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原來愛你那么傷、婚情告急:惡魔前夫放開我、西幻種田了解一下、食色生香:盛寵農(nóng)家妻、我男人只有臉、重生之錦瑟為嫁、Omega叛亂中(星際)、[綜影視]陶之嬌嬌、美人皮,噬骨香、溫柔像羽毛一樣
黎夕妤忍不住舔了舔唇角,卻下意識望向身側(cè)的司空堇宥。 司空堇宥見狀,唇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道,“你若是喜歡,便挑上兩個,你與司桃都可嘗嘗看?!?/br> 黎夕妤聽后,連連點頭,而后一把拉過司桃,二人站在攤位前,挑起了糖人。 “小桃,你看這各式各樣的糖人,你喜歡哪個?”黎夕妤眼中放著精光,儼然一個小孩子。 司桃此前從未離開過榮陽城,此程隨著黎夕妤踏遍遼闊的疆土,倒真是開了眼界。 她也再無最初的懼怕與擔(dān)憂,小姑娘的心性漸漸暴露,此刻見到了美食,自也是移不開眼的。 但見她伸手指著一個糖人,出聲問道,“老人家,這是何方神圣?” 那老者笑著捋了捋胡須,神色頗有些自豪,“這乃是九天之上的玄女,老夫這一生最為驕傲的手藝!” “那我便要這九天玄女了!”司桃心花怒放,抓著承載糖人的竹簽,面上盡是滿足的笑意。 黎夕妤卻對那九天玄女沒什么興致,她伸手指著另一只糖人,問道,“老人家,這位可是觀世音菩薩?” “公子好眼力,這確是觀音菩薩無疑!”老者笑著點頭。 黎夕妤不免有些訝異,便又問,“老人家,這觀世音菩薩乃是神明,您怎能將其做成糖人,供人食用?” “呵呵……”老者聞言輕笑出聲,卻突然雙手合十,行了拜禮,“老夫每日里只會做這么一個觀音菩薩的糖人,而每當(dāng)卯時天亮起,老夫便要去永安寺燒上三支高香,叩拜觀世音菩薩。唯有得了菩薩的準許,老夫才能將這糖人做出來……” 聽了老者的解釋,黎夕妤當(dāng)真是又驚又奇。 而這時,老者將那觀世音菩薩的糖人取出,向她遞了來,“觀世音菩薩并非人人都會庇佑,我看這位小公子頗懂佛法,想來觀音菩薩不會為難你的?!?/br> 黎夕妤躊躇了許久,仍舊不愿去接那糖人。 卻突然有只手臂伸了來,衣袖乃是淡雅的青色,將那糖人自老者手中接過。 隨后,黎夕妤便聽見了司空堇宥的聲音,“不過是個糖人,何必思慮甚多,就連九天上的玄女不也進了司桃的肚中?” 聽了這話,黎夕妤轉(zhuǎn)而望向司桃,見她已吃了起來,神情十分滿足。 “是啊,小公子委實不必這般憂慮?!蹦抢险咭查_口勸道,“你若當(dāng)真心有愧疚,可趕在天黑前去往永安寺,向菩薩誠心一拜,相信菩薩會保佑你的!” 此番,黎夕妤深吸了一口氣,自司空堇宥手中接過糖人,不再躊躇。 她與司桃并肩走在前方,司空堇宥跟在她身后,荊子安向老者付了銀錢后,便也跟了來。 黎夕妤緩緩張了口,將那糖人含在嘴中,入口便是一陣香甜,甚至甜進了她的心底。 當(dāng)真是……好甜。 兩個姑娘正津津有味地吃著,突然耳畔響起了一位老婆婆的聲音,“二位公子,不過是個糖人,又能算得了什么?老婆子我祖輩皆擅雕刻,雕出一個木人是再簡單不過!” 聽了這話,黎夕妤的目光便被引了去。 她走向那老婆婆的攤位,瞧見其上擺放著的,皆是以木塊雕刻而出的成品。有人像,有動物像,分外精致。 一時間,她的心思便全都被這雕像給吸引了去。 “公子若是喜歡,老婆子我能夠?qū)⒐拥臉用惨驳窨淘谶@松木之上!”老婆婆笑瞇瞇地說著。 “當(dāng)真?”黎夕妤驚奇地問。 “自然不敢妄言!”老婆婆篤定地回。 霎時間,黎夕妤來了興致,卻一把拉過司空堇宥,問道,“老人家,能否將他也雕刻而出?” “自然可以?!崩掀牌判Υ?。 “那么煩請老人家,將我二人分別雕在兩只松木上!”黎夕妤歡欣極了,一邊說著,一邊舔著她的糖人。 “好,還請二位莫要走動,老婆子我這便開工了?!崩掀牌耪f罷,取出一截松木,一手拿著銼刀,不時打量著司空堇宥,便雕了起來。 老婆婆的動作并不快,可雕出的東西卻十分精致。 直至半個時辰后,她才將司空堇宥雕出。 黎夕妤接過那木人,瞧著那眉眼分明的男子,雖然面貌稍顯丑陋,卻也因他的臉上本就涂了層黏土。即便如此,兩鬢的發(fā)絲仍是被老婆婆巧妙地雕刻而出,只一眼望去,她便看得出,這就是她的少爺! 她將那木人拿在手中不住地打量,唇角始終揚起,那是旁人體會不了的心意。 “少爺你看,這人與你多像!”黎夕妤將那木人舉至司空堇宥面前,頗有幾分得意。 司空堇宥卻不似她這般開懷,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她撇了撇嘴,不再理會他,轉(zhuǎn)而望著老婆婆。 接著,老婆婆便開始雕刻黎夕妤的樣貌。 許是時間太長久,司空堇宥仿佛有些不耐,便道,“你們繼續(xù)在此候著,我去別處走走看看?!?/br> 然他這一走,便又是半個時辰。 直至老婆婆將黎夕妤也雕刻而成,司空堇宥方才歸來。 黎夕妤拿著自己的木人,雖是個男兒模樣,可她秀麗的眉眼仍舊不曾掩蓋。 她將自己的木人塞進了司空堇宥的手心里,笑道,“少爺,你收著它,日后見到它,便如同見到了我!” 司空堇宥接過那木人,仔細打量了幾番后,竟有些不情不愿地收下了。 黎夕妤見他這般神色,眉頭一蹙,心下有些不暢快。 可她這不暢快還未延續(xù)多久,便見司空堇宥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枚玉鐲。 那玉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晶瑩翠綠的光芒,單看一眼便也知曉那是由上好的玉石所造。 隨后,他拉過她的手掌,將那玉鐲套在了她的腕間。 “世人皆言,唯有美人才配得上美玉,可我卻覺得,這世間任何美玉,皆比不過你向我望來的眉眼?!?/br> 司空堇宥的嗓音伴著鬧市的嘈雜喧囂,一字一句地,傳進了黎夕妤的耳中。 她的心顫了又顫,眉眼間凝聚的滿是他的容顏,眼眸中有萬千光芒閃耀,美得令人心醉。 卻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唉,這兩位公子雖算不得容貌絕佳,可那眉眼卻著實富有靈氣。卻不想……竟好了男風(fēng)!” 聽見這話,黎夕妤本勾起的唇角立即便僵住了,她連忙收回自己的手臂,轉(zhuǎn)身便走。 她的步伐有些急促,只覺層層熱浪在心底翻涌不休,若不是臉上涂了黏土,她此刻通紅的面色必定會被旁人瞧去。 “閃開,敢擋本大爺?shù)牡溃悴幌牖盍?!?/br> 她走著走著,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叫罵聲。 她立即抬眸望去,便見一行人身穿黑袍,各個兇神惡煞,一身的戾氣,正穿行在鬧市之中。 而他們橫沖直撞,眼睛長在頭頂,絲毫不將百姓們放在眼中。 而這時,為首的男子突然嚷嚷出聲,“近日可有人瞧見了四名面貌出眾的男子,他們皆身穿黑衣,其中兩人身形高大、面目俊朗,而另外兩人則相對嬌小瘦弱些?!?/br> 聽聞此言,黎夕妤心頭一緊,身子驀然便僵住了。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抓過她的手臂,帶著她向右側(cè)的客棧走去。 “不必驚慌,此處可是應(yīng)州,必定有不少三皇子的眼線?!彼究蛰厘缎凶咴谒韨?cè),低聲道,“況且,我們?nèi)缃褡兞四樱克麄円舱J不出!” 黎夕妤重重點頭,四人便這般光明正大地進了客棧。 安頓好住處后,四人又在城中最華貴的酒樓吃了一頓,便也時至申時。 離開酒樓后,黎夕妤心中仍是有些在意先前那賣糖人的老者所說過的話。 而司空堇宥卻全然猜透了她的心思,便道,“永安寺雖地處應(yīng)州一帶,但它在整個窮奇國,都頗負盛名。歷代君王登基后,不出三月,必要來這永安寺朝拜一番。而我們既然來了,便不應(yīng)錯過?!?/br> 聽了他的言語,黎夕妤心喜的同時,也不由心生暖意。 索性永安寺距離中城并不遠,四人租了輛馬車,半個時辰后便到得了這座頗負盛名的寺廟。 與古陽國的云來寺不同,永安寺并未建在半山,就在平地之上。 可尚未入寺,單是站在寺門外,便能被它的恢弘與壯大所震驚。 而入得寺中后,黎夕妤便發(fā)覺,這永安寺比起云來寺,竟大了三倍有余! “應(yīng)州百姓多崇信神佛,每月總有固定的時日必要來寺中上香?!毙凶咴谒聫R間,司空堇宥輕聲道。 “當(dāng)初在古陽國,云來寺的僧人曾說我與佛法頗有緣分,卻不知究竟為何意。”黎夕妤面帶虔誠,聲音很輕,生怕驚擾了這寺中的神佛。 司空堇宥卻不似她這般小心,笑著打趣,“興許日后,你會在這寺中長住,整日里與青燈古剎作伴,也未可知呢!” 當(dāng)這句話語傳進耳中時,黎夕妤不知怎的,心頭竟突生一陣刺痛。 然那刺痛很快便消逝,她便也未將其放在心上。 趕在日落前夕,黎夕妤拜過觀世音菩薩后,四人便原路折返,向永安寺外走去。 寺里有陣陣鐘聲響起,黎夕妤于心下默數(shù),那鐘聲前前后后共響起十聲。 是酉時到來了。 與此同時,他們也邁出了門檻,走出了這恢弘壯闊的永安寺。 然,剛走出寺門,前方便傳來一陣打罵聲。 “你個忘恩負義的小兔崽子,我們許家待你不薄,你竟敢偷拿財物,實在可恨,看我不打死你!” 循著聲音望去,但見一中年男子手執(zhí)棍棒,正揮打著一名小少年。 而那小少年滿面淚痕,被打得摔倒在地,哭喊著,“爹,我沒有偷拿財物,是哥哥冤枉了我!” 小少年話音未落,那站在中年男子身邊的另一位年歲頗長些的少年一聲冷哼,憤憤然地道,“你胡說!分明就是你不知好歹,吃了熊心豹子膽,于夜間潛入爹的臥房,偷走了那十兩銀錢!” 此話一出,黎夕妤正欲離開的身形,陡然間便頓住了。 她赫然轉(zhuǎn)眸向那兩名少年望去,又瞥了眼正狠心揮打小少年的中年男子,一時間怒從中來。 她眸色幽暗,其內(nèi)有點點星火跳躍。 小少年的嘴角漸漸有鮮血溢出,他趴在尚有積雪的地上,仍在哭喊求饒。 可那狠心的父親,卻并未因此而饒過他。 甚至那年長些的少年,仍在一旁添油加醋,說著冤枉人的話語! 沒錯,黎夕妤萬般篤定,那十兩銀錢必定是這兄長所偷,可他卻嫁禍給了這名小少年,將所有的罪責(zé)撇得一干二凈。 對于旁人家的諸多事宜,黎夕妤本是半點也不上心。 司空堇宥曾教過她,要學(xué)會狠心地對待世人的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