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她們沒這個膽子?!敝x承東低聲開口,抱住了良沁的身子,“我這些年雖然一直在外面打仗,但對內(nèi)宅里事多多少少也知道一點,女人們?yōu)榱藸帉櫝源祝裁词露寄芨沙鰜?,她們雖沒這個膽子和你為難,言語間的刻薄總是少不了的,你性子軟,總之,不和她們來往便是?!?/br> 良沁想起自己當(dāng)年身在川渝,梁建成有十多房姨太太,女人間的斗爭莫不是殘忍可怖,如謝承東所說,她性子溫良,從不與人為難,但卻總有人來難為自己,如今江北的司令府里雖只有齊白兩人,可爭寵吃醋的心思,怕也是與川渝毫無二致。 “何況,你受了委屈也不會和我說,”謝承東微微嘆息,將臉龐埋在良沁的發(fā)間,溫聲道;“咱們還沒成親,我不能落人話柄,不然,我非把你帶去軍營不可?!薄?/br> “你....會在乎別人的閑話嗎?”良沁有些不解,在她眼里,謝承東一直是個毫不在乎閑言碎語的人,他若是在乎,又何須要娶自己,娶一個跟過梁建成的女人。 “我是不在乎,”謝承東低聲笑了,看著良沁白皙的側(cè)顏,一字字的開口;“我總歸是要你光明正大的跟著我,不能讓人說你閑話?!?/br> 謝承東的話音剛落。良沁心尖便是輕顫,她轉(zhuǎn)過身子,向著謝承東看去,謝承東眼瞳黑亮深邃,與她道;“好了,你先歇著,有什么事,就掛個電話去軍營?!?/br> 謝承東說完,在她的額角親了親,壓下心中的不舍,大步離開了東院。 良沁看著他的背影,念起他方才的話,到底是彎了彎唇,心底浮起一絲柔軟。 謝承東一走便是數(shù)日,每日里,都會有電話從軍營掛過來,機要秘書將良沁的情形一一打探清楚,甚至連每日里吃了多少飯也是事無巨細(xì),一一回稟謝承東知曉。 良沁每日里只在東院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不過是與阿秀說說閑話,或是做些針線,再者瞧一些丫鬟提踢毽子,逗逗鸚哥,康兒頑皮,不耐煩和小姨一道住在東院,成日里只愛在前院和侍從們廝混,平兒自良沁回來后,便帶著乳娘來東院和良沁住在了一處,每日里除了追問母親生母時候回來,其他的功夫便是纏著小姨陪自己游戲玩耍,或是讀書習(xí)字,日子便如流水般從指間劃過。 自良沁回來后,齊自貞似是要避其鋒芒,只遣人來送了些東西,本人倒并未來打擾,唯有白燕云倒是來了兩次,謝承東雖是囑咐在先,良沁卻又不好意思避著不見,所幸白燕云言語間十分收斂,每回也都是略略坐坐便走,偌大的一個東院,每日里都是十分安靜。 直到這一日,謝承東回來了。 良沁正在教平兒折紙,瞧見父親,平兒頓時將手中的花紙一扔,向著父親撲了過去,謝承東抱起女兒,陪著孩子玩了一會兒,便將平兒交給了乳娘,自己向著良沁走去。 兩人十來天未見,雖每日里都會從秘書口中得知良沁的消息,她每日里做了什么,自己也全然知曉,可還是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此時此刻,親眼瞧著她,讓人心里踏實。 “走吧,帶你去一個地方。”謝承東攬住良沁的腰肢,看著她的眼睛,低聲吐出了一句話來。 “去哪?”良沁有些疑惑。 “去成親。”謝承東聲音低沉。 良沁睜大了眼眸。 “你不許我登報,也不許我將婚書昭告天下,更不許我辦婚禮,我是實在沒法子,不知要怎么才能娶你?!敝x承東說起來,唇角便是浮出幾分苦笑。 早在他們返回江北時,謝承東便與良沁說過,欲將他們的婚事登報,昭告天下,良沁顧忌jiejie,只怕傅良瀾身在江南,看見報紙后難過,只是阻止,如今謝承東說來,良沁想起他為自己花的那些心思,心里也是有些歉疚,便是柔聲問他,“就咱們兩個嗎?” 謝承東搖了搖頭,“既是成親,怎么也要請些兄弟,江北的那些富商豪紳,還有內(nèi)閣里的那些老頭,我也都不請了,我只請了些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咱們的喜酒,有他們來喝,也夠了?!?/br> 良沁見他果真事事順了自己的心意,如今不過是請些江北軍的將士,又怎么能說不好。 她唇角含笑,對著謝承東點了點頭。 ☆、061章 婚禮 “可我,什么也沒準(zhǔn)備。”良沁開口。 “你什么都不用準(zhǔn)備,”謝承東眉眼溫煦,握住她的手,“我都幫你準(zhǔn)備好了?!?/br> 良沁聽了這話,唇角笑意更是柔和,她的眼睛清亮,由著謝承東帶著自己離開了官邸。 良沁并不知謝承東要帶著自己去哪,車隊一路疾馳,許是司機開的太快,又許是心里有些緊張,良沁只覺得胸口悶悶的,有些暈車。 “開慢點?!敝x承東對著司機吩咐。 “是,司令?!彼緳C頓時恭聲開口,將車速緩了下來。 “好些了嗎?”謝承東攬著良沁的肩頭,眸心中漾著關(guān)切。 “嗯?!绷记唿c了點頭,想著自己這番與謝承東去成親,當(dāng)真是跟做夢似得,她向著窗外看去,眼見著車隊駛出了北陽城,她有些訝異,回眸看向謝承東;“咱們要出城?” “城外有座別院,之前一直是避暑的時候去住,里面有小橋流水,你該會喜歡?!?/br> 見他事事為自己著想,良沁心中感激,自不愿拂了他的心意,她沒有再多嘴,只靜靜的倚在謝承東臂彎。 汽車一路開進(jìn)了別院,一直開到了主樓方才停下,良沁下了車,就見所有的下人已是在門廊下守著,剛看見謝承東與良沁,便是齊刷刷的俯下身子,恭恭敬敬的喚了聲;“司令,夫人?!?/br> 良沁望著別院里四處張燈結(jié)彩,滿是喜慶洋洋的紅色,主樓的門窗上俱是貼著喜字,那般紅彤彤的樣子,直讓人一路暖進(jìn)了心尖。 謝承東牽過良沁的手,帶著她走進(jìn)了大廳,良沁只覺眼前一亮,就見廳中綴滿鮮花,布置的十分溫馨。 良沁本就不喜張揚,又加上兼顧jiejie,只盼著自己與謝承東的婚事越簡單越好,此時見這禮堂布置的簡潔而雅致,倒是十分合了她的心思。 “這樣還成嗎?”謝承東轉(zhuǎn)過身子,看著良沁的面容。 “讓你費心了,我很喜歡?!绷记呗曇羧岷?,唇角的笑意清甜而溫婉,讓人看在眼里,只覺一顆心都要被她融化。 謝承東攬緊了她的身子,低語道:“你不許我張揚,我就怕....這樣委屈了你?!?/br> 良沁搖了搖頭,“這樣很好了,我一點也不委屈。” 謝承東心頭一柔,凝視著她的眼睛,無限情意從他的眼底蔓延,直讓他聲音也是暗啞起來;“先上樓換身衣裳,等兄弟們到了,我讓人去喚你?!?/br> 良沁輕聲答應(yīng)著,別院里的楊媽已是上前,帶著幾個丫鬟,簇?fù)碇记咭坏郎蠘牵咧翗翘莨战菚r,良沁回眸看去,就見謝承東仍是在那里站著,舉目看著自己,兩人四目相望,良沁只覺心中溫軟,見謝承東與自己微微一笑,良沁亦是抿了抿唇,纖柔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 進(jìn)了主臥,就見臥室里也是透著淡淡的馨香,床上鋪著大紅色云錦床單,床單上按著風(fēng)俗,鋪滿了花生紅棗,蘇繡的被面上則是繡著百子千孫圖,一個個胖乎乎的小娃娃憨態(tài)可掬,栩栩如生,讓人看著便是打心眼的喜歡,枕面上則是花開并蒂,鴛鴦成雙,一對龍鳳雙燭擺在床頭,雕工甚美,就連龍鳳身上的鱗片也是纖毫可見。 “這些都是司令親自讓人安置的,夫人瞧瞧,可有什么不滿意的,盡管和老奴說?!睏顙尞吂М吘吹拈_口。 良沁環(huán)視一周,見一切都是盡善盡美,她搖了搖頭,對著楊媽道;“都很好,辛苦你們了。” 楊媽微怔,似是沒有想到良沁竟會對下人道謝,于是趕忙道;“夫人說的哪里話,可真是折煞老奴了。”說著,就見兩個丫鬟將禮服捧了出來,楊媽瞧著,便是笑著與良沁說道;“夫人,這成親的禮服也是司令找了咱們江北最好的裁縫,按著您的身量,連著趕了好些天才趕了出來,您快換上吧?!?/br> 良沁看著那禮服,是極其名貴的料子,如今遜清已經(jīng)亡國多年,眼下新人結(jié)婚,家境富裕的人家時興的是西式做派,新娘都愛穿個白色的婚紗,戴著花冠,手中再捧一束紅玫瑰花,新郎則是打領(lǐng)結(jié),穿西裝,若是家境尋常點的,新娘子倒也不會再穿老式的鳳冠霞帔,大多是一身大紅裙褂,新郎官則是一身長衫,良沁從小長于深宅,對那些洋人的做派并不如何喜歡,謝承東明白她的心思,為她準(zhǔn)備的禮服并非是洋人的婚紗,而是中式的旗袍,只不過稍微做了些改良,旗袍的領(lǐng)口微高,腰身那里收緊,恰到好處的勾勒出新娘子的身段。 待良沁將禮服換上,早有人立在她身后,為她將一頭長發(fā)盡數(shù)散下,盤成發(fā)髻,并在發(fā)髻中簪了一支水紅色的寶石發(fā)簪,配著同色的耳墜,胭脂水粉也是不用多說,上了妝的良沁,美得不可方物。 良沁抬眸,就見鏡中的女子膚如凝脂,杏眼如波,唇瓣上因著上了唇脂的緣故,越發(fā)顯得紅潤動人,她的心跳的漸漸快了起來,直到有人上樓,恭聲告訴良沁,客人們已是到了樓下,司令來請她下樓,良沁的心神才漸漸收了回來,側(cè)耳傾聽,樓下已是傳來了喧鬧聲,奏樂聲,說笑聲,聽起來十分熱鬧。 良沁深吸了口氣,由著丫鬟扶著自己的身子,一步步下樓。 當(dāng)良沁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中,喧嘩聲仿似頃刻間靜止,如謝承東所說,今日來參加這一場婚禮的,無不是他手下的心腹與親兵,這些人平日里粗枝大葉的習(xí)慣了,遇上喜事更是起哄的熱鬧,可瞧見良沁的剎那,卻還是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 良沁步伐輕盈,身段窈窕,仿若步步生蓮般從樓上拾級而下,稍微近些,無不是讓人看清了她的容貌,她肌膚勝雪,眉如遠(yuǎn)山,目若秋水,即便在場的眾人平日里也大多見慣了美人,此時看著良沁,也仍是驚為天人。 良沁心頭有些慌張,她一路都是垂著眼睛,只看著自己腳下的路,直到一只溫厚有力大手伸到了自己面前,她心知這是謝承東的手,良沁心下稍安,將自己的柔荑放在了男人手心。 “抬起頭來?!敝x承東嗓音低沉溫和,自良沁下樓,他的目光便一直落在良沁身上,不曾移開過分毫。 良沁有些羞窘,卻還是依言抬起了眼睛,向著他看去,這一看,才瞧見謝承東也是換下了戎裝,穿了身長衫,將平日里的威勢盡數(shù)掩下,此時的他看起來,再不是那個叱咤風(fēng)云,權(quán)傾天下的江北司令,只是一個迎娶自己心愛女子的尋常新郎。 謝承東微微收緊了自己的手,瞧著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新娘子,便有軍官含笑打趣,眾人其樂融融,皆知今天這日子,不論他們鬧得多厲害,謝承東也不會怪罪,俱是紛紛說笑,未過多久廳中便是熱鬧起來,謝承東護著良沁的身子,笑意止不住的從唇畔蔓延。 良沁一直是紅著臉龐,壓根不敢去瞧那些士兵,一路上謝承東都是攬著她,就連去酒桌上敬酒時,也都不曾松手,良沁酒量淺,每一碗都只抿一點點,其余的皆是讓謝承東代過,席間雖鬧得厲害,良沁心底卻是歡喜的,猶記得當(dāng)年自己嫁到川渝,梁建成對她渾不在意,也壓根沒為她舉辦婚禮,不過是讓人將她往官邸里一接,安置在小樓便算完事,那時候的冷清,更是襯出了如今的熱鬧。 眼見著謝承東將一碗碗烈酒下肚,良沁看著既是心驚,又是擔(dān)心,忍不住小聲勸道;“別喝太多了,傷身子?!?/br> 謝承東神采奕奕,一雙眸子更是分外黑亮,他望著良沁的眼睛,只笑著吐出了幾個字;“我高興,”說完,他攬住了良沁的腰肢,將她靠近自己,又是低聲道;“沁兒,我真的太高興了?!?/br> “來來來,司令,機不可失,快親一個!” 瞧著兩人這一幕,頓時有人喧鬧起來,良沁粉臉通紅,只欲從謝承東懷里掙出身子,謝承東卻是將她摟的更緊,他看著良沁透著紅暈的面頰,便是勾了勾唇,大手扣住良沁的后腦勺,不由分說的親了下去。 頓時,起哄聲從四周云集,一股腦兒的向著良沁襲來,那一道道的笑聲渾厚爽朗,透著淳樸與喜悅,良沁的心“砰砰”直跳,聽著周遭的那些滿含善意的笑聲,起哄聲,良沁心頭發(fā)軟,可那柔軟中,卻又夾雜了淡淡的酸澀,她合上眼睛,在謝承東的懷里緩緩的落下了一顆眼淚。 說不清是什么心緒的淚水,許是如今歡喜的淚,也許是過去不堪回首的淚,許是欣慰的淚,也許是歉疚的淚。 謝承東察覺到良沁腮邊的那一刻淚水,他伸出手指,輕柔的為她拭去,而他的聲音低柔,堅定,附在她耳旁緩緩開口;“往后,我再不會讓你掉淚?!?/br> 良沁莞爾,唇瓣的笑容清純?nèi)崦?,讓人看著,只覺自己要醉倒在她這一抹笑容里。 ☆、062章 玉芹 夜色漸深。 敬過酒后,良沁遂是與丫鬟們上了樓,謝承東仍是在樓下與眾人喝著酒,良沁遙遙聽著樓下的那些喧鬧,也是從心底生出溫暖的歡喜,楊媽服侍著她換下了禮服,穿了身綿軟舒適的紅色睡袍,越發(fā)襯著肌膚素白柔嫩。 丫鬟端來了各色晚膳,良沁吃了半碗火腿粥,用了兩塊點心,便是飽了,丫鬟們將膳食撤下,就聽走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良沁站起身子,就見謝承東喝的酩酊大醉,直讓兩個侍從架著進(jìn)了臥室。 “司令喝多了,還望夫人多擔(dān)待些?!笔虖漠吂М吘?,一道將謝承東送上了床,良沁瞧著謝承東喝的人事不知的樣子,不免有些心疼,只從丫鬟手中接過熱毛巾,為謝承東擦起了臉。 侍從與丫鬟們俱是退了出去,臥室中只剩下謝承東與良沁兩人,良沁手勢溫柔,驀然,卻覺腰間一緊,竟是謝承東將自己抱住了,抬眼看去,就見謝承東唇角浮起一絲笑意,睜開了眼睛。 良沁見他醒來,不免有些好笑,抿著唇問他:“你在裝醉?” 謝承東從床上坐起身子,攬住了她的腰肢,也是笑道;“不裝醉脫不了身,還不知道要被纏到什么時候?!?/br> 良沁眸心溫軟,忍不住彎了彎唇角,“那,你那些兄弟呢?” “隨他們鬧吧,”謝承東抵上了良沁的前額,他的眼睛黑的發(fā)亮,與良沁道;“眼下,我可顧不了他們?!?/br> 良沁聽出了他話中的含義,臉龐止不住紅了起來,謝承東凝視著她的面龐,低啞的聲音緩緩道出了一句;“沁兒,我等這天,實在是等了太久?!?/br> 良沁眸心微動,她伸出自己的手,撫上了謝承東堅毅英挺的臉龐,謝承東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印上了一吻,繼而,不待良沁說話,男人已是扣緊了她的身子,將她一把抱在懷里,壓在了身下。 他的親吻guntang,雨點般的落在良沁身上,而他的大手亦是探進(jìn)了良沁的睡裙,撫上了她細(xì)膩柔滑的肌膚。 良沁被他吻得透不過氣來,許久前的記憶在這一刻被喚醒,與梁建成的那些過往猶如雪片般,涌進(jìn)了她的腦海。 她忘不了,梁建成在床上如何殘暴的凌辱過自己,破身時,她曾流過那樣多的鮮血,每一回,梁建成都是將她折騰的死去活來,對男女之事,她本就心懷畏懼,而如今的謝承東,亦是與當(dāng)初的梁建成一般,他迫不及待的扯下了她的衣裳,他的身上有著烈酒的香味,與淡淡的煙草味糅合,恍惚中,竟讓良沁分不清身上的男子究竟是謝承東,還是梁建成。 “別....”良沁的身子顫抖起來,她的臉色蒼白,眼睛中蓄滿了淚水。 察覺到良沁的顫抖,謝承東從yuhuo中清醒,他支起身子,就見良沁小臉雪白,滿眼含淚的躺在那里,眼光中全是絕望與凄涼,他看在眼里,心中頓時一緊,他停下了索取,抱住了良沁的身子,低聲喊著她的名字。 良沁微微回過神來,看清了身上的謝承東,她的身子仍是顫抖著,終是低不可聞的說了句;“我害怕....” 謝承東平息著自己的呼吸,看著良沁的目光中,卻滿是憐惜,他側(cè)過身,將良沁抱在懷里,掀過被子蓋上了她的身子,大手則是輕輕撫著良沁的后背,與她溫聲道出了兩個字;“別怕?!?/br> 良沁偎在他的懷里,感受著他的疼惜,顫抖的身子終是慢慢平靜了下來。 謝承東捧起她的臉,他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心知方才是自己的急切嚇到了她,他輕柔而小心的吻上了她的唇瓣,緩慢而堅定的將良沁的小手握在手心,他的耐心與柔情,終是讓良沁漸漸忘記了恐懼,她的青絲盡數(shù)散在枕上,杏眸亦是變得迷離,終是由著身上的男子帶著自己,一道沉淪下去。 在謝承東的懷里,良沁第一次明白,原來女人,竟會有如此的歡愉。 川渝,總司令府。 侍從走進(jìn)時,就見梁建成獨自一人在書房里吸煙,聽到他的腳步聲,梁建成抬起頭來,就見他眼底滿是血絲,顯是多日不曾安眠。 “司令,”侍從先是一個軍禮。 “什么事?”梁建成開口,熄滅了手中的煙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