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鐘固的太祖父測算天機有此一劫，而是有些事情總是有跡可循的。

    鐘家本家人才濟濟，為何會有嫡系不得出仕的族規(guī)？

    還不就是因為某年某日，有忘恩負義的帝王曾在鐘家先祖的一腔熱血上潑了冷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么？

    他也怕自己當年的叛族報恩之舉，會累及自己的子孫后代，因此早早便開始為他們籌謀。

    如今看來，這樣的先見之明是很有必要的。

    犬牙經(jīng)過近三百年的培育，人數(shù)抵不過千軍萬馬，但卻貴在各有所長。散布在大梁，乃至鄰國——北漠、南疆和西吳的犬牙，著手情報、商業(yè)交織成了一個巨大的網(wǎng)，足以顛覆整個朝堂。

    于原主而言，這原本是必勝之局。

    怎奈，這個世界的人骨子里就透著一股愚忠——尤其是鐘家這種看天吃飯的人，對于天子、天道、國運可謂諱莫如深，有著極強的敬畏之心，所以從沒有想過要造反。不然，憑借手中的籌碼，偌大的上京鐘家也不會落到如此田地。

    而原主一根筋地想要高家人的命，想要一道圣旨為鐘家平反，如此便算是給九泉之下的親人報仇。所以，當年他以一己之力走了李彥這條捷徑，也沒有想過給大梁搞點事情，所以最終也沒涌動過這方面的力量，只是小打小鬧地先為取信后為情義而替李彥料理了一些人。

    茍梁對此只有無語。

    按照他的脾性，若要報仇，還管他皇室統(tǒng)治會不會穩(wěn)當，百姓會不會因此受難？直接掀了皇室，自擁為皇，再在史書上把李家和高家這等人潑上遺臭萬年的臟水，才能解恨！不過可惜，他現(xiàn)在身邊有個和原主魂體關(guān)聯(lián)系數(shù)過高的目標大大，這樣的宏圖大志是注定沒有施展的空間了。

    待鐘詮匯報完了，茍梁才把水碗遞給對方，說道：“想必鐘家會想知道鐘越的近況。你速去安排人去辦，我倒想要看看，鐘家這次是會秉公將這個違背祖制插足朝政的天之驕子逐出族，還是要包庇這個破了身的賤貨?！?/br>
    鐘詮對他的要求并不感到意外，點頭稱是。

    頓了頓，茍梁繼續(xù)說道：“皇帝既然要扶安王和李彥分權(quán)，想必和李彥有不少矛盾吧。你去挑幾個無關(guān)痛癢的御史和與李彥當面有過異議的人，處理掉。李彥不是想做孝子么？呵，我自是成全他，這些背后的陰險之事，從前我為他分憂，如今，也不能落下。鐘詮……你說可是？”

    他嘴角勾起一絲笑弧，卻不知為何讓鐘詮的后背為之一涼。

    *

    “你說什么！”

    李彥驚怒而起，質(zhì)問親信：“死的不是旁人，就是前日與本宮有過爭辯的刑部李主司？”

    親信惶恐作答。

    李彥怒不可遏：“第三起了，已經(jīng)是本月第三回 了！朝臣們近日對本宮避之唯恐不及，便是本宮的人如今都對本宮心存忌憚，就連父皇，前日便召本宮訓斥！偏偏現(xiàn)場沒有東宮下手的證據(jù)，卻也找不到證據(jù)證明不是本宮所為！你們這些廢物，到現(xiàn)在連半點風聲都查不到！到底是誰，是誰這樣構(gòu)陷本宮——”

    說著，李彥的聲音驀地僵住，忍怒問：“鐘固那邊可有消息了？”

    跪在下首的親信答道：“回稟太子殿下，尚未捕獲?！?/br>
    李彥又罵了一聲廢物。

    親信也是有苦難言。

    時間拖得越久本就越難追蹤，而自第一起殺人事件發(fā)生后，李彥的動作就有所收斂，為此連派出去抓捕的鐘固的人手都削減了許多。他們已經(jīng)竭盡全力，但鐘固就像是水滴入海一樣不見蹤跡……但再多的借口也不能說，只能是他們辦事不利的鍋。

    正在練字的鐘越也不管他發(fā)火，寫完最后一個字，收筆之后才出聲道：“彥郎不必如此驚慌?！?/br>
    他似想到什么愉快的事，笑了起來，慢聲慢氣地說：“鐘固便是不死，此時怕不知道在哪個男人的肚皮下快活呢，又哪里有精力壞你的好事？依我之見，幕后恐怕另有他人?！?/br>
    李彥的眼中閃過一絲戾氣，但很快被他壓住了，走向鐘越握住他的手，滿眼柔情：“重輝說的，是誰呢？”

    鐘越口吐：“安王，抑或是，陛下。”

    茍梁對這個答案也有些詫異，看到李彥大驚之后竟是信以為真的模樣，心中頓樂。

    鐘越不愧是家學淵博。

    這個神展開，他喜歡！

    不過，很快他就沒有看好戲的心情了，太陽漸漸落山，而今天，又是月圓之夜。

    第46章 蜜橘味的影衛(wèi)攻（4）

    被丟在大明湖畔的色誘計劃，終于被某人撿起。

    為了不影響發(fā)揮，茍梁特意讓系統(tǒng)屏蔽了百分之八十的痛覺，有上次的體驗，他輕易就做出了痛不欲生的表情。

    【系統(tǒng)：……戲精○|￣|_ 】

    【茍梁：過獎?！?/br>
    被茍梁勒令驅(qū)趕的鐘詮并未走遠，而是在暗中守候。

    他看著看著自己的小主人在口中塞入布團，滿眼的屈辱，為自己紓解。被中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經(jīng)驗匱乏的鐘詮眼力卻甚好，能看出茍梁的手從自己的胸口粗魯?shù)赜执暧制┰甑赝乱苿印?/br>
    許是太熱了，他的鬢角很快被汗水浸濕，終究還是忍不住掀開了被子。

    冰涼與火熱相沖，堵住自己的嘴的茍梁從喉間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嚶嚀，渾身劇烈地瑟縮了一下。

    衣襟大大的敞開，他胸前的風光一覽無遺，白皙的肌膚因為方才狂躁的動作而凝著不均勻的紅。最醒目的當屬胸前的兩粒茱萸，與鐘詮之前為他擦身的時候所見的淡淡的櫻花粉色不同，此時那里正挺立著，顏色加深，在瑩白的肌膚上異常鮮艷。

    褻褲還穿在身上，他狠狠他塞進腿間的手并沒有像鐘詮以為的那樣握著某個物件，反而越過它，埋進更深處，狠狠地摳弄著什么。

    細微的水潤聲伴隨著粗重的呼吸。

    他難耐地吸著鼻子發(fā)出急促的氣音，另一只捏著自己的大腿，將還不能活動的右腿有力地掰開些許，捏的腿根出現(xiàn)幾道刺目的紫紅，手指都發(fā)白了。但很快他像是忍不住一樣，松開了那只手，急切地爬回胸前虐待似得掐住那兩處，狠狠地……擰著。

    眼淚不斷從眼角溢出。

    哪怕沒有人知道他現(xiàn)在的丑態(tài)，他也緊緊閉著眼睛，隱忍地仰著頭。不能動彈的雙腿完全用不上力氣，他的上身產(chǎn)生輕微的抽搐，手指的動作越來越粗暴，乃至手背上的筋脈畢露無疑，指節(jié)凸出。

    但……這些還遠遠不夠。

    身上的力氣揮霍而空，茍梁無助地嗚咽著，整個人像是絕望一樣，突然放棄所有的動作，把手指抽了出來。

    濕透了的手指讓他痛恨，像是沾上臟東西一樣，狠狠地在被子上擦著，身體的麻癢卻沒有因為他的自暴自棄而放過他。

    腰部難耐地搖晃著，茍梁突然像是做出某種決定，費勁地將褻褲退到膝蓋，大出鐘詮意料地從枕頭下拿出一片鋒利的刀片，狠狠地往腿間刺入——

    “主人！”

    鐘詮大驚，一把打開那不知從何得來的不知什么時候藏在枕下的刀片。

    茍梁眼中全是驚慌，猛地扯過被子遮丑，想要破口大罵，卻忘了口中還塞著東西，一時只要倉促的“唔唔”聲。他用眼神憤怒地看著鐘詮，要他離開，鐘詮卻再不敢放任他。

    “主人，您莫做傻事?！?/br>
    他擦著茍梁滿臉的眼淚和汗水，凝眉說：“今日，便由屬下為主人寬解。來日，屬下去抓幾個男丁，剜了他們的雙目口舌，供主人解毒。”

    茍梁搖頭，再搖頭。

    鐘詮卻一把把他抱坐起來，微微抬起他的腰部，粗糙的手指探入已然泥濘的幽谷之地……

    茍梁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喉嚨里滾出幾聲不知是抗拒還是舒服的迎合，他虛弱地抬起自己的手扯掉口中的布團：“住、住手！”

    鐘詮不聽。

    茍梁又哭又罵，“鐘詮！你好大的膽子，竟、竟敢違抗我！我讓你住手，聽見沒有，滾出去！”

    鐘詮刺入的手指頓住，沉聲說：“主人，屬下愿意領(lǐng)罪受罰?！?/br>
    說著，便動作起來。

    茍梁發(fā)出一聲驚吟，眉頭緊緊皺著，滿面的屈辱有溢滿難以言明的更深邃熱切的渴望。他掙扎著說：“我、我自己可以……無需你……不許碰我！”

    鐘詮：“主人，恕屬下不能從命?！?/br>
    茍梁剛才企圖自殘的舉動已經(jīng)讓他失去了影衛(wèi)首領(lǐng)的信任，而鐘詮也早被老頭打過預防針，沒有得到紓解的毒藥發(fā)作起來只會一次比一次厲害，茍梁能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用了莫大的意志力。但他絕不能允許有人傷了茍梁，就算是主人自己，也不行。

    茍梁哭了，哪怕沒有發(fā)出哭聲，也絕望到了極點：“我、我能忍……你莫要做多余的事……”

    拽打鐘詮的手收回，他像是默許了什么，又說出自己的底線。鐘詮低沉地應了一聲，專注地為他紓解毒性……

    月上梢頭，又再次沒入天際。

    第一縷陽光初起，茍梁身上如泄氣一般，猛地跌在鐘詮身上，人事不知。

    鐘詮大驚失色。

    老頭及時出現(xiàn)：“不必驚慌，他只是太累了?！?/br>
    說著上前查探茍梁的情況，隨即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孩子太倔了，只怕下個月……他既不要你，還是早作準備吧。實在不行，去京城將那野男人擄來，挑了他的手腳刺了他的眼睛，予他褻玩便是?！?/br>
    鐘詮沒有應聲。

    睡著的茍梁眼角滲出一滴絕望的淚。

    【茍梁：嗚嗚嗚嗚，他不是男人?。。。?！】

    【系統(tǒng)：主人，您怎么了？】

    【茍梁：他居然沒有……硬 ┭┮﹏┭┮ 】

    【系統(tǒng)：……這就尷尬了，呵呵呵?！?/br>
    是的，一整個晚上，不論茍梁使勁渾身解數(shù)叫得有多破羞恥多銷魂，一本正經(jīng)的影衛(wèi)首領(lǐng)別說硬了，連呼吸的頻率都沒變過。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系統(tǒng)聽了一晚上的墻角，此時也為他賣力表演的主人鞠了一把辛酸淚。

    可不待它想出措辭安慰，茍梁卻又滿血復活了。

    【茍梁：很好，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主意！(￣⊿￣) 】

    【被他的蜜汁歡喜和突然陽光普照的意識海嚇到的系統(tǒng)：主、主人，你沒事吧？？】

    【茍梁：我好的很呢……他真的對原主沒有那種想法，我就放心了。(*￣︶￣) 】

    【系統(tǒng)：……】

    【叮，目標當前好感度： 80。當前任務進度：0%?。　?/br>
    【茍梁：嘖?！?/br>
    安心睡過去的茍梁，并不知道，讓他放心的目標大大之后做了多么驚天地泣鬼神的事。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大梁與北漠、西吳的交界地帶，遭遇了采花大盜。

    該采花賊采的不是黃花閨女熟女少婦，專挑人高馬大的漢子下手！數(shù)十人夜里都被扒光衣裳，這些人還屬幸運沒有被抓走，連續(xù)已經(jīng)有五六個人被抓走，就連大梁駐守邊疆的領(lǐng)帥都沒有幸免。但他的失蹤和許多曾經(jīng)遭遇失蹤的人一樣，短暫的離開并沒有被人察覺，他們也不敢聲張。

    ——物件太小什么的被人丟回來，殺了他們他們也不會說的。

    茍梁頭疼地看著眼前被打暈過去，像是死人一樣并排躺在地上光溜溜的肌rou壯漢——唔，其中竟還有一個人身形如李彥一樣修長偏瘦，物件可觀。為了找出這家伙，忠心耿耿的影衛(wèi)首領(lǐng)，幾乎扒光了整座邊城的男人，用心良苦真是感天動地——個蛋??！

    太陽xue了仿佛養(yǎng)了一個小人，一時在拳打腳踢突突突，一時又在茍梁的克制下練起了太極。

    老頭正興致勃勃地蹲在地上給這些人做檢查，謹防他們有什么說不得的毛病，一邊還對這些人的器物品頭論足，極盡猥瑣之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