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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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坤一直盯著唐昱呢,哪里注意不到這個細(xì)節(jié)。他磨了磨后牙槽,忍怒道:“別說你哥是化神期,你怎么不看看你哥找了個什么伴侶?他就算是煉虛期,也夠嗆?!?/br> 牧安歌目眥欲裂:“不許提他!害死我哥的人,沒資格與我哥相提并論??!等我修為大成,我自會去找他算賬,用不著你來提他!” 申屠坤冷嗤:“為什么不提?化神期伴侶因為孕育子嗣而身死道消的,除了西部大陸的毒妖王沙瀚曜還有誰?哦,現(xiàn)在得叫他無涯了?!?/br> 沙瀚曜?唐昱眨眼。傳聞中因為道侶身死道消而遁入佛門修了閉口禪的大妖…… 牧安歌眼睛都快要滴出血了:“都一樣!你們都一樣,自私自利!害死伴侶——” “放屁!”申屠坤怒斥,“無涯本體是沙漠蝕骨蝎,整個西部大陸最毒的妖族,還是合體期修為。你哥哥能抗住他的侵蝕,與他結(jié)契多年而不死,已是他努力的結(jié)果,何來害死一說?” “若不是他非要子嗣傳承——” “我就問你,你數(shù)百年壽歲,見過多少高階妖修孕育了子嗣的?!” 唐昱右手輕撫腹部,抿了抿唇。 牧安歌身體發(fā)顫:“所以呢?旁人都能顧及伴侶而放棄子嗣,為何我哥要受這等——” 申屠坤冷哼:“無涯本體之強橫,加上其修為,想要孕育子嗣,雖算不上逆天而行,卻也不容易。按照常理,不說千年,沒個幾百年,也別想有。你哥與無涯尚未準(zhǔn)備好就孕育了妖胎……”他緩了緩,有些感慨,“不過是……造化弄人罷了?!?/br> “造化弄人……造化弄人……”牧安歌一下跪倒在地,聲音顫抖地嘶吼,“別跟我說天意弄人!若是當(dāng)時能及時將胎兒打掉,我哥何至于到身死道消的地步?!” 唐昱心里一緊。 申屠坤眼睛緊盯著唐昱,生怕他有絲毫疑慮,嘴里的話不知道是說給唐昱聽,還是說給牧安歌聽:“高階妖修的血脈豈是你想打就能打的?只要筑胎期一過,胎兒與母體就是一體,胎在母在,胎死母亡。若非如此,以無涯那假和尚的性子,早就親手打掉胎兒了?!?/br> 申屠坤頓了頓,眼看唐昱面無表情,他干脆一氣說完:“至于筑胎期,確實是能打掉。但別說你不知道,若不是你哥帶著僥幸心理強要留下胎兒,也不至于到此地步。”雖然將筑胎期的情況說出來,唐昱可能要更生氣……但自己犯下的錯,總歸是要面對的。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牧安歌全身顫抖,終于忍不住涕淚滿面,“哥——” 第98章 眼看著向來清風(fēng)朗月的牧安歌伏地痛哭失聲, 唐昱心有戚戚焉。 申屠坤看他只是垂眸嘆氣,小心翼翼問:“糖糖,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唐昱一頓, 再次坐直身體, 冷聲道:“還有什么可問的。” 申屠坤心里發(fā)顫, 臉上忍不住就帶出些狠厲:“既然問完了,我就去把他了結(jié)了!”若不是牧安歌搞事, 他總能慢慢向唐昱道出事實…… 最重要的是, 這家伙竟敢意圖傷害他的糖糖跟孩子。不可忍! 唐昱眼露不忍。要殺了牧安歌?不管如何, 他對自己亦有教導(dǎo)之恩。 但是…… 他撫著腹部的掌一收, 握緊。牧安歌差點害死自己跟…… 他臉上神情變幻, 終于定下心,眼神堅定了起來。罷了,交給申屠坤處理吧。不經(jīng)旁人同意就給人下墮胎藥什么的,不管本意如何, 他,他根本就是瘋了…… 申屠坤此時已經(jīng)踱步到牧安歌跟前。 牧安歌猶自沉浸過往,悲痛不已。 居高臨下地看著牧安歌, 申屠坤冷冷開口:“牧安歌,念在我與無涯那假和尚有那么幾分交情,我今兒就給你留全尸吧。”說完,手一揚, 殺氣凜然的靈力匯聚掌心。 聞言, 全身顫抖的牧安歌立馬頓住, 下一瞬他“唰”地抬起頭,通紅的眼里帶著無盡的恨意:“不要跟我提沙瀚曜那個膽小鬼!你要殺便殺,不要將他跟我扯上關(guān)系!” “老祖!” 唐昱原本不忍地轉(zhuǎn)過頭去,聞聲再次轉(zhuǎn)回來。制止申屠坤的不是巫懷致是哪個? 只見他嚴(yán)陣以待站在牧安歌身側(cè),帶鞘長劍橫在其上,身后是陸續(xù)降落在地的各峰長老。 申屠坤掃過諸人:“怎么?你們要插手?” 牧安歌恍若未覺,依然狠狠瞪著申屠坤。 巫懷致略打量了眼周圍,瞧見唐昱突兀地坐在那一邊,卻只望著這邊不聞不問。 巫懷致心里一咯噔,苦笑道:“老祖,大家都好好兒地說著話,您這突然一跑,不說那么多外人怎么看咱們,就說您這吧……”他看看周遭明顯被暴力破壞的碎石碎木,“牧長老這是哪兒招您了?發(fā)這么大火?” “招?”申屠坤冷笑,“本尊若是來晚一步,本尊伴侶孩兒都要死在他手里了!” 巫懷致怔?。骸按嗽捄谓??”再看牧安歌,確實似有幾分瘋狂的樣子,與他平日清風(fēng)朗月般的形象大相徑庭。 只是,好端端的,牧安歌為什么要殺唐昱? 圍觀眾人亦齊齊愣住,繼而面面相覷。 唐昱身體只是暫時穩(wěn)住,又還生著他的氣,申屠坤可不耐煩應(yīng)付他們。 只見他隨手一揮,直接將巫懷致扇出丈許,蓄力已久的手掌狠狠朝牧安歌身上拍去—— 巫懷致等人大驚:“不可——” 牧安歌卻彷如解脫般,直接閉上眼睛。 “鐺——”地一聲,宛如長鐘敲響。 一股氣浪直接將沖上前來的巫懷致等人逼得連連后退,連申屠坤也一時不防被震得退了半步。 唐昱也是被嚇得“唰”地一下站起來。申屠坤察覺心內(nèi)驚跳和擔(dān)心,忙朝他擺手示意無事。 唐昱這才略松了口氣。 隨著聲浪傳出,閉著眼睛的牧安歌全身猶如被罩在一個泛著金暈的光圈里。 持續(xù)了幾個呼吸才慢慢消去。 緊接著,他身前就浮現(xiàn)一道半透明的人影——是一名身披袈裟的英武佛修。 眾人倒抽了口冷氣。 申屠坤臉色微變。 等了半天沒等到死亡的牧安歌茫然地睜開眼—— 這人,這人! 就算只是一道虛影,就算只是背影,就算改頭換面套上和尚袈裟…… 這人就算是化成了灰?。∷材苷J(rèn)出來??! “沙瀚曜——”牧安歌目眥欲裂地瞪著那道虛影。 虛影似乎頓了頓,不理會身后的怒叫,他撫掌合十,念了聲佛:“阿彌陀佛?!甭曇艨~緲中帶著些微嘶啞,仿佛許久不曾開過口,“妖尊閣下,多年未見,您的修為更上一層了。” “無涯?!鄙晖览だ浜撸皼]想到你至今還護著牧安歌,連閉口禪都舍得扔了?!?/br> 牧安歌也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仿佛忘記了自己修者的身份,膝行兩步,抓起地上一把沙土就往那道身影用力撒過去:“沙瀚曜你這個膽小鬼!我就算死無葬身之地也不需要你來假惺惺——” 申屠坤一個甩袖,直接將他禁錮在原地,順便把那凄厲的怒吼聲圈起來。 虛影,也即是過去的西部大妖沙瀚曜,現(xiàn)今的佛修無涯苦笑一聲:“我答應(yīng)了……要護著他唯一的弟弟。” 被術(shù)法困住的牧安歌依然能聽見外頭的聲音,聞言他握緊雙拳拼命捶打身邊無形的屏障,直捶得手上鮮血淋漓也不得而出。 申屠坤冷笑:“但本尊今日定要取他性命,你待如何?即便你親自前來也無法阻止我,更何況你這區(qū)區(qū)傀儡附魂術(shù)帶來的一半功力?” “雖不知他做了什么惹怒妖尊閣下,但閣下可否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饒他一命?”無涯再次合十,不卑不亢地開口求情。 “無涯,若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此刻你這半魂已經(jīng)被本尊擊潰了。”申屠坤話語中的森冷殺意毫無遮掩,“牧安歌給本尊的伴侶下了瓊花滅道粉,見效果不佳還打算補上一掌,徹底斷送我伴侶及孩兒性命。你作為過來人,覺得本尊應(yīng)該放過他嗎?” 無涯震驚,掉頭看了眼瘋狂的牧安歌,再轉(zhuǎn)回來似已有所果決:“若是妖尊執(zhí)意動手,我也只能放手一搏了?!?/br> 事已至此,巫懷致等人已沒有可插手的余地。 無涯周身金光緩緩凝實。 申屠坤凝神,首次祭出殛天劍。 唐昱一看殛天劍都出來了,就知道這怕是一場硬仗。眼看那邊就要打起來了,他想了想,忙走前兩步:“慢著。” 第99章 “哥哥!看我抓到什么了?!?/br> 遠(yuǎn)遠(yuǎn)的, 不過十二三歲的牧安歌懷里抱著什么東西興高采烈地奔過來。 牧安容的注意力從手上書卷移開,看向連蹦帶跳的牧安歌,嘴邊銜著一抹柔和笑意:“哦?抓到什么了?” 牧安歌氣喘吁吁地沖進涼亭, 將懷里毛絨絨的東西往前一遞:“你看你看, 這是什么妖獸?真可愛。我們能不能養(yǎng)著它?” 牧安容視線往下一移, 笑容僵了一瞬,繼而扶額:“阿弟, 這是噬植貍, 你要是養(yǎng)了它, 咱園子里的靈植可都要保不住了?!?/br> “啊……”牧安歌還帶著嬰兒肥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 “不能給它圈個陣法養(yǎng)著嗎?” 眼看自己一手帶大的小弟露出失望的神色, 牧安容心里一軟:“你要是想養(yǎng)著也行?!苯又鹧b嚴(yán)肅板起臉來,“但是日常喂養(yǎng)打掃,只能由你自己來,我可不會幫你的哦?!?/br> “真的嗎?”牧安歌驚喜, 忙連連點頭,然后拍著小胸脯保證,“沒問題, 我自己能搞定!絕不會麻煩哥哥的?!鄙滤椿?,雙眼亮晶晶看著牧安容,“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吧?” 牧安容失笑,無奈放下書卷站起來, 想了想, 帶著他往后院走去。 這里是西部大陸邊陲的淺草澗, 牧安容帶著弟弟在此定居十年有余。 牧安容今年已將近三百歲,而牧安歌不過十三歲稚齡。雖說年齡差距頗大,可這在修者世界不算是什么少見之事,端看父母。 兩兄弟的父母誕下牧安歌不過兩年,卻在一次小境游歷中雙雙逝去。牧安容強忍悲痛,帶著嗷嗷待哺的弟弟選了這方寧和的山林半隱居起來。 一晃眼,就是十年。 看著身邊活蹦亂跳的小安歌,牧安容眼底是滿滿的溫情。 在屋子后邊選了塊坡地,用術(shù)法修去叢生的雜草,清出一塊空地,打上陣法,倆人就將噬植貍養(yǎng)在此處。 緊接著,牧安容就帶著牧安歌在住處附近的林子晃了一圈,告訴他噬植貍愛吃哪些草根藤葉。 自此,牧安歌每日練功完畢,就得先四處蹦跶著給自己養(yǎng)的小寵噬植貍覓食采糧。 牧安容也由得他到處亂跑。附近并無大型妖獸,方圓數(shù)里也被他布了陣法,再加上小安歌身上的護身法器符篆也是多多的,安全自是無憂。 這日,他正在自家園子里給靈植澆水,牧安歌突然神色驚慌的飛回來。 “哥哥!哥哥——”他一把撲到牧安容身后,緊緊揪住他的衣袖,一手指著身后,“那邊,那邊有個死人!” 牧安容一頓,神色嚴(yán)肅地轉(zhuǎn)回來:“你出陣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