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亡靈的指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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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董曉悠家里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透,劉郁白緊緊跟在師父身后,一步都不敢落下。 車燈突然晃過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身影,趙慶田低低驚呼了一聲,瞇起眼睛看清之后,悄悄長舒口氣……扭臉看著副駕駛上把頭偏向一邊、緊緊閉著雙眼的小伙,嘲笑到:“干嘛呢?嚇成這樣……” 從后視鏡里偷瞄了一下,發(fā)現(xiàn)只是個遛狗的女人慢悠悠走過去,才放松了快要痙攣的脖子,逞強地拉過頂在額頭前的安全帶,假裝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沒有啊,怎么了?” 底氣不足的師父,也不再打趣徒弟,一邊在別墅前面的空地上調(diào)轉(zhuǎn)車頭,一邊換上了認真的表情:“剛才收到了什么消息?” “哦——”劉郁白激動地坐直了身子,“醫(yī)院發(fā)來的,說陸千芊已經(jīng)恢復了意識,明天就可以轉(zhuǎn)到普通病房?!?/br> “連服務(wù)臺的小護士也加了你的微信?” 稍微帶著點兒得意:“對啊?!?/br> 趙慶田后悔多嘴問這一句,但想到明天就可以求證很多問題,不由地點點頭。 替陸千芊感到慶幸,粗略計算,她已經(jīng)昏迷了八十多個小時,可以說是去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 猛地甩甩頭,什么鬼門關(guān)?!大晚上的別瞎想! 劉郁白當然不知道師父的心理活動,只看到他先是面帶淺笑的點頭,點到一半變成一臉厭惡的搖頭。 自言自語般嘀咕了一句:“什么鬼……” “哧——” 一個急剎車,產(chǎn)生了刺耳的噪音。 趙慶田警覺地看著徒弟:“怎么了?” 小伙驚魂未定,捂住狂跳的心口,忍不住咆哮:“問我???我怎么知道?你好端端剎車干什么?” “明明是你一驚一乍的?!?/br> 兩人似乎失去了默契,搞不懂對方在想什么,用責怪的眼神對視了片刻,趙慶田看向前方,慢慢踩下了油門。 “我們?nèi)ツ膬喊???/br> “大?!?/br> 劉郁白不敢相信師父說出的目的地,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這么晚了去那兒干什么?有什么要查的,明天一早過去不行嗎?” 實習生的個人意見并沒有得到理會,司機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暢通無阻的路況上。 校門口,劉郁白抓著車門做最后的掙扎:“我們可是刑警啊,有必要在一個惡作劇上浪費精力嗎?” “你去跟隊長申辯吧?!?/br> 眼含期待:“真的可以申辯嗎?” 沉穩(wěn)有力的命令:“下車?!?/br> 手表上的指針,清清楚楚地說明了現(xiàn)在的時間處于凌晨,可一號宿舍樓前的綠化帶,并沒有遵照常理上的規(guī)律,享受靜默無人的愜意。 長長一排蹲坐在石階上,正專注于按手機的學生,讓兩個穿著制服前來盯梢的警察哭笑不得。 怎么什么熱鬧都要湊一湊?大半夜跑到有詭異傳聞的地方,難道是期待著看見點兒什么,這愛好還真是非同一般。 趴在師父的耳旁:“就算是真的陰魂,看見這陣仗也不敢現(xiàn)身了吧?這么多人幫忙盯著,要不我們今天就先撤了?” 趙慶田抬起手,像趕蒼蠅一樣擺了幾下,示意徒弟趁早打消了退縮的念頭,然后掏出手機,翻到那張惹是生非的照片,對比著眼前的構(gòu)圖尋找拍攝角度。 “就是這里。”得出結(jié)論的大叔,很自然地走到那排年輕人的中間,坐下,看到徒弟妥協(xié)地跟過來,抬起屁股往旁邊挪了挪,留出一個人的空隙。 直到被困意、無聊和蚊蟲打敗的學生一個接一個離開,趙慶田才站起身舒展了筋骨,指著照片上的人影,對旁邊快要昏迷的劉郁白使喚到:“去,站在她站的那個地方,我給你拍張照?!?/br> 如果單純?yōu)榱思o念這個一點兒也不愉快的夜晚,劉郁白真想說聲“謝謝,不用?!?/br> 可惜師父說出口的,從來都不是提議。 接過手機,幾乎閉著眼將上面那張看一下就能提神醒腦的照片發(fā)送給自己,壯起膽子跨過綠化帶,朝著黑暗處走去。 聽從著師父遠遠的指揮,一會兒前一會兒后,一會兒左一會兒右地折騰了兩三分鐘,終于站到了令人滿意的地點,劉郁白看了看旁邊近在咫尺的窗口,真擔心那個宿舍里的同學這會兒起來上廁所,好死不死地向外看。 “等等……”劉郁白心里猛一咯噔,這是第二個窗口,按照這個學校宿舍樓的編號分布來推斷,“是1103!” 哇——不斷告訴自己,其實這個發(fā)現(xiàn)很合理,既然目的就是要扮成程依青的陰魂,站在她摔死的地方又有什么好意外的? 可劉郁白還是覺得小風一吹,透心涼。 “好了,過來吧?!?/br> 趙慶田及時阻止了小伙向更可怕的方向聯(lián)想。 幾乎是小跑著回到綠化帶明亮的一側(cè),那個彈跳跨越的動作簡直達到專業(yè)水準。 “一會兒把兩張照片都發(fā)給辦公室,讓他們構(gòu)建模型圖,比對出這個人的身高?!?/br> 劉郁白詫異地看著毫無睡意的師父:“都這個時間了,我們還回局里?” 面無表情:“嗯?!?/br> 意識到應該是有什么重要的線索,小伙嚴肅起來:“這張照片很關(guān)鍵?” 看著徒弟的眼睛,鄭重地點點頭:“還記得之前許諾林找到警局來嗎?除了海報的事情,她還提醒過我們,曾聽到有同學在議論奇怪的話題……都怪我,當時沒在意?!?/br> “那個時候還沒發(fā)生這張照片的事情吧?” “不好說,可不管采取什么樣的手段,在這種敏感的時期,故意制造輿論氛圍,肯定不僅僅是惡作劇那么簡單?!?/br> “沒關(guān)系,明天網(wǎng)絡(luò)公安就可以查到ip了,找到最先上傳照片的人盤問盤問,也許能有進展?!?/br> 拍拍褲子后面的灰,狠下心,對眼袋都腫起來的徒弟說:“走吧,回局里,在見陸千芊之前,我必須要確認一件事,這也算是程依青給的指示……” 還開這樣的玩笑!狠狠地瞪視師父的背影,無聲的悲鳴正在徒弟胸口涌動——上午詢問方儷冰時承受了信心挫敗、下午玩高空索道時突破了身體極限、晚上勸慰董曉悠時陷入了悲傷共情、這大半夜的不能睡覺,還要埋伏一個穿血衣的長發(fā)女孩兒,遭遇心理沖擊。 “好……” 要不是師父總是回頭催促,他可能就哭出來了。 鉆進車里的劉郁白,往靠背上一癱,實在是累得睜不開眼睛,沒有力氣去照顧腦子里時不時冒出來的好奇,決定等到了警局,再看師父要確認什么吧。 然而,半小時之后,在幽暗的檔案室里,當師父將兩張照片并排放在一起的時候,劉郁白宛若一下子掉進了冰水里,徹底清醒了過來。 事實上,早有準備的趙慶田,在得到確認的那一刻,也是渾身一個激靈,瞬間豎起了所有汗毛。 從程依青自殺案件檔案袋里拿出來的現(xiàn)場照片,清晰的記錄了女孩兒最后的樣子,散開的長發(fā)、白色的睡裙,和那睡裙上的血跡。 散開的長發(fā)、白色的睡裙,這兩樣模仿起來還算比較容易,可是那從胸口浸染到膝蓋的血跡,何止是極其相似,完全是一模一樣的輪廓,這又該怎么解釋呢? 被自己緊緊咬住的嘴唇突然傳出一陣尖銳的痛感,劉郁白慢慢松開,艱難地呼出一口氣,顫抖的手指點住桌面上的照片:“這件衣服……” 手腕微微一轉(zhuǎn),指向一旁的手機:“就是這件?” 趙慶田呼吸一滯,吐出兩個帶著寒氣的字:“沒錯?!?/br> 兩人不再說話,各自平復著心底的波瀾,安靜的房間更顯陰森。 實在難以接受……是誰?出于什么動機?竟然把陰魂的sepy 玩得這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