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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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馬車,柳爻卿跟商隊分開,哲子哥還有柳五叔家的幾個漢子壓著牛家兄弟進城。 這么明目張膽的綁著人,門口的守衛(wèi)免不了要問幾句。 好在阿婆家的攤子就能看到城門口,見著柳爻卿,阿婆就叫她兒子過來,跟守衛(wèi)說了幾句話,這就放行了。 “守門的是我家親戚哩?!?/br> 阿婆夫家姓程,接柳爻卿進城的的叫程大,現(xiàn)在守著煎餅攤子,每天雖然忙活很久也累,可銀錢卻實打?qū)嵉膾曛檀笠娭城渚痛蛐牡桌锔屑ぁ?/br> 因著這層關(guān)系,程大也沒問牛家兄弟咋回事,回自家煎餅攤子上拿了許多煎餅送過來。 “那我就拿著了?!绷城洮F(xiàn)在也確實餓了,不過還是給了銀錢。 煎餅卷了菜和薄薄的rou片,程大還特地給打了雞蛋,倒也不貴,柳爻卿把銀錢給了,回頭把煎餅一分,就去了衙門。 沒走前門,而是繞到后面,想找阿婆那個在杜縣令家里養(yǎng)馬的親戚,再見杜縣令。 “桃兒釀?!绷城溥€帶了特別用巴掌大的陶罐裝的桃兒釀。 杜縣令也沒推辭,痛快的接了,問:“卿哥兒怎么有空來我這里?” “這回是真的有事哩?!绷城渚桶汛謇锏氖聝赫f了一遍,“牛家兄弟倒是沒犯什么大錯,可做的事著實惡心,杜縣令幫著關(guān)些日子大牢,叫他們吃吃苦頭吧,若是到時候悔改了便放出來,若是不悔改,到時候再說?!?/br> 此時柳爻卿也有這樣的魄力,自從知道杜縣令的背景后,便也不擔心他叫縣丞制住。 雖不曉得以前杜縣令為何叫縣丞架空權(quán)利,可上回杜縣令自個兒離了縣城,后來再回來,那縣丞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但一丁點兒風浪都沒掀起來,可見杜縣令的能耐。 “行,這是包在我身上?!倍趴h令略微一思忖,就點了頭。 利落的解決牛家兄弟和牛老頭,柳爻卿帶著柳五叔家的漢子直接回去。 這些個漢子不知道柳爻卿如何跟杜縣令說的,便知道牛家兄弟和牛老頭都給送進大牢,輕輕松松的,公堂都沒上。 心里頭記著這個事兒,漢子們回家就跟柳五叔說了。 “卿哥兒果然不是一般人啊?!绷迨鍑@著氣,轉(zhuǎn)頭對自家兒子道,“你們也別覺得卿哥兒壞,惹了他的人,才會這般收拾。你們看看村里在山上干活的人家,可是叫卿哥兒收拾過?” 那當然是沒有的,不過這么一對比,便沒有人再敢觸卿哥兒的霉頭了。 回了哲子哥家里,這會子秦三叔也在山上幫忙,主要是守著煎餅作坊倉庫,里面的煎餅可得瞅仔細,不能叫人亂碰,也不能叫貓貓狗狗的跑進去。 關(guān)上門,柳爻卿就推哲子哥的肩膀,叫他趴在炕上。 一推,沒推動,哲子哥跟個小山似的,穩(wěn)穩(wěn)當當。 “快趴下!”柳爻卿急了,手里抓著藥油,又推了哲子哥一把。 這回哲子哥主動趴在炕上,臉埋在被褥里,聲音悶悶的傳出來,“卿哥兒,我沒事哩,你看看路上我都沒咋樣?!?/br> 柳爻卿不管,掀開哲子哥后背的衣服 ,推到上面,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青青紫紫的,腫了一大塊,看著就疼,也不知道哲子哥到底咋忍的,柳爻卿心里難受,一言不發(fā)的給他擦藥油,擦著擦著,心里的滋味就愈發(fā)的不好受了。 “真的沒事哩,以前進山打獵比這個厲害多了,你看看我都沒得事?!闭茏痈鐡沃碜酉胍榔饋怼?/br> 一巴掌按在哲子哥肩上,叫他趴著,柳爻卿吸吸鼻子,快速擦了把自己的眼睛說:“煎餅作坊那邊再招幾個人,叫蘇七他們鍛煉鍛煉身體,以后跟著咱們吧,人多了就不會有事了?!?/br> “我一個人保護卿哥兒就行哩,用不著其他人。”哲子哥的聲音還是悶悶的,但是卻很堅定。 旁的方面,哲子哥都很順從柳爻卿,但唯獨這一點他不同意。 自個兒是真的能保護卿哥兒,而且也不想叫旁人時時看著卿哥兒,卿哥兒是他一個人的哩。 最終還是柳爻卿妥協(xié),煎餅作坊那邊一時間也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接手蘇七他們的活計。 擦完藥油,晾干了,柳爻卿才叫哲子哥穿好衣服。 家里的炕沒燒,冰涼冰涼的,兩個人晚上都沒能好好歇息,柳爻卿想了想說:“要不咱們?nèi)ド缴闲??!?/br> “好哩?!闭茏痈缑c頭。 山上現(xiàn)在許多屋子都空著,柳爻卿一家也只占了兩間屋,厲氏和柳全錦一間,柳爻卿和興哥一間,其余的屋子留著還有別的用途,而且最氣派的大房子里面還得仔細裝修,柳爻卿打算等將來成親的時候搬進去。 這個事兒哲子哥也知道,每次路過大屋子都喜滋滋的,臉上的表情怎么都遮不住。 這會子興哥在煎餅作坊那邊干活,屋里的被褥鋪的整整齊齊,二哈和黑背趴在炕梢自個兒的窩里,把自己團成一個毛乎乎的球,正在呼嚕嚕睡覺。 柳爻卿的被子鼓起一個小小的包,他過去掀開被子,就看到茅白把自己縮成一團,小腦袋枕著枕頭,睡得天昏地暗的。 伸手指頭戳了下茅白,這家伙就滾了個圈。 看著茅白迷瞪瞪的睜開眼,柳爻卿沒好氣道:“屋里也不冷,我叫你學著站在樹枝上睡覺,這才是你們鳥喜歡的,你非得學著人躺著睡,你還是不是鳥了。” 張開尖尖的嘴巴打了個哈欠,茅白自個兒滾到一旁,繼續(xù)睡。 “他這是跟你親近哩。”哲子哥站在炕前,眼巴巴的看著柳爻卿的被褥。 “上來吧?!绷城渥詡€兒鉆到興哥的被窩中,叫哲子哥用自己的被子。 這還是兩個人頭一回共處一室,而且還睡在一張炕上,雖然蓋的分別是自己的被褥,但哲子哥還是心滿意足,眼巴巴的瞅著柳爻卿睡著了,自己這才閉上眼睛。 有了這么親密的,好像是某種儀式似的睡炕,柳爻卿和哲子哥更親近了,只不過他們倆自個兒都沒察覺出來。 “玉米苗開始有穗了,咱們得授粉才行。”柳爻卿琢磨著這個事兒,大棚跟外頭不一樣,風很小,也沒有蛾子、蝴蝶啥的…… 第53章 不能敞開大棚叫風吹進來,當時把所有的玉米苗都栽種下,密度也比較大,自然授粉怕是不能成。 最后叫柳爻卿想出一個法子 ,用專門的紙袋套著上面的穗兒,下頭的玉米須也用紙袋套著,雖說要用許多珍貴的白紙,但現(xiàn)在實在是沒有別的方法。 過一天,上頭的紙袋收集的花粉輕輕抖落到下頭的紙袋中,扎緊口,這就行了。 這個活兒需得細致,小心不能傷了玉米須。從早忙到晚,四個人也只忙了一小半,時候又耽擱不得,晚上燒著火把,愣是忙到半夜。 “寶哥兒,晚上用不著再看著,明個兒等我過來一塊忙?!绷城涮淄曜詈笠粋€紙袋,招呼大家回去歇息。 外頭嗚嗚地掛著寒風,柳爻卿剛從大棚出來就凍的一哆嗦。 “還是寶哥兒和他阿爺好,現(xiàn)在大棚里燒著地龍,暖和哩。”柳爻卿嘴上這么說,卻也沒真的留下占了寶哥兒的地方。 前面不遠就是自家屋子,里頭的炕定是燒得熱熱的。 把自個兒的外衣掀開 ,裹著柳爻卿,哲子哥吸了吸鼻子,“咱們快點走?!?/br> 到了自家屋子門口,柳爻卿回頭,看著月色下哲子哥亮晶晶的眼睛,鼻頭應(yīng)當是凍紅了,手卻是熱乎乎的。從山上再回自個兒的家,還得走一段路,山里吹出來的冷風格外涼,柳爻卿就有點心疼。 “要不……哲子哥今兒個睡這邊吧?!绷城湎肓讼胝f,“炕夠大,睡三個人也成?!?/br> “好哩?!闭茏痈缬治宋亲?。 屋里的炕燒得熱熱的,灶臺那邊悶著火,能燒到早晨。 從柜里拿出一床新的被褥,鋪在最外頭,叫哲子哥睡炕梢,自個兒睡最里面,中央躺著興哥。都累得不行,躺下就睡著了,差不多快到晌午才醒來。 被窩里有個暖融融的毛團子,柳爻卿抓出來一看,是一身絨毛摸著有些胖的茅白,這貨又學著人的模樣睡在被窩里。 興哥早就起來,被子疊的整整齊齊放在炕梢,哲子哥這會子還裹著被褥躺著,卻是早就挪到炕中央,緊緊地靠著柳爻卿。 “去找二哈子玩吧?!卑衙┌兹拥娇簧?,柳爻卿爬起來看哲子哥,就見他毫無所覺的睡著,臉紅的厲害,伸手一摸,燙人。 就說昨晚上哲子哥的聲音有些不一樣,原來是病了。 急急穿衣服起來,柳爻卿拿著銀錢去村里請大夫,再回來哲子哥已經(jīng)醒過來,臉有點紅,不知是不是病了的原因,眼睛水潤水潤的。 這樣的哲子哥還是頭一回見。 “邪寒入體,無大礙,喝幾服藥,發(fā)發(fā)汗就好了?!贝蠓蛘f著,也沒開藥方,直接給了配好的中藥。這些日子村里許多人家都在家里燒炕,熱乎乎的,但只要一出門就有可能邪寒入體,輕的自個兒就能好,重的就得喝藥了。 現(xiàn)在手頭不缺銀錢,藥渣自然是不用再熬的,便買足了藥。 叫哲子哥好好躺著,柳爻卿拿著陶罐去外頭灶房燒火。好容易找著細小的木頭、干草推起來,拿火折子點燃,卻怎么也燒不起來,煙烏突突往外冒,嗆的柳爻卿眼淚鼻涕直流。 “卿哥兒 ,我叫咱娘來了?!迸d哥跑進來拉柳爻卿出去,后頭厲氏過來搗鼓幾下,火就旺旺地燒起來,煙也都被抽道煙囪里,屋里瞬間清清爽爽的。 抹了把眼睛,柳爻卿問:“你咋來得這么巧?” “哲子哥叫來得哩?!迸d哥還得去煎餅作坊干活,沒說幾句話就跑了。柳爻卿當然也不知道早晨興哥起來的時候,哲子哥就已經(jīng)醒過來,還叫興哥等晌午再叫厲氏來幫忙。 “感覺咋樣?”柳爻卿坐在炕燒上,拿手摸哲子哥的額頭,還是很燙。 “沒事哩。”哲子哥吸吸鼻子,把自個兒半張臉藏在被褥下面,嘿嘿笑著,“卿哥兒今天真好看?!?/br> “那是你眼花哩?!币娭茏痈缇襁€好,柳爻卿趕忙去洗漱。一大早起來也沒洗臉啥的,頭發(fā)亂糟糟,這會子可真算不上好看哩。 又去大棚那邊看了一趟,今天活計倒是輕松一些,哲子不幫忙也成。 再回來,厲氏已經(jīng)熬好藥,柳爻卿就在旁邊看著,等哲子哥皺著眉,喝下苦苦的湯藥,就趕忙拿出一塊糖,“吃糖甜甜嘴兒?!?/br> “甜。”哲子哥含著糖,沖著柳爻卿笑得瞇了眼。 厲氏離開沒一會兒,鈺哥兒蹦蹦跳跳進來,“卿哥兒,聽說哲子哥生病啦。”湊到炕前看了看,沒看出所以然,鈺哥兒嘆了口氣,道:“忠哥去煎餅作坊找你,你不在哩?!?/br> “咋回事?”柳爻卿想到那家子人,就忍不住皺眉。 “說是柴火的事。”鈺哥兒板著臉,“也找了我和我娘?!?/br> “那去看看吧。”柳爻卿也沒打算叫厲氏和柳全錦知道,三房的事他出面就行。顯然鈺哥兒也是如此想的,根本沒叫沈氏知道,兩個人和忠哥一塊兒下山,進村。 這會子天涼的厲害,家里不是很困難的早就穿上厚衣裳,就算沒得皮毛做棉襖,也得穿兩三件單衣,最起碼擋風。忠哥這會子還穿著一件薄薄的褲子,露著腳踝,上身好歹是個長褂,卻只有一層,凍的瑟瑟發(fā)抖的。 柳爻卿自個兒穿著皮毛坎肩,是哲子哥攢的皮毛,天剛冷那會兒就拿去給厲氏,縫了這么個坎肩,剩下的皮毛還要給柳爻卿做棉襖、棉褲、棉鞋,這些日子厲氏一有空就見縫插針的縫幾針。 就連鈺哥兒都有沈氏永久衣服改的幾層厚衣裳,這會子穿著也不冷。 家里的人都在,上房的炕是涼的,柳爻卿一進門就皺緊眉頭,這個日子不燒炕,那可有的熬了。 “咋回事?”柳爻卿問。 “是卿哥兒吧。”說話的是魏氏,帶著一枚豆子大小的銀耳釘,梳著婦人發(fā)髻,上頭有個綴著流蘇的銀簪子,滿臉笑的說著話,“家里門口不是有攢的柴火,現(xiàn)在看著怕是冬日里不夠。忠哥就盤算著,是不是想個法子,冬日總得熬過去?!?/br> 魏氏鵝蛋臉,眼睛略狹長,說話的時候及其利落,瞅著就是個精明的。 進門的時候柳爻卿也瞅著了,門口的柴火他搬走三成,現(xiàn)在剩下的還不到一成,別說冬天熬不過去,就是再過十天半個月的也不成。 “阿爺,咋辦?”按理說三房分了家,柴火也早就分了,現(xiàn)在柳爻卿不來也行,可二房鈺哥兒也給叫來,他不放心。 柳老頭吧嗒吧嗒地抽著汗煙,吐出一口濃稠的白煙道:“回頭去山里巴拉些落葉,再砍柴?!?/br> “大伯咋想的?”柳爻卿就又扭頭問柳全福。 “我還能咋想?老三住在山上吃香的喝辣的,柴火用到后年都用不完,還能咋地?”柳全福紅著眼睛說,理直氣壯的,他就覺得三房不應(yīng)該搬走那些柴火,要不這個冬天指定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