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這該死的旁白[快穿]、過期合約[娛樂圈]、山神的豪門生活、可是,我只想寵著你、一夜回到七零末、不小心生在六零年、十里春風(fēng)(作者:舒仔)、反派辭職之后、[綜英美]就說你們?nèi)敝委?/a>、去你的旺前任體質(zhì)
當(dāng)時的老師也不太喜歡她,抗議多次都不了了之。 有次午自習(xí),她要交的數(shù)學(xué)作業(yè)又被撕壞了。數(shù)學(xué)老師可兇了,能一腳把人從教室前門蹬到后墻去。 她又氣又怕,索性抱著作業(yè)跑了。無處可去,窩在cao場角落里哭。 ——她只翹過那么一次課,就遇上了許傲。 當(dāng)時的許傲跟現(xiàn)在不一樣,還在橫行霸道,聞名校園。 溫羽毛早聽說過這個名字,但不知道正朝自己走過來的大男孩就是他。 那天許傲穿黑色短袖,校服褲子只到腳踝。額上都是亮晶晶的細(xì)汗。 他半蹲在她跟前,“怎么了?” 溫羽毛把作業(yè)本翻開給他看,最新的那頁寫滿了稚嫩的字跡,但只剩下一半,邊緣毛躁。 “被人撕了?”許傲皺眉,把本子接了過來。 “要交的。”溫羽毛小的時候,一哭起來,沒玩沒了的,煩人得很。 許傲摸了摸兜,沒找到紙巾,拿大拇指的指腹把她的眼淚給抹了。 “誰撕的?” “張浩洋。” “男生?” “嗯?!?/br> 一邊說著,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哭得許傲有點無奈。他試圖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你知道他為什么欺負(fù)你嗎?” 溫羽毛年紀(jì)雖小,但受雞湯荼毒已深。 她想了想,覺得自己找到了正確答案,說得十分有力,“因為我弱?!?/br> 許傲被她這帶著哭腔的鄭重宣言給逗樂了。 瞇著眼睛笑了會兒,他偏了下頭,“因為他喜歡你。” 說這話時,他眼睛比正午的太陽還要亮。 溫羽毛愣愣的。 “許傲!”球場上的男生在后面喊他,“干嘛呢!還打不打了!” 他對同伴揚(yáng)了個手,又對溫羽毛說:“老師批評你的話,就說作業(yè)被初二的許傲搶走了?!?/br> 溫羽毛點頭。 “還有,要是那男生再欺負(fù)你,跟他說,許傲?xí)宜阗~?!?/br> 他轉(zhuǎn)身往球場走。 邁出去兩步,不太放心,又回過頭來:“記住了嗎?” “記住了。”溫羽毛答。 好在那天,數(shù)學(xué)作業(yè)沒及時收。 溫羽毛回去又趕了一份。 不好的是,把許傲的話原封不動告訴了張浩洋,他笑得捶桌子,問她是不是做夢了還沒醒。 以后的日子里,除了欺負(fù)她,還要告訴所有人,她妄想那個年級里很有名的許傲認(rèn)識她。 再來就是一個月之后了。 溫羽毛已經(jīng)學(xué)會反抗,張浩洋把她的東西扔出去,她也扔他的。 不過女生在男生面前,總是天然有些體力的劣勢。她打不過他,他又扯她辮子,也沒人幫她,孤立無援。 正這時,教室后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咚”的一聲,木門重重撞到后墻上,又彈了起來。 全班瞬間啞然。 驚愕的注視中,許傲跟幾個高年級的男生一起走了進(jìn)來。 他校服外套在身上掛著,拉鏈松松垮垮地沒拉上。脖頸修長,眼里有光。 調(diào)皮搗蛋的同桌剛要回頭,就被揪著后領(lǐng)給拎起來了。 教室窗戶是敞開的,許傲把他按在窗框上,下巴揚(yáng)著:“再欺負(fù)她,我就把你從這兒扔下去。” 他們教室在五樓,風(fēng)從襠下過,張浩洋腿都軟了。 “信不信?” “信,我信?!钡降资切×艘粋€年級,他活生生給嚇哭了。 溫羽毛覺得,在這種時候,自己還能注意到許傲的手很漂亮,也是沒誰了。 多完美的開始啊。 按照劇情的正常發(fā)展,接下來,他們直接可以展開一段讓全校側(cè)目的忘級戀了。 但現(xiàn)實從不如人意。 初一還沒過完,再在路上碰面時,許傲已經(jīng)不太認(rèn)識溫羽毛了。 之前偶爾遇上時,都是許傲主動跟她打招呼,他表情一陌生,溫羽毛也不敢貿(mào)然叫他。 后來,許傲就念初三了,整日安靜坐在教室里,開始學(xué)習(xí)。很少能在校園里碰上了。 其中原因,一度讓溫羽毛很困惑。 暗地里偷偷想了很久,終于有一天,恍然了。 ——因為她瘦了。 小孩子生長速度是很快的,幾乎一周一個樣兒。 一年不到,溫羽毛臉上的嬰兒肥全褪了。因為不太適應(yīng)學(xué)校食堂的飯菜,她整個人都細(xì)了一大圈。但個子沒停下,往上竄了一截。 再也不是個小豆丁了,把校服外套裹緊的話,似乎還隱隱有了幾分少女特有的曲線。 他們本就不常見面,又不敢主動打招呼。認(rèn)不出這種事,雖然挺失望,但也只能接受了。 最意外的是,后來居然真給許傲說中了。 那個當(dāng)初整天欺負(fù)她的張浩洋,真的給她遞了封情書。歪七扭八的字體寫著類似于“喜歡你才會想欺負(fù)你”這種話。 那個時候,許傲已經(jīng)畢業(yè)了。 她很想他。 “毛毛!毛毛!”正夢回當(dāng)年的溫羽毛被拽著晃了晃。 她睜開眼睛,恍惚了好一會兒。 周明明嫌棄道:“夢見什么了?口水流的,枕頭都濕了一大片?!?/br> 溫羽毛擦了擦嘴:“許傲?!?/br> 周明明還以為她是在發(fā)癡。 但煽情點說,溫羽毛真心覺得,許傲是她平淡無奇生活里,所能做的最好的一場夢。 “快點!”周明明從下面桌上抽了本書砸她,“馬上遲到了!” 溫羽毛回過身,轉(zhuǎn)頭瞧了眼窗外,全白了。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雪。 她看了看枕邊的白色方盒。 許傲給她的圍巾,她想過好幾次要戴,拿出來,又放進(jìn)去。總師出無名的感覺。 今天好,下雪了。 圍巾很長很軟,繞著脖子圍了兩三圈。 正對著鏡子看時,趙圓娜從被窩里鉆出個頭。 “小羽毛啊?!彼曇衾锸蔷盟蟮纳硢。澳阏媸且恢恍疫\(yùn)的小羽毛?!?/br> 溫羽毛不明所以地抬頭。 圍巾布料粉嫩,她臉窩在里面,又小又白。趙圓娜看了她會兒,笑起來,“你知道我的座右銘是什么嗎?” “嗯?”溫羽毛覺得今天的她有些奇怪。 趙圓娜擁著被子坐了起來,“想要什么東西,就要自己去拿。我的人生信條。” 她長長的卷發(fā)垂在胸前,食指繞了一圈發(fā)梢,又看溫羽毛,“怎么辦啊,你這種小可愛,能看得緊自己的東西么,別被我搶走啊。” “比如?” 趙圓娜的眼睛彎出個慵懶的弧度。 “比如,”她伸手指了指,“你的圍巾?!?/br> 話沒有挑太明,但溫羽毛也不是傻瓜。 她定定地看了趙圓娜一會兒,輕聲卻很篤定:“不會的。如果我確定它是我的,就沒有人能拿走?!?/br> 倒是第一次見她這一面,趙圓娜倚著墻笑,“那你最好快點確定吧?!?/br> 半晌,她打了個哈欠,“好啦,別這么看著我了,快去教室吧,別遲到了?!?/br> 周明明回自己宿舍拿完東西出來,溫羽毛正站在門口愣神。 遠(yuǎn)處的松樹被雪埋了,只剩下頂上的一截青色。 “怎么了?還沒從春夢里恍過來啊?”周明明往她背上拍了一掌。 “不是?!睖赜鹈珢瀽灥卣f。 兩個人的雪地靴踩進(jìn)雪堆里,咯吱咯吱地響。 走了會兒,溫羽毛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