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沈振東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著我,他目光清冷的說,“我和你是夫妻這件事,不需要證實,因為他本來就是事實?!?/br> 我想了想,說,“既然你說我們是夫妻,那結(jié)婚證呢,請你拿出證據(jù)來證明,你說的話都是真的?!?/br> 我看到沈振東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他的手握成了拳,眼神也變得陰郁起來。 “如果我們真的是夫妻,那我會試著接受你,但你也要給我時間去適應(yīng),所有關(guān)于你的一切,我都忘記了,我請你對我寬容一些,要知道,我也不想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所以,請你拿出我們的結(jié)婚證來?!?/br> 沈振東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劇烈的響聲嚇的我渾身顫抖,他怒火沖天的望著我,大聲的吼道,“這件事,不需要任何東西來證明,你嚴夏就是我沈振東的妻子,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你不要試圖離開這里,這根本不可能?!?/br> 我心里也漸漸涌起一陣怒火,不就讓他拿個結(jié)婚證,他有什么好生氣的,這樣只能證明他說道都是假話,我根本不是他的妻子。 我憤憤的看著他,生氣的說道,“就算你是我的老公,那你也沒有權(quán)利這么對我,我有我的人身自由,況且,你根本沒辦法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興許就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和你很有可能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沈振東繞過餐桌,走到了我的面前,他一把把我從座位上拉起來,用力的握著我的手腕,我被他抓的生疼,可我還是執(zhí)拗的不肯低頭。我仰著頭,回瞪著沈振東,用極不友善的語氣說道,“怎么,被我說中了是不是,你惱羞成怒了,你根本就拿不出結(jié)婚證,你就是個騙子。” 沈振東的眼神可怕到了極點,他就像一頭暴怒的獅子,隨時都會把我吃掉,可我已經(jīng)說了這么多,現(xiàn)在想挽回也來不及了。 “嚴夏,你最好給我收斂一點,雖然你是我的老婆,但我也不會放任你說出這種話來。今天,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不可能放你離開,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腦海里的委屈害怕漸漸被憤怒所取代,我甚至覺得,我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個魔鬼,即使我沒有失憶,我也不可能喜歡上這樣的男人,絕不可能。 我用力的推搡著他的胸膛,尖叫著說道,“你這個流1氓,你放開我,你放我離開,你這是犯罪,你沒有權(quán)利這么做,我要去告你?!?/br> 推搡間,桌子上的一個玻璃花瓶被我碰到了地上,破碎的玻璃散落一地,沈振東死死的鉗制住我的雙手,讓我動彈不得。 這個時候,門鈴?fù)蝗豁懥似饋?,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拼命的尖叫起來?/br> “救命,救我?!?/br> 第179 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興許是因為我的尖叫,那人從一開始的摁門鈴變成了而后的大力拍打著門。 沈振東不悅的看著我,他的眼里都是憤怒,但我沒有再退縮的打算,因為我知道,這是我最后的機會。我依然聲嘶力竭的吼叫著,希望門外的那個人能聽到我的呼救。 “救命啊?!?/br> 沈振東扯了我一把,將我拉向他,咆哮著說道,“嚴夏,你給我閉嘴,否則別逼我弄疼你?!?/br> 我沒有想要聽他的,但我的音量確實是因為沈振東的怒吼而降低了幾分。 敲門聲愈演愈烈,這陣響動大的有些可怕,也終于引起了沈振東的不耐煩。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用力的甩開我的手,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 我捂著手腕站在這里,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門口的方向,我試圖找到任何一個可以逃走的空隙,好讓我離開這里,離開這個可怕的男人。 門一打開,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就沖了進來,沈振東也有那么一瞬間的呆滯,隨后他伸手拉著那個人的手臂,冷冷的說,“裴則琛,這里是我家,請你出去?!?/br> 那個男人身材高挑,穿著一身藍色的西裝,帶著一副金色邊框的眼睛。他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在看到我之后,眉頭皺的更緊了。除了他以外,門外還站著一個人,我同樣不認識他,那人渾身黑色的衣服,顯得很干練,比起那個戴眼鏡的男人,要顯得內(nèi)斂的多。 我有些錯愕,因為這兩個人,我也不認識,我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幫到我,所以我依然怔怔的站在原地。 那個男人一把甩開沈振東的手,大聲的反駁道,“這里是嚴夏的家,什么時候成了你的地方了,你憑什么把嚴夏軟禁起來?” 這男人的聲音并沒有沈振東的大,卻也有一種無形的氣勢,半點都不輸給沈振東。聽到這番話,我似乎能肯定,這個人是來救我的,他可以將我從這里帶走。雖然我不認識他,但直覺告訴我,他一定不是壞人,至少,比起沈振東,我更愿意相信他。 沈振東雙手插在口袋里,冷笑了一聲,說,“裴則琛,嚴夏是我的女人,你說我有什么資格?” 裴則琛看了我一眼,那個眼神充滿了溫柔,我心里一閃而過一種莫名的情緒。 “沈振東,你別忘記了,你和嚴夏已經(jīng)離婚了,所以就現(xiàn)在來說,你沒有任何的權(quán)利和資格把她留在身邊?!?/br> 這句話說完,我分明看到沈振東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也給我?guī)砹瞬恍〉挠|動。我和沈振東離婚了?這又是為什么。我突然迫切的想要找回我失去的那一部分記憶,我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真的嫁給過沈振東?可我們?yōu)槭裁磿x婚。 這些疑問一下子就充斥著我的腦袋,讓我覺得頭有些疼。 沈振東冷冷的話語聲傳到了耳邊,讓我禁不住的渾身一顫。 “裴則琛,我和嚴夏是離婚了,但我們又在一起了,陸榆和鄭少源都知道,所以,這件事,不需要你來插手,這是我和嚴夏的事情?!?/br> 裴則琛沉默了許久,轉(zhuǎn)頭看著我,他目光柔和的問道,“夏夏,你告訴我,你要不要留在這里。” 我?guī)缀鯖]有思考,就脫口而出的回答道,“我不要,你帶我離開,我不要在這里?!?/br> 事后我也想過,這是我第一次見裴則琛,為什么我會對他表現(xiàn)出這么大的信任來,興許是因為沈振東在我的腦海里留下了極為惡劣的印象吧。 沈振東怒視了我一眼,可我卻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一絲失落和悲痛,我沒有去想那些,趁著他不備,就快速的走到了那個男人的身后,我乞求的望著他,低聲說,“我求你,你帶我離開這里?!?/br> 那個男人抓著我的手,將我護在了身后,他看了沈振東一眼,便拉著我往門外走去。 沈振東拉著我的手,愁眉緊鎖的看著我,他低啞著嗓音,淡淡的問道,“嚴夏,你確定嗎,你確定要和他離開嗎?!?/br> 沈振東的眼神讓我心煩意亂,在我沒有回答之前,那個男人拂開沈振東的手,說,“放開你的手,夏夏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她不想在這里?!?/br> 男人話音剛落,沈振東竟然怒不可遏的抓住了他的衣領(lǐng),大聲的呵斥道,“裴則琛,你一次又一次的來接近嚴夏,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警告你,收起你的小心思,如果你傷害她一根汗毛,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br> 沈振東正說著,一直站在門外的那個男人突然就沖了進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的動作極快,只一眨眼的功夫,沈振東已經(jīng)被他摁到了地上。我聽到一聲巨響和一陣悶哼,沈振東痛苦的蜷縮在地上,那個男人鉗制著他的雙手,目光凜冽。 我低呼了一聲,這一幕,確實嚇到我了,我是想要離開,但沒有想過是用這種方式。 我看到那個黑衣的男人舉起了拳頭,我尖叫道,“不要?!?/br> 我身旁的男人愣了一下,對著那個黑衣男人說,“算了,別動手?!闭f著,他就拉著我的手離開了房間。 走出公寓的那一刻,我依然心有余悸,我滿腦子都是沈振東剛才那個失落的眼神,還有他痛心疾首說的那番話,我聽得出來,他似乎很在意我。 我木訥的甩開那個男人的手,低聲的說,“今天謝謝你?!?/br> 男人轉(zhuǎn)身看著我,他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讓我緊繃的心緒也放松了不少。 “夏夏,我叫裴則琛,你可以叫我則琛,我知道你現(xiàn)在都不記得,但你要知道,我并不會傷害你,所以,請你對我放下戒心?!?/br> 我看著這個叫裴則琛的男人,他似乎有一種特別的魔力,讓我不得不相信他,我點了點頭,喊了一聲。 “裴則琛。”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已經(jīng)漸漸接受了我失去記憶的這個事實,對于這些曾經(jīng)我可能認識的人,我試著去慢慢接受,但對于我失去的那一部分記憶,我愈發(fā)渴望的想要知道這一切。 第180 給我一個重新追求你的機會 我沉默了片刻,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臉上始終帶著和煦的微笑,即使剛才發(fā)生了這樣的爭執(zhí),他依然波瀾不驚。 “裴則琛,我能不能問你一些問題?!?/br> 裴則琛雙手插在口袋,閑適的站著,柔聲說,“夏夏,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一定會告訴你?!?/br> 我安心了許多,我點了點頭,說,“我想知道,我和沈振東,是不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我們到底是不是夫妻,我和他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br> 裴則琛的笑容收斂了一些,他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回答說,“夏夏,你和沈振東確實曾經(jīng)結(jié)過婚,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們已經(jīng)離了婚,在法律上,你們并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所以你放心吧,我不會讓沈振東再來sao擾你?!?/br> 裴則琛的這番話很認真,可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番話之后,我竟然心里涌起了一股淡淡的失落,不過好在這種念頭只一閃而過,并沒有影響我的情緒。 “那……算了,沒什么了?!蔽乙膊恢雷约合胍獑柺裁?,心里有太多的疑問,可我卻不知道應(yīng)該從何說起,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缺失了多少的記憶。 我呆愣的站了很久,直到裴則琛淡淡的喊了一聲我的名字,我才回過神。 我勉強的扯出一張尷尬的笑臉來,說,“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我要回去了,我就不耽誤你了。” 可我剛轉(zhuǎn)身,卻突然意識到,我根本不知道應(yīng)該去哪里,在我的印象里,我應(yīng)該是住在學(xué)校的宿舍里,但現(xiàn)在一定不是這樣了。我的記憶至少缺失了兩到三年,那我現(xiàn)在該住哪里? 裴則琛似乎是察覺到我的窘迫,他走到我的面前,笑著說,“夏夏,我送你去陸榆那里吧?!闭f著,還沒有等我反應(yīng),裴則琛就拉著我的手往外面走去。我木訥的跟在他的身后,實在是因為我也沒有別的辦法。 我上了裴則琛的車,一路上我們幾乎都沒有交流,直到車子在一個小區(qū)門口停了下來,裴則琛才轉(zhuǎn)頭看著我,他淡然的說,“夏夏,我送你進去吧,陸榆就住在這里,我已經(jīng)告訴過她了。” 我看了一眼這陌生的小區(qū),對這里的所有的一切,我依然沒有半點印象。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吧,你把門牌號告訴我,我ok的,我只是失憶了,但沒有喪失行動能力,你放心吧。” 裴則琛笑了笑,他從車后座遞了個袋子給我,說,“這是新的手機,我已經(jīng)替你辦好了新的手機號,里面有我的號碼,你到了陸榆家之后,給我發(fā)個消息,好不好?!?/br> 我看了一眼袋子里的手,連忙拒絕道,“不行,我不可以收你的東西,這太貴了,我自己可以買,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br> “夏夏,你不要拒絕,我和你的關(guān)系,也并非是你想象的普通朋友,這些事,你以后都會慢慢想起來的,就算你想不起來也沒有關(guān)系,這樣可以給我一個重新追求你的機會,我希望你能不要拒絕?!?/br> 裴則琛的話讓我愣在了那里,我哪里聽不出來他話里的意思,只是我卻沒有辦法接受。我呆愣了一會,只好接過這個袋子,我低聲的回應(yīng)道,“你要我接受這個也可以,那你必須給我個賬號,讓我把手機的錢打給你,在我沒有記起那些事情之前,我不能隨便接受你的好意?!?/br> 裴則琛沒有拒絕,笑著答應(yīng)了我的提議。 我按照他給我的地址,上樓找到了陸榆的家,進了房間之后,我才相信這確實是陸榆的家,因為這里的裝修風(fēng)格確實是她的品味,到處都充斥著少女的粉紅系。 陸榆拉著我,有些歉疚的說,“夏夏,對不起,我不該讓沈振東這樣帶你走,你現(xiàn)在還沒有記起事情來,我欠考慮了?!?/br> 我捏了捏陸榆的臉頰,笑著回應(yīng),“好了,我沒怪你,我失憶的事情,不能怪任何人,我知道,你們興許比我還難以接受這件事情,但這件事已經(jīng)發(fā)生了,除了你們之外,我也要漸漸的學(xué)會去接受?!?/br> 這一晚上,陸榆跟我聊了很多,我也證實了我和沈振東結(jié)過婚再離婚的事情經(jīng)過,陸榆告訴我,是我主動追求的沈振東,我怎么都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這樣暴戾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我的喜歡的類型,可反觀后來的離婚事件,我想,這大約是因為我受不了他的暴脾氣吧。 陸榆說了那么多,但我卻沒有一丁點的記憶,甚至,這一樁樁的事情都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一般,沒有一點體會,讓我無法感同身受。 陸榆說,我失去了將近四年的記憶,這段記憶的空白發(fā)生了太多事,她也并不是全都知道,所以,對于這段記憶,我依然很迷茫。 醫(yī)生建議我,去一些比較重要的地方或是記憶深刻的事情,可能會讓我更快的恢復(fù)記憶,我決定自己一個人去那幾個老地方走走。 陸榆說,我和沈振東有一套房子,現(xiàn)在在我的名下,我們在那里生活了一年零四個月,我決定回去看看,興許會想起些什么。 陸榆替我找到了鑰匙,早上等陸榆離開之后,我就一個人摸索著去到了那里。 這里是一棟獨棟的小別墅,環(huán)境很幽靜,可是大約是因為許久沒有人住了,花園里雜草叢生,幾個花盆里的花卉也格外的蕭條。 我走上臺階,用鑰匙打開房門,里面涌來一股腐朽的氣息,我伸手揮了揮,待適應(yīng)了之后,才走了進去。 一樓的陳設(shè)很簡單,進去之后就是客廳,再往里走就是開放式的廚房和餐廳,我踱著步子走到餐桌旁,桌面上浮上了一層淡淡的灰塵,我手輕撫過,在指尖上留下一層薄塵。 第181 甜品店 這里的所有的布局擺放,都給我一種很安心的感覺,但我追究了很久,都不知道這樣的感覺來源于哪里,對于眼前的這一切,我依然沒有半點印象。 陸榆說,這里已經(jīng)空關(guān)了一年多了,當(dāng)時和沈振東離婚的時候,他把這套房子過戶到了我的名下,但我一直沒有處理他,至于是什么原因,陸榆也說不清楚。 我在房子里上下走了很久,都沒有半點印象,無奈之下,我也只能離開。興許,這里并沒有給我留下什么很好的回憶,所以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準備離開這里,踱著步子快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門口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我錯愕的打開房門,沈振東那張嚴肅的臉頰就出現(xiàn)在了眼前。 他看到我的時候,也明顯的微微一怔??上啾绕鹚?,我就顯得十分的緊張,我沒有想到在這里會遇到沈振東,想到他之前對我做的這些,我已經(jīng)控制不住的開始輕顫起來。我本以為沈振東會因為我昨天的離開而暴怒,甚至大發(fā)雷霆,可我沒想到,他表現(xiàn)的依然淡漠。 沈振東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說,“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可轉(zhuǎn)念一想,陸榆告訴過我,這套房子現(xiàn)在是在我的名下,那為什么我不能在這里,沈振東的出現(xiàn),才應(yīng)該讓人疑惑吧。 我低聲的回應(yīng)道,“醫(yī)生說,我應(yīng)該去一些以前經(jīng)常去的地方,這樣容易喚起我的記憶。陸榆告訴我,這套房子現(xiàn)在是在我的名下,我曾經(jīng)在這里生活了一年多,所以,我想回來看看,試試能不能想起些什么?!?/br> 我看到沈振東輕顫了一下,他沒有開口,而是繞過我,走進了房間里。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我竟然鬼使神差的轉(zhuǎn)過身看著沈振東。 他邁著沉重的步子,在我剛才經(jīng)過的地方再一次的徘徊著,他目光深邃的瀏覽著客廳里的某一處,眼神里盡是苦澀的味道。 突然,沈振東轉(zhuǎn)身看著我,他淡淡的說,“嚴夏,我們曾經(jīng)在這里生活了一年多,不過那時候,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確實是很冷淡,之前是我沒有正視自己的感情,直到離婚了之后,我才知道,沒有你嚴夏,我的沈振東的生命會是一潭死水。” 我怔怔的望著沈振東,我似乎感覺到了一絲心痛的感覺,他的眼神讓我有些意外,這和我以前見到的他完全是兩副模樣。這一刻,他顯得那么的失落和絕望,沒有半點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