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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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義父說,只要斬斷接天鏈,年城就能得救。 不管怎樣,她都要試試。 忽然感到一絲氣流在丹田流轉(zhuǎn),姜禾收了心思,開始認真調(diào)息打坐。 索西征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四方客棧里,一眾茶客,正在津津有味地聽書,自從年城往來客棧之后,說書先生這一行當(dāng)就火了起來。江湖一有風(fēng)吹草動,都會被說書人大肆渲染,聊作談資。 “逍遙門弟子,最是任意瀟灑,前些日子說到辛公子攔了八個人為他烤魚,那八個巫越教的人,也是時運不濟,烤了三天的魚,這辛公子還是不滿意。第四晚,他們孤注一擲,想趁著辛公子熟睡后逃跑?!?/br> 眾人本就愛聽書,何況這次主角是長得好性格怪,行蹤飄忽不定的逍遙公子辛忱,興致更高了,只是這說書先生老愛停在關(guān)鍵處喝茶,真是急煞人也。 只見那說書人,不管眾人催促,端起茶慢慢抿了一口,這才搖頭繼續(xù)道:“奈何,再醒來時,已是東方泛白,只得默默地繼續(xù)抓魚、烤魚。待那炊煙升起,魚香肆意,便要請了辛公子來吃魚,四周一查看,嘿,好家伙,哪還有辛公子身影?!?/br> 眾人一陣哈哈大笑。 “真是解氣,巫越教最近越發(fā)橫行霸道,也有當(dāng)龜孫子的時候?!?/br> “我要是有辛公子那等功夫,定要多管幾樁事,滅滅巫越教的氣焰。” 你一言我一語,在昆侖派的四方城,大家談的最多的是如何打壓巫越教??稍谶@一片和諧的聲音里,突然傳出一個不一樣的,“說書的,這才發(fā)生幾天的事,你是如何這么快就知道了?” “靠說書養(yǎng)家糊口,自然有點不足為外人道的本事?!泵鎸|(zhì)疑,說書人不急不惱。 問話的穹大將一塊銀子往說書人面前一扔,“說說年城少主,有人說年城無一幸免,有人說少主逃了出來,到底如何,相信大伙都很關(guān)心。” 這幾天的江湖,茶余飯后,對年城的討論太多,穹大這話引起了眾人的興趣,也有那家底殷實的跟著扔出了銀子,就盼著這說書人能透露點什么。 說書人面露為難,看著桌前的銀子越來越多,心一橫:“罷了,既然大家這么想知道,今日且就說說這年城少主姜禾。” “姜禾也是傳奇人物,出生前,就有預(yù)言,他身系年城安危。出生后,二十年都沒有離開過年城,江湖少有他的事跡傳聞,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丑是美一概不知,直到城滅那天,看他挺立街頭,碎冰封,護城民,大家才總算認識了他。” 索西征聽著,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單薄的少年。瘦弱,愛吃包子,會劈柴,一雙眼睛有靈動,也有堅毅。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真的死了嗎? “冰封氣勢磅礴,逃出來的人中沒有年城人,大家都以為年城亡了,其實不然,少主姜禾他還活著?!?/br> 說書人一語激起千層浪。 “姜禾當(dāng)真還活著?” “他現(xiàn)在在哪里?” 索西征是下意識緊了緊手中的糕點,他果然活著,又看向換了裝束的穹大,了然于胸,巫越教要抓的是姜禾。 穹碧落一路尾隨他到四方客棧,想必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一路行來,沒有碰到姜禾,唯一反常的地方,就是救了姜姑娘。 “姜禾通過護城河逃了出來,具體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闭f書人倒也誠實,不知道的也不瞎編。 眾人還有不甘,但也無法。年城少主姜禾還活在,就已經(jīng)足夠,身系年城安危,又逃了出來,各大幫派一定都在找他,相信他躲不了多久。 倒霉悲催,成了笑話的穹二,總算到了四方城,一見穹碧落就跪了下來,“護法,屬下該死,耽誤了時機。” 穹碧落擦拭著手中的劍,“你帶著手下在護城河,給別人烤魚?”還鬧得人盡皆知成為笑柄,簡直丟巫越教的臉。 “屬下有罪,屬下該死,那人武功高強,性情古怪,我等打不過,想著順著他,他就會放了我們,可他竟然吃了幾天的魚還不滿意……” 穹碧落停了擦拭的動作,盯著劍出神,“下去吧?!本故遣淮蛩阕肪?,末了,似乎還嘀咕了一句:“我要是碰上,估計也得……烤魚。” 穹二心中疑惑,但剛撿回一條命,已是不敢再問,立馬滾了出去。想著晚上的行動,他鐵了心要戴罪立功。 第14章 014 房間里,秦悠吃幾顆栗子,又往姜禾那邊蹭蹭,拿了塊蓮心糕,自己卻是不吃,而是遞給了一旁的索西征:“大師兄辛苦了,吃塊蓮心糕?!?/br> 索西征接過蓮心糕,看了眼低頭專心吃糕點的姜禾,真的這么好吃?他嘗了一口,軟軟的,很香,就是有些甜。 見秦悠似乎又有話說,他趕緊搶先道:“今晚就在客棧休息,我已經(jīng)安排了馬車,明天回昆侖派?!鳖D了頓,“四方客棧魚龍混雜,你們盡量不要出去。” “大師兄,我剛問了店小二,客棧請了說書人,似乎很熱鬧。我想下去看看?!?/br> “說書人已經(jīng)走了。” “那他說了什么?” “說了辛公子的一些趣事?!彼魑髡骺聪蛞廊辉诘皖^吃蓮心糕的人,“還說了,年城少主還活著。” 姜禾聽見這話也沒什么反應(yīng),她活著的事,已經(jīng)不是秘密了,只不過是幾個人知道,還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沒有差別。 倒是一旁的秦悠,一臉驚喜,又有些懊惱:“我剛才就不該休息的,姜禾沒死太好了!辛公子,大師兄你快跟我講講,辛公子的趣事?!?/br> 索西征提到年城少主,不過是想看看姜禾的反應(yīng),見她繼續(xù)吃著糕點,沒有反應(yīng),很正常。又聞師妹催促,只得把從說書人那聽來的辛公子的消息,復(fù)述了一遍。 秦悠聽得一臉神往,要是自己也在就好了,護城河的魚一定好吃,不然辛公子也不會吃那么久還不膩。 而一旁的姜禾,有些怒氣。年城一滅,護城河的那幾條活蹦亂跳的魚,也保不住了嗎?真是可惡,這么些天,還不知殺了多少魚。 那魚,可是她姜禾都沒有嘗過的! 此時索西征正說到穹二一行人灰頭土臉,驚覺樹上早沒了辛忱的身影。 姜禾突然插了句:“他睡在樹上?”有驚訝,有疑惑。 “江湖傳聞逍遙三公子中的辛忱喜歡睡樹,是真的。”索西征答道,見兩個姑娘聽得入神,又繼續(xù)說著辛忱的事。 姜禾心中一聲哼笑,護城河吃魚的人應(yīng)該就是那個被她從樹上打落的人,逍遙門辛忱,總有一天,她要討回殺魚之仇。 十幾里外,崖邊突起的一顆大樹上,響起一個噴嚏。崖風(fēng)烈烈,躺靠在樹上的辛忱摸了摸鼻子,好不容易找個清靜的地方,才小睡一會,就著涼了? 眸子閃過不屑,望了望天色,月黑風(fēng)高。該忙的人自然忙,他這閑人自當(dāng)高臥,身下躺著一個懸崖,山風(fēng)、噴嚏自是嚇不到他。 魚龍混雜的四方客棧,子時過后,沒有入睡的人,有很多。 姜禾摸著手里的藥瓶,索西征認出自己了嗎?他不僅買了蓮心糕,還帶回了藥。武功高強,又心思細膩,這種人最是不好惹。 不好惹的索西征還在想白天的事,說書人的話,巫越教的舉動,姜姑娘的反應(yīng),在他腦海中交錯,總覺得有什么重要的信息他沒有抓住。 姜姑娘,姜禾……當(dāng)時自己以“年城少主”去試探,姜姑娘沒有反應(yīng),秦悠可是直接說了“姜禾沒死”,聽到這句姜姑娘還是沒反應(yīng),這不正常。 一個人在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怎么會沒有反應(yīng)呢,而且還是有關(guān)生死的消息。就算是知道同名同姓,也會詢問一二??山滩魂P(guān)心,反而是對辛忱睡在樹上有所疑問,這太不正常了。 “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丑是美一概不知……”腦海中又閃過說書人的這句話,索西征忽然站了起來! 是不是,是男是女?大家都不知道呢,只是先入為主,覺得少主是男的。 可他明明見過,姜禾是男的。 萬一,女扮男裝呢? 想到這里,心中忽然有了答案。索西征幾乎是毫無征兆地快速打開了門,迎面就撞上手里拿著迷香的穹二,穹二大眼圓睜,轉(zhuǎn)身就跑。 索西征沒有追,趕緊去了秦悠的房間,見兩個黑衣人正鬼鬼祟祟地離開。幾乎是他平生第一次不顧禮儀形象,一腳踹開了房門,屋子里燃著迷香,師妹還在睡著。一腳踩滅迷香,拿起桌上早已涼透地茶水,就往秦悠臉上潑去。 “大師兄,你怎么在這?”秦悠睜開眼,迷迷糊糊地,“是下雨了嗎,這屋子漏水?” “師妹,有人偷襲,趕緊起來,我們?nèi)タ纯唇獭!?/br> 一盞茶前,姜禾還在打坐調(diào)息,腳邊躺著終于被放出來的一小只,啃著半塊蓮心糕。它鼻子靈敏,發(fā)現(xiàn)有人靠近,就吱了兩聲提醒姜禾。 姜禾調(diào)息正入神,沒理它。急得一小只放下蓮心糕就往姜禾的袖子里拱,才撓了幾下,就暈倒在了袖子里。 “護法,我們直接回巫越教嗎?”夜色里,快速前行的馬車外,響起了穹大的聲音。 “不著急,先繞幾圈,把后面的尾巴解決掉?!?/br> 車廂里,穹碧落仔細盯著昏迷中的姑娘看,巫越教有兩個人栽在了這個姑娘手里,動作那么快,卻又沒有武功,這前后有些矛盾。 找了一路,就是不見姜禾蹤影,他總不可能人間蒸發(fā),這里也有矛盾。 要是姜禾是女的呢?要是因為受傷,功夫時有時無呢?這兩件事,就都說得通了。大膽猜測,大膽求證。這個女子就是年城少主。穹碧落摸著姜禾的臉,忽然笑出聲了。 昏迷中的人忽然睜開眼睛,“什么事,能讓巫越教的穹碧落笑得如此開心?” “你認識我,你果然是姜禾!”這么快就醒了,她根本沒中迷藥。 “對啊,我是姜禾,從一開始我就這么說了。” “你!很好!”想她穹碧落也有被忽悠的時候,可惡,“我們教主要見你?!?/br> “我若不想見呢?”巫越教打的什么主意,她是好奇,但自己不能失了主動權(quán)。 “沒了武功,你以為自己還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是嗎?”充滿自信的一句反問,話落,只見頃刻之間,馬車四周的木塊原地炸裂,別說巫越教的人,就是姜禾自己也震驚。她,不僅恢復(fù)了武功,而且還進階到第三層了,真是否極泰來。 姜禾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地上,夜色漸漸稀薄,天就要亮了。 “姜禾,奉勸你還是乖乖地跟我走,免得舊傷未好又添新傷?!?/br> “穹碧落,回去轉(zhuǎn)告巫越,想見我,就自己來?!?/br> 敬酒不吃吃罰酒,穹碧落沒那個耐心多說,一個手勢,眾人圍了上去。姜禾一人對上十幾人,并不吃力。可她不敢輕敵,穹碧落尚未出手,巫越教的護法想來也不會是等閑之輩。 這么打下去,自己早晚會體力不濟,得吃虧。 遠處有人匆匆而來,似是索西征,姜禾忽然心中有了決斷,只見她假裝不慎露出后背,混戰(zhàn)中的穹大逮住機會,就是一掌。 姜禾吃了穹大一掌,順著力道就飛了出去。好得很,又是穹大,不過這次的力道可比上次威風(fēng)多了。 看著姜禾被打飛,有兩人反應(yīng)最快,一個是觀戰(zhàn)的穹碧落,一個是匆忙趕來的索西征,二人幾乎是同時朝姜禾飛去,一個想補一掌,一個想要接住她。 落地后的姜禾,沒動。瞅準(zhǔn)時機,見兩人就要迎面遇上,她適時旁邊挪了挪。待二人正式交手,她已是輕輕一躍,開始跑路。 對不住啦,這會她既不想去昆侖派,也不想去巫越教。四方城是昆侖派的地界,想必就是遇上穹碧落,索西征也不會有事。至于他們師兄妹,對自己的恩情,來日再還。 姜禾把輕功發(fā)揮到了極致,一路狂奔。盤算著,這時候最好是找個山清水秀,杳無人煙的地方,閉關(guān)練功,等把卷云袖練到五六層,再來打探驚雷刀的消息。 實力才是硬道理,沒有武功,刀柄她都摸不到。 索西征與穹碧落打了一會,見姜禾跑遠,都停了手,很有默契地追起姜禾來。 你追我趕,時間一長,輕功高低自見分曉,眼看姜禾離得越來越遠,穹大穹二等人停了下來,不再追。此時還能看到姜禾蹤跡,持續(xù)追的,只剩下穹碧落與索西征兩人。 姜禾漸漸體力不支,拐過一道叢林后竟然是直接摔了下去。迅速掩藏好自己,掩下心中驚詫,憋住呼吸,看著后面追上來的兩人匆匆掠過。 功夫呢?怎么又消失了?哭笑不得,姜禾掉頭往回走,趁著穹碧落沒發(fā)現(xiàn),趕緊藏起來。 “穹大,這都不見護法影子了,我們怎么辦?”問話的是穹二。 “別追了,保存實力,等待護法指示?!?/br> 姜禾往草叢里縮了縮身子,躲在這遲早會被發(fā)現(xiàn)。往前走不行,往回走也不行,那就上山繞過去。 片刻之后,穹碧落折回,少有的氣急敗壞,虧她還以為姜禾輕功已經(jīng)登峰造極呢,拐過幾處叢林,眼前一片草叢,她才明白過來,又被姜禾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