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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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死而復活的事,但這已經(jīng)不是秘密了,無關緊要,宗杭想了想:“知道我不能吃河鮮海味,吃了會發(fā)病?!?/br> 吃河鮮海味發(fā)病,跟隨時發(fā)病,確實是兩個概念。 易颯眼珠子一轉:“沒關系,她跟你早就分開了,所謂‘三日不見刮目相看’——真問起來,就說你和她分開之后,病情加重了,以前是吃河鮮海味發(fā)病,現(xiàn)在隨時發(fā)病?!?/br> 刮目相看還能這么用??? 宗杭覺得,自己跟易颯的距離又拉近了。 她讀書的時候,沒準也是個學渣。 *** 井袖睡到半夜,突然聽到門響。 她一陣心驚rou跳,急爬起來,黑暗中,看到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丁磧也看到她起來了:“我?!?/br> 他摸著黑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的燈亮起,暈黃色的光經(jīng)毛玻璃一濾,又淺又散,像在屋里飄晃,顯得一切特別不真實。 井袖怔了會,穿上拖鞋過來,看他映在玻璃門上的影子:“不是說過幾天才回來嗎?” “完事早,就回了?!?/br> 他語氣有點怪,甕聲甕氣,像收著舌頭講話,井袖也不知道為什么,一把推開玻璃門。 丁磧轉頭看她。 他也是被打得夠慘的,眼眉青瘀,臉頰高腫,一邊嘴角直接被打裂了,身上也幾處淤青——船上那回他就發(fā)現(xiàn)了,宗杭的力氣比從前大多了,這趟更長進,出拳有模有樣,不是經(jīng)人指點就是練過。 他看著井袖,反而噗嗤一聲笑了:“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哈。” 昨兒他發(fā)現(xiàn)她被人打,今天她發(fā)現(xiàn)他被人打,她的臉沒消腫,他的臉后來居上。 井袖身子發(fā)顫,聲音都抖了:“是不是,人家報復……” 是人家報復,但跟你被搶那事沒關系,丁磧打開水龍頭,捧了涼水激臉:“不是因為你,別瞎感動。” 井袖不知道該說什么,站了會才想起來:“我今天去過藥房了,買了點藥水,幫你擦一下吧?!?/br> 丁磧嗯了一聲,甩著手出來坐到沙發(fā)上,井袖開燈,白熾燈的光亮不是蓋的,丁磧皺著眉頭拿手擋眼,井袖又趕緊關掉。 丁磧吁了口氣。 光還是暗點好,暗得親切、善解人意,太亮了叫人無所遁形。 井袖拿棉簽蘸了藥水,在他受傷的地方輕輕滾拂:“你干爹讓你去干什么事啊?” 丁磧懶得說話。 井袖不吭聲了。 她就是這點好,察言觀色知進退,不像有些人,沒個眼力勁兒,你不想說話,她還咯呲個沒完,蒼蠅似的。 她不問,丁磧反而想說了:“還不就是那些事兒?!?/br> 井袖看了他一眼:“不是什么好事吧?” 丁磧冷笑:“好事會輪到我嗎?” 想想沒勁,于是岔開話題:“對了,你那個叫宗杭的朋友,我今天見到了?!?/br> 井袖猝不及防,反應過來之后,又驚又喜:“你是說……宗杭?他還好嗎?” “好,皮實得很,”丁磧指自己的臉,“筋骨強健,每一拳都很實在。” 這說的……是同一個人嗎? 井袖尷尬:“開什么玩笑,宗杭不會打人的?!?/br> 丁磧冷笑,話說得陰陽怪氣:“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了,現(xiàn)在不但打人,還找了個厲害靠山,哎呦,我真是挺害怕的,那娘們沒這么好打發(fā),怕不是要搞死我?!?/br> 說完了,起身去到床邊躺下。 井袖先去洗手間關了燈,摸著黑躺到丁磧身邊,睜著眼許久,才低聲問:“你今天見到宗杭,他是不是就在附近?能安排我……見見他嗎?” 丁磧的聲音聽不出什么起伏:“這么惦記???” 井袖解釋:“做事情……得有始有終,當初是他們雇我的,也沒說結束,突然就分開了,總得說一聲?!?/br> 丁磧語焉不詳:“聽說這幾天都不走,應該有機會吧?!?/br> *** 接下來,連著兩天風平浪靜。 易颯帶宗杭拎著水果拜訪了丁玉蝶,半為加強友誼,半為好奇:丁玉蝶被丁長盛打斷腿的消息在三姓間瘋傳,好事者說得有板有眼——丁玉蝶是如何不尊敬長輩,丁長盛又是如何怒從心頭起,隨手抄起一根扁擔…… 都什么年代了,還扁擔,傳謠者似乎也覺得不合適,后來的版本里改成了棒球棍,更加現(xiàn)代時尚一點。 見面一看,丁玉蝶活蹦亂跳的,但問起具體起了什么沖突,他死不開口:腦袋上的穿花蝶被薅掉,簡直奇恥大辱。 好在易颯并不關心這個,只囑咐他息巢里的事得保密,對任何人都別講,尤其是對丁長盛。 還專門戳他痛處:“你可千萬別跟那幾個告密的人似的,答應得好好的,說什么你打聽窯廠的事絕不對外說,轉頭就告訴丁長盛了?!?/br> 丁玉蝶恨恨:“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好歹是水鬼,別人不要臉,我還要呢?!?/br> 很好,就喜歡你這么要臉的決絕。 易颯心里踏實了。 *** 消息是在第三天的早上,一股腦兒來的。 先是易云巧,大清早一個電話撥過來,怒氣沖沖:“颯颯,你聽說了嗎,咱們祖牌被收了?!?/br> 易颯裝茫然:“啊?” 祖牌被收,好事啊,“黃河灘頭百丈鼓,掛水湖底輪回鐘”,三條大河,長江和“瀾滄江湄公河”都有掛水湖,那就表示都有輪回鐘,而目前看來,祖牌是啟動輪回鐘的關鍵。 易云巧對她的態(tài)度很不滿:“你不姓易?易祖牌不放我們祠堂放哪兒?不行,我得要個說法,我告訴你啊,到時候你要站我這頭,兩個水鬼發(fā)話,他們不敢不重視?!?/br> 易颯乖巧地應了。 這邊電話剛掛,那頭丁玉蝶的電話就過來了,語氣又是猶疑又是茫然,還間雜幾分興奮:“颯颯,剛盤嶺叔通知我,讓我去壺口……鎖金湯。” 易颯半天沒反應過來:“鎖金湯?” 開什么玩笑,近百十年,都是開金湯,從沒聽說過什么鎖金湯,現(xiàn)代社會了,誰會把鈔票鎖到大河底下? 丁玉蝶也是一樣的想法:“我先過去準備著,有什么事再聯(lián)系吧?!?/br> 掛了電話,易颯心跳得厲害: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不會突兀地集中發(fā)生,中間一定有聯(lián)系。 果然,第三個電話來了。 丁長盛打的,給了她一個地址,讓她盡快趕過來,還提醒說,務必帶上宗杭。 第85章 丁長盛給的地址是個生態(tài)園,農(nóng)家樂性質(zhì),集采摘、休閑、餐飲、住宿于一身,設計得古色古香,偏園林化,很有風味。 易颯懷疑這是丁家的產(chǎn)業(yè),近幾十年來,隨著接連翻鍋,又加上鎖開金湯的模式逐漸被淘汰,三姓已經(jīng)在尋求新的進項渠道了,而且不約而同地趨于保守,只在傳統(tǒng)行當里泛舟,不會去什么高新尖領域搏浪。 進了生態(tài)園,直奔酒店,酒店位于園區(qū)僻靜一隅,邊上是個人工湖,不少人在湖里玩鬧,行家看門道,易颯一眼就看出,這些不是游客,鐵定三姓的人。 她吩咐宗杭:“待會跟著我,別亂說話。” 進了酒店,丁席迎上來,領二人去會議室。 會議室里只三個人,可巧都認識,除了丁長盛外,還有兩個水鬼。 姜太月和丁盤嶺。 這兩個,還真出乎意料,畢竟姜太月年紀太大,丁盤嶺又跟個隱士一樣,常年沒什么存在感。 易颯大致清楚這團體中的水鬼格局了:當年是七水鬼,姜駿和易蕭出了事,易云巧是易家人,被撇除在外,丁海金身體一直不好,后來心臟還搭了橋,也不予考慮,余下的三個,都參與了。 姜孝廣失蹤了之后,便只剩下這兩個了。 姜太月和顏悅色:“颯颯,事情我們都聽說了,這兩天也一直在安排,今天先開個小會,碰個頭,掌事會那里,就由長盛代表了?!?/br> 易颯嗯了一聲,拉著宗杭坐下,會議室空調(diào)開得足,有點森冷,投影儀開著,投出了個死板的windows桌面,上頭密密麻麻的文件夾,晃得人眼睛疼。 姜太月繼續(xù):“要是你jiejie能在就更好了,颯颯,能想辦法聯(lián)系到她嗎?” 這話里有內(nèi)容,易颯立馬進戒備狀態(tài)了:“她要是能出面,至于讓我來淌這趟渾水嗎,事情跟我又沒關系?!?/br> 這倒也是,姜太月岔開話題:“姜駿開金湯xue進息巢的事,我也聽說了,就是有個疑問……” 易颯的心一下子提起來。 “年輕一輩的水鬼,別說你和丁玉蝶了,就算是盤嶺、孝廣他們,都沒開過金湯,但你姜婆婆是開過的,也是在長江,九曲回腸,最終翻了鍋,空手回的……我有印象,一下水,領頭的人腦門剛挨上祖牌,我腦子里就放焰火似的炸開了,一直到上岸,期間發(fā)生了什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jiejie怎么反而記得那么清楚呢?” 就這事啊,還以為自己出了什么了不得的紕漏呢,易颯松了口氣:“這個我哪知道,該問我jiejie去啊……不過姜婆婆,我jiejie在漂移地窟出了事,是‘它們’中的一員了,人都變樣了,腦子肯定也不一樣了,她記得也不奇怪啊?!?/br> 姜太月微笑,等的就是她這句話:“那這位姓宗的小哥,也是‘它們’,應該跟你jiejie一樣吧?不會受祖牌影響?” 什么意思?易颯摸不準她心思,沒吭聲。 姜太月眼中,這已經(jīng)算是默認了,她轉頭看丁長盛和丁盤嶺:“你們兩個,誰先說?” 短暫的靜默之后,丁長盛清了清嗓子:“我……先吧。” *** 丁長盛說的是當初私下轉交姜駿的事。 反正已經(jīng)死無對證,他盡量推卸自己的責任:“當時……我就是個小角色,姜孝廣是水鬼,他提要求,我不好回絕,再說了,姜孝廣帶走姜駿之后,也是嚴加看管起來的,效果跟被關在窯廠里是一樣的?!?/br> 丁盤嶺只聽,面上沒什么表情,姜太月卻有些憤憤:“你們很有想法啊,還弄了個假的出來,糊弄了大家伙這么些年!要是傳開了,三姓會怎么看你!” 丁長盛面色尷尬,心里卻定了:姜太月能這么說,那就表示事情不會“傳開”了。 “這期間,我一直和姜孝廣保持聯(lián)系,據(jù)他說,姜駿除了形體上發(fā)生變化外,意識什么的一直很清醒,偶爾會有譫妄,但相比窯廠那些人,算是輕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