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節(jié)
之前于青最擔心的就是右手被扎了那么多玻璃碴子,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握筆?會不會留殘疾? 曾經(jīng)一度她擔心的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但好在現(xiàn)在一切如常,終于能叫她長出一口氣。 雖然掌心一伸出來,上面橫七豎八的傷痕還是很觸目驚心。 于青住院期間,六班的同學曾自發(fā)組織來探望她,特別是同桌朱方婷,看見她包扎的一度很嚇人的模樣,忍不住直哭,說于青你咋成這樣了??? 惹的躺在病床上的于青哭笑不得。 至于其他同學,紛紛表示完關(guān)心后話都不多,畢竟這“受害者”和“加害者”都出自自己班,這班里的學生一時也是有點尷尬。 朱方婷還偷偷告訴于青,說關(guān)彩虹現(xiàn)在在班里名聲都臭了,沒人愿意理她。 就想想她居然為了和于青那點私怨非要硬裝眼瞎,可以說為人那是相當惡劣了。 為這個雷彥天天介和一群男生在班里冷嘲熱諷指桑罵槐: 這個大聲問:誰眼瞎啊?誰眼瞎? 那個笑著大聲回:你眼瞎唄你眼瞎! 雷彥最后慢悠悠的接上:沒心肝的東西最眼瞎! 于是一堆人哄堂大笑,把個本來臉皮足夠厚的關(guān)彩虹都給鬧的動輒臉紅脖子粗,卻偏偏又指摘不得。 因為一旦指摘,雷彥肯定會揚起臉來一本正經(jīng)的問:“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說關(guān)彩虹同學,你心驚個啥?” 所以關(guān)彩虹的日子那是相當不好過,本來挺嘚瑟的一人,最近都消停了不少。 至于薄琴,因為于青的拒絕和解,被一中勒令退學。 據(jù)說被學校勒令退學就已經(jīng)是從輕的懲處了,因為有人一直要求報警——畢竟蓄意傷害,想要刑事立案,也絕對夠格。 卻是校方因為怕有損學校名聲,到底按壓了下去,只悄無聲息的將薄琴退學了事。 聽說薄琴的家里托關(guān)系曾想把她送去城東的二職高就讀,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職高不予以接受。 職高而已,一般只要肯花錢就能上,這回校方居然罕見的“不予與接受”,據(jù)說是因為薄琴這回實在是得罪了人,所以整個懷姜市的學校都對她實行“閉門羹”。 再后來,就沒有薄琴的什么消息了,這個寡言孤僻女生的消失簡直連一點漣漪都沒有,一開始也許還有人議論幾聲,但很快就被人完全丟去腦后了。 倒是于青重新回到學校上課后,還特地看了眼北面窗口角落的那個位置,那個位子已經(jīng)重新安置了人,是個男生,正和先前薄琴的同桌打鬧的不亦樂乎。 于青回過頭,輕輕嘆了口氣。 高三生難得休一個周末,可于青在家里呆了半個白天就坐不住了,她收拾了下書包,拒絕她爸護送,說屁股坐自行車后座不舒服,所以自己坐公交車去了學校。 高三生們很慘無人道的周日晚上也要上晚自習,反正早晚要來學校,于青就想著干脆提前到校,小池早就給她配了教室的鑰匙,這個時候教室里肯定安靜,正合適她溫書。 免的像在家里,方萍恨不得每隔三五分鐘就進來看她一眼,一臉憂心的提醒:青青啊,這用功固然重要,可你身體才剛恢復,可不要累著…… 要知道,打從于青出了院,她可就每天都是見縫插針的想要把缺了半個月的課都給補回來的! 為了免得父母擔心,干脆還是跑學校里清凈。 翻書包的時候于青手指碰到一本手抄的課堂筆記,拿出來一翻,密密麻麻全是熟悉的秀氣筆跡——這是江河鳴在她住院期間來探望她時,把自己的隨堂筆記拿來給她。 當時可把于青給感動壞了,要知道,這自從上了高三,江河鳴天天就跟神隱一樣,不過他是一直神隱在教室,其他地方他都是能不去就不去! 本來江河鳴這人吧,對學習就有一種超級魔怔的態(tài)度,這到了高三話說更是變本加厲了。 其實于青覺得他真的可以適當放松一下的,畢竟高二學期末的那回的全國物理競賽,他頭一次參加就拿到了一個二等獎!高考能加分20分不說,這連不少省外高校都有意向拋來橄欖枝,說他可以有條件申請本校的保送資格。 不過那些高校雖然在于青看來都已經(jīng)是很不錯的大學了,但卻不知道為什么都沒入了江河鳴的眼,他一個保送資格都沒有選,而是選擇繼續(xù)參加高考。 所以,就這么一個對學習已成“癡迷”狀態(tài)的人,居然肯百忙之中來醫(yī)院看望她,而且還一并奉送上了自己寶貴的課堂筆記,你說她能不感動嘛? 能不感動嘛! 這么想著,于青拿了筆記,又從書包里挑出兩套海淀高考名師的模擬卷子,這還是小池回省城探望父母的時候,從省城最大的新華書店好不容易托人拿到的。 這卷子于青都已經(jīng)擼過一遍了,本還想留著多琢磨琢磨,不過現(xiàn)在為了答謝江河鳴,準備拿出兩套送給他。 畢竟,現(xiàn)在對江河鳴而言,最好的禮物莫過于此了。 于青抱著試卷和筆記向校園西北角的男生宿舍樓走去,此時才是午后3點來鐘,按理說這個點住校生們都還沒回校。不過于青胸有成竹,這江河鳴魔怔的非一般人,這高三級部一個月才能休一個周末,一般的住校生都會趁機回家換洗換洗衣服啦以及再補充點錢糧啥的,但江河鳴偏不。 他都是三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才肯回家一次,平時嫌回家這路上一番來回浪費學習時間。所以現(xiàn)在就連于青都不知道他這日子是咋過的,估計他父母會不時來看看他補給點東西吧? 否則他可不吃不喝真成神仙了! 方才于青已經(jīng)去高三二班的教室看過了,鎖著門,靜悄悄的連個人影子都木有。這人既然沒在教室,那剩下的100一定就在寢室了。 位于校園西北偏角的這一棟破舊的二層男生宿舍樓此刻也是靜悄悄,這棟樓上住的多是念高三的住校生,這難得休一回周末,基本上整棟樓的人都回家了。 于青的右膝蓋因為之前軟組織挫傷,不敢爬的太快,就這么慢慢悠悠的閑庭信步到江河鳴所在的寢室門前,一瞅門鼻,果不其然,沒上鎖,說明屋里有人。 她干脆利索的“砰砰”拿拳頭捶了兩下門:“江河鳴!你在里面嗎?是我,于青!” 話說這棟男生宿舍樓有年頭了,貌似是七十年代初建的,挨到現(xiàn)在,總之一切都是搖搖欲墜,包括現(xiàn)在于青面前的這道薄薄的木板門。 這種門,不用小池,就是劉和平那樣體格的男生都能一腳就能踹爛的節(jié)奏,所以根本不要指望它能遮擋什么,包括聲音。 所以,當于青捶完門后,一片靜寂后,門后面突然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可疑聲響。 正文 第260章不可理喻 這聲音就跟半夜里老鼠啃木頭一樣,于青也楞了楞,把耳朵貼門上聽了聽,里面突然又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