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這勾起的望舒的好奇心,他本想記在心里,等放飯的時候問問楊硯,可站在遠處的楊硯卻拿出了手機,看動作像是在編輯信息。 等他停了動作,望舒的手機嘟嘟的響了起來。 楊硯:她對我有意思,我拒絕了,你看,我一點都不尷尬,也不臉紅。 行,算你厲害。 望舒忍著笑意深吸了口氣,回復道:我知道錯了qaq 第91章 楊硯都這么以身作則了, 望舒覺得自己必須賠禮道歉。 他是一個寬宏大度的人,只要道歉了,這事就算過去了。 拍完福利院的這場戲是下午三點, 劇組里但凡有這種大規(guī)模的爆破戲, 就會吃頓好的伙食飯,來做一個精神補償。 楊硯進組這么久,頭一次耍了個大牌, 讓小滿去要了兩份盒飯。 “走吧, 去車里坐?!?/br> “嗯。” 望舒跟著楊硯進了房車。 因為海城影視基地常年有演員來此拍攝,甭管是一線二線, 凡是有點人氣的都需要這么一輛能代步能休息的車,不可能把車從家開到這,也不是人人都有錢買,所以海城有專門租賃保姆車和房車的地方, 一般的車一天是一百塊,好一點的是兩百。 楊硯現(xiàn)在怎么說也是一線演員,車就是臉面,哪怕他自己覺得沒什么太大用處,萬興也自己做主給他租了最高級的,一天兩百三,租三個月有優(yōu)惠, 總共兩萬。 這兩萬塊沒有白花,房車里有一張足夠楊硯躺下休息的床,還有一張小沙發(fā)小茶幾用來吃飯, 當然,也有廁所,不過楊硯從來不用就是了,所以車里面味道不難聞。 望舒一上車就躺在了床上,“好涼快?!?/br> “開了空調(diào)。”楊硯還沒洗澡,身上全都是剛剛拍爆破戲時沾染的灰塵,他坐在一把塑料凳子上,拆開一旁的濕巾,不緊不慢的擦著手,“晚上換景,拍火車上的戲,那邊太熱了,你要不回酒店吧?” 望舒搖頭,“我在這陪你?!?/br> 他陪著楊硯自然是高興,可火車那邊的景條件太惡劣,還有車廂內(nèi)部的打戲,楊硯不想讓望舒看到自己太狼狽的樣子,“我怕你難受?!?/br> 望舒沉默了一會,開口道,“我買了明早的機票,去t市?!?/br> 楊硯愣了愣,“去那干嘛?你真是順路來看我的?” “不是,田藝明天在t市開演唱會,我順路去看看他?!蓖嬲f的是實話,只不過他刻意的誤導旁人,讓旁人認為他的主要目的是去看演唱會,來探班只是順路。 “對啊……明天是田藝演唱會。”楊硯將濕巾隨手扔到了垃圾桶里,看上去和之前無異,事實上已經(jīng)動了和望舒一起去看演唱會的心思。 可惜,這兩天他的戲份安排的很滿,根本擠不出時間去t市。 楊硯在心里算了算,感覺沒什么希望,也就沒有和望舒提,“你和他說了嗎?你要去的事。” “說了,他給我留了一張位置超級棒的票。”這是望舒第一次參加演唱會,還挺激動的,“聽說田藝演唱會的票價翻了兩倍呢?!?/br> 自從《奇怪的旅行》結束后,除了望舒以外的四個人都忙碌了起來,現(xiàn)在只是偶爾在微信里聯(lián)系一下,望舒和田藝聯(lián)系的倒是比較頻繁,也是田藝熱情,出新歌小樣喜歡到處給人聽,是和誰都比較親的那種,這次巡回演唱會京城場的時候他就讓望舒去了,那會望舒正犯懶,不愿意動彈,就找了個由頭沒有去,這次望舒主動提出要去,讓田藝開心的不得了,望舒還有些不好意思。 “是嗎?所以他給你留的票是免費的?” 望舒點頭,隨即笑了,“你這不是廢話嗎?!?/br> 楊硯更想去了。 “硯哥!”房車的門被推開,小滿端著三份盒飯走了進來,“哈哈哈,真沒想到趙阿姨是望舒的親媽粉,知道望舒吃居然多給了一份糖醋排骨?!?/br> 劇組的伙食是真不錯,一點不比大飯店的味道差,賣相也好,“哇,大劇組就是不一樣,難怪你不到外面吃?!?/br> 楊硯驕傲起來,“畢竟主演?!?/br> “呦,好厲害?!蓖孢@陰不陰陽不陽的語氣可不像是在夸贊他,楊硯笑笑,摸起濕巾,遞了過去,“擦擦手吧?!?/br> 望舒從濕巾袋里抽出兩張,抬臉問道,“所以你都不和別的演員一起吃飯嗎?” “偶爾吃?!?/br> 小滿把盒飯放好后離開了房車,去找萬興一起吃午飯。 楊硯雖然在某些方面對他們小氣了點,但是薪資待遇很好,稱得上圈子里助理工資第一位,平時想怎么花都可以自己做主。 小滿一走,楊硯就脫掉了臟兮兮的戲服,只剩一件白色的老干部背心。 望舒知道他只是圖吃飯干凈,可還是一臉慌張的看向他,“大白天的,你干嘛??!” “你想讓我怎么回答?”楊硯用筷子的一端敲了敲他的頭,“干你嗎?現(xiàn)在可能不太方便,消停點吃飯吧,晚上回去再說?!?/br> “那行吧?!蓖姘荡甏甑拿榱艘谎鬯直凵系募ou,才發(fā)覺楊硯不是瘦了,而是身體更結實了。 有他拳頭那么大? 好像差不多。 望舒的審美受林紅的影響,有些偏女性化,不像直男或者gay一樣喜歡渾身肌rou疙瘩毫無美感的那種身材,可楊硯的身材真的剛剛好,流暢的線條和古銅色的肌膚,讓人看了會下意識的咽口水。 楊硯剛往嘴里放了一塊小排骨,就見一只白嫩嫩的手無聲無息的伸了過來,他感覺這只手的主人有點不懷好意,帶著椅子往后挪了一步遠,“嗯?” 望舒沖他甜甜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我摸摸~” “摸什么?” “胳膊,我看看硬不硬?!?/br> 楊硯把他的手推了回去,“晚上摸,我怕胳膊不硬別的地方硬?!?/br> “你,你……”他的流氓話導致望舒的語言系統(tǒng)短暫崩壞,好一會才找到思緒,“你的純情呢朋友,人怎么變得這么快?!?/br> “我說實話而已,況且,不是變得快,是循序漸進的變。”楊硯承認自己變了,不是當年那個在炕上弄望舒,還要捂著望舒的嘴不讓望舒叫出來的他了,嗯……或許他不是變了,而是長大了,就像是生活在校園里的小孩,邁入社會十余年,再回首看看過往,就好像在看令一個人。 望舒也有變化。 變的越來越天真,越來越可愛。 他很久沒有算計著做壞事了,披著兔子皮的小狐貍,變成了一只純種小白兔。 真好啊。 兔子過日子比狐貍無憂無慮的多。 楊硯胡思亂想的功夫,望舒已經(jīng)吃了好幾塊排骨,吐出的骨頭堆放在一起,干干凈凈的,可見這排骨合他胃口。 “好吃嗎?” “嗯,特好吃,原來你過的是這種美好生活啊!” 楊硯被他的舉止逗笑了,“工作辛苦吃的才好,你又不是沒看見?!?/br> 說到工作,望舒食欲大減,他放下筷子,長嘆了口氣,向楊硯抱怨,“我那倒霉劇本,還處在一個要死不活的狀態(tài)?!?/br> 有了庇護,自然沒了上進心,望舒現(xiàn)在是空有野心沒有動手的能力,拖延癥一天比一天嚴重。 “為什么要死不活,說來聽聽?” “劇本真是不好寫,我也想寫一部讓人看了覺得蕩氣回腸的大劇,可是……知識層面太少了,書到用時方恨少你知道吧?!?/br> 楊硯搖頭,“是你年紀小,寫不來大劇,歐陽編劇寫黎明到來前,還是和十幾個當代作家一起討論創(chuàng)作的,就這樣還寫了將近兩年,你急什么。” 這話讓望舒直接絕望了,“放棄,我還是寫小說算了。” 楊硯想了想,給他出了個注意,“其實,也不是非要寫那種歷史大劇啊,搞笑的情景劇也有不少成為經(jīng)典的?!?/br> “你覺得我會搞笑嗎?” “我覺得你這個人就很搞笑?!?/br> 望舒掃了他一眼,“吃飯吧,沒得聊?!?/br> 吃完飯后,助理直接把房車開到了下一個場景,路不平,車也晃晃悠悠的,望舒躺在床上不由感到了疲倦,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楊硯是什么時候下車拍戲的。 等望舒醒來,天已經(jīng)暗了,夕陽的余光絲絲縷縷的灑進車內(nèi),讓桌子上玻璃杯的水都變成了奪目的橘黃色。 剛好望舒有些口渴。 一杯水喝光,望舒的喉嚨舒服不少,在床上又呆滯了幾分鐘,他坐起身,穿上被整齊擺放在一旁的鞋。 外面有些吵鬧,好多個工作人員在附近休息,有的吃零食,有的抽煙,望舒一下車就看到了小滿,他正和一個穿著黑色運動服的女孩說話,這樣熱鬧生動的場景望舒平時在家還真看不到。 小滿很快注意到了望舒,笑著小跑過來,“硯哥說了,讓你醒了以后等他一會,一起回酒店。” “他在哪呢?” “拍戲呢,又碰上死結了,一遍一遍的拍?!?/br> “死結?” 小滿點頭,“對,硯哥有個死結,一個鏡頭要重拍好幾次。” 這話勾起了望舒的好奇心,他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蓬亂的頭發(fā),順手帶上了楊硯的棒球帽,“我去看看。” “那邊呢?!?/br> 小滿給他指了個方向,一片空地上有一條火車軌道,而軌道的盡頭停放著兩節(jié)復古的綠皮車廂,周圍有很多工作人員正在扯照明燈,估計是要拍夜戲。 望舒沒走多遠就看到了楊硯的身影,他換掉了下午的臟衣服,這會穿著黑色軍靴,綠色的軍褲,上身的軍裝不知道哪去了,只有一件雪白的襯衫,袖口被隨意的挽起,露出結實的手臂一塊復古的手表,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根未被點燃的煙,挺拔的站姿和彎曲的手指,每一個細節(jié)都顯得優(yōu)雅而貴氣。 望舒知道楊硯的死結是什么了,他不會抽煙。 “楊硯?!?/br> 聽到望舒的聲音,楊硯看了過來,挑唇微笑,略帶邪氣,那模樣完全就是趙東華本人,“醒了?!?/br> 望舒頓了頓,才回答,“嗯,你還要多久?!?/br> “還有一場戲,馬上了,晚上冷,怎么不穿外套?!?/br> 原來掛在床邊的外套是給他準備的。 望舒抿唇,微微側首看向火車內(nèi),“里面好亂啊?!?/br> 楊硯也往里面看了一眼,“剛拍了一場打戲?!?/br> “那你這么干凈?!?/br> 楊硯輕聲笑笑,手伸到背后,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把槍,在手指間轉(zhuǎn)了一圈,“高級打戲。” 他的一舉一動都不是楊硯,而是趙東華,有種高嶺之花的冷艷,望舒摸了摸帽檐,“那你拍戲吧,我回車里等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