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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在七零搞玄學(xué)在線閱讀 - 第119節(jié)

第119節(jié)

    看見姜瑜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門,黃忠鑫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地走了進去,他的秘書站在外面,細心地關(guān)上了門。

    屋子里比較簡陋,姜瑜也沒多折騰,指了指離門不遠的地方:“請坐,黃老找我有事?”

    黃忠鑫瞥了她幾眼,冷著臉坐下:“你倒是大膽?!?/br>
    這幅樣子,一瞧就是來興師問罪的。姜瑜但笑不語,就如昨晚汪書記所說一樣,這可是省政府的招待所,門口人來人往,在這種地方,黃忠鑫是不敢沖她下手的。除非他不想活了,也不想要他這輩子的名聲了。但為了個半途認回來,前面三十年都沒放在心上的兒子,還不至于。

    姜瑜這笑落到黃忠鑫眼底,刺目得很,想起秘書今早帶給他的消息,他的手背用力攥緊,背上青筋暴跳,昭示著主人心底的不平靜。

    “黃為民可能會被判死刑,你知道嗎?”

    姜瑜訝異地挑了挑眉:“是嗎?這個我倒是不清楚。”

    可能?換了其他人,他干的這些事都可以死十回八回了,有特權(quán)就是好啊。

    黃忠鑫犀利的眼睛盯著姜瑜:“我黃家與你無冤無仇,小丫頭,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我也不跟你廢話,你想辦法留黃為民一命,咱們這筆賬就一筆勾銷了?!?/br>
    小靜果然沒說錯,這就是個霸道、獨斷專橫的老頭子,一點都不可愛。姜瑜譏誚地笑看著他:“黃老你開玩笑的吧,我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已,哪救得了黃為民,你該去找汪書記他們商量才是?!?/br>
    黃忠鑫斜了一眼姜瑜,薄唇抿得死緊:“你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天衣無縫,那三封舉報信是你遞的吧。”

    在汪書記面前姜瑜都沒承認,在黃忠鑫面前,她更不可能承認了:“沒有的事,黃老,你說笑了,這個事我已經(jīng)跟汪書記解釋清楚了。”

    “有沒有你自己清楚,既然你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舉報信遞到老汪他們那里,那也有辦法能救黃為民一條命。你必須做到,否則……”余下的話他沒說,但威脅的意思非常清楚了。

    姜瑜也火了,她本來念著他的身份,好歹是從戰(zhàn)亂年代,一步一步走過來的老前輩,給他幾分面子。結(jié)果這老家伙,還得寸進尺,還要挾她。

    她站直了身,冷笑道:“黃老,你現(xiàn)在想著救黃為民,不想他死了。那他去年,前年犯錯,走錯路的時候你在哪里?他幾歲,十幾歲,需要父親教導(dǎo)的時候你又在哪里?子不教父之過,光生不養(yǎng),他有今天,你要負一半的責(zé)任……”

    姜瑜的話沒說完,黃忠鑫就用力把桌子上的搪瓷缸子掃到了地上,暴怒:“你算什么東西,教訓(xùn)我!”

    姜瑜站在那兒拉下了臉,不管黃忠鑫難看的臉色,繼續(xù)說:“你年輕的時候只顧自己風(fēng)流快活,停妻再娶,嬌妻在懷,把糟糠妻和孩子丟在鄉(xiāng)下不聞不問。種了這樣的因,結(jié)出今天的苦果,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我是無權(quán)教訓(xùn)你,但你也沒權(quán)利在我房間里亂摔東西!”

    她走過去,拉開了門,將門大大地敞開:“話不投機三句多,你請!”

    黃忠鑫完全沒料到,姜瑜一個什么背景都沒有的小丫頭而已,竟然跟教訓(xùn)他,還趕他走,一點面子都不給留。他氣得臉色鐵青,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好,好得很,姜瑜,除非你一輩子不走出這招待所!”

    姜瑜淡淡地看著他:“我行得端,做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好怕的!”

    黃忠鑫一言不發(fā)地站了起來,往外走,路過姜瑜身邊時,他停下了腳步,陰冷,宛如毒蛇一般黏膩的目光在姜瑜的臉上滑過:“是嗎?那我們走著瞧!”

    關(guān)上門后,小靜不放心地看著姜瑜:“黃忠鑫很記仇,掌控欲很強,你今天這么懟了他,他肯定不會放過你?!?/br>
    姜瑜挑眉看她:“不然呢,真幫他把黃為民弄出來?那你還不得恨死我???”

    小靜頓了片刻,垂著頭說:“如果,如果你向他妥協(xié)了,把黃為民弄出來我也不怨你?!?/br>
    姜瑜錯愕地看著她。

    小靜笑了一下:“昨晚看到黃為民和周建英鬧翻,兩個人為了活命,彼此攀咬的丑態(tài),我就想明白了。我不恨他們了,為了這樣的人,不值得?!?/br>
    她的豁達真是超出姜瑜的預(yù)料。

    姜瑜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能這么想再好不過。但就是沒你這樁事,黃為民和周建英該怎么樣還是得怎么樣,他們做的事觸犯了法律,就應(yīng)該受到法律的制裁。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br>
    再次聽姜瑜提起法律這個詞,小靜說:“你好像很喜歡法律,可我們鄉(xiāng)下,講究人情,村長的權(quán)威很大……”

    她說的這些姜瑜都明白,目前國內(nèi)的法治還一點都不完善,尤其是在偏遠地方,還沿襲著過去的老一套,村子里村長和德高望重的長輩就是權(quán)威,家里一家之主就是權(quán)威。遠的不說,就黃忠鑫,也是這種思想,他覺得他生了黃為民就是給他天大的恩賜了,沒了他,就沒黃為民,黃為民就活該聽他這個老子的。同樣,姜瑜這樣的沒背景的小輩,也應(yīng)該聽他的。

    這種思想別說現(xiàn)在了,就是四十年后也有,不少家長覺得我生了你,你就得完全無條件的聽我的,但凡有點不從,那就是不孝。

    但后世到底會好很多,姜瑜非常留戀后世的和平安寧的生活?;盍巳呑?,她最留戀的就是第一輩子,平和,安寧,自由,不用擔(dān)心一言不合就抄家伙打架丟了性命,也不用擔(dān)心說錯一句話就被人扣頂反社會的大帽子。

    “你現(xiàn)在去投胎,就能趕上好時候,以后你就明白我所說的法律了,理解什么是太平盛世了?!苯ばτ貙π§o說。

    小靜卻不愿意,她捧著肚子站了起來,扯了扯身上用黃紙做的衣服說:“姜瑜,我去給你盯著黃忠鑫,看看他要使什么壞招對付你。有了我這個耳報神,他的什么計劃都逃不了我們的眼?!?/br>
    姜瑜可有可無地說:“行吧,你想去就去,小心點。沒聽到也沒關(guān)系的,我過幾天就回黎市了,天高地遠的,黃忠鑫就是再能,他的手也還伸不了那么長?!?/br>
    小靜走后,沒多久,劉先就來接姜瑜了。

    是汪書記要見她。

    還是在昨天那間辦公室,汪書記跟姜瑜簡單地說了一下:“昨晚黃為民和周建英都招了,劉副書記也在浮云縣那邊查清楚了,黃為民濫用職權(quán),跟信用社的張主任勾結(jié),盜取國有資產(chǎn),結(jié)黨營私,打擊報復(fù)無辜群眾。他們倆已經(jīng)被羈押,就等證據(jù)收齊再審判。這件事多虧了你,不然還揪不出黃為民這個蛀蟲,不過我想你不會希望我們宣揚出去的,那我就個人謝謝你這個無名英雄了。我讓人給你買了回浮云縣的票,待會兒讓劉先送你上車。劉副書記會在浮云縣主持一段時間的工作,你若是遇到了麻煩,可以找他,我跟他打過招呼了?!?/br>
    姜瑜估計,汪書記是知道了黃忠鑫早晨去招待所找她的事。黃為民已經(jīng)招了,黃忠鑫肯定很惱火,柿子專挑軟的捏,對付不了汪書記,就只好拿她出氣了。這個時候送她遠離這是非之地,汪書記也是真的為她考慮。

    “謝謝汪書記?!苯ふ\心實意地說。這個大人物還惦記著她這么個小蝦米,說送她走就送她走,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哪像黃忠鑫那個小肚雞腸的。同樣是老革命,差別咋就那么大呢!

    汪書記擺手:“小事,我說了會保證你在省城的安全就要說話算數(shù)。行了,你去收拾一下行李,待會就跟劉先走,火車票是中午的,路上小心,以后來省城玩,歡迎你到我家做客,地址你知道的,我就不贅述了?!?/br>
    告別了汪書記,劉先寸步不離地把姜瑜送回了招待所,姜瑜沒什么東西,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又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小靜回來。眼看都快到中午,列車不等人,姜瑜只好先走了。

    還是劉先開了一輛警局的車子送她。

    一路都沒起什么波瀾,劉先親自把姜瑜送到了列車上,直到列車開走了,他才回去跟汪書記復(fù)命。

    從省城到市里,坐火車要六七個小時,等火車??吭谑欣锏臅r候,天色已經(jīng)全黑了。市里下車的人不是很多,姜瑜隨著人流出了火車站,剛走出大門,然后就看到小靜一臉慘白地躲在柱子下的陰影里。瞧見姜瑜,她連站都站不起來,只是揮了揮那只幾近透明的手:“姜瑜這里!”

    姜瑜忙過去,背對著人,擋住過往的視線,然后悄悄拍了一張符在她身上,幫助她穩(wěn)住快渙散的魂魄,才問:“怎么回事?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第136章

    “我是被一個叫鐘靈秀的人打傷的?!毙§o的傷很重, 說出這句話,就費了老大的力氣。

    見狀, 姜瑜又給她拍了一張聚魂符上去, 這才幫助她勉強穩(wěn)住了渙散的魂魄,但她的身體還是呈半透明狀, 精神狀態(tài)非常不好。姜瑜估計, 她若是再晚來半個小時, 小靜恐怕?lián)尾蛔。觑w魄散了。

    小靜是個普通的鬼, 手上很干凈,沒沾過人命,也沒做過惡,什么人會對她下這么重的手?姜瑜的臉色非常不好,看著小靜這幅還是神情懨懨的樣子,她拿出一張黃紙,飛快地折了一張休養(yǎng)符,然后對小靜說:“別說話了, 進去, 養(yǎng)一養(yǎng)!”

    光是兩只聚魂符只能幫助她穩(wěn)固魂魄, 不至于魂飛魄散,但對她的傷并沒有多大的幫助,姜瑜到底不是正統(tǒng)的天師,不會給鬼療傷,暫且只能想這個辦法了。

    小靜實在撐不住了, 抱著肚子,鉆進了符里:“我歇一下,姜瑜,你要小心,鐘靈秀坐黃忠鑫派出的車來安市了,他是沖著你來的?!?/br>
    又是黃忠鑫,這人果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霸道慣了,拿汪書記他們沒辦法,就想沖她一個女孩子下手,很好。她倒要見識見識黃忠鑫派出來這個鐘靈秀有幾分本事。

    姜瑜把修養(yǎng)符收進了口袋里,抿著唇,頂著夜色離開了火車站。

    因為剛才耽擱那么一會兒,跟她一同出站的人早走了,火車站外空蕩蕩的,有點冷清。這個時候是沒出租車可打的,只能去坐公共汽車,不過姜瑜今天耽擱了一會兒,趕到公交站時,末班車剛開走五分鐘。只能步行去招待所了,好在,安市不大,最近的招待所離火車站也就幾里路,走一會兒就到了。

    她拎著行李照著記憶中的方向往招待所的方向走去。路邊有稀稀落落的房屋,屋子里偶有光亮透出,照亮了路面,電力不足,公共設(shè)施落后,走老遠才有一盞路燈。

    天寒地凍,馬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靜謐極了。沒走多遠,前方是一片農(nóng)田,穿過這片農(nóng)田就到招待所了,姜瑜加快了腳步。

    忽然,背后的拐角處竄出一輛汽車,刺目的燈光從后方傳來,照亮了前方的路,姜瑜往路邊退了一些。這時候的馬路很窄,大晚上的,安全第一。

    她有意避讓,但后面那輛車開過來時卻不知發(fā)了什么瘋,竟往她這邊撞來。也虧得姜瑜警醒,見勢不對,她馬上閃進了旁邊的農(nóng)田。

    但剛一踏入農(nóng)田,她就知道自己中招了。

    大冬天的,稻田里的水早放干了,泥土也裸露在外面,長滿了青苔和翠綠的雜草,按理來說,踩上去應(yīng)該很安全才對。但姜瑜的腳一落入稻田里就跟踩進了沼澤一樣,不住地往下陷。

    那輛瘋狂的汽車像來時那么突然,已經(jīng)失蹤了,四周又歸于平靜。寂靜的夜,連蟲鳴聲都沒有,安靜得讓人心悸,農(nóng)田像一張猛獸的巨嘴,黑壓壓的,大張著,隨時準(zhǔn)備將人吞噬進去。遠處招待所里的燈光,居民屋子里的燈光似乎都離姜瑜越來越遠,無盡的黑暗向她涌來,似要把她按進農(nóng)田里似的。

    姜瑜感覺腿有千斤重,每用力提一下,她的腳就更往泥里陷一寸。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

    姜瑜瞬間明了,這應(yīng)該就是小靜所說的那個鐘靈秀來了。多好的一個名字,結(jié)果本尊卻是個見不得光的小人,白瞎了這么好個名字。

    她嗤笑一聲,揚聲問道:“不出來嗎?”

    回答她的是無盡的黑暗和沉默,這里似乎連冬天必不可少的北風(fēng)都沒有,四周一片沉寂。

    她的聲音沒把始作俑者喊出來,倒是驚動了在休養(yǎng)符里的小靜。

    稍微好些了的小靜鉆了出來,立在那兒,打了個寒戰(zhàn):“姜瑜,這是哪里,好奇怪!這地方陰冷死寂的,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br>
    連個鬼都察覺到了不對勁,姜瑜瞥了她一眼:“這是某個異空間,用法器或稀有材料搞出來的,持續(xù)不了多長時間,應(yīng)該是你所說的那個鐘靈秀搞的鬼吧,還真是舍得下血本。說說,這個鐘靈秀什么來歷?”

    小靜連忙說:“好像是什么高人吧,破四舊的時候黃忠鑫幫過他。黃忠鑫本來是請他來收拾我的,后來臨時改變了主意,讓他過來找你。聽說你坐火車走了,黃忠鑫就讓人開汽車,把他送了過來。我沒想到他會來得這么快?!?/br>
    她低頭看了一眼姜瑜陷進農(nóng)田里,連膝蓋都看不見的腿,擔(dān)憂地說:“姜瑜這人好像很厲害,怎么辦???你的腿一直在往下陷,你會死嗎?”

    “你這烏鴉嘴,詛咒我干嘛!”姜瑜瞥了她一眼,“你怎么被他發(fā)現(xiàn)了?”

    見姜瑜還有心關(guān)心她怎么受傷的,小靜的心稍安,接著說:“我不是穿了你給我做的避光衣嗎,白天也可以活動。我就飄到了黃忠鑫家,然后就聽到了他們要到安市來找你的計劃。他們說,安市沒人認識你,你就是死在了安市也沒人管,所以計劃在安市動手。我聽到后很著急,想跟你通風(fēng)報信,可火車已經(jīng)開了,我也追不上。于是我就鉆進了送鐘靈秀的車底下,想著讓他們把我捎到安市,這樣就能找到你了。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快到安市的時候,那個司機小伙子竟然下來在車尾撒了泡尿。他還是只童子雞,那尿陽氣太重,熏得我們娘倆太難受,孩子沒忍住,鉆出來故意嚇唬司機小伙子,然后就被鐘靈秀發(fā)現(xiàn)了,他二話不說就對我打打殺殺,幸虧我跑得快,不然你就見不到我了?!?/br>
    提起這個,小靜就覺得委屈:“孩子只是沖司機小伙子扮了個鬼臉而已,沒有傷人的意思。那鐘靈秀好兇,不分青紅皂白,一把桃木劍揮過來,打得我好痛?!?/br>
    聽完小靜的故事,姜瑜都不知該說什么好。一路幾百里都沒事,最后栽在一泡童子尿上,她這運氣真不咋滴。

    “行,待會兒我?guī)湍阌懟毓??!苯ぐ矒崴?/br>
    話音剛落,不知從哪里傳出來一道哈哈哈的嘲笑聲:“小丫頭自身都難保了,還說大話,可笑!”

    姜瑜低頭一看,黑泥已經(jīng)沒過她的膝蓋,快到她的大腿根了,照這種趨勢,要不了十分鐘,她整個人都會無邊的黑泥所淹沒,就如同落入沼澤的人一樣,只能等死。

    小靜嚇壞了,抓住姜瑜,仰頭四處張望說:“鐘……鐘同志,姜瑜是個好人,你就放過她吧,她真的是個好人……”

    “放過她可以,把她的符咒之術(shù)傳給我,我就饒她一命?!蹦堑缆曇粲謧鱽砹?。這聲音很空茫,像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又像是近在眼前,讓人找不到他具體的藏身之處。

    小靜有些無措,看向姜瑜,等她拿主意。

    姜瑜卻把修養(yǎng)符拿了出來:“進去吧,接下來不關(guān)你的事了。”

    “可是你……”小靜有點擔(dān)憂,她現(xiàn)在是個鬼,感覺比以前更靈敏,只是這么站在半空中都覺得不舒服極了,那就更別提姜瑜了。這個鐘靈秀看起來就蠻兇的,要是姜瑜打不過他怎么辦?

    姜瑜打斷了她的話,以不用置喙的口吻說:“你在這里幫不上忙。如果你不想魂飛魄散,就進去?!?/br>
    這倒是,小靜只好鉆進了修養(yǎng)符里。

    等小靜一消失,一直沒有動靜的姜瑜忽然動了。她拿出陰陽珠,在陽的那一面,迅速拍了幾張?zhí)炖追撬俣?,快得讓人根本都看不清?/br>
    等符一沾上陰陽珠,姜瑜忽地把陰陽珠朝陽的一面連同這幾張?zhí)炖追刂赝谄崞岬哪嗤林幸话础?/br>
    下一刻,只聽到轟的一聲,悶悶的爆炸聲在地面炸開,陰陽珠像只靈活的蟲子一樣在地面上四處亂鉆,把黑漆漆的地面拱起一個個的包,這里才消落,那里又迅速起落,像是打地鼠游戲中不斷冒出來的地鼠一樣。不過速度快得人眼花繚亂,幾起幾落之間,地面下的那攤爛泥像是承受不住了一樣,轟地一下炸開。

    銀白的雷光劃破虛空,像一把寒光凜冽的大刀,劈開了黑暗,又如一把巨大的掃帚,將地面上的污穢一掃而空。

    原本纏在姜瑜雙腿上的黑泥像是潮水一樣,迅速的退去,四周的黑暗也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融,不消片刻,消失的招待所、民居一一浮現(xiàn),腳底的青草苔蘚也冒了出來。

    “腳踏實地的感覺還真是好!”姜瑜踢了踢腳上并不存在的污穢,冷冷一笑,看著站在她三丈開外的人,笑盈盈地說,“鐘靈秀,幸會!”

    她輕輕一招手,陰陽珠回到了她的手里。

    鐘靈秀捂住胸口,打量著夜光下的這個少女,看起來不到二十歲,長了一張還帶著些許稚氣的臉,甜美無害,可出手卻非常非常老道和出其不意,竟能從他祖?zhèn)鞯姆ㄆ鞑贾玫目臻g里逃出來。

    而且,鐘靈秀的目光貪婪地盯著姜瑜手上的那對陰陽珠,沒想到這丫頭身上還有這種好東西。

    他在打量姜瑜,姜瑜也在觀察他。鐘靈秀跟姜瑜以往遇到的同道中人都不一樣,斯斯文文的,皮膚很白,大約四十來歲,穿了一身深色的中山裝,看起來就像個知識分子。

    “陰陽珠,你是承運觀的人?”鐘靈秀的目光像膠質(zhì)一樣,黏在姜瑜手中的陰陽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