的綢鍛鋪子,一年才三百兩銀子的入息,不覺得稀奇嗎?” “怕是生意難做?!编嵡噍沼挠膰@氣。 “并非生意難做,而是內(nèi)鬼私吞錢財,唐昭查賬有術(shù),各地鋪子的掌柜和采買自知理虧,全來府衙自首,說是年年做假帳,九成的入息全未入賬?!?/br> 鄭青菡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鄭伯綏差點跳起來,臉色陰沉的可滴出水:“王大人,無憑無證可不能血口噴人。” 王榮道:“花了半月時間,證據(jù)、證人、證詞全收集齊全。要不然,下官也不敢來相國府要人?!?/br> 此事太不尋常。 刑部秘查了半個月,竟一點口風(fēng)也沒外露,等到要來拿人,已經(jīng)證據(jù)確鑿、勝券在握,像是早就計劃好了。 鄭伯綏不禁汗?jié)裰匾隆?/br> 鄭青菡把他表情盡收眼底,嘴角泛過稍縱即逝的冷笑。 王榮步步緊逼:“相國大人,沈姨娘一介婢妾,長時間欺瞞主子,私吞大量錢財,按律應(yīng)當(dāng)收監(jiān)量刑,下官依法行事,并無不妥之處?!?/br> 沈姨娘什么時候得罪了王榮?看他的樣子,非得致人于死地才會罷休! 鄭伯綏老謀深算,扭頭看了鄭青菡一眼道:“王大人,婢妾要真私吞了青菡的私產(chǎn),那也是相國府的家事,只要青菡不追究,刑部也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br> “小姐,不打算追究嗎?”王榮問道。 鄭青菡語音躊躇:“刑部依法執(zhí)事,要審要捉自當(dāng)聽王大人的,我不敢有主意?!?/br> 推的一乾二凈! 鄭伯綏語塞,心里萬分不爽,可自己身份擺在這里,只好強(qiáng)壓著怒氣。 “相國大人,下官還有一事沒說。”王榮入井下石:“沈姨娘把私吞的銀兩存在錢莊,刑部查實票號,半年前同一天取出,拿到精工坊打造了一尊五米高的金陀佛,送進(jìn)宮里給太后娘娘當(dāng)壽禮,當(dāng)時宮里全夸如妃娘娘手筆大,現(xiàn)在仔細(xì)一推敲,原來是拿私吞的贓款給置辦的,此事要讓太后知道了,不知會如何想?” 東拉西扯,還牽連出沈姨娘的女兒如妃,事情一發(fā)不可收拾,越發(fā)耐人尋味。 若說有人故意安排,此人心思也太深、太黑、太周全。 鄭伯綏腳底冒出寒氣,不禁周身一抖。 王榮不冷不熱道:“相國大人,刑部能把人帶走了嗎?” 鬧得太大,圍觀的全是勛貴人家,鄭伯綏垂目想了一會:“許是各地鋪子的掌柜和采買受人挑唆,故意編排陷害,單聽一面之詞,實在不足為信?!?/br> “又不是一個、二個,各地鋪子幾十號人,怎會合起伙來陷害一個婦人?”王榮淡淡道來:“板上訂釘?shù)氖?,相國大人偏坦的也太明顯?!?/br> 鄭伯綏何等身份,一般官員等閑不敢招惹,王榮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話里句句藏針,噎得他說不出話來。 “還不把沈姨娘押送回刑部!”王榮的聲音在大廳回旋。 鄭伯綏眼里是陰寒的光點,看著刑部侍衛(wèi)把沈姨娘從里間拉出,猛一掌重?fù)粼谘缱郎?,震的陶瓷酒具紛紛砸落,尖利碎片扎在腳背,一陣生疼。 鄭青菡心里暗笑,淡淡道:“父親,氣大傷身,別為了小事傷了自個身子。” “你……。”鄭伯綏指著她責(zé)斥:“你到底是木魚腦袋還是故意害她,方才若肯不追究,我也不致于被刑部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