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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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日頭西沉,顧朝暉還沒回來,娘兩個真的著了急,林蔭萌不聽母親的勸,正要打著手電出門去找,突然聽到了敲門聲。 林蔭萌給他開了門,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確定人沒事兒之后,一下子就撲上去把人抱住了。 顧朝暉兩手都拿著東西,對于媳婦兒這突然的舉動,他雖然不太理解,但還是積極回應(yīng)了一下,用胳膊把人虛抱住了。 等進(jìn)到屋里,聽到丈母娘和媳婦的一直在為他擔(dān)心,顧朝暉才哭笑不得的說道,“曹大哥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 然后便把今天發(fā)生的這前前后后的事情給娘兩個講了一遍。 兩人聽后有多么震驚就不用說了,單說林母和林蔭萌捧著那個象牙梳妝盒子看了半天,然后用不敢置信的口吻說,“這東西真的能值那么多錢?” 顧朝暉笑著說,“我當(dāng)時也是存疑,不過曹行知給我看了他那一屋子的寶貝,我覺得他也沒有必要為了這點(diǎn)小事坑騙咱們。再說了,不說這東西值不值錢,總歸是咱們白得的。而且還有這些真金白銀在這兒放著啊?!?/br> 說著,他就從衣服內(nèi)側(cè)的口袋里拿出用報紙包著的厚厚一摞錢。 足足五千多塊! 這回她倆看了也不得不信服了,去一趟鄉(xiāng)下,走的時候帶的是一千塊錢,回來的時候變成了五千多,還外帶一個鎏金馬鞍和一個象牙首飾盒。 這買賣怎么算都是賺??!最關(guān)鍵的,出國的培訓(xùn)費(fèi)也不用發(fā)愁了! 所以這象牙首飾盒到底是真是假,價值幾何,一家人反而不太關(guān)心了。 林母囑咐兩個孩子將那副馬鞍和首飾盒收好,又說起了這些錢的事情。 因為這次的收入超出預(yù)期,林母便生出了一個想法,她把顧朝暉叫到跟前,說,“朝暉,咱們急等用的錢籌到了,這多余出來的部分,你有什么安排么?” 丈母娘這話一出口,顧朝暉就明白她什么意思了,其實自己和她的想法應(yīng)該是一樣的。 他笑著道,“媽,我想著明天和蔭萌一起去郵政局,給呼格吉勒圖家匯五百塊錢過去?!?/br> 林母一聽,欣慰笑道,“好孩子,你果然讓媽放心。實話說,朝暉,媽就怕你這次輕易得了意外之財,會變了心腸?!?/br> 聽了丈母娘如此一說,他嚴(yán)正的說道,“媽,錢財這種東西,我肯定喜歡,因為錢能幫咱們的大忙,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的生財之道始終是靠我這雙手。這種天降橫財,可遇不可求,這次要不是有曹大哥帶著我,我怎么可能有這樣的機(jī)緣。還有呼格家的事兒,更讓我覺得人心比錢更重要。所以這副鎏金的馬鞍,我打算留下來,當(dāng)咱們家的傳家寶,告訴以后的孩子們,做人到啥時候都要心底純善?!?/br> 他這一席話說出,林母和林蔭萌都無比贊同。 第二天,小兩口就按照地址給呼格家郵寄了五百塊錢過去,那副馬鞍也在被打理干凈之后,被當(dāng)做傳家寶鄭重的收進(jìn)了柜子里。 而那個本來據(jù)說價值不菲的象牙首飾盒卻被恢復(fù)了它最原始的用途。 顧朝暉把它擺放在林蔭萌的鏡子前,拍著胸脯跟媳婦兒保證,“蔭萌,你等老公給你把這首飾盒裝滿。” 林蔭萌看他那傻樣就咯咯笑,拍了他胸口一下,說,“我天天上班紡線織布,戴那么多金銀首飾干嘛?和我這工人階級的身份也不符?。 ?/br> “等以后我有了新出路,能賺大錢之后,就讓你辭職在家當(dāng)闊太太?!?/br> 顧朝暉說著,就將她摟在了懷里。 不過林蔭萌對他這個想法可不認(rèn)同,她半真半假的反駁道,“我在你眼里就這么沒用?那可不行,無論什么時候,我都必須出去工作。” 看出媳婦兒眼里認(rèn)真的神色,顧朝暉覺得她這樣格外可愛,笑著逗她,“行啊,到時候你給我當(dāng)領(lǐng)導(dǎo),我啥都聽你的?!?/br> 林蔭萌看他說起話來也沒個正經(jīng),便也不再跟他分辨,只是在心里想著,還是不能放松平時的學(xué)習(xí),以后要是丈夫有了發(fā)展,她更不能拖了他的后腿才行。 寄給呼格家的匯款,過了約莫一個來月,有了回音,顧朝暉家突然接到一個包裹單,說是讓去附近的郵局取東西。 等他去郵局,發(fā)現(xiàn)呼格竟然給他們郵寄了滿滿一麻袋的東西。 到了家拆開一看,有奶豆腐,風(fēng)干rou干,干蘑菇,干野菜等等,都是當(dāng)?shù)氐耐撂禺a(chǎn)。 隨包裹寄過來的還有一封短信,上面一行是用蒙語寫的,下面是漢語,“謝謝恩人,我母親的病已經(jīng)好多了。等到秋后,有了新打的小米再給你們郵寄,等啥時候去城里,再去你家送羊rou?!?/br> 林母看了又高興又感動,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跟顧朝暉兩口子說,“你們倆可想著給回信哈,這就是緣分,咱們不能斷了聯(lián)系,當(dāng)親戚來往著吧。蔭萌,你再收拾收拾家里的舊衣服,撿干凈沒有補(bǔ)丁的給他們再郵寄過去些,只要人家不嫌棄,咱們能幫多少幫多少吧?!?/br> 兩個小的看著母親這樣上心,自然依言而行,就這樣,他們家就有了一個少數(shù)民族的“親戚”。 顧朝暉消失了幾天,再回到機(jī)械加工廠的時候,孫炳勝第一個沖上來,一番噓寒問暖。 “老弟,你這咋整的,幾天不見,曬得像個趕大車的!” 可不就是下鄉(xiāng)趕大車了。 但顧朝暉沒說出來,只是笑著道,“孫哥,我出國的費(fèi)用籌到了?!?/br> “???這么快?”這太讓孫炳勝出乎意料了。 不過顧朝暉沒跟他說具體情況,只說有個貴人幫忙,幫著籌到了錢。 緊接著,杜大海也知道了這個好消息,他見顧朝暉幾天沒見就黑瘦了一圈,想來為了籌錢也是吃了不少苦,心里更加感覺過意不去,當(dāng)初承諾讓人家出國,結(jié)果卻全是小顧自己張羅的。 于是后面的事兒,杜大海便沒再用顧朝暉cao心,瑣碎事情,他全部一手包辦了。 直到三個月后,顧朝暉和孫炳勝將出國的手續(xù)拿到了手里。 看著手上的機(jī)票和護(hù)照,顧朝暉的心情無比激動,終于可以遠(yuǎn)赴重洋,到世界的另一端去看看了! 這次出國不是普通出差,林蔭萌特別上心,提前一個星期就開始幫他收拾行李。 雖然計劃只有10天時間,算上往返路途,也就半個多月,可她就是心理不太踏實,這種不踏實的感覺比之前丈夫下鄉(xiāng)收古董那次還強(qiáng)烈。 她心里默默祈禱,千萬要一切順利啊,他們家的日子,不求大富大貴,只要平安團(tuán)圓就行。 出國前一天的晚上,兩人躺在床上,她伏在顧朝暉懷里,猶猶豫豫的說了心中的擔(dān)憂,可說完之后,又覺得不吉利,又說要把話收回去。 看著媳婦兒知冷知熱,將自己這么放在心上,顧朝暉心里化開了蜜,他一邊握著林蔭萌的手,一邊道,“你放心吧,什么事兒都沒有,我倒是盼著你能有好消息?!?/br> 說著,他把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林蔭萌臉上立即緋紅一片,捶著他肩膀笑罵了一陣,同時也將那些擔(dān)憂拋在了腦后。 第二天,去送站的時候,林蔭萌還是落下了不爭氣的眼淚,顧朝暉看著也不落忍,本來已經(jīng)上了火車,又不得不跑下來安慰她,直到列車員過來催促,他倆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看著遠(yuǎn)去的鐵皮長龍,林蔭萌擦干眼淚,默默在心里祈禱丈夫這次能一切順利。 第62章 參觀 顧朝暉一行人經(jīng)過長途跋涉, 來到東德的時候,受到了德方的熱情接待。 尤其是顧朝暉,霍夫曼甚至專門在接機(jī)口的地方給他單獨(dú)打了一面醒目的中文名牌。 他一出通道,就看到了那個名牌, 緊接著也看到了打著牌子, 在向他招手微笑的霍夫曼。 自上次一別, 兩人已有快半年沒有見面, 但情誼卻并未減退,霍夫曼見到顧朝暉后,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然后悄悄說道, “我的朋友,這次你別住在酒店了,來我家住怎么樣?我老婆做的香腸和餡餅都棒極了?!?/br> 但顧朝暉怕自己單獨(dú)行動引來非議, 還是婉拒了霍夫曼的邀請,和廠里其他的技工一起住在了德方工廠附近的一家酒店。 說是酒店, 其實就是個民宿改造的小旅館, 因為工廠地處郊區(qū), 附近也沒什么像樣的商務(wù)酒店,能有一家能同時容納一、二十人的小家庭旅館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即使旅途疲憊, 可是一行人坐在大巴車上, 往旅館走得時候,依然舍不得休息,生怕錯過了異國的風(fēng)景, 都盯著窗外看,眼睛都不眨一下。 孫炳勝和顧朝暉挨著坐,他趴在顧朝暉耳邊小聲說,“這德國人真干凈啊,你看這大馬路都快趕上我們家的炕頭利索了?!?/br> 顧朝暉聽了忍不住哈哈笑,拍著孫炳勝,道,“孫哥,你可太逗了,大馬路再干凈也比不上睡覺的地方啊?!?/br> 孫炳勝撇嘴,說,“要不人都說外國的月亮圓,外國的和尚會念經(jīng),我看真的差不離,你瞅瞅人家那莊稼地。咱走過來這么半天,成百上千畝的麥地,土豆田,你看見幾個農(nóng)民?都是機(jī)器在作業(yè),你再看那土豆地里繞著圈澆水那玩意兒,真他媽先進(jìn)啊。你再想想咱們家,全是泥腿子的農(nóng)民,一鏟子撅腰佤腚的種田,費(fèi)了半天勁,累個臭死,還不如人家收成多。不比不知道,一比真是氣死人啊,咱們簡直像是原始社會似的?!?/br> “哈哈,孫哥,這你就心里不平衡了?沒事兒,等把他們的先進(jìn)技術(shù)和經(jīng)驗都學(xué)回去,然后學(xué)以致用,咱們也能很快富起來的。咱差啥啊,腦袋也不比他們笨,只不過是起步比他們晚了點(diǎn),要是真干起來,趕超他們也用不了多少年。” 顧朝暉因為知道后世的情形,所以還是非常有信心的,但孫炳勝卻明顯有些打蔫,最后索性不看了,將窗簾一掛,賭氣說道,“睡覺,不看了,看多了更鬧心。” 可他翻來覆去的閉著眼睛在座位上折騰了半天,最后還是忍不住又一把掀開簾子,繼續(xù)看起來。 顧朝暉看著他的樣子,想笑又憋了回去,生怕孫炳勝聽見不好意思。 到了旅館,一眾人都累癱了,可還是被旅館里新奇的擺設(shè)和現(xiàn)代化的設(shè)備弄得興奮不已。 孫炳勝一邊洗澡一邊在浴室里沖顧朝暉喊,“暉兒啊,這水龍頭往左一扭就有現(xiàn)成的熱水,往右一扭就是涼水,真他娘的方便嗨!” 顧朝暉正在外面忙著調(diào)閉路電視,隨口“嗯,哦”的答應(yīng)著。 等孫炳勝從衛(wèi)生間出來,看到電視上正演著激烈的戰(zhàn)爭片,他趕緊一個高跳上床,可這床不比大炕夯實,差點(diǎn)歪了他的腳。 他一邊抱著腳腕,一邊盯著電視喊,“艾瑪,這節(jié)目可真不錯啊,這床咋這么軟乎,還有彈力?這啥玩意?” 說完,又去貓腰掀床單。 顧朝暉看孫炳勝像個活寶似的鬧騰了一晚上,給他笑得肚皮都疼了。 等兩人看了一會兒電視,他才在孫炳勝的再三催促之下去洗了澡,這電視節(jié)目太吸引人了,雖然聽不懂說啥,但光看戰(zhàn)斗場面也挺帶勁兒的。 果然,浴室用起來特別方便,他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還用上了旅店準(zhǔn)備的浴袍。 看著顧朝暉穿著浴袍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孫炳勝笑得直拍床。 顧朝暉不明所以,問道,“孫哥,你咋了?還是我哪塊不對勁兒?” “哈哈,沒有,我就覺得你穿上這個衣服,像個假洋鬼子似的,哈哈哈哈哈哈?!?/br> 顧朝暉也是無語,滿頭黑線,不明白這孫炳勝的笑點(diǎn)為啥這么低,尤其是到了國外之后,好像是興奮過頭了,看啥都能“哈哈哈”一陣。 雖然身體感覺特別累,但兩人卻都精神亢奮,一直把電視看到?jīng)]有信號為止,才關(guān)燈躺下。 剛躺下,孫炳勝就說,“暉兒,快,把窗簾撩開?!?/br> 已經(jīng)有些迷迷糊糊的顧朝暉一邊起身拉窗簾一邊問,“干啥啊,孫哥,你還打算開著窗簾睡啊,咱這可是一樓。” “不是,我就看看這國外的月亮到底啥樣。行了,我看著了,都一個樣,你掛上吧?!?/br> 說完,他一咕嚕就翻身睡著了。 倒把顧朝暉給整得沒了覺。 睡不著覺,顧朝暉就爬起來,給家里寫了一封信,信上先報了平安,又講了這一路上的新奇見聞,之后又叮囑林蔭萌在家不要太想他,自己很快就能回去了。 等寫完了信,他又覺得自己挺可笑的,沒準(zhǔn)他都回家了,這封信也不見得能寄到家里呢。 不過寫信也是慰藉自己的相思之情,身在異國,即使外面條件再好,東西再新奇,可過了那個新鮮勁兒,也覺得不如家里的熱炕頭睡著得勁兒啊。 自己也是太沒出息了,剛到德國第一天而已,竟然就想媳婦兒想得睡不著了。 如此翻了幾個身,迷迷糊糊的,顧朝暉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開始,他們就正式進(jìn)入了參觀學(xué)習(xí)的程序。 德方先是安排他們到車間里進(jìn)行概況參觀,然后便會給每個人安排到一個工作組里,參與到實際的生產(chǎn)中去,讓他們在真干真練中學(xué)習(xí)技術(shù),也感受一下德國車間的高標(biāo)準(zhǔn)管理要求。 先不說直接參與生產(chǎn),只說概況參觀這天,顧朝暉和孫炳勝他們這群號稱機(jī)械加工廠骨干,大拿的人物頭子就被德國人的先進(jìn)生產(chǎn)線給震得說不出話來了。 更別說德國人正在試用的一種新型車床,這種車床只要提前輸入需要的數(shù)值,機(jī)器便能按照要求,自動打磨出符合要求的零部件。 雖然這機(jī)器還只是在試驗階段,而且所能加工的零件工藝也是非常簡單的那種,但當(dāng)顧朝暉看到的時候,馬上就認(rèn)出了,這不就是數(shù)控車床的早期雛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