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夏姜芙和顏悅色道,“打開我瞧瞧吧?!?/br> 到了這時候,夏姜芙已全然相信孫夫人說辭了,定是兩人私相授受,孫惜慧看親事臨近顧越澤遲遲不現(xiàn)身給急了,所以才偷偷溜出去了。 不過啊,這就難辦了,她不喜歡孫惜慧做派,可讓她拒絕這么個貌美如花的兒媳婦,她又舍不得,當真是糾結(jié)。 孫惜菲慢慢展開畫卷,夏姜芙隨意瞄了眼,結(jié)果眼睛就落上邊了,半晌,她揉了揉眼,語氣帶著驚訝,對孫惜菲說道,“這是你姐?和你長得不像啊?!比绻麑O惜慧沒有得罪畫師的話,那她怕是菩薩投胎才會讓顧越澤喜歡上她了。 孫夫人聽了這話,心里既是歡喜又是氣憤,歡喜夏姜芙眼里孫惜菲比孫惜慧漂亮,氣憤她看不起人,雖只有兩句話,但夏姜芙眼里的嫌棄是掩飾不了的。 孫惜慧不是嬌艷如花的類型,柳葉眉,小眼睛,五官有些渙散,但勝在性情沉穩(wěn),據(jù)說她還沒進門時,府里大小事都是她在cao持,那時候她才多大的年紀就已懂得如何為人分擔了。 夏姜芙的話,讓她五味雜陳,一時說不出話來。 夏姜芙收回視線,端起手邊的茶啜了口,思來想去,忍不住又抬頭看向畫卷,五官不出眾就算了,氣質(zhì)也不算好,顧越澤眼瘸才會看上她。 “孫夫人,這件事恐怕有什么誤會,越澤......”她在腦子里思索許久才想到詞兒,“越澤不會和有夫之婦牽扯不清的?!?/br> 要不是孫惜菲在,夏姜芙恨不得直接告訴她,這等姿容也配得上她兒子,孫夫人怕是異想天開。 孫惜菲慢慢收起畫卷,嘴唇動了動,想說點什么,又沒有開口。 孫夫人倒是沒多的想法,“那他為什么給惜慧寫信,私相授受,要不是顧三少,惜慧不會離家出走,侯夫人,你該給我們個說法才是。” 顧越澤做錯了事就該負責,哪怕是做妾她也認了。 夏姜芙看她手帕都被眼淚浸濕了,低頭嘆了口氣,“信的事我會弄清楚,至于孫小姐,肯定有什么誤會。”顧越澤不在,她再怎么說都是耍無賴,她朝顧越白擺手,“回屋給越澤寫信,問問他到底什么情況?!?/br> 自己的兒子她是相信的,孫惜慧容貌平平,氣質(zhì)平平,入不了顧越澤的眼,不過她也不想過多指責孫夫人,畢竟,人家女兒不見了。 說完,她也起身準備回去了,石凳子硬,坐久了不舒服。 顧越武身上還穿著官服,見她起身,立即上前扶她,“娘,我給您撐傘?!?/br> 孫夫人又是一氣,眼淚愈發(fā)兇猛了,“侯夫人,你怎么能這樣,你是要害死我們啊?!蓖笏畠嚎稍趺醇奕税?。 夏姜芙瞥了眼安安靜靜站著的孫惜菲,柔聲道,“陪你娘回去吧,這件事弄清楚我會派人告訴你們的?!?/br> 孫惜菲又是俯身行了一禮,府里鬧得厲害,她母親來侯府她才知曉顧越澤寫信給孫惜慧的事,如果她沒猜錯,那封信極有可能是寫給她的,陰差陽錯到了孫惜慧手里。 孫夫人哭得肝膽欲裂,她將畫卷給丫鬟,扶著孫夫人往外走,“娘,您別哭了,父親帶人追出城了,長姐沒有帶人,走不遠,說不定我們回府她已經(jīng)回來了。” 聽了小女兒安慰,孫夫人非但沒輕松,心情反而愈發(fā)沉重,孫惜慧回來又如何,京里的流言已起,壓根沒辦法了。 孫惜菲失蹤孫夫人就提心吊膽惶惶不安,在侯府哭了這么久,眼睛早不能看了,加之衣服被刮破好幾道口子,別提多狼狽,這不,一走出侯府大門,街上便有許多雙眼暗搓搓望過來。 京里夫人們看似矜持,私底最喜歡看熱鬧,誰府上貓貓狗狗搞破鞋她們都能議論好多日,從孫夫人進侯府她們就派人等著了,想看看到底有什么事。 幾乎孫夫人走出侯府,京里又掀起了陣八卦,從‘孫夫人雙眼紅腫走出侯府大門’到‘孫夫人為力挽狂瀾不惜以美色勾引侯爺,被侯夫人打出門外’只要了短短一刻鐘的功夫。 孫夫人的行為讓眾人對孫府做法簡直不要太另眼相看,女兒跟人跑了,妻子明目張膽上門勾引人,孫大人頭頂是種了片草原嗎? 顧泊遠正和皇上議論南蠻之事,午時才從宮里出來,侍從牽著馬過來,想了想,將京里的流言說了。 “胡鬧,你去打聽誰在背后煽風點火,查出來丟到刑部去。”南蠻動蕩,南邊恐怕又有場動亂,有人竟敢敗壞他名聲。 侍從點了點頭,將韁繩遞給顧泊遠,只聽顧泊遠又問,“孫夫人找夫人所謂何事?”三人成虎,外邊人說什么他不信,但就怕孫夫人真有那么個心思,他可是記得顧越澤的事還沒和夏姜芙說呢。 侍從沒料到顧泊遠會在意這個,垂首道,“奴才問過了,孫夫人懷疑孫大小姐離家和三少爺有關(guān),找夫人鬧,夫人沒搭理她?!币婎櫜催h不動,他斟酌了下措辭,“夫人說三少爺看不上有夫之婦......” 受夏姜芙影響,幾位少爺都喜歡長得好看的,管家說那位孫大小姐姿色平平又是定了親的,顧越澤被豬油蒙了心也不會選他。 他深信不疑,不說私相授受不成體統(tǒng),就沖著幾位少爺孝順的性子就不會忤逆夏姜芙在外亂來。 孫夫人怕是想多了。 見顧泊遠翻身上馬,侍從也急急跳上馬,差背后亂嚼舌根的人去了。 消息傳到荷園,李氏有些擔憂,慈母多敗兒,她是聽說過幾個侄子的荒唐似的,怕就怕連累了顧越清,離開前,顧泊河叮囑她,若是京里有合適的人家先把顧越清的親事定下再說,年紀小是小了點,總比回東境的日子好。 她就等著和夏姜芙熟稔些提提這事,如今出了這種事,她哪兒還敢找夏姜芙。 “二嫂?!崩钍夏貌欢ㄖ饕饩蛺壅姨K之荷,踏進蘇之荷房間,看她坐在窗戶下對著兩瓶美白膏發(fā)愣,她走上前,“二嫂,三少爺?shù)氖聝耗懵犝f了沒?” “三弟妹來了?快坐下?!彼崎_凳子,揭開美白膏的蓋子,鼻尖湊上前聞了聞,味道有些淡,不過很舒服,夏姜芙果真是個會享受的主,丫鬟端著各式各樣敷臉的膏啊霜啊來她才由衷信了顧泊冶的話,夏姜芙整日鉆研美容養(yǎng)顏的法子,好騙得很。 當真是應(yīng)了美人無腦那句話。 李氏沒她這么好的雅興,“二嫂,你說現(xiàn)在怎么辦?” “我倒希望真是他爺做的,以大嫂的性子,定是要把他叫回來問清楚的,他一走,老爺們就有機會了?!背D陙恚麄兪鼙M打壓,好不容易等到陸敬直入獄,陸府一派遭到打擊,偏偏又出來個顧越澤,要是能借這事將顧越澤調(diào)走,不妨為一件好事。 李氏沒她樂觀,“丫鬟說大嫂只是讓四少爺寫信問問,好像不想把他叫回來?!毙睦锱宸慕秸鎵虺恋米獾?,今日換作她,早就方寸大亂了,哪兒像夏姜芙,把人糊得一愣一愣的,聽說孫夫人是哭著離開的。 “若孫府那邊咬著不放,大嫂估計也沒辦法?!蹦菚r候,不把顧越澤叫回來還能有什么辦法? 李氏有些害怕,“會不會被大嫂發(fā)現(xiàn)?” “把尾巴處理干凈就行了?!毕慕叫責o城府,無論如何都不會懷疑到她們頭上,只是顧泊遠那人卻不好騙,“大嫂送了兩瓶美白膏給我們,作為回禮,我們也該挑一份拿得出手的禮物才是。” 近日夏姜芙忙,賬房也沒提銀錢的事,她要找個機會再問問夏姜芙,若不趁老夫人病重把錢拿到手,等老夫人病一好,恐怕就拿不到了。 “對了,去顏楓院也沒問問大嫂老夫人怎么樣了,明日我們過去瞧瞧?!崩戏蛉嗣€真是硬,那日被氣得只剩下一口氣都能活過來,她得在夏姜芙跟前多提提老夫人才是。 夏姜芙并沒將蘇府的事兒放在心上,她相信顧越澤,定是孫夫人弄錯了,臨近云生院新樓開張,盧氏送了張清單來,上邊羅列了開張那日宴請的貴客,她粗略的掃了眼,好樣的,除了宮里那幾位,京里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都在名單里,甚至連塞婉公主也在邀請之列。 秦臻臻坐在邊上,好奇的瞄了眼,赫然看到她父親繼母的名字,心里有些擰巴,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自她成親后,秦府就沒關(guān)心過她,相比時不時送綾羅綢緞金鎖銀鎖來的國公府,秦府像沒有她這個女兒似的。 “母親,那日云生院熱鬧,我就不去了,在府里陪陪大嫂?!彼幌肟蠢^母假惺惺的嘴臉,以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今不同了,夏姜芙對她好,讓她有了底氣。 夏姜芙扭頭看了她眼,笑道,“哪兒有人不喜歡熱鬧的?姑娘們排的戲精彩絕倫,你肯定會喜歡的,你大嫂那邊我問問,她要喜歡我們一起去。”出了前三月,寧婉靜的肚子小心點不會出事的,總在府里悶著不是辦法。 秦臻臻沒和夏姜芙逗彎子,直說了不想看見繼母的事,夏姜芙笑意更甚,“那天人多,你見不到她的,我讓針線房給你備兩身衣衫,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br> 正好蘇之荷和李氏來,夏姜芙讓她們也一塊去,蘇府的成親宴去不了,這不還有宴會等著嗎? 蘇之荷拉著夏姜芙好一通感謝,又問夏姜芙如何在最快的時間里把氣色養(yǎng)好,說起養(yǎng)顏,夏姜芙不藏私,從洗臉護膚到上妝,認真的為蘇之荷講解步驟,李氏在旁邊驚得張大了嘴。 以夏姜芙所說,從早到晚除了圍著鏡子打轉(zhuǎn)哪兒做得了其他,后宅事情繁瑣,離不得人打理,也就夏姜芙才敢這樣。 蘇之荷認真聽著,不時抬手在臉上比劃問‘是這樣嗎?’反反復(fù)復(fù)確認過擦臉抹霜的順序和動作后,才說起來意,“不知老夫人身體怎么樣了,之前我和三弟妹想去探望,被嬤嬤攔在院外,身為兒媳,婆婆病了哪兒能不過問?!?/br> 她攪著手帕,一臉憂色,本意是含沙射影剜夏姜芙幾句,誰知夏姜芙壓根沒往心里去,還朝她翻了個白眼,一副‘你傻’的表情。 “閻王爺真要她死,別說咱幫不上忙,就是老侯爺從棺材里爬出來也沒用,你們啊......”夏姜芙搖搖頭,真的是太不懂老夫人性情了,得虧她起不來床,否則第一件事就是折騰她們,蘇之荷竟一而再再三想侍奉老夫人,自討苦吃?。?/br> 蘇之荷懵懵懂懂的眨了眨眼,“我們怎么了?” “你們啊,有什么事還是先問問二弟三弟的意思再說吧。”家丑不可外揚,顧泊冶不和蘇之荷說府里的事,但畢竟夫妻一場,不會眼睜睜看她上門自取其辱而坐視不理吧,夏姜芙?jīng)]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轉(zhuǎn)身讓丫鬟把賬房的叫來,有些事,早處理早了事,她記得蘇之荷找過她兩回,上次被孫夫人打斷有些事沒來得及說,該二房三房得的銀錢她一文不會貪。 夏姜芙有命令,賬房的小管事來得很快,賬房先生被調(diào)到顧越澤身邊后,賬房的事一直他管著,二房三房的銀錢也是這兩日才算清楚,不是他算數(shù)不好,實在是牽扯到諸多理不清的賬,夏姜芙讓她們把兩房的月例全交出來,兩房的下人暫且不說,除了二老爺三老爺二夫人三夫人,下邊還有幾位少爺小姐,蘇之荷所說,二老爺有三個庶女,兩個已經(jīng)嫁人了,嫁了人不用算月例,但是有嫁妝啊,侯府關(guān)于庶女的嫁妝他心里沒底,問侯爺,侯爺很是冷淡的倪了他眼,他能有什么法子。 再者,李氏是繼室,原三夫人死后三老爺是過了幾個月才續(xù)弦的,這幾個月的月例要扣除...... 總之就是,這筆賬,換作他師傅回來也要花些日子才理得清楚。 他將數(shù)目先給夏姜芙過目,夏姜芙輕輕擺了擺手,“直接給二夫人三夫人看,有什么不懂的你給她們解釋,” 蘇之荷笑著推拒,“我相信大嫂,不用看了,大嫂能為我們考慮我們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夏姜芙卻堅持,俗話說談錢傷感情,不談錢連感情都沒有,她既然出了這個頭便不想落下什么話讓二人埋怨,“二弟妹三弟妹看看吧,若有不妥的提出來再議?!?/br> 見她態(tài)度堅決,蘇之荷倒不好一直拒絕了,拉過李氏,二人認認真真看了起來,李氏也是主持過后宅的,算賬她不怎么厲害,好在每一筆錢都白紙黑字寫在紙上,當她看到她的銀錢比蘇之荷少了幾個月,不由得蹙起了眉,待看到旁邊備注寫的是‘原三夫人去世,時隔七個月三夫人進門。’ 所以,三房少的銀錢就是她沒過門的那幾個月的月例? 想到夏姜芙知道她是繼室,李氏的臉白了一瞬,桌下的手扯了扯蘇之荷袖子,有些不安,蘇之荷說夏姜芙不知曉東境的事,那為何知道她不是原配,沒準夏姜芙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說罷了。 要是這樣,她們在外邊做的事夏姜芙是不是也知道了? 她沒有什么大抱負,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撫養(yǎng)顧越清成人,然后看著他娶妻生子,萬一夏姜芙知道她們背地使壞,容不下她們,她們就再無安寧了。 蘇之荷臉上笑容不減,“三弟妹,你不懂沒關(guān)系,我會好好幫你核對的?!毕慕阶龅玫嗡宦o了她們算盤不說,賬目上更是寫得清清楚楚,包括幾位小姐出嫁前的月例,出嫁時的嫁妝,沒貪她們一文錢。 這么大筆賬,繞是能打會算的蘇之荷也用了一個多時辰才算清楚了,數(shù)目確實是對的,她揉了揉發(fā)脹的眼,推開算盤,朝不遠處坐著的夏姜芙道,“大嫂,是這么多了,不過幾位小姐已經(jīng)出嫁,嫁妝的事就算了吧?!?/br> 左右不是自己肚里出來的,她樂意用此賣夏姜芙個人情。 夏姜芙看話本子入了神,頭也沒抬一下,“那可不行,怎么說都是顧府小姐,不能讓她們被人看輕了去,她們的你替她們收著,待你們回了東境再給她們。”她再缺錢也不會貪小姑娘的嫁妝,何況她有的是錢。 猛然得了一大筆錢財,李氏心里不慌是假的,管家當面把銀票清點給她們,李氏瞪得眼睛都直了,三房不富庶,庶女嫁的是尋常人家,也沒備多少嫁妝,但顧府給的嫁妝夠她們五年開銷了。 她擦了擦手,小心翼翼接過銀票,要不是人多,她恨不得貼到眼睛邊仔細瞧瞧,這和上回夏姜芙命賬房給的二千兩不同,這兒可是上萬兩...... 見二人將銀票收了夏姜芙才問她們來是不是有什么事,蘇之荷有些不好意思,說了想讓孩子們?nèi)哼M學(xué)的事。 她們此次回京,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東境,前途不可知,總要為顧越天和顧越昊打算,顧越天才十五歲,去書院讀兩年書,若是能考個進士,以后的路也順些。 李氏也是這么個打算,朝廷重文輕武,考科舉出仕比靠顧泊河要有出息。 夏姜芙欣然應(yīng)下,“小六總說書院悶,有越天他們在,他估計能老實些,我把小六叫來,讓越天他們明日陪他一起去。” 顧越流已經(jīng)很久不上學(xué)了,從別莊回來,他喜歡到處跑,什么抓老鼠啊,攆狗跑啊,哪兒有跑的活物哪兒就有他,如今別說侯府,抓回府他也不殺,就在籠子里養(yǎng)著,隔天放出來溜達,嫌棄廚房喂它們吃太飽越跑越慢,索性去外邊抓老鼠去了,如今別說整個侯府,這一條街上住著的府邸,老鼠都被顧越流抓完了。 因為這樣,顧越流混了個“抓鼠小能手”的名號,誰府里要有老鼠,請他比養(yǎng)貓還管用,貓在府上都成好吃懶做吃白飯的了。 也不知京里刮起了什么風,顧越流抓老鼠的名號一出去,竟有許多少爺下戰(zhàn)帖,說是要和顧越流比試,誰抓的老鼠多就算輸贏。 好樣的,顧越流出去一天能贏個上百兩回來。 這兩日,他嫌抓老鼠太輕松,又去練習(xí)抓蠅了,天漸漸熱了,馬房蒼蠅多,除了吃飯睡覺,他幾乎都在馬房待著。 得知要和堂哥們?nèi)耗顣?,顧越流悶悶不樂好一會,夏姜芙忍俊不禁,“你堂哥他們對書院不熟,府里除了你沒個念書的,你不陪他們誰陪他們?馬房多臭,小心待久了你也染上臭味了。” 對兒子的興趣愛好,她幾乎都拍手支持,只是這抓蒼蠅,委實有些惡心,“再過幾天晉江閣就搬新樓,你和他們回來看戲,屆時娘給你找個好玩的?!?/br> 顧越流這才開心了,老實說抓蒼蠅確實不太好玩,還不如抓老鼠有趣呢,他道,“也不知書院的老鼠猖不猖獗......算了,我就當做善事了,趁著回來前把書院的老鼠清掃干凈。” “有志氣,書院肯定會感激你的,你想啊,書院出了不少名儒大師,也不乏棄筆從戎的武將,這抓老鼠的你還是第一人,多少年過后,你仍然會是書院獨一無二的傳說。” 這話聽得顧越流熱血沸騰,抖了抖肩膀,興致高昂道,“不行,我得出去跑幾圈,在馬房坐了兩日,抓老鼠的本事都有些忘記了?!?/br> 凡事講究熟能生巧精益求精,他既然是沖著抓老鼠去的,身手就不能落下,故而,第二天離開時,他向顧越天提議跑著去。 顧越天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眼,眼神帶著鄙視,“書院離這少說有幾個三四個時辰的路程,走著去都下午了......” 誰會放著有車不坐走路的?顧越流腦子怕不是進水了。 “咱這算什么,書院多的是學(xué)子從欽州走來的,人家走十天半個月都不算啥,咱怕什么?!鳖櫾搅髡J定顧越天嬌氣,這可不行,他們是武將世家,不說文武雙全,老祖宗的本事可不能忘了。 于是,他打定主意走著去,揚手吩咐車夫先帶著行李去書院,他們隨后就到。 在場的下人們都是人精,心知顧越流是和顧越天他們杠上了,他們眼里,顧越流才是正經(jīng)的主子,二房三房的都是客人,住些日子就要走的那種。 因而,顧越流一吩咐,車夫們就趕著車先行走了。 留下顧越天顧越昊以及顧越清大眼瞪小眼不知怎么辦,顧越流如果早說,他們還能在蘇之荷李氏跟前抱怨,這蘇之荷她們都回去了,他們還能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