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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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只要斬斷接天鏈,但此舉肯定會引起江湖各大門派的阻擾,禾兒,你能做到嗎? “我,我做不到。”姜禾咬住嘴唇又松開,終于坦白:“義父,我現(xiàn)在武功盡失,形同廢人。就是無人阻擾,也沒有那個力量斬斷接天鏈?!?/br> “禾兒,你記住,功夫沒有可以再練,斬斷接天鏈需要兩樣?xùn)|西,一是卷云袖,二是驚雷刀。卷云袖你要練到第九層,而這驚雷刀,需要你……” “城主,冰封過來了。”一直守在樓梯口的年年忽然出聲提醒。 “年年,年月,保護(hù)少主從暗道離開!”姜遲毫不遲疑,一聲令下。 “是?!弊笥易o(hù)法異口同聲,拜別姜遲,拉著姜禾往密室的一道暗門而去。仔細(xì)一看也不像門,只是墻上畫了一大幅蓮,仿佛美人春睡,姿態(tài)婀娜,一陣風(fēng)過,就能吹醒的模樣。 姜禾使勁掙扎,喊著“義父,我不走。”見無人理會,眼看自己被帶遠(yuǎn),又回頭,大聲道“義父,要走一起走?!?/br> 姜遲在年月撤了力道的時候,身上的冰瞬間就厚了一層,說話已是很艱難,“姜禾,你一定要做到。”頃刻之間,姜遲與蔓延到樓下的冰封合到了一起。 “義父!” “年年,年月。”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前者撕心裂肺,是姜禾。后者平淡無波,是祭司無咎。年年幾乎是在聽到的那一瞬間,立刻有了動作,敲暈了姜禾。 而年月則是出手,掌心揮向墻上的蓮,城主說墻的后面是一條暗道,通往護(hù)城河,讓他護(hù)送少主逃出去。蓮動門開,他神情凝重,看向年年,“你帶著少主先走,我斷后。” 年年也不多話,回望了他一眼,抱著姜禾就向暗道跑去。 年月回身,用掌力消掉一些即將到腳下的冰,心里苦笑,論功夫他年月真的沒怕過誰,然而此時,他也救不出城主與祭司。剛毅的臉上閃過決絕,一邊阻擋冰封蔓延的趨勢,一邊向暗道退去。 一時間,小小的一條暗道,你逃我追,冰封像一條貪吃的蛇,吞下一寸又一寸,年年抱著姜禾,速度快到極致。盡頭處,墻上的蓮仿佛再向她招手,可冰封似乎就在腳下了,必須一擊就破,不然誰也逃不出去。 “年月?!?/br> 不同以往的月護(hù)法、大木頭之類,她喊的是年月。二人同時轉(zhuǎn)頭,隔著幾尺的距離相望,竟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咫尺天涯,年月的腳下已經(jīng)沾了些冰塊。年年忽然一笑,繼續(xù)道,“年月,你不要手軟。” 年月哪里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咧了咧嘴:“好,只要你不生氣?!?/br> 年年把姜禾護(hù)在身前,整個人朝墻飛去,待離得進(jìn)了,一掌拍向墻上蓮。幾乎是同時,身后的年月,運(yùn)足了功力,揮出最后一掌,打向墻上蓮。 兩股力道前后襲來,墻開蓮落,年年受掌力波及,整個人向前栽去,落入水中,頓時眼角的淚、嘴邊的血一一不見蹤跡。她只感到刺骨的冷,昏過去的前一刻,她想,被冰封的年月更冷吧。 眾人匆匆趕到城主府,見大門敞開,無人把守,不同于街道上到處可見的冰封,此時的城主府還是一派綠意盎然。一群人站在門口,你一言我一語,談?wù)撝瓿恰?/br> “城主府有些奇怪?。 庇幸环N在冰封里遺世獨(dú)立的感覺。 “也不知道祭司的預(yù)言,還有哪些?”少主身系年城安危,恐怕只是冰山一角。 “可惜當(dāng)時一片混亂,那說書人轉(zhuǎn)眼就不見了蹤影?!?/br> “近來巫越教越發(fā)猖狂,年城又遭逢巨變……” “哎,這江湖恐怕又要變天嘍?!?/br> “師兄,我怎么看著年城少主有些眼熟?”秦悠疑惑道。 索西征眉頭緊鎖,倍覺年城迷霧重重,聽見師妹問話,答到:“昨日你不是說要給他付包子錢?!?/br> 秦悠這才恍然大悟,就是那個去劈柴的少年啊。想這個少主也挺慘的,不知年城今日有幾人能幸免。 “索少俠認(rèn)識年城少主?” “先前有一面之緣。年城突遭變故,唇亡齒寒,昆侖派不能坐視不管,我打算進(jìn)府一探究竟,不知鐘姑娘意下如何?” 鐘情明白,這明著是問她意下如何,其實(shí)是問無垢山莊的態(tài)度,此時誰進(jìn)去,都難免有些嫌疑。但若是兩個門派參與其中,可就另說了?!凹腋附陶d,并肩作戰(zhàn)的情誼彌足珍貴,鐘情自是一同前往?!?/br> 其他江湖俠士,見昆侖派、無垢山莊要出手,頓時不再猶豫,“算上我?!薄拔乙踩?。” 可人還沒進(jìn)入大門,一群黑衣人突然從城主府跑了出來,一個個表情驚駭,如喪家之犬。為首的正是往來客棧里搶了姜禾房間的黑衣姑娘,有人認(rèn)出了她,出聲攔截:“穹碧落,你從城主府跑出來,年城冰封是不是巫越教的陰謀?” 穹碧落手中的劍還滴著血,此時見有人攔路,二話不說,就是一劍刺了過去,“滾開,擋路者死”。 幸虧索西征及時扯開那人,免了血濺當(dāng)場的禍?zhǔn)?。劍拔弩張,眼看正邪兩派又要對上。門后卻忽然發(fā)出一聲慘叫。 仔細(xì)一瞧,竟是落在后面的一個黑衣人忽然變成了冰人,神情猙獰。眾人看得一股寒氣冒上心頭,城主府,冰封了。 “一群烏合之眾,想死的就留下?!瘪繁搪涫殖掷麆?,打算殺出一條血路。 索西征哪會等她殺過來,早在聽到慘叫,看見黑衣人被冰封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妙,拉上秦悠,喊出一聲:“冰封有異,大家速速離開年城!” 看過了年城人被冰封追的驚心動魄,此時輪到自己,眾人心里發(fā)苦,后面?zhèn)鱽淼穆暵晳K叫,明晃晃地提醒著他們,被追上,可不止送命。巫越教能被派到年城的執(zhí)行任務(wù)的人,定然不是小羅羅,然而他們發(fā)出這樣的慘叫,顯然不是一般的疼。 不想死,不想疼,平生功夫發(fā)揮到了極致,向著城門狂奔…… 第9章 009 當(dāng)一切塵埃落定,眾人氣喘吁吁,站在城墻幾丈外,回望年城時,這座神秘巍峨的城,白茫茫一片,只剩寒氣。就是那護(hù)城河,表層水流歡快,但往深處一瞧,里面已經(jīng)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冰塊,暗潮涌動。 “大師兄,年城無一人幸免嗎?”秦悠第一次下山,就遭遇一座城的顛覆,自己也險些喪命,心里格外沉重。 “是吧,逃出來的人,沒有一個年城人?!贝蛐牡?,索西征是希望那個瘦弱單薄的少年能逃過一劫的。 “回憶起來,最先冰封的是年城人,之后我們也無法幸免,這其中,有太多蹊蹺。索少俠,鐘情先行一步,就此別過?!?/br> 經(jīng)常跟jiejie唱反調(diào)的鐘懷遠(yuǎn)也沒了異議。趕緊回去,有關(guān)年城,父親知道的一定比他多。 “小師妹,有時間到無垢山莊來玩??!”說出這么一句,忽然又道:“怎么不見辛公子,他不會沒跑出來吧?!?/br> 本想反駁的秦悠一怔,轉(zhuǎn)頭問索西征,“大師兄,你有看見辛公子嗎?” 關(guān)心這個問題的可不止他們,就是巫越教護(hù)法穹碧落也是一頓,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店小二被冰封時,那個把姜禾拉到客棧外的人,看身形應(yīng)該是辛忱。之后就沒見過他了?!?/br> “辛忱,可是號稱逍遙三公子之首的那位?” “是的,姐,你也知道他。我跟你說,他長得可美了,他還……”接收到j(luò)iejie的白眼,鐘懷遠(yuǎn)訕訕,沒敢往下說。 “既然是他,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事,武功高強(qiáng),行事莫測,說不定早離開年城了?!?/br> “鐘姑娘此言在理?!?/br> “如此,索少俠,后會有期?!?/br> 眾人分道揚(yáng)鑣,東西南三個方向往回趕,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只是來去之間,誰也沒料到,年城就這么滅了。不知道江湖又要掀起何等滔天巨浪。 待一行人走遠(yuǎn),視野所及無人煙,辛忱還是背靠在大樹上,一動不動,似乎在等人。 說起來他躺在這里,很久了。在打出一掌,把姜禾送到年年面前后,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多管閑事了。于是轉(zhuǎn)身離開了年城,走出老遠(yuǎn),心道哪棵樹不是躺,就選了一顆距離年城不太遠(yuǎn)的樹,先睡一覺,說不定醒后還能看一出好戲。 的確,他是看了場好戲,一群人被冰封追得如喪家之犬,偶爾還傳出幾聲慘叫。看吧,還是年城人有意思,沒一個慘叫的??蛇@有意思的年城人,當(dāng)真無一人逃出來嗎? 辛忱跳下樹,向護(hù)城河走去。 繞著護(hù)城河,走了幾個來回,猛然間發(fā)現(xiàn)河中有狀況,辛忱腳點(diǎn)水面,飛身而去,長長的手往河里探出,水有些冷,手指碰到一個有些溫?zé)岬臇|西,立馬撈出。 嚯,是條大魚! 辛忱一愣,把手中擺動著尾巴的魚往河里扔去,噗通一聲,大魚逃過一劫,得了自由,歡快地往水底游。然而,轉(zhuǎn)瞬之間又被撈起,還是那個怪人,大魚翻了翻白眼,好像在說:你玩我呢! 坐在護(hù)城河邊,辛忱想,自己又不趕路,正好餓了,不妨嘗嘗年城的魚是什么滋味。 日落黃昏,當(dāng)最后一道金黃色的余暉灑落在辛忱身上時,他手中的,不知第幾十條烤魚,依舊烏黑烏黑的。用匕首一挑,外層烏黑,內(nèi)里瑩白,呵,還是沒熟。 在河底隨著水流飄蕩,迷迷糊糊的姜禾,不經(jīng)意間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燒焦?她現(xiàn)在感覺特別冷,要是有火就好了??墒遣坏人犻_眼,看看那火光,一個暗流涌動,她又隨著浪飄遠(yuǎn)了。 年城以南,逍遙門。 “曉生,此去年城,一路辛苦?!笔且粋€中年女人的聲音。 “門主,年城已冰封,暫無一人逃出?!标憰陨鋵?shí)就混跡在往來客棧中,只是易了容,無人發(fā)現(xiàn)罷了。 “無咎的預(yù)言不會錯,二十年前,他既然說少主身系年城安危。如今年城冰封,形勢再危機(jī),有姜遲、無咎、左右護(hù)法在,少主極有可能逃了出來。” “我也這么認(rèn)為,只不過暫時還沒有消息。此次冰封極其詭異,巫越教參與其中,辛忱也去了?!?/br> “巫越教打的什么注意,左右不過是想一統(tǒng)江湖?!辈恍嫉恼Z氣忽然轉(zhuǎn)柔:“辛忱,他怎么會去那?” “覺得有趣吧。他這次,還暗中出手幫了年城少主。” “哦,這倒是新奇了。他如今在哪?” “在年城的護(hù)城河,烤魚?!苯柗Q無所不知的陸曉生,多數(shù)時候也是看不明白這位同門的,一會一個樣,捉摸不定,人冷脾氣差。 “罷了,不管是他,還是你,我這個門主都不會多加干涉。你們隨心隨性都好,只是有一點(diǎn),是非對錯,需承擔(dān)得起自己的行為?!闭f罷,蕭笑天就轉(zhuǎn)身走了,門主當(dāng)?shù)剿@樣,也是瀟灑。 陸曉生眼神晦暗不明,此去年城,他倒是收獲不小。 逍遙門以南,巫越教。 “啟稟教主,年城冰封,我等趕到望天閣的時候,年年、年月已經(jīng)護(hù)著姜禾從暗道離開。” “姜遲、無咎呢?” “都被冰封住了,屬下想從暗道追出去,可是冰封忽然生變,朝我們而來,沒有追到姜禾,還損失了一些人馬,碧落辦事不利,請教主責(zé)罰?!比饲案甙晾淠鸟繁搪?,在巫越面前那可是溫順得很。 “既知道辦事不利,還在這跪著干什么,將功補(bǔ)過還用我教你?” “是,屬下立刻召集人手,十日之內(nèi)一定殺了姜禾。” “不,先不用殺,活捉回來,他還有用處。” “教主,無咎曾有預(yù)言,姜禾身系年城安危,此時不殺,后患無窮?!?/br> 一直撫摸著懷中狐貍的巫越忽然一頓,一個眼神掃向穹碧落,“碧落,你也敢不聽我的話了?” “屬下不敢?!?/br> “那還不滾下去?” 穹碧落沒滾,反而吞吞吐吐,說了另一件事,“教主,辛公子也去了年城。” “不用管他?!庇惺裁纯审@訝的,天南海北,他哪里沒去過? “是,屬下告退?!?/br> 太陽西斜,兩匹馬一前一后在樹林里穿梭,“大師兄,我們?yōu)楹尾蛔吖俚揽焖倩厝?,而要走小道??/br> “師妹,我們不用急著回昆侖派,年城的事情想必師父已經(jīng)知道。年城瞬間城滅,這里面定有陰謀。如今年城只剩護(hù)城河還在流動,我們沿著它走,說不定有收獲?!?/br> 秦悠眼睛一亮,“師兄是說,有人會通過護(hù)城河逃出來?” 索西征一笑,“是,小師妹很聰明?!?/br> “那是,說了讓你們不要把我當(dāng)小孩子。”自下山以來,秦悠是逮住機(jī)會就強(qiáng)調(diào):自己不是小孩子了。她也會思考,“護(hù)城河是自西往東流,我們?yōu)槭裁床豁樦恿髡?,而是往相反的方向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