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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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知昀和沈清欒剛要上前幫忙,突然漁夫抽身退后,猛地打開窗戶,跳進河里遁逃。 沈清欒沖到窗邊,已經(jīng)看不見對方的身影了,不由惱怒地低罵一聲,“一定是他殺了張商賈,現(xiàn)在線索又?jǐn)嗔?,究竟是什么人指使他??/br> 葉知昀道:“不用管他,我們已經(jīng)找到線索了?!?/br> 沈清欒頓了頓,打量四周一圈,“你是說這里?” “對,那漁夫不急著向岸邊逃跑,反而來到這里,肯定是為了復(fù)命。也就是說,我們要找的人,就在這座畫舫?!比~知昀道。 時間很緊,三個人身上還穿著小廝的衣服,立刻開始從二樓搜羅起。 這一層燈火亮的房間說明有客人在,借著倒茶的由頭進去,前幾個房間都沒有異樣。 葉知昀端著托盤,敲了敲最頂里面的屋門,屋里立刻響起有男人的聲音響起來:“是誰?” “上茶的?!比~知昀回過頭,對司靈和沈清欒做了一個手勢。 他們兩個向兩邊退開,伏低了身體。 里面的人煩躁地回道:“我不喝茶,沒事別來打擾我?!?/br> 葉知昀道:“大人,有人托小的給您捎個口音,說事情已經(jīng)做成了?!?/br> 閣門立刻被打開一條縫,里面的男人站在陰影里,向外窺探,從他的角度里只能看見房門口的少年,聲音壓抑著焦急:“什么?他人呢?怎么叫你來報信?” 話剛落音,砰地一聲,沈清欒和司靈一齊沖進屋子,三下兩下死死按住了男人。 葉知昀邁進門檻,順道把門關(guān)上,男人被押在地上,還在不斷掙扎,張嘴要喊人,卻被沈清欒惱火地掐住脖子,厲聲道:“是你派人殺了姓張的?!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男人年近半百,留著半長不短的胡子,衣著光鮮,臉色漲得通紅,怨恨地盯著三人,咬緊了牙不說話。 葉知昀掃了一圈屋子,看見桌子上放著鑲滿寶石的匕首,一邊向地上的男人走去,一邊抽刀出鞘,抵在他的咽喉上,“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畢竟與其死在這里,不如給自己掙一條活路?” 男人臉上的冷汗順著下巴,落在鋒利的匕首上,“你想知道什么?” 葉知昀道:“你是什么人?” 男人道:“我是張盛?!?/br> 張盛就是那個張商賈的名字,沈清欒怒不可遏地道:“還敢撒謊?你是張盛?張盛明明是被你派去的刺客給殺了!” 男人嗤笑了一下:“你們幾個小鬼什么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 葉知昀讓沈清欒冷靜一點,繼續(xù)問:“如果你是姓張的商賈,那畫舫上的尸體是誰?” 男人道:“那是一個替身,我知道最近各個勢力的人都在找我,為了防止不測,索性詐死以絕后患,沒找到被你們幾個小鬼給撞破……” 葉知昀道:“是誰教唆你販賣那些加了劑量的五石散?” 張盛道:“沈尚書?!?/br> 沈清欒額頭青筋暴起,一使眼色,司靈直接給了他一拳。 這一拳的力道不輕,張盛差點咳出口血來,連忙道:“好,我說我說,只不過告訴你們也沒有什么用,你們不過螳臂當(dāng)車罷了,我的確無法自己在長安運作,這得多虧了潘家,我不過是聽命行事?!?/br> 沈清欒不敢置信地道:“潘家?他們?yōu)槭裁匆\害我爹?!” 葉知昀卻不意外,有能力做這件事的勢頭,數(shù)數(shù)也就那幾個。 “原來你是沈尚書的兒子?”張盛看了一眼沈清欒,笑了起來,“為什么?能為什么,為財,事情兜不住了給嫁禍出去,還能把尚書的位置換成自己的人,多劃算啊。” 沈清欒狠狠踢了他一腳,不過對方說的的確是實話,扶持楚王上位后,潘家如今幾乎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將父親從牢里救出來更是難上加難,他心里沒了主意,扭頭找葉知昀商議。 葉知昀想了想,看向張盛,“你手里還有多少加重劑量的五石散?” 張盛莫名背脊有些發(fā)寒:“你想做什么?” 待解決完畫舫的事情,沈清欒和司靈把張盛綁了,關(guān)進尚書府的柴房,葉知昀交待了幾句,回到王府里。 夜已經(jīng)很深了,王府一片安靜,他穿過長廊,并沒有撞見幾個人,燕王不在,世子似乎也沒有回來。 松下一口氣,他回到庭院里,才關(guān)上門一轉(zhuǎn)身,突然發(fā)現(xiàn)一道漆黑的人影站在檐下。 李琛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紙條,抬眼看他,“去哪了這么晚回來?” 第15章 葉知昀被他結(jié)結(jié)實實驚到了,四肢泛麻地站在原地。 夜色靜謐,過了數(shù)息,李琛朝他招了招手。 少年慢慢挪動腳步,朝他走過去,望向面前的男人,對方也正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李琛的眼眸像是漆黑的墨玉,透不進一絲光線,看人的時候帶著一股無形而又沉重的壓力。 葉知昀腦海里無數(shù)念頭交錯在一起,正緊繃著神經(jīng),忽然聽見對方笑了一聲,那份沉肅的氣氛蕩然無存。 “你要是再晚回來一點,我就要出門去找你了?!崩铊∽旖菐еσ?,“最近在書院沒有潘家人找麻煩吧?” 他沒有提畫舫的事情,葉知昀也沒有問他為什么派司靈盯著自己,回道:“自從上次世子來過書院以后,他們就收斂了許多?!?/br> 李琛接著問:“夫子教得如何?功課能不能跟得上?” 葉知昀道:“書院的事情一切都好……” “擊鞠練得怎么樣了?” “還好……”葉知昀見他要推開門進去,頗有促膝長談的架勢,連忙繞到門前,“夜深了,世子不去歇息嗎?” 李琛笑道:“怎么,趕我走?” 葉知昀搖了搖頭,摸不清對方的意圖,他有些心虛,畢竟畫舫的情報是從世子手里截來的,張商賈的時候也是背著他所為。 這時,外面?zhèn)鱽硪坏历椸β?,海東青劃過重重枝葉,落在李琛肩頭,抖了抖皮毛,滿身的泥濘四周飛濺。 葉知昀離得遠,沒被濺到,李琛就非常不巧了,他猝不及防地被濺得臉上、衣襟上都是泥斑。 氣氛頓時僵硬,葉知昀看他瞬間變成了泥人,忍不住笑出聲。 李琛立刻瞪了他一眼,抬手嫌棄地?fù)哿藫?,不讓如花再蹲在他肩上,抹掉下巴上的泥,“跑哪野去了,臟成這樣?!?/br> 如花被他趕走,從喉嚨里發(fā)出兩聲不滿地咕咕,又朝少年飛去,葉知昀眼見他飛來,伸出手去接,如花便乖順地停在他的手指上。 李琛道:“對你倒不亂扇翅膀了,我教了多少遍還是甩我一身泥,真是越大越難管教。” “世子你先擦擦?!比~知昀打開門,讓他進來,拿了布巾浸上熱水。 李琛還站在門口沒動,便見少年又快步走出來,拿著熱巾仔細(xì)地一點點把他手上的泥濘給擦掉。 他微微一怔,抬著雙手任憑對方動作,看著少年烏黑發(fā)頂,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讓人有些心癢地去摸一把那柔軟的觸感。 葉知昀擦完手,抬起頭,拉著他的手讓他進來,“我去換盆水,世子先洗把臉?!?/br> 李琛不自覺地隨之邁了一步,反應(yīng)過來,俯身對他露出促狹的笑容,“看不出來,你挺會照顧人的,是不是對誰都這樣?” 葉知昀的注意力全落在李琛臉上,他這一笑原本該是風(fēng)流倜儻,卻因為泥濘而顯得有些說不上來的滑稽。 少年忍了一下沒忍住,“噗。” 他看見對方的神色,又挽回道:“世子,擦干凈就好了?!?/br> 李琛閉了閉眼,接過熱布巾胡亂擦了擦,也沒了戲弄少年的心思,他看了一眼天色,這會兒也到了子時,便道:“我去打水洗洗,你休息吧。” 他轉(zhuǎn)身離開,葉知昀在后面抱著如花問:“世子,如花怎么辦?” 李琛頭也不回,只擺了擺手,“我不管了,你帶著它吧?!?/br> 剩下葉知昀和滿是泥的如花對視片刻,決定帶他去洗洗,先收拾了一下屋子,轉(zhuǎn)去后院的浴池,那一塊備有熱水。 剛進屋子里,白霧裊裊撲面而來,到處都是水汽,如花對于水仿佛格外抗拒,一把放在池里,就不斷亂撲騰著翅膀,濺得葉知昀一身是水。 折騰了好半天,他才讓如花靜下來,順著毛洗下泥水,自己也滿頭是汗,便將發(fā)帶解下來,拿布巾搭在脖頸上,防止水沾濕衣領(lǐng)。 剛用水瓢澆上浸濕頭發(fā),浴池外面響起一道腳步聲,他扭頭看過來,正巧撞見李琛進門。 李琛和一頭黑發(fā)披在臉前的白衣人面對面,“哇!” 接著白衣人抬起頭,撥開頭發(fā),露出溫潤的眼眸,“世子。” “故意嚇我是吧?”李琛挑起一邊眉毛,打量一圈少年,對方只穿著一身單薄的里衣,因為剛才如花的撲騰,水痕浸透了身上衣袍,隱隱透出白皙的肌膚。 他不動聲色地挪開視線,看向少年身后的浴池,如花正在拿翅膀撥水,“你倒把它伺候得舒坦?!?/br> “世子也來沐浴嗎?”葉知昀回到浴池里,把如花抱出來,用布巾擦干水,“等一下,我重新倒水。” “我自己來就行。”李琛把如花用過的水放掉,一扭頭,見少年在繼續(xù)洗頭發(fā),一邊持著皂角清洗,一邊要小心水流進脖頸,動作間十分不方便。 忽然,葉知昀抓著的水瓢被抽走,他正要抬頭,頭頂傳來世子低沉的聲音:“別動。” 葉知昀低著頭,感覺熱水一點點順著頭發(fā)澆下來,皂角帶出一團團泡沫,對方的動作雖然很快,但力道顯然是放輕了。 “世子,你也很會照顧人的?!?/br> 李琛沒有回答,葉知昀看不見對方的神色,卻聽見世子哼起不知從哪個青樓楚館聽來的小曲兒,顯然心情很好。 洗完頭,一塊干燥的布巾落在少年臉上,李琛道:“自己擦干凈了回去睡覺?!?/br> “是?!比~知昀笑起來。 這一晚過去,第二天去書院的時候如花一直跟在后面,只不過它飛得高,尋常人不往天上看都不會發(fā)現(xiàn)。 關(guān)于五石散一案,院外爭論不休,院內(nèi)也吵成了一團,畢竟五石散引發(fā)了十多條人命,數(shù)百人成癮,天怒人怨,在長安掀起巨大的轟動,誰沾上了都得遭到萬民唾棄,更別說沈尚書罪證確鑿。 沈清欒不好容易來了書院,便聽見擊鞠場外的涼亭里有學(xué)生高談闊論:“那百來人無藥可醫(yī),罪魁禍?zhǔn)锥家呀?jīng)抓進大理寺了,皇上怎么還不下令處斬?” 沈清欒的腳步停住。 “快了快了,我聽我族里長輩說,等擊鞠賽一過去就——”那少年比了一個劃脖頸的動作。 這時有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程嘉垣抱著手臂道:“大理寺做事一向拖延,沈尚書為了錢財害得這么多命喪黃泉,罪大惡極,區(qū)區(qū)斬首都算便宜他了,要我說,就該凌遲,剮成一片片——” 話還沒有說完,只聽砰地一聲,沈清欒沖了上去,一拳把程嘉垣打翻在地! 場面頓時一片混亂,有人驚呼,有人拉架,潘家的公子們一齊沖了上來,沈家這下子半死不活,他們放下忌憚,正想給沈清欒一個教訓(xùn)。 葉知昀讓司靈拉走沈清欒,自己則擋在潘家人的面前,淡淡地看向他們。 他沒有說一句話,十幾個潘家人卻一齊靜了下來,沒敢上前——畢竟現(xiàn)在葉知昀就差掛著一個燕王府的匾額以示身份了。 那邊司靈好不容易拉開沈清欒,他喘著粗氣,像是一頭瀕死的、脆弱而兇猛的惡獸,渾身的氣勢驚人,眼睛泛紅,死死盯著程嘉垣。 程嘉垣拉上被扯開的衣襟,拍了拍身上灰塵,他被對方打了好幾拳,痛得不行,心里火氣也大,見沈清欒眼睛通紅,嗤笑一聲:“怎么?說兩句你就要哭了?知不知道男兒流血不流淚?跟個娘們兒似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