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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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劉煜這樣的親王,卻沒有妻妾和子嗣,守著一塊富饒的封地,無從享樂,無人能繼,說到底又有什么意思呢? 但劉玦并不知道,他眼前的煜親王,其實也不是一成不變的——起碼現(xiàn)在的煜親王,和三年前的煜親王,內(nèi)里已經(jīng)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雖然皇帝把他們召回京中,并沒有多說什么就讓兩人審理謀逆之案,但劉煜比劉荊要更早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再加上看到手中卷宗,補充了許多細節(jié),所以劉煜已經(jīng)基本理清楚這場皇帝自己籌謀、許多人參與其中的驚天大案是如何發(fā)生的。 早些時候,因為劉炘的離間計,玦親王世子劉燦和被封為郡王的劉烽兄弟離心離德,從此無法一致對外。而徐家以嫁女西境為幌子,實則已經(jīng)暗中選擇了劉烽。 從卷宗上的描述來看,徐氏與烽郡王是想趁新年伊始、眾人缺少防范之時造反逼宮、趕在煜親王不在京城的時候控制天京,結(jié)果被知情人密告陛下,使得jian計敗露。 帝王忙暗中讓劉芝給其父烠郡王送信,稱徐家與劉烽勾結(jié),圖謀不軌,令他速速進京勤王。 誰知道烠郡王得知徐家已經(jīng)棄他而選擇劉烽,憤懣不平的同時也生出歹意,想著即便費盡千辛萬苦救了陛下也未必能馬上得到皇位,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借進京勤王的大好機會,一舉攻入皇宮,讓陛下被“叛軍所傷”,然而自己取而代之。 劉煜猜測,劉炘將徐家和劉烽勾結(jié)的事情告訴烠郡王之后,也同樣將劉烠集結(jié)兵力在天京西郊的事情想辦法透露給了徐氏一族。 徐家和劉烽這一次沒有選擇先聲奪人,恐怕是因為他們并不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jīng)被皇帝全盤知曉,所以更不知道劉烠是以“進京勤王”的名頭東進的。 他們還以為對方和己方一樣在伺機而動。 他們說不定也打著等劉烠起兵造反的主意,想等他“謀害”了陛下之后再攻入皇宮將“叛黨”一網(wǎng)打擊。 被所有人忌憚的煜親王大年初二晚就離開天京返回封地去了,對于眾人來說,還有什么時候比這個時候更適合行事了呢? 于是在劉煜陪著簡小大夫到臨圖去救治爍郡王的時候,京中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劉煜想到這里,已經(jīng)對劉炘感到無比“欽佩”——這個過程中哪怕有一個環(huán)節(jié)出了些許差錯,劉炘被兩面夾擊,絕對難逃一死……但他夠狠,舍得拿自己做餌,最后成功將上鉤的兇鯊一網(wǎng)打盡,坐享漁翁之利。 玦親王剛剛的一席話,明顯帶著挑撥之意,但也確實給了劉煜警示。 曾經(jīng)擋在劉炘面前的一道道高墻,已經(jīng)被他一一推到鏟平,所以現(xiàn)在冀州皇帝心中,確實只剩他這一道阻礙,只要解決掉,就可以真正隨心所欲了。 可惜,同樣的方法用在煜親王身上,是決計沒有用的。 正所謂無欲則剛,雖然煜親王心中也有自己的欲,但劉炘能夠用來引誘他人的東西,卻沒有一樣可以誘惑到劉煜。 只要曉年安全地待在綏錦,哪怕劉炘傾盡十六衛(wèi)的力量進攻立陽,也拿劉煜無可奈何。 北境的葵郡王和東境的爍郡王皆曾被簡氏兄弟所救,多少會向著立陽。 當然,哪怕不談這些私情,只有一個皇族鎮(zhèn)守的懷安,和阻隔徒太荒原的臨春,根本不能隨意派兵行動。 所以,劉炘要對立陽下手,只能動用天京十六衛(wèi)和剛剛收攏的朔原軍,落得不好就會造成兩敗俱傷的局面。 在京中審理謀逆案,劉煜也在默默思考立陽以后的路。 ——雖然以后的路不會輕松,但只要有心愛之人相伴,總不會孤獨,定能勇往直前! …… 于此同時,在徐太后的慈安宮中,也有人在思考著自己以后的路。 只是這時候有宮人上前,小聲提醒道:“娘娘,太后剛剛醒了?!?/br> 被打斷了思路的美人并沒有生氣,她語氣輕柔地吩咐宮人:“將小膳房里溫著的藥取來,太后既然醒了,就該用藥了?!?/br> “是,娘娘?!蹦菍m人聞言立刻退下,聽她的安排去端了藥來。 看看宮人手中茶盤上的藥盅,美人緩緩起身,帶著幾個宮人入內(nèi),沒有經(jīng)過任何通傳,就徑直走到了床榻邊。 她用一雙美目向躺在榻上之人望去,語氣你帶著說不盡的溫柔小意:“太后今個兒覺得如何?” 然而,床榻上的人卻緊閉雙眼,沒有任何理會她的意思,仿佛還在睡夢之中。 茹嬪看了一眼站在榻邊狀似一臉平靜的女官,掩面笑了笑:“太后病了,恐怕沒有力氣,勞煩楊jiejie扶太后起來……陛下說過,這喝藥的事情,可耽擱不得。” 徐太后的女官聞言,身形微動,卻到底沒有聽從茹嬪的意思,去扶自己的主子起身。 茹嬪見狀,也怎么不生氣,她輕輕摸了摸床帳上的宮穗,狀似無意地道:“吳jiejie不在了,太后身邊只有楊jiejie一人,看來……人還是有些不夠用啊?!?/br> 聽到茹嬪提到原本太后身邊得力的另一人,腦中浮現(xiàn)她死時的慘狀,女官眼中終于露出了恐懼的目光。 然而徐雪茹不再給她說話或行動的機會,直接讓自己的人上前擠開了她,要去扶太后起身。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緊閉雙目的徐太后卻突然睜開了眼睛,銳利的目光中帶著不可忽視的威儀和怨毒,將正準備伸手的宮人嚇得退開了去。 茹嬪卻仿佛沒有看到她目光似的,走上前去給太后行禮問安,然后示意宮人再上前去扶人。 徐太后雖虛弱,但呵斥人來還有幾分力氣:“賤婢之女,卑賤之身,爾敢在哀家面前放肆!” 徐雪茹是庶女,在其嫡姐還是貴妃的時候,不要說進宮了,就是徐貴妃回府,除非長姐召傳,她都沒這個資格上前問安。 入宮之后,她因出身而不得徐太后喜歡,又因為曾經(jīng)生出過自己的小心思,卻被徐太后發(fā)現(xiàn),遭斥責羞辱一番。 那時候徐太后把持后宮,要她與得寵的蔣妃相斗,幾度讓徐雪茹陷入險境。 如今她們一個還是太后,一個還是茹嬪,但情況,卻大不一樣了。 茹嬪反駁道:“太后說笑了,徐家送臣妾進宮服侍陛下,臣妾是陛下親封的九嬪,何來卑賤之說?更何況臣妾的父親還是慶國公世子,臣妾乃未來國公之后,又怎會是賤婢之女呢?” 她仿佛想起了什么,臉上露出幾分遺憾來:“哦,瞧臣妾這記性……慶國公與反王劉烽勾結(jié),圖謀造反,證據(jù)確鑿,煜親王與爍郡王世子正在審理此案,相信不日就會做出判決,到時候慶國公問斬,慶國公府也不復存在,臣妾這出身,嘖嘖……確實一言難盡?!?/br> “你這……” 徐太后怨毒的話還未出口,徐雪茹就打斷了她:“不過太后放心,臣妾得陛下愛重,陛下說過,就算徐家滿門皆罪,也不關宮里的事,陛下會侍奉太后,也會善待臣妾?!?/br> 徐雪茹看著曾經(jīng)雍容華貴、高高在上、如今卻只能臥病在床的老嫗,心中快意,她扭頭看向身邊的宮人,語氣驟然變得嚴厲起來:“你們還不快快將太后扶起來喝藥,難道要怠慢太后,等陛下降罪不成?” “是,娘娘!”兩個身量高大的宮人趕忙上前,一人架起太后,然后一人將湯藥給其灌下。 隨后,眾人迅速將一片狼藉的床鋪換掉,然后架著已經(jīng)癱軟在地的楊女官迅速退出內(nèi)殿,只留下徐雪茹一人在旁。 看著被折騰了一番又被氣個半死的徐太后,徐雪茹恢復了往日的低眉順目:“臣妾到底是徐家人,于情于理都會好好侍奉太后,太后喝了藥,就好好休息……晚上,臣妾再來看您。” ——如果那時候你還活著的話。 …… 曉年回到立陽,已經(jīng)是十幾天之后的事情,得知劉煜在京中正在審理謀逆案,他的心情一點也不輕松。 原本說好半月就能見到哥哥,但硬是拖了月余才見到,小虎崽看到曉年就賴在他身上了。 除了讀書得恢復人形,其它時候就像曉年身上長出的小虎崽。 吃飯的時候要坐哥哥懷里,反正“大家伙”不在家。 睡覺的時候要挨著哥哥睡,反正“大家伙”不在家。 玩耍的時候要跟哥哥一起,反正“大家伙”不在家。 看著在自己腿上抱著兔子玩偶咬的小虎崽,曉年無奈地道:“寶貝,哥哥的腿快被你們壓得沒有知覺了……” 第143章 等待 曉年拿著京中的來信, 看完了之后發(fā)現(xiàn)小虎崽不見了,再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它們正并排蹲在羅漢榻的角落。 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兩個圓潤的小屁屁,看不到小家伙的臉, 于是曉年往前探了探。 “榮年, 慕年, 在那里做什么呀?”雖然知道小虎崽以這種形態(tài)不能回答自己什么,但曉年還是發(fā)出了聲音,讓小家伙知道自己在關注它們。 小虎崽聞言, 齊齊微側(cè)頭, 但并沒有回過頭看哥哥, 而是繼續(xù)在哪里搗鼓什么。 曉年湊過去才發(fā)現(xiàn),小虎崽正抱著兔子布偶枕在小腦袋下面, 玩憂郁play呢。 曉年:“……”家里的小老虎看上去有點小脾氣了,是馬上哄呢還是立刻哄呢? 他訕訕地笑笑, 連手中的信都暫時放到一旁,摸摸它們的背:“哥哥不是覺得你們重, 你們一點都不重, 只是腿容易麻罷了。”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 敢問還有哪家強…… 小虎崽狀似不在意, 其實豎著耳朵聽,覺得哥哥的語氣還算真誠,于是半信半疑地回過頭來,看到哥哥臉上帶著誠意在點頭表示肯定。 “嗷嗚嗷嗚~”“嗷嗷嗷嗷~”似乎在問“真的嗎”, 小家伙一起開口叫喚。 “真的,真的,”曉年伸手要抱它們:“過來哥哥這里?!?/br> 小虎崽本來也不想離開曉年,所以他一伸手,它們就“勉為其難”地嗖得跑過來,這回沒有完全爬他腿上,而是挨著他坐。 畢竟重不重、胖不胖什么的,自己心里還是有點數(shù)的。 不過,哥哥的話還是很有影響力的,小虎崽暗地想:“大家伙”把腦袋擺在哥哥腿上的時候,也經(jīng)常被哥哥推來推去,可見不是只有它們壓得哥哥沒知覺……確實是腿的鍋! 可惜小虎崽不知道的是,白虎的大腦袋被嫌棄不是因為重,而是因為亂動。 安撫了小虎崽之后,曉年又把劉煜的信拿起來,再一次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邊,想從一切平安的陳述中確定對方是真的無礙。 據(jù)宮里的消息,太后在徐氏一族被盡數(shù)下獄之后就病了,雖然不知道是心病還是身病,但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病了,確實給審理案件的煜親王和爍郡王世子帶了些麻煩。 曉年知道太后為什么“病”——無論是誰面對闔族傾滅的打擊,都是致命的。 因為敬皇帝尋得真愛之后就再無子嗣出生,厲皇帝早殤無后,如今的皇帝也只有一個皇長子,導致還擁有神武的皇族稀少。 對于獄中的玦親王一脈和烠郡王一脈來說,這個事實等于一道免死金牌。 哪怕是為了邊境安全,起碼西邊不能沒有皇族鎮(zhèn)守,被原地關押在朔原的前烠郡王世子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沒有被押解進京的。 如果不出意外,案件審理結(jié)束,烠郡王府至少會有一個皇族因為妖魔的原因可以保住性命。 由于北境之主劉葵不會有擁有神武的子嗣,所以出于此番考量,玦親王府也會有一人免于死刑。 畢竟皇帝陛下不可能允許烠郡王府活下兩人,分別站著西境和北境。 當然,活下來的人就再享受不了榮華富貴了。 他們會被貶為庶民,此生都會被囚禁在邊境,但沾不到任何兵權,作為階下囚度過余生,或者到下一位可以震懾妖魔的皇族到來。 不像皇族還有一道必赦的免死金牌,徐家是外戚,一旦犯下謀逆大罪,必是滿門抄斬的下場。 徐太后乃是徐氏嫡女,一路成為皇后、太后,享受尊榮,只是這份尊榮最初是因為敬皇帝心存愧疚得來的,后來則完全是因為有徐家在其身后支撐……臨到老時卻要面對這樣的滅門之痛,想來徐太后肯定是生不如死。 雖然是其咎由自取,但身為嫡母的她在煜親王審案的時候若是出了什么事,到底有礙煜親王的威名。 煜親王自己也許并不在意,但曉年卻為他心疼。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皇帝甩得倒快。 小虎崽見哥哥看著信眉頭緊鎖,踮著后腳,扶著曉年的手臂站起來,拿自己的小爪爪去碰曉年的下巴和臉,輕輕摸一摸。 曉年覺得有點癢,于是輕輕捏住榮年的小爪子,順勢兜住它的身體,讓它能夠倚靠在自己手臂中,不用后腿站立。 小家伙的人形長得非???,繼承了皇族優(yōu)良的基因,想來將來能長得跟劉煜一樣高大,哪怕只像生父,也比尋常人高出不少來。 虎形雖沒有外表上的改變,但體重增加卻不容小覷,過去曉年單手抱一個妥妥的,現(xiàn)在雙手抱一個已經(jīng)感到吃力,若不是常年抱它們漸漸鍛煉出了臂力,現(xiàn)在恐怕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