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

    楚南棠表情僵了僵，隨后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心里就已經(jīng)滿滿都是你了。”

    我靠近了他的懷里，緊擁過了他：“說來也慚愧，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可能就喜歡上你了。”

    楚南棠失笑：“那時候應(yīng)該只是單純的喜歡，并非男女之間的愛情?！?/br>
    “不是的，那種悸動，只是在看到你的時候才會有。但是當(dāng)時并不太明白，為什么第一眼的時候，會那樣喜歡一個人？會想要永遠(yuǎn)看著那個人？會想一直一直就這樣跟在他的身邊。直到現(xiàn)在我才明白，那就是愛情?！?/br>
    “夫人?！?/br>
    “嗯？”

    楚南棠笑問，眼神卻無比的認(rèn)真：“我想吻你，可否？”那天晚上，我主動去書房找他談話，他很驚訝。

    “怎么還沒睡？”

    “沈先生，我們談?wù)劙伞！?/br>
    沈秋水放下手中的文件，一臉嚴(yán)肅，問：“談什么？”

    “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些空間?！?/br>
    “你是說我沒有給你空間？”

    “可我并不想做你的傀儡娃娃，像對待嫤之那樣對我就好！太多的關(guān)愛，讓我無法呼吸?！?/br>
    沈秋水騰身而起，沖過來扣過我的雙肩，眸光里的冷意讓我顫抖。

    “你只是想要離開我，對嗎？我為你做了這么多，你卻不需要，對嗎？嫤之又怎么能跟你比？她的存在，只是因為你！不然她活著一點意義都沒有！”

    “沈先生，我覺得很痛苦，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究竟是哪里讓你值得這樣？”

    沈秋水脫力的放開緊扣著我雙肩的手，輕嘆了口氣：“我只是想彌補(bǔ)你，不想看歷史在我們身上重演。相信我，我從來都沒想過害你?！薄俺泳烤瓜矚g什么樣的女人？”

    這個問題楚南棠懵了好一會兒，眉角微挑，轉(zhuǎn)頭看向了我。

    那一瞬，我的心漏掉了一拍，他，他怎么突然看我？

    然后，又聽到楚南棠說：“我要求不高，即聰明又愚笨，即通世故又真誠，俗中透著小雅，方可。”

    向荷扯著嘴角笑了笑：“這……讓人有些摸不透呢。”

    楚南棠低低的笑了聲：“水太清則無魚，人太緊則無智。世間之事太透徹反而不好，模模糊糊的時候，才是最美好的。”

    “好吧，楚公子，我服了你?！毕喈?dāng)于白問，可他確實也認(rèn)真的回答了。

    “多謝了，告辭?！背咸谋е?，拉著我一道轉(zhuǎn)身離開。

    向荷卻又追了上來：“楚公子，你不問問別的么？”

    楚南棠沒有理會，加快了步子，直到走出琴行很遠(yuǎn)。想來這些事情都十萬蹊蹺，細(xì)思極恐。

    “南棠，如果這個向荷一直活著，她不是有一百多歲了么？而且模才剛走出去，一股冷風(fēng)直灌進(jìn)了脖子里，我捂了捂圍脖，抬眸時，從暗處走來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

    她穿著荷花底色的長旗袍，外邊圍著狐毛大衣，畫著精致的妝容，手里夾了支煙，走過來的時候，很有風(fēng)情。

    我下意識看了眼楚南棠，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已經(jīng)不見了，后來又意識到，活人根本看不到他，我也沒什么好緊張的。

    “張靈笙？”她吐了口煙霧，用著慵懶又性感的聲音問我。

    “嗯……你是？”

    “我是嫤之她們藝院的老師，但同樣也是一個琴行的老板，我叫向荷?！?/br>
    “向老師好。”與她握了握手，只覺她指尖冰涼得很。

    “我的琴行就在附近，剛才一群小屁孩來借琴，我看他們哪懂？就隨便拿了一把破琴，沒想到你能彈奏出這樣驚艷的曲子來?！?/br>
    我只是借花獻(xiàn)佛而己，哪里懂得彈什么古箏啊？

    “對不起向老師，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br>
    “不去我那兒坐坐嗎？我那兒有一把很好的血檀木古箏，我想你會有興趣的。”

    我心頭一動，回頭問道：“血檀木？”

    突然我的腦海傳來楚南棠的警告：“不要上當(dāng)，她沒那么好心?！?/br>
    沒來得及追究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和他的意識已經(jīng)能夠交流，我聽了楚南棠的話，明確拒絕了她。

    大步跑開鉆進(jìn)了末班公車?yán)?，待坐定，楚南棠從出現(xiàn)在我的身邊。

    “南棠，你之前不是說有一件鐘愛之物嗎？也是血檀琴，說不定……”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打斷了我的話：“這女人是有意引你過去，不，確切的說，是在引我過去。”

    我猛然瞪大了眼睛看向楚南棠：“她可以看到你？”

    “嗯，大概吧，我隱約感覺到她上的氣息，不像一般活人。她本該是一個死了的人，才對！”

    我打了個冷顫，雖然詭異的事情也見過了許多，但不經(jīng)意間遇到，還是會感到一陣心寒。我親自送沈先生到了校門口：“沈先生，再見。”

    沈秋水長嘆了口氣，滿眼無奈，都說了再見，他卻站在我跟前似乎沒有要走的打算。

    我只覺有些尷尬，雙手背過了身去，像做錯了什么，抿了抿唇，問他：“沈先生……還有什么吩咐嗎？”

    “靈笙，你覺得我對你如何？”他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