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隱婚99天:葉少,寵寵寵!、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沒人比她更撩漢[快穿]、等風(fēng)熱吻你、垂耳兔不想上戰(zhàn)場[星際]、拯救校草的那些日子[重生]、[綜]政治系女子、心有不甘、【末世】炮灰變BOSS《簡體》、R級迫降
錦繡道:“奴婢只是不明白,王婆子為什么要尋死?” 鄭青菡思忖著:“心腸再歹毒的人,也會有想要守護的人?!?/br> 錦繡恍然大悟,想起了王婆子女兒和兒子,腦海里閃過沈姨娘當(dāng)時的話語,只覺得喘不過氣來,心臟仿佛被栓了巨石,一路沉到底。 鄭青菡本打算小歇一會,念起蔣瀲的身子,便披了件雪白狐裘去前院。 天色已晚,窗紙透出兩個人影,一人斜躺在美人榻上,一人坐在邊側(cè)說話,待丫環(huán)撩了簾子,鄭青菡往屋子一站,目光環(huán)顧,才發(fā)現(xiàn)坐在邊側(cè)的人竟是蔣慎。 論著輩份,鄭青菡要喊蔣慎一聲舅父,欠身行禮道:“本想找母親說說話,既有舅父相陪,我就不多嘴多舌呆著,改日再來探望母親?!?/br> “稍等?!笔Y慎走到她面前,一揖到底:“府里的事全聽說了,要不是你處處護著周全,jiejie早被那些黑心爛腸的東西害了,我替jiejie謝過?!?/br> “舅父這么說,就顯得生分了。” 蔣慎不解。 鄭青菡粲然一笑:“我吃了好幾年鳳仙樓的點心,從來沒答謝過,是否也要作揖相謝?” 蔣慎忙擺手,不好意思道:“要知道你腦病已好,上次也不會亂說話,更不會……。” “更不會送糕點?!编嵡噍战舆^話:“所以我才說,腦病一好,大家都跟我生分了。” 蔣慎聽著話頭,斟酌了半天,沒有開口。 鄭青菡抬眼望他,落落方方道:“我以往癡傻,念不得別人的好,如今腦病全愈,你我自當(dāng)跟先前一樣,不需刻意疏遠?!?/br> 蔣慎瞧她慧心妙舌,雖知她和先前判若兩人,仍然大吃一驚,訕訕道:“大小姐磊落坦誠,我若不像從前待你,倒顯得不得體了?!?/br> 鄭青菡唇角帶笑:“說話可得算數(shù)?!?/br> 蔣慎連連答應(yīng)。 蔣瀲開口道:“青菡,快坐下,來的正巧,我有急事找你商量?!?/br> 鄭青菡接過李嬤嬤遞來的茶水,問道:“出什么事了?” “怪我沒主意,又沒本事,遇事只能找你幫忙?!笔Y瀲睨了眼蔣慎,深嘆一口氣:“慎弟一直賦閑府邸,周氏以此挑撥,父親狠下心要慎弟去西北邊關(guān)謀差事?!?/br> “西北邊關(guān)是苦寒之地,要真去了,幾年才難得回來一次?!?/br> 蔣瀲怏悒:“慎弟是長子,早晚要世襲爵位,卻得不到祖宗余蔭,被算計著要去邊關(guān)謀事,全怪我無能,讓他沒靠山可依。” 鄭青菡不說話,茶水熱氣騰騰,緲緲水氣淹沒了她的表情。 蔣瀲見她不吱聲,竟有些不安:“我把你當(dāng)成自己人,才說了半天體已話,但凡有一點辦法,也不會找你商量?!?/br> 蔣瀲的性子像隨風(fēng)刮的柳枝,除了沒主見,還是沒主見。 “jiejie,此事我自會處理,不必麻煩青菡。”蔣慎臉色微慍,他不想因為自己,給鄭青菡添麻煩。 鄭青菡見他頗有主意,心里暗暗點頭,順勢問道:“你不想麻煩我,莫非自己有了主意?” “宋氏在父親面前挑撥,無非編排我整日游手好閑,要是得份正經(jīng)差事,量她也沒法子把我支去西北邊關(guān)?!?/br> 蔣瀲聽完,喟然長嘆:“舅父全被流放,今時不同住日,人人避而遠之,你哪里去弄份正經(jīng)差事?” “母親留著一間鋪子,只要打理得當(dāng),雖不能大富大貴,足以養(yǎng)家糊口。” 蔣瀲吶吶道:“難道你口中的正經(jīng)差事,就指這個?” “我自食其力,有何不妥?”蔣慎駁道:“官場爾虞我詐、虛情假意,全是眼前虛榮,遠不比做生意實實在在?!?/br> 蔣瀲幾乎要跺腳,按捺不住脾氣道:“你要當(dāng)個販夫騶卒,還不如去西北邊關(guān)?!?/br> 商人低賤,這是人人都懂的道理!蔣慎一個世家子弟,不求上進,竟要去做生意,不管是誰聽了,都得啼笑皆非,也難怪性格柔弱的蔣瀲會甩出狠話。 有些事放在心里就好,說出來不是人人能夠接受,蔣慎瞧著蔣瀲氣暈的模樣,不免有幾分后悔。 鄭青菡放下茶杯,打圓場道:“母親莫要說氣話,你要真舍得他去西北,也不會臉都氣白?!?/br> 蔣瀲聽了,眼角一陣發(fā)酸,眼淚珠子直滾。 鄭青菡遞過手帕:“母親擔(dān)著身子,快別哭了,不就是找份差事,有何難的?!?/br> 蔣瀲便問:“你有主意?” “我接手了先母的嫁妝,錢袋子正松垮著,倒不如給舅父捐個官做做。” 蔣慎呆住了,勛貴子弟要想弄個一官半職全憑“門蔭”,就是靠關(guān)系直接安排,很少走科舉管道,更別說捐官了。 蔣瀲下巴差點砸地上,想不到鄭青菡一個聰明人竟說出這等蠢話,搖頭道:“讓慎弟去捐官,豈不讓人笑話?!?/br> 鄭青菡眉角微挑:“舅父將來繼承爵位,只享受俸祿,卻沒有權(quán)力,要想站穩(wěn)腳跟,讓人高看一眼,還是要擔(dān)任個一官半職,指望寧遠伯是不成了,咱們自個再不想辦法,真讓周氏把他趕去西北邊關(guān)不成?” 蔣瀲一下子焉了,父親要能指望,豈會讓骨rou至親去寒苦之地? 鄭青菡道:“眼下朝廷戰(zhàn)事連連,國家賦稅收不起,皇帝下詔捐納,我們順應(yīng)局勢捐個前程,有何不可?要說別人取笑,也笑不到舅父身上,他受父親婢妾所迫,逼不得以為之。” 蔣慎微凜,鄭青菡此舉有二個用意,一是真心替他著想;二是變著法打周氏的臉,讓別人看看,勛貴人家的長子,父親只生不管,竟被家里婢妾逼到要去捐官。 蔣瀲是個沒主意的,鄭青菡不問她,對蔣慎道:“你看如何?” 蔣慎看著她分外明亮的眼睛,脫口道:“你也希望我當(dāng)官?” 鄭青菡鳳眼一抬,露出端肅:“我不僅希望你當(dāng)官,還盼著你當(dāng)個風(fēng)光無限的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