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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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篡權(quán)》 作者:白沅 第一章將女有恨 谷國,連日的凄風(fēng)苦雨颼颼不絕,帝都巍然而立在風(fēng)雨中。 飛檐青瓦,浮雕云獸紋路,驟雨沖擊著的大理寺,整個(gè)高墻內(nèi)籠罩著一片昏黃的光線,越發(fā)顯得大理寺神秘而莊嚴(yán)。 隅一角,陰暗的牢獄裝滿粗鐵生銹欄桿,從牢獄的窗子伸出一只鮮血淋漓、殘缺不全的手,似乎眷戀著雨水,正努力向外伸展。 雨水落到手里,鮮血就像嵌進(jìn)她的肌膚并不化開,反而映得雨水一片腥紅。 冷諾玉慢慢縮回手,掌心掬著雨水蹲下,喚著躺在旁側(cè)已沒了腿腳的中年婦人道:“母親,喝口水?!?/br> 冷諾玉的母親,谷國大將軍冷傲之妻費(fèi)力張開眼睛,顫動著干裂的嘴唇道:“玉兒,別顧著為娘,拿去給你大嫂。” “大嫂………?!崩渲Z玉看著不遠(yuǎn)處慢慢僵硬的身體,艱難的開口:“母親,大嫂已經(jīng)殉了?!?/br> “殉了?”冷氏的臉蒼白如紙,在冷寒天氣因?yàn)榫薮筇弁?,額頭滲出密密汗珠,復(fù)而看著女兒喃喃道:“冷家只剩下玉兒你一絲血脈了………。” 冷諾玉努力掩飾著悲痛,安慰母親道:“還有三哥呢!” 冷氏嘆了口氣:“前月跟荊國大戰(zhàn),你三哥為副將出戰(zhàn),一路身先士卒沖在前面,一大群人眼見他被人刺穿了胸膛,雖沒尋著尸身,怕也是兇多吉少。” “母親,三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冷氏手握過女兒,口氣如三秋之樹般蕭瑟:“幸好你三哥不在,不然也跟你父親、大哥、二哥一樣,被按個(gè)通jian賣國莫須有的罪名,推出午門問刑了。” 冷諾玉心痛得說不出話來,她父親冷傲,身為谷國的大將軍,一生鐵血鞍馬,為了谷國安定,在荊國征戰(zhàn)幾十余年,拋頭顱灑熱血,忠心耿耿。可到頭來,卻被按了個(gè)通jian賣國莫須有的罪名,弄得滿門抄斬。 一切的一切,全是jian相鄭伯綏和谷國庸主谷燁所為! 時(shí)局二分天下,谷國、荊國各居一方,要不是冷傲倨守邊關(guān),而后一路直逼荊國,谷國豈會有如今安定繁華的局面? 冷傲一生為國,就算給他十個(gè)腦袋瓜子也想不到自己一心輔佐的君主會聽信jian相鄭伯綏的饞言,早就對他起了殺心。 天下最可譏的事,就是英雄認(rèn)庸主,忠臣保庸君。 歷朝歷代都有逃不脫的詛咒,手握重權(quán)重兵的大將們總會和刻意杜撰的政治野心聯(lián)系起來。功高蓋主,要么造反取而代之,否則就不會有好果子吃,冷傲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一場慶功宴最終演變成名副其實(shí)的鴻門宴。 一夜之間,冷家的男人全被推出午門問斬,而后剝皮揎草掛至京都的城門。冷諾玉只要一想起父親、哥哥們的人皮被完整剝下,做成袋狀,在里面填充滿稻草后懸掛示眾,整顆心就像碎成渣子、一塊一塊的流血,這種恨和痛讓她四肢百骸,連呼吸也變得艱難。 “剝皮揎草”,是地獄中對惡貫滿盈的鬼施行的的酷刑,而父親、哥哥們一生為國,可謂忠心耿耿、蒼天可鑒,就算一分賞賜沒有,也斷沒想到會落到如此地步,就連死,也一點(diǎn)尊嚴(yán)也沒落下。 冷諾玉眼里透著戾氣和凜洌,她可憐父親的忠良,在長長的殿廳被拖下去的時(shí)候仍在高喊:“陛下圣明,微臣是冤枉的………?!?/br> 圣明?一介庸君談何圣明?父親雖是武將,卻深受儒家中庸之道教誨,擁有驚人的軍事才華,卻永遠(yuǎn)不會溢出常規(guī)。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若不然,就冷傲的功夫、冷家二子、冷諾玉的身手,就算殺不出重殿,也至少可讓千余人陪葬,又怎會束手就擒? 當(dāng)了一輩子的忠良,最后以jian臣收場,甚至連家人也保護(hù)不了。 冷諾玉看著受刖刑母親,先被剔去膝蓋骨,再被砍掉雙腳;再扭頭看著死去的大嫂,被雕、鷲啄去眼睛,這些畜牲從肚子處下口,三兩下就啄出大嫂的腸子,把腸子唏里咕嚕拖出來;親眼看著jian相鄭伯綏向親人施刑,為的只是讓她們供出莫需有的“賣國實(shí)情”。 先把人給處死了,再來逼問通jian賣國的罪證,真是滑天下大稽,冷諾玉要不是手腳受重?fù)p,早就一掌劈死鄭伯綏這個(gè)大jian臣。 只可惜,她筋脈寸斷,一身的功夫無法施展,就這樣關(guān)進(jìn)京都的大理寺,日日夜夜受著嚴(yán)刑拷打。 冷氏冰冷的手摸向女兒臉龐:“玉兒,為娘怕是陪不了你多久了,為娘想你爹、想你哥哥們、想你嫂子……。” “母親?!崩渲Z玉哽咽了一下,想開口勸解母親,終是未發(fā)一字。 有人說地獄可怕,可人間比地獄更可怕,大理寺非人的折磨永遠(yuǎn)不會停歇,活著比死更悲慘。 牢獄的長廊又傳來腳步聲,每隔三個(gè)時(shí)辰的提審又將開始,冷氏不舍的看了女兒一眼:“玉兒,鬼魅魍魎又來催命了,為娘怕是熬不下去,不能陪你了,為娘真心舍不得你,可為娘也舍不得你爹、你哥哥們?!?/br> “母親,我知道?!崩渲Z玉握緊母親的手:“玉兒永遠(yuǎn)陪著母親,母親去哪里,玉兒也去哪里!” “我的好玉兒,是冷家連累了你?!崩涫系难蹨I斷了線的落下:“若有來生,不要投身在王候?qū)⑾嗉遥覀€(gè)尋常人家,沒有紛爭,沒有愁苦,平平靜靜的過完一生。” “不,若有來生,我必要生在王候?qū)⑾嗉?,替爹娘、替哥哥嫂子們?bào)這血海深仇?!?/br> “玉兒,就算有來生,你也斗不過jian相鄭伯綏?!?/br> “一息若存,血仇必報(bào),我不僅要鄭伯綏的命,還要昏君不得好死?!?/br> “玉兒快閉嘴,對陛下不敬,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崩涫厦摽诙?。 誅九族?哪里還有九族可誅?冷家的九族全被昏君殺個(gè)干凈,幾百余條人命一夜之間全無,連十幾歲的孩童也沒放過,我冷諾玉已經(jīng)沒有九族了。 冷諾玉目光望向牢獄頂梁,屋頂被瓦片壓得密不漏風(fēng),天河決口也不會漏進(jìn)一點(diǎn),她對天發(fā)誓,若真有來生,必定一生血仇,一諾傾國。 來生,她冷諾玉誓不為忠,一生只作jian人、jian民、jian臣,殺盡天下亂臣賊子和昏庸之君。 牢門打開,獄卒粗魯?shù)耐线^冷氏,地面上劃過一條血印,冷諾玉平靜的扶墻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積塵,眉目從容道:“把我也帶到堂上?!?/br> 獄卒輕蔑,舉起手中鞭子抽了過去:“還當(dāng)自己是將軍女兒,你如今是罪臣之女,還敢吩咐我們,活的不耐煩?!?/br> 粗鞭擊在冷諾玉的臉上,早就受損的容顏又血淋淋添上一記新仇,她好似不覺疼痛,嘴角冷冷一勾:“罪臣之女今日要戴罪立功,揭發(fā)大將軍一生罪行,兩位獄卒大人可否通融?” “認(rèn)罪?”兩個(gè)獄卒面面相覷。 冷家的人全是錚錚鐵骨,折磨了數(shù)日,從沒嘴軟過一句,現(xiàn)在居然要戴罪立功?兩個(gè)獄卒反應(yīng)過來后一陣狂喜,天天打人,他們也打累了,算她識趣。 第一次,不是粗暴的推倒在堂前,而是被領(lǐng)進(jìn)了大堂,冷諾玉眼梢微微上挑,一對眼出奇的明亮,像是閃著亮的尖針,要扎到別人心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