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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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也笑了起來,公子如此機智,是好事。“黃泉,勞煩你在附近搜尋公子,我先行一步?!惫酉肴サ牡胤蕉ㄊ悄瓿牵泌s緊找到城主說清醉酒失言一事。 “年年,請放心。如果找到鑄劍,我一定把他毫發(fā)無傷地帶回巫越教?!?/br> 石門內(nèi)的鑄劍并沒有急著往谷里走,而是耳朵貼在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好險,沒有被她們發(fā)現(xiàn)! 見年年走了,他才松了口氣。年年太過了解娘,她要是知道無塵谷的存在,或者能找到蛛絲馬跡,自己就白跑了。如今,她急著趕往年城,恰好。 車轔轔,馬蕭蕭,多的是從東齊城出發(fā),朝著西北方,往年城而去的江湖人。而姜禾,猶豫了。 就算姜遲不說,她也不會做白白犧牲的事,真要如此自暴自棄,身后那些她在意和在意她的人可就難了。西北方向通往年城,姜禾決定繼續(xù)往北,取道東遠城,再往西。 三月底以前,自己真的能把卷云袖練到第九層?心頭是一個大大的“玄”字,抬頭望望天空,但愿此番繞道,能有所收獲。 賣掉快馬,換了輛破舊的馬車,馬車里放著驚雷刀,姜禾一副小廝打扮,埋頭學(xué)著趕車。 還真應(yīng)了那句話,看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以前她穩(wěn)坐在馬車里笑話了辛忱多少次,這會就要自嘲多少次。辛忱,也不知道他這會在哪?姜禾微微搖頭,開始專心致志摸索如何趕馬車。 東齊城北邊的最后一個小鎮(zhèn),多的是打尖住宿,補充干糧衣物的人,索西征也不例外,自從下山,多數(shù)事情都是親歷親為。 在北地縱橫多年的北地雙煞,不但腳程比旁人快,就是消息也是甚于他人一籌。 北煞挑了一匹壯實的馬,付了銀子,走過索西征旁邊,狀似無意地說著,“這一路,都沒打探到姜禾的消息,她就是飛過去的,也該有羽毛落下吧?!?/br> 地煞附和道,“她滑頭著呢,在北地就領(lǐng)教過。嘴上應(yīng)承,背地里不知道又會整出什么幺蛾子!” 跟在索西征身后的秦悠,伸手攔住二人去路:“你們把話說清楚?!?/br> 見有人擋住去路,語氣生硬,北煞語氣很沖,“你這女娃說話怎得這般無禮!” 索西征把秦悠往身后一拉,“師妹也是急于知道姜禾去向,語氣不太好,二位見諒?!?/br> 秦悠氣得鼓鼓的,北地那會,對戰(zhàn)姜禾,地煞臨陣脫逃,她記得很清楚。對待這種眼里只有一己之利不能同仇敵愾的人,有什么好客氣的。 鐘懷遠捧著一袋軟糯香甜的栗子糕,老遠就感到小師妹不高興。三步并作兩步,走了過來,殷勤道:“小師妹,栗子糕?!?/br> 待秦悠接了栗子糕,鐘懷遠轉(zhuǎn)身,正想教訓(xùn)對小師妹無理之人,卻聽北煞說道,“想知道姜禾的消息還不容易,往北的路上,打聽打聽,近日就沒有出現(xiàn)過一人一刀的姑娘?!?/br> 鐘懷遠驚訝道,“姜禾沒往年城去?” 秦悠道,“年城開始解封,姜禾怎么可能不回去?” 手里握著最新的消息,北煞語氣頗為得意,“解封?哪有那么容易,如今也就是護城河的冰塊融化了,年城城墻傷的冰封出現(xiàn)了裂痕?!?/br> 夜幕低垂,客棧里,索西征四人聚集在一間房里,商量著接下來的對策。 “綜合各路消息,姜禾沒有往年城去,是真的?!辩娗檎Z氣平淡,與他人的各種猜測不同,她心里是有底的。 鐘懷遠道,“姜禾為何遲遲不肯斬斷接天鏈,難道是真的擔(dān)心我們之后找她報仇?” 如果是這樣,自己還真看不起她,鐘懷遠這么想著,不料一旁的秦悠就說出了他的想法,“敢做敢當,姜禾如此畏首畏尾,只會讓我看不起她?!?/br> 秦悠沒有忘記,最初她是喜歡姜禾的,還撮合她與大師兄,想把爹介紹給她認識,讓失了年城庇護的姜禾能多一重屏障??上В朗码y料,人心更難料。如今,她與姜禾之間只有無盡的仇。 索西征眉頭輕皺,“師妹,姜禾不是那樣的人?!睆囊婚_始就不是,將來也不會是,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會錯。 鐘情看向索西征,臉上有些驚訝,但轉(zhuǎn)瞬沒了蹤跡,“我也相信姜禾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會棄這么多人的生命不顧?!?/br> 這話,直接讓鐘懷遠跳腳,“姐,你怎么能幫姜禾說話?!蹦强墒浅鹑?! “懷遠,我只是實話實說,并無偏袒,也不抹黑。” 鐘懷遠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姐,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沒有你那么深明大義,好胸懷。爹是怎么死的,我怎么也忘不了!” 屋內(nèi)氣氛焦灼的時候,屋頂突然響起一道突兀的聲音,“既然忘不了,我來給你解惑如何?” 聞聲拔劍,索西征第一個沖了出去,鐘懷遠緊隨其后。 秦悠剛想追出去,卻被鐘情攔住,“別去,危險。此人武藝高強,交給他們倆,我們過去恐怕會成了拖累。” “情jiejie,我不怕死。”秦悠一把推開鐘情,除了不怕死,她內(nèi)心里還有一種感覺,如果自己追出去,或許就可以知道爹去世的真相。 第91章 父女對峙 辛忱想了想, 如今只有把這三人安頓在巫越教,讓夏黃泉看著, 才算安全, “鑄劍, 等夫人收拾好東西,我送你們?nèi)ノ自浇獭!?/br> 鑄劍再次強調(diào):“我想去年城?!苯套叩臅r候他已經(jīng)說過了, 奈何無人理會。 “過段時間再去,不是更好?” “辛忱,姜禾會不會有危險?我們還是趕緊追上她。” “你傷勢未愈, 夏黃泉已經(jīng)在來這邊的路上了?!?/br> 鑄劍還想再說, 年年忽然走了出來, “公子,夫人離開了。” 辛忱有些頭大,姜禾交給他的這點事,大概辦不好了,沈夫人一定是往年城去了,“年年, 你是不是也不想去巫越教?” 年年很誠實, “是。” 鑄劍轉(zhuǎn)向辛忱:“你看, 你要護送的人可都不愿去巫越教,還是改……” 一句還是改道吧尚未說出口, 只聽聞年年又道,“但是夫人有命,讓我務(wù)必護送公子安全到巫越教。”要不是如此, 她也走了。 夫人那句話說得很對,無論如何,至少要護著一個。姜禾,她們現(xiàn)在是攔不住,但是公子還是可以攔住的。 鑄劍忽然感到自己被欺負了,姜禾是這樣,娘也這樣,她們能做自己的主,還要做他的主。嗯,有些生氣。 有些生氣的鑄劍,傷勢未愈,卻堅持要騎馬。 年年不動聲色,輕飄飄地說:“公子,就算騎馬,你也跑不掉?!辈⑻Я颂掳停疽馑翱?。 往前一看,一匹馬,一輛馬車。 辛忱把鑄劍請上了馬車,時間緊迫,他并沒有再找車夫。想著這好歹是自己將來的大舅子,趕車就趕車吧。 鑄劍坐上馬車,又掀開簾子,見辛忱坐在那趕車,大吃一驚:“辛忱,我又不會跑,你不用親自坐在這?!?/br> 一旁騎馬跟著的年年也覺得驚奇,雖然以前從未謀面,但江湖傳聞里從來沒說辛公子會駕車,還是當別人的車夫,她算是長見識了??磥?,姜禾催人成長啊! 穩(wěn)穩(wěn)當當駕著馬車的人也不回頭,平靜地問,“你會趕車?” 鑄劍想了想,自己會采藥、制藥、煉刀、生病,至于這趕車,“不會?!?/br> 辛忱一副如我所料的樣子,又側(cè)頭問:“年護法,會趕車?” 正感嘆還是姜禾厲害的年年,忽然被點了名,有些懵,火怎么就燒到自己身上了,“不會。” “明白了吧?!毙脸阑仡^,終于給了鑄劍一個眼神。 鑄劍蹭得一下火又起來,也不知為何以前沒覺得辛忱討厭,如今怎么看怎么不對。嘴角一哼,“會趕車有什么了不起的?” “會趕車沒什么了不起的,但能給姜禾趕車就很了不起。”想當初,因為趕車沒少被姜禾嫌棄,如今總算技藝嫻熟了,辛忱難得說了句傻話。 提到姜禾,鑄劍忽然就明白,為何自己對辛忱的看法改變了。這人,可是要搶自己的meimei的,如今橫挑鼻子豎挑眼,是應(yīng)當?shù)摹?/br> “了不起啊,我還親自做了塊玉佩送給姜禾呢!”說著,就想從懷里掏出自己的那塊,左右摸了摸,都沒有。 玉佩,就是驚雷刀煉制成功后,剩下得那塊破石頭?辛忱記憶深刻,當時姜禾笑得很開心,也是從那時開始,自己開始反思對姜禾的用心。 鐵青著臉,自己還沒送姜禾什么物件呢,除了暖玉床,可那又不能隨身攜帶。虧了,好歹多送幾樣,如此,他不在的時候,方便姜禾睹物思人。 年年偏頭裝作看遠處的天空,實則是努力憋著笑。這一局,辛忱棋差一著,公子完勝,哈哈哈哈…… 收到消息就連夜出發(fā),在東吳城遇到辛忱時,夏黃泉有些納悶,教主怎么看上去不高興?自己也夠快了,接走了鑄劍,他就能折返追姜禾了,應(yīng)該高興啊。 辛忱跳下馬車,“黃泉,馬車里的人就交給你了。” “教主放心?!毕狞S泉信心滿滿,這護送人的活兒她是拿手的。 “教內(nèi)的事?!毙脸李D了頓,“銀子還夠嗎?” 說起銀子,夏黃泉兩眼放光,“十天半個月是夠的,教主早去早回?!蹦弥脸赖腻X,做一個大善人,可不比帶兵打戰(zhàn)差。 辛忱“嗯”了一聲,借用了夏黃泉的馬往北而去。 前一刻自信滿滿的夏黃泉,看著馬車有些傻眼,一時沒動。年年仿佛看出了她的窘境,“夏護法,是不是不會趕車?” 夏黃泉拍了拍大腿,“是?。 ?/br> 兩個護法,大眼瞪小眼,琢磨著要不要臨時雇個車夫回來,車廂里的鑄劍湊出腦袋,建議道,“再買一匹馬。” 見年年要開口,鑄劍又快速道:“這樣就能早點到巫越教,年年,你不是也急著去年城嗎?” 話雖如此,可是,“公子的傷?” “無大礙了?!?/br> 夏黃泉常年帶兵打戰(zhàn),自然是能騎快馬,何必拘于馬車?當下就同意了。 鑄劍內(nèi)心大笑三聲,想不到這個事情三兩句話就解決了,果然還是辛忱的問題。巫越教的護法跟他不一樣,這很好。 月黑風(fēng)高,一人一騎,快馬狂奔的姜禾剛出了東齊城,就被一個人攔了下來。再見姜遲,姜禾有些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他。 叫義父吧,他早已言明舍棄了自己。 叫爹呢,他可從來沒承認過自己。 不知道怎么開口,更不知道開口后要說什么,姜禾沉默。反而是姜遲先說了話:“跟我來?!?/br> 姜禾心道,來就來,我不怕。 二月中旬,沒有雨,干冷一片,天空無月,星辰寥落,姜遲在一片平地背手而立。 姜禾往左右望了望,很好,四周視野開闊,誰也藏不住,倒是個談話的好地方,比屋頂高明多了。 依然是姜遲先開的口,“就沒有什么想問我的?”一段日子不見,禾兒倒是長脾氣了,哪回見他不是主動往前湊,這次這么沉得住氣,難不成還因為北地之事,心有怨懟? “沒有,城主行事,不需要向我交待?!苯陶Z氣很冷,總算說了見面后的第一句話。 一聲城主是姜遲始料未及的,厲聲道:“姜禾!” “你不用動氣,也不用試著教訓(xùn)我,接天鏈的事請放心,至于其他的事,我不想管。” 姜遲一聲冷哼,“連夜趕路,就是為了去年城砍接天鏈?” “是?!边@件事壓在她身上很多年,她想早日解決。 “愚不可及!”姜遲有些恨鐵不成鋼,禾兒怎么還這么拎不清,“以你現(xiàn)在的武功,根本做不到,與白白送死何異?” “白白送死?”姜禾忽然笑了起來,“你不過是擔(dān)心我死了,卻沒能實現(xiàn)你的愿望罷了?!?/br> 姜遲怎么也不明白,一個從小聰明懂事的孩子,怎么會突然渾身長滿了刺,變得如此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