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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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突然射來一記冷箭,琉璃猝不及防,“又不是在說我……” 范垣不吱聲,只是微微歪頭靜靜地看著琉璃。 琉璃本還要再嘲笑他幾句,對上他這樣幽靜的眼神,心頭突然一悸。 她飛快地眨了眨眼,目光下移瞟過袖口的記號——蘭師傅是專給她制衣的,這些衣裳又是兩年前的……兩年前,衣裳的尺寸,跟自己當(dāng)年的身量,似乎…… 該不會是巧合吧? 耳畔嗡嗡,像是無數(shù)蜂蝶飛舞。 范垣往前,在琉璃反應(yīng)過來之前,他已經(jīng)傾身。 “就是……在說你?!背睗櫟臍庀⒃诙下舆^,引得琉璃汗毛倒豎。 第52章 寵妃 琉璃心中大亂。 就算是猜范垣有金屋藏嬌的行徑,琉璃也不至于這樣意外驚愕。 若說少年時候還嬉笑無忌,任意的捉弄玩樂,但自打她進了王府之后,身為端王的側(cè)妃,自有一套規(guī)矩,兩個人便不再時常見面,彼此昔日的情分,也仿佛在這曠日長久的不見之中逐漸消磨淡去了。 原本琉璃并沒有想到跟范垣會走到后來的那一步,但這也怪不得她。 那時候她雖然是端王側(cè)妃,但范垣是端王的侍讀,也是人所盡知的端王近臣,時常出入端王府的,尤其是事務(wù)繁忙的時候,每天總要跑個幾回,有時甚至在王府過夜。 端王很欣賞范垣,曾不止一次在琉璃跟前說過,因也知道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所以也時常以“你那位師兄”稱呼。 琉璃見端王如此喜歡范垣,心里也當(dāng)然高興的了不得。 那時候她雖在王府,但月余不見范垣,不免想念,總算趁著范垣在王府的時候,找了個機會出來見到了他。 誰知范垣見了她,絲毫好臉色都沒有,冷冷的,像是看著陌生人,甚至還是個不討喜的陌生人。 琉璃才說了兩句話,范垣就借故走開了。 雖然碰了壁,琉璃心大,還并不以為然,只當(dāng)他是忙,或者恰逢心情不好。又因知道范垣為人就是慣常外面冷冷的,故而也不當(dāng)回事。 后來又見了幾次,范垣仍是那樣,又大概是覺著不耐煩了,便不軟不硬地刺了她兩句,意思仿佛叫她檢點。 琉璃這才認真吃驚起來,從此賭氣不再找他,如此又過了一段時候,再見面,看范垣并沒有好轉(zhuǎn)的跡象……琉璃總算沒有先前那樣一相情愿的熱絡(luò)了,就如他所說,開始“避忌”。 就算范垣如此冷落,可不管外頭有關(guān)范垣的傳聞再怎么離譜,說他出身卑賤,行為不檢等,琉璃心中只是嗤之以鼻,并不相信。 一來因為兩個人也算是“患難與共”長了幾年的,琉璃最懂范垣的性情,二來,范垣連她都要忙不迭地規(guī)矩避忌,冷冷淡淡跟要出淤泥而不染似的,又會怎么“不檢”? *** 此時此刻,聽著范垣在耳畔說的話,琉璃禁不住后退:“你是什么意思?” 范垣慢慢往前一步,也不回答。 琉璃舉手抵住他:“師兄!你、你說明白!” 范垣順勢握住她的手:“你不喜歡舊的,就做新的,可惜蘭師傅已經(jīng)不在,不過他有個親傳的弟子,也是他的孫兒,雖不及蘭師傅,卻也算是上好的,以后就叫他給你多做幾套就是了?!?/br> “我不是說這個,”琉璃搖頭,“這些衣裳,到底……是誰的?” 范垣的眼中掠過一絲暗色:“是一個不解風(fēng)情、只會惹事掃興的討嫌鬼的。” 琉璃訕笑:“是、是嗎?還有這種人啊?!?/br> 范垣盯著她:“是啊。你沒見過是不是?” 琉璃咽了口唾沫:“我、我大概比較幸運?!?/br> “幸運?” 那一刻,范垣的眼風(fēng)突然又銳利了幾分。 琉璃心頭亂跳。 琉璃寧肯他回答說是個千嬌百媚的嬌嬌美人的。 她心里仿佛知道那個答案,但是又實在可怕的很。 如果這些衣裳,真的是給她做的,那么,范垣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之前,他心里對她…… 但是不可能,她一點也沒察覺他的心意,相反,他“拒人千里”的心意倒是明明白白的,在冷漠的眼神里,在避之不及的動作中,在…… 就算是為了規(guī)矩,避嫌,也不至于做到那種冷情近乎無情的地步。 難道那種種,都是假象? 范垣靠得太近了,能嗅到他身上那有些清冷的檀香氣息。 若即若離,似幻似真。 聞著他身上的氣息,感覺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的縈繞。 這場景不知為何有些熟悉…… 突然,頭有些發(fā)暈,琉璃趕忙閉上雙眼。 *** 端王生性風(fēng)流,是個愛玩樂的人,文帝很疼愛這個灑脫不羈的弟弟,原先因端王不住京內(nèi),文帝十分想念,特在京中辟居給他,就近住著,時不時叫他進宮說笑。 自打琉璃進了王府,端王向來疼愛,兩個人都有些好玩樂,所以竟似脾氣相投一樣,端王對琉璃更加寵愛有加。 琉璃因覺著院子里只有花草,沒有果樹,實在單調(diào)。 無意中跟端王說起來,端王即刻命王府執(zhí)事,快些把院子里栽種些可食用的桃,杏,李,棗等果樹。 但所謂“打墻也是動土”,所以除了這些之外,竟又特意叫栽種了些菜蔬等物。 一時之間,王府內(nèi)跟京城中都傳為“美談”,甚至連文帝也聽說了,特詢問端王,問他是不是府內(nèi)的開銷不夠,所以種著些瓜果菜蔬的來節(jié)儉,又半是玩笑半是真心地說端王“異想天開”,又贊他實在跟那些一貫習(xí)慣了奢侈靡費的王公貴族子弟不同,由此對端王越發(fā)喜歡。 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卻是意料之外的收獲了。 在琉璃看來,自己只是隨意的一句話而已,居然會引出這許多來,當(dāng)然是想不到的。 不過她也沒放在心上,只也覺著高興,一來是因為端王竟肯為了她如此,可見是真心寵愛,二來,種下了這么多的瓜果菜蔬并果樹等,以后到了收獲的時候,就可以大快朵頤了,豈不痛快?就算吃不了那許多東西,光是看著結(jié)出果子來,也夠人欣喜的了。 對琉璃而言,這種又能賞心悅目又能足了口福的好事,當(dāng)然是每個人都樂意看見的。 可誰又能想到,有人跟她的想法,偏偏正好相反。 比如王府里的幾位姬妾。 因琉璃得寵,不免有人暗中看她不順眼,但王妃為人溫和賢淑,有王妃照看著,姬妾們倒也不敢興風(fēng)作浪。 雖然有人悄悄地跟鄭王妃抱怨,說琉璃“恃寵而驕”,竟然把好好的花園弄成了那鄉(xiāng)野村婦們才把弄的果蔬院,實在是大煞風(fēng)景,該管一管她才好。 鄭王妃卻并不惱,反而笑說:“這是好事,一來的確給王府里省下了不少的花費,二來,等那果子結(jié)了后,你們就都能吃到新鮮的瓜果菜蔬了,豈不是好?你們都是跟著側(cè)妃沾了光了。” 大家當(dāng)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本想讓王妃教訓(xùn)教訓(xùn)陳琉璃,可王妃如此大度……眾人表面上就不敢言語了。 可私底下自然更加不忿,覺著王妃都要讓側(cè)妃一頭,實在是不成體統(tǒng)。 終于有個姓王的姬妾在伺候端王的時候,悄悄地吹了幾句枕頭風(fēng),端王便答應(yīng)了特也給她辟一處地方,專門栽種玫瑰,為將來摘了插花并做胭脂膏子用。 琉璃仍是不放在心上,橫豎是個人的愛好,且又沒擾了她,她對花花草草從來也沒有仇,看著百花齊放的反而更好。 所以那些期待地等著看琉璃頹喪的人自然難免又失望了。 那一天,天氣炎熱。 端王在招待幾名屬官近臣。 琉璃照例往花園里走去乘涼,到半道,陪著的丫鬟突然肚子疼,先匆匆地跑了。 因都是熟路,且晚間又無閑人,琉璃樂得自在,分開花枝,且看光景且散步閑逛。 將要沿著湖邊過假山,突然有個人影閃出來,把琉璃嚇了一跳。 因光線陰暗,看不清臉,可看身量竟是個男子,琉璃正要喝問,那人卻沖到跟前兒,不由分說拉著她的手腕便走。 琉璃才要掙扎,那人壓低了嗓子喝道:“別出聲!” 琉璃聽其音辨其形,脫口叫道:“師兄?!” 那人也不回答,只是拉著她飛快地走了一陣,直到遠遠地能看見她院子門口的光亮了,才放開手后退,把自己隱入樹蔭底下的陰影中。 琉璃回頭,又是心驚又且不解,又有些不敢確信。 只聽那人沉聲喝道:“回去,晚上別出來!”然后一閃便消失了。 琉璃沒頭沒腦地回到院中,想了半晌,正有些心驚rou跳,便聽到外頭有些喧鬧的聲響。 底下的人出去打聽,回來卻說了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原來是之前那要種玫瑰花的姓王的寵姬,在院子的假山里頭私通,偏被人發(fā)現(xiàn)了……打燈籠一照,原來對方正是負責(zé)種花的花匠。 端王倒是個寬厚大度的,便把那寵姬送給了花匠,攆他們離開了京城了事。 此后,琉璃本想立刻找機會詢問范垣,那夜是否是他及時將自己攔住。 范垣卻仍是表現(xiàn)的無事人一樣,琉璃心里也明白,這種事是不好隨意出口的,既然沒有詢問的機會,索性守口如瓶。 起初琉璃還只是覺著僥幸,如果不是被攔回來,不知會不會是她把那兩人撞了個正著。 后來也不知從哪里聽來的風(fēng)聲,說是那寵姬本是不忿琉璃得寵,想讓那花匠對琉璃不利,再讓人去捉拿,事情若鬧起來,端王自然不會容忍這樣一頂綠帽子。 只卻不知為什么自己先親身上了……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 *** 先前自從知道范垣在皇后奪子一事上幫助自己后,之前這本已經(jīng)沉寂的一件事也浮上心頭。 琉璃忍不住又問:“王府里花匠的事,是師兄幫我,對不對?” 范垣望著面前這張臉,將目光移開:“又提那個做什么。” “你、你當(dāng)時為什么不告訴我?” 范垣不答。 琉璃道:“你既然真心對我好,為什么還總是對我冷冰冰的?總是不理我?” 范垣仍是不看她,微微抬頭。 琉璃舉手揉了揉頭發(fā):“你知不知道,我會當(dāng)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