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還要好一會呢,陪我抽根煙?!睏畛幐蓛衾涞陌褬寗e到身后,又從口袋里拿出了打火機,“導演說,我抽煙的動作像個新手?!?/br> 果然是因為這個,劇本里的趙東華可是個名副其實的老煙槍。 “你來一下我看看?!蓖媸菚闊煹?,和秦朗陳宇他們玩的時候也抽過,不過有一次沒吃飯,連抽了兩根烤煙后又惡心又頭疼,難受的動都不能動,自從那次后望舒就不抽了,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快要六年了。 算上在那個世界的三年。 做演員最重要的就是解放天性,不怕尷尬,楊硯看著望舒,瞬間進入角色,他的眼神中帶著些許散漫,動作熟練的點燃了夾在食指和中指間的煙,低頭抬眼的動作都十分迷人。 可惜,他不會吸煙,只能將煙霧含在嘴里,三五秒后吐出,的確不自然。 望舒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也沒笑話他。 楊硯嘆了口氣,隨手將煙按在身邊的柱子上,“我已經(jīng)練了很久了,差點嗆死?!?/br> 以前這種戲,只需要拍攝一個點煙的動作,一個鏡頭帶過就好,可火車上這段,在趙東華吸煙的時候,是有內(nèi)心旁白要念的,所以他最起碼得吸兩口。 也不是沒有人教過他,劇組會抽煙的人多得是,可這種東西,不是說教就能教會的。 導演和編劇也沒想到,楊硯不會抽煙,這圈子里,不會抽煙的人太少,鳳毛麟角的存在還被他們趕上了。 “哈哈,你可以多試試,努力學習,說不定就開竅了。”望舒沒說自己會抽煙的事,在遇到楊硯之前自己的所作所為,在他本人眼里都是黑歷史。 “又不是什么好事?!睏畛幮χ鹗?,是想摸摸他的臉,猛地想到這周圍都是人,手拐了個彎,落在了他的手臂上,輕輕的捏了一把,“回車上吧,估計一會就要開拍了?!?/br> 望舒點點頭,往房車的方向走去。 他不知道這場戲ng了幾次,楊硯點燃了多少根煙,總之拍攝結(jié)束的時候已經(jīng)八點多了,換上自己衣服的楊硯身上有著難以遮掩的煙草味。 “你干嘛呢?”脫掉了戲服,拋開了趙東華的影響,楊硯頓時開朗不少。 “打游戲,在小滿那吃的安利?!蓖媾吭诖采险J真的cao作著自己的角色,“我這局馬上就結(jié)束了。” “沒事,你慢慢玩?!睏畛幭訔壸约荷砩系奈兜溃D(zhuǎn)身去找濕巾,“我們回酒店還是去吃飯?” 望舒翹起腳晃悠兩下,“就酒店吧,我想吃你給我做的?!?/br> 楊硯找到濕巾后坐到他旁邊,嘖了一聲,“你都不心疼我的,我這么累,還讓我做飯?!?/br> “我就想吃個蛋炒飯?!?/br> “蛋炒飯?那可以。” 楊硯有自己的小心思,要做菜的話,得買菜,洗菜,炒菜,吃完了還要洗碗,望舒明天早上就走了,他不想在這上面耽誤時間。 車開回酒店,望舒又看到了昨晚等在酒店門口的那幫小姑娘。 今天的喊聲也和昨天一樣,“硯哥!硯哥!晚上好!” 楊硯下車,也說了和昨天同樣的話,“你們早點回去?!?/br> “哈哈哈,好!的!” 緊跟著下車的望舒讓一眾粉絲愣了愣。 他這班,探的有點長了。 隨即,又聽到了昨晚的聲音,“望舒,望舒!” 這次望舒是臉不紅心不跳,只是微微拉低了帽檐,目不斜視的進了電梯,態(tài)度近乎冷漠。 楊硯心情愉悅,腳步輕快的與他一前一后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guān)上后,楊硯的粉頭低頭問身旁好友,“望舒那帽子,好像是硯哥的吧?” “是啊?!?/br> “你不覺得,他們倆有點怪怪的嗎?” “切,腐眼看人基,我發(fā)誓,他們倆絕對直男,不說硯哥,你看望舒剛剛那態(tài)度,直的不能在直了好嗎。” 女孩看向望舒的男粉,他已經(jīng)憂傷的掉眼淚了,“嗯……那就是我想多了?!?/br> “不過,我悄悄的和你說,我還真懷疑硯哥是彎的……” “啊?” “嘿嘿,彎的更好,沒有曝光戀情那一出,我已經(jīng)被祖博鑫傷透了,這種傷害受不了第二次?!?/br> “優(yōu)秀?!?/br> 這邊望舒已經(jīng)吃上了蛋炒飯,也不知道楊硯動作怎么就那么快,望舒洗把臉的功夫蛋炒飯就好了,“你有點退步啊?!?/br> 楊硯握住他的手,用勺子舀起一點,送進嘴里。 味道好像是有點差,“米飯不好,要不,我?guī)湍阋c別的?” 這個還真不是楊硯甩鍋,這家酒店擅長做西餐,米的質(zhì)量一言難盡。 “不用了,湊合吃吧?!蓖姘褩畛幱眠^的勺子塞進嘴里,舔了兩下,看似不走心的說了一句,“你身上一股煙味,去洗澡吧?!?/br> 楊硯本來是打算去洗澡的,聽他這么說,直接坐到了一旁,他想和望舒說,等你吃完,我們一起洗。 可話剛欲出口,楊硯突然聽見,臥室里傳來梆的一聲,好像有什么東西碰到了木頭。 “……你吃吧,我去洗澡?!?/br> 望舒飯嚼到一半,呆呆的停住,不解的看著楊硯的背影。 咦?是他暗示的不夠明顯嗎? 第92章 楊硯走進臥室, 隨手關(guān)上了房門。 每天下午一點,酒店的保潔員都會來打掃衛(wèi)生,楊硯有交代過臥室不準進入, 他去片場之前, 時間再怎么緊張都會簡單的打掃一下,現(xiàn)在放在床邊的拖鞋有些歪了,床頭柜上的水杯也有微微移位。 楊硯皺眉, 視線落在了酒店白色的床罩上。 這下面是空的, 要是藏個人,綽綽有余。 心里有數(shù)了, 楊硯卻沒打算掀開來看看,他脫掉身上有些臟的外套打開半透明的衣柜,從里面拿出一件長長的風衣穿在了身上,又給望舒拿了件厚實的衛(wèi)衣。 海城晝夜溫差大, 外面這會有點涼。 “欸?你咋沒洗澡呢?” “突然餓了,我們到樓上吃點東西吧?!?/br> 望舒捧著還剩一大半的蛋炒飯像看傻子一樣看楊硯,“你病了嗎?” 楊硯笑,把手里的衛(wèi)衣扔給他,“帶你吃大餐還不樂意,穿上點衣服,上面冷。” 酒店用餐的地方分兩塊區(qū)域, 樓下一層是吃早餐的,而頂樓,一般是吃燭光晚餐的。 這是什么情況?約, 約會嗎?不太好吧? 望舒嘿嘿一笑,一邊換衣服一邊問楊硯,“叫萬興他們嗎?” “不叫,人均消費水平有點高?!?/br> 咦,這也太不好了。 明知道不好,望舒還是跟著他上了電梯。 吃晚餐的地方在二十三樓,是半露天設計,晚風徐徐,可觀夜景,雖然夜景不是很美,但是燈光的氣氛極佳,乍眼一看,很是浪漫。 望舒還是第一次和楊硯在這種地方吃飯,他東張西望的掃了一圈,挑了個靠邊的位置。 不是這比較隱蔽,恰恰相反,前后都有人。 嗯,還是要光明正大些。 “這是本酒店今日菜單,二位客人看需要些什么?!?/br> 望舒從使者手中接過菜單,眼睛又明亮又純凈,還透著點小興奮。 楊硯被他的眼神弄的有些不好意思。 他知道讓望舒興奮的不是高級而洋氣的美食,是和他在這種地方吃飯。 好像,真的是第一次,不,連第一次也不算。 楊硯嘆了口氣,“你隨便點吧,我也不知道吃什么,和你一樣就好。” 望舒眨了兩下眼睛,“你不嫌貴了?” “為什么吃中餐我總嫌貴,因為中餐我都會做,知道一道菜本該多少錢,西餐我又不會做,再說,這種情況下,你可不可以別揭我短,吃就完了?!睏畛幍脑捜堑檬拐呙蜃焱敌?。 “那我點了,要兩份菲力牛排,兩份蘑菇濃湯,零八年小拉菲……” 他這邊還沒點完,楊硯站了起來,“聽不下去了,我rou疼,去個洗手間。” “這種情況下,你就不能裝的大方點?!?/br> 楊硯回頭瞪他,“你一瓶酒喝我三千,我還不能rou疼?” 望舒笑瞇瞇的點頭,“能,你去吧?!?/br> 洗手間在外面走廊里,楊硯走到無人的角落,拿出手機給萬興打電話,“喂?!?/br> “怎么了?” “我房間里有人,應該在床下,我在頂樓,房門反鎖了,你帶著小滿,找兩個保安,去解決一下。” 萬興那邊懵了好一會,才不可置信的問,“你床底下有人!” “不用重復了,趕緊帶人過去,別把事情鬧大,我不太確定那個人是什么時候躲進去的,搜一下身,看看有沒有什么設備,酒店房間也都檢查一遍?!?/br> “你,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你和望舒沒做什么吧?” 雖然很不想說這些,但是楊硯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我猜應該是今天下午保潔打掃房間的時候進去的,如果是那時候,就沒事,反正你找人仔細檢查一下吧,以防萬一,對了,這事別和望舒說,怪膈應人的?!?/br> 這次萬興很果斷,“好,我知道了?!?/br> 放下電話,楊硯的轉(zhuǎn)身看向望舒,他穿著略有些寬松的白色衛(wèi)衣,戴著白色鴨舌帽,正杵著下巴望著遠處的萬家燈火,精致的側(cè)面有種朦朧的少年感,無辜,清純,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保護他,庇護他,即便他不需要,也想把生活中最好的一面呈現(xiàn)給他。 “點完了?” “嗯,待會給錢的時候別罵人啊?!?/br> 楊硯笑,“我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放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