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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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昱心里一沉,下意識摸了摸耳飾:“牧長老指的是女修與妖族一起的狀況吧?” 牧安歌冷笑:“不,即便是男修與妖族在一起,也是同理。” 唐昱瞠目結(jié)舌:“可是,可是,男人如何,如何……”生育?震驚之余,他將腹中隱隱的翻騰也忽略了過去。 牧安歌盯著他:“你瞧,妖族就是如此霸道無理。一邊對著男修情來愛去,另一邊又枉顧男修性命,要其為妖族繁衍后代。如此自私,怎配與男修相戀?” 唐昱臉上陣青陣白。繁衍后代?所以,這么說,男人真的能……? 那申屠坤,申屠坤…… 申屠坤究竟是如何作想? 他給自己戴上耳飾,將自己釘在生兒育女的處境,甚至,甚至不顧這會危及自己性命? 思及此,他不禁握緊拳頭,覺得被瞞在鼓里的自己真是……真是…… 他身體微顫,心頭悶痛,喉頭泛苦,甚至連胸腹都開始疼了起來。 申屠坤,申屠坤究竟置他于何地…… “人與妖,本就殊途?!蹦涟哺瑾q不罷休,繼續(xù)冷聲道,“人修為妖族孕育損耗極大。而男人更是逆天而行。我哥哥拼死為妖族孕育子嗣,卻身死道消。我不想同樣的經(jīng)歷發(fā)生在你身上?!?/br> 唐昱心里腦里全都是申屠坤對自己的欺瞞……震顫的身體卻忍不住去聽牧安歌的話。 “這冰裂玉露醇,”牧安歌的視線再次回到手中空杯,“我放了道滅瓊花粉。” 道滅瓊花粉?是什么?他聽過嗎?他怎么想不起來? 不對,他怎么……像是有些不舒服?為何他會突然不適?——自打筑基之后,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這種不適之感了。 “你腹中已有了妖族孽胎,道滅瓊花粉能保你性命?!蹦涟哺璧纳袂橛行┋偪?,“妖族異胎,存于世害人害己,今天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將其扼殺胎中!” 伴隨著他激動的話音,唐昱覺得自己的腹部開始傳來陣陣刺疼。 妖族孽胎? 妖族孽胎?! “你,你,”唐昱不敢置信地看向牧安歌,右手不自禁地撫向腹部,“你說什么?!”腹部逐漸加劇的疼痛讓他心里騰升一股不安——是,是他想的那樣嗎? 他震驚又惶恐,眼神投向自己的腹部,顫著聲音低吼:“牧安歌,你究竟做了什么?!” 牧安歌緩緩抬手:“服下道滅瓊花粉這么久,你竟然此刻才有所感覺。看來申屠坤的孽胎果真厲害,想來那定點藥量并不足以讓它死去?!彼S神俊逸的五官此刻有些扭曲,“如此,就讓我再幫你一把吧?!?/br> 話音未落,他直接一掌拍飛倆人中間的石桌,另一掌則凝聚起龐大的靈力,狠狠朝著唐昱腹部拍去。 第97章 牧安歌這一掌要是結(jié)實落到身上, 腹中的……說不定就…… 神魂不定又腹痛難忍,全身震顫的唐昱眼看掌風(fēng)襲來,下意識地, 就彎下腰雙手圈住腹部—— “豎子爾敢?。 ?/br> 一聲暴喝! “轟”地一聲巨響, 牧安歌連帶著整個亭子都被掀飛出去。 佝僂著身子的唐昱愣住。 下一瞬他就被拽入熟悉的懷抱。 “怎么回事?你沒事吧?”伴隨著焦急問話的, 是一雙在他身上到處摸索的大掌,“你的臉色怎么這么——” 唐昱騰出右手一把抓住申屠坤手臂, 渾然未覺自己已是滿頭冷汗。 申屠坤手有些抖:“糖糖你——” 唐昱此刻已經(jīng)顧不上什么對什么錯什么欺瞞什么坦誠, 劇痛和恐慌籠罩著他。他艱難地抬起頭, 一字一頓道:“肚子——肚子, 好疼——”他喘了口氣, “道滅,瓊花,粉——” 申屠坤臉上大變,抬手就是一劃, 鮮血頓時自右腕泊泊而出。 他急忙將手腕湊到唐昱嘴邊:“快,喝下去?!?/br> 還未等唐昱反應(yīng)過來,那廂被拍飛的牧安歌掙扎著爬起來, 正好目睹了這一幕。 他驚怒大呼:“唐昱不要!他這是要害死你啊——” 唐昱疼得腦袋都開始漲疼,湊到嘴邊的血液帶著熟悉的清冽……但這是申屠坤的血啊…… 眼看申屠坤急得將手腕直往他嘴上堵,他喘了口氣,心一橫, 直接開始吞咽起來。 至于牧安歌的話……他壓根不想理會。若不是這人, 他哪至于會到現(xiàn)在這個處境? 看到他開始吞咽血液, 申屠坤略松了口氣,另一手抬起輕撫他的發(fā),口中喃喃道:“沒事沒事,一會兒就沒事了?!币膊恢朗前参孔约哼€是安慰唐昱。 仿佛被刺激一般,牧安歌翻身就沖過來。 “砰——” 申屠坤森冷雙眸盯著再次摔飛在地的牧安歌:“牧安歌,別急著過來送死,一會兒本尊自會成全你!” 眼前景況與當(dāng)年何其一致。 “你這是要害死他!”牧安歌有些分不清現(xiàn)實與過去,他雙眼赤紅大吼,“你的修為高唐昱何止一階,你竟然讓他直接飲你的血!你這個惡心的虛偽的自私的妖族!為了子嗣后代枉顧他的性命!!” 申屠坤抬手就是一個禁錮咒加靜音咒,然后不再搭理這位瘋子,轉(zhuǎn)而將注意力放回唐昱身上。 他淌著血的右手腕依然舉在唐昱嘴邊。待得血流慢了,唐昱也跟著慢下吞咽,他干脆用靈力推動體內(nèi)血液送入其口中。 “好點了嗎?”語氣輕柔,生怕驚嚇了唐昱一般。 唐昱的腹痛已經(jīng)緩了不少,他閉上嘴搖搖頭,同時手上改抓為推,將申屠坤的手臂往外拒—— “糖糖!”申屠坤小心翼翼,“好點沒?還疼嗎?” 唐昱眼神復(fù)雜地看著他,再掃過他依然血流不止的手腕,他抿了抿唇,視線轉(zhuǎn)向另一頭神情猙獰又不敢置信的牧安歌。 “讓他說話,我想問他幾句話。” 申屠坤心里一個咯噔:“糖糖……” 唐昱頭也不回:“把法術(shù)解了。” 除了他屁股下的石凳,亭子連帶欄桿啥的全被申屠坤轟得一干二凈,牧安歌就被申屠坤的術(shù)法困在幾米開外,想要說話,也是方便。 申屠坤連忙湊前去扶上唐昱肩膀:“糖糖——” 唐昱面無表情轉(zhuǎn)回來,重復(fù)道:“把法術(shù)解了。” 申屠坤驚怒交加,手下不自覺一個用力。 唐昱吃疼,皺眉怒道:“你解是不解?” 憤怒、難過、傷心、失望…… 這是來自靈魂的情緒。 申屠坤心里生疼,忙放輕力道:“糖糖,你聽我說——” “我現(xiàn)在想聽他說。”唐昱打斷他,甚至還伸手將他推遠。 唐昱正在氣頭上,申屠坤不敢與他硬抗,只得咬牙退后一步,同時揚手將牧安歌放出來——當(dāng)然,只放了聲音。 “——不可能!不可能!”那廂牧安歌猶自嘶聲大喊,“為什么沒死?唐昱為什么沒事?!不可能!” 唐昱臉色難看。 申屠坤怒火更熾,隔空一甩手—— “啪”的一聲脆響,牧安歌臉上頓時多了道掌印。 牧安歌愣了一下就反應(yīng)過來,顧不上自己一身狼狽,他急忙朝唐昱開口:“唐昱,你不要相信他!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會害死你的!” 申屠坤急忙看向唐昱,見他臉上并無異樣,心里也沒有覺察到太大的波動,才略松了口氣——不,言之尚早,難關(guān)還在后頭呢! 唐昱不搭理旁邊小心翼翼的申屠坤。 腹中的疼痛已消褪不少,他卻不知狀況如何。雖然還不知道如何面對……但他也不敢隨意妄動,只繼續(xù)保持著坐在石凳上的姿勢,朝著牧安歌發(fā)問:“牧長老——不,牧安歌,我與你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你為何要暗算于我?” 牧安歌神情激動:“我是為你好!我是救你啊!這些個妖族的話,怎能相信?你信我,速速將你腹中孽胎打掉,否則性命不保!!我哥哥就是這樣被害死的!” 申屠坤忍不住冷嗤一聲。 唐昱忍不住撫了撫隱隱發(fā)漲的腹部,想了想,他再問:“我信申屠坤不會加害于我,你有何證據(jù)能證明孕育子嗣就會斷送我性命?”別的姑且不論,他得搞清楚,申屠坤是不是為了子嗣枉顧他性命。 申屠坤急忙轉(zhuǎn)頭,雙眼灼灼地盯著唐昱后腦勺。 牧安歌悲笑:“證據(jù)?我哥哥一條性命難道不是證據(jù)嗎?” 雖有些不忍,唐昱還想問個清楚明白:“可否說說具體情況?” “具體?你可知道我哥是何等修為?”牧安歌哈哈大笑,“他可是化神期的修者?;衿冢饶悻F(xiàn)在高了何止一丁半點?”他神情恍惚,話語愈發(fā)激動,“化神期!世間能有多少個化神期?!為了一個不值當(dāng)?shù)哪跆ネ魉土诵悦?,值得嗎?值得嗎?!?/br> 唐昱依然聽得一頭霧水:“你適才為何疑惑我沒有死?”思及當(dāng)時情景,他頓了頓道,“因為我喝了申屠坤的血?” 血?牧安歌似乎被拉回幾分神智:“妖族血液豈是人族能隨意服食?不說其他,為了提升修為,多少丹修食修盯上各種妖獸血液,可你見過幾個是直接服用的?妖獸尚且如此,何況已經(jīng)化形的妖修?” 聽起來似乎頗有道理……可他適才確實是飲了申屠坤的血才止住疼痛…… 不,不止適才。還有過去三年,他可是喝了不少混了申屠坤血液的藥。 這其中,有何關(guān)系? 申屠坤趁著他們說話,挨挨蹭蹭地摸回唐昱身邊,試探性地伸手碰了碰唐昱肩膀。 唐昱身體僵了僵,卻不再如之前抗拒。 申屠坤大喜,得寸進尺般貼上去,一把攬住他肩膀。 “啪”地一聲,唐昱拍開他的蹄子。 申屠坤撇了撇嘴,依依不舍地收回手。 牧安歌只是有些失神,不是失明,這倆人都在他面前,動作又是這般明顯,自然被他看在眼里。他登時不敢置信:“唐昱,都已經(jīng)到這種狀況,你還——” “你什么你!”唐昱略微冷靜了些,申屠坤才有心情搭理這個偏執(zhí)成狂的瘋子,“牧安歌,不要以為人人都是你哥?!?/br> 牧安歌猶如被刺了痛處一般怒吼:“申屠坤,你敢說唐昱修為比我哥高?你敢說唐昱孕育妖胎沒有危險?你敢嗎?” 唐昱握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