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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有狐在線閱讀 - 第30節(jié)

第30節(jié)

    “這有什么好看的呢,你沒見我們這天還沒擦黑,就沒人敢出門了,家家戶戶大門緊閉,就怕碰見那白毛,小伙子,這可不是瞎傳的,前兩天,武裝官兵都來了呢,要是假的,能有這陣仗?”朱大嫂一邊拍著孩子一邊說,“我勸你們別犯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被那白毛咬一口,恐怕你們就活不成了?!?/br>
    胡綏說:“這白毛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傷了多少人了?”

    “大概這個月月初的時候,就有人傳了,說是有些村子里的牲畜無緣無故被咬死了好多。不過有死人的事,還是這幾天才有的。”

    “我聽說你們這的人去世以后,都是風干了再土葬,是真的么?”

    朱老板點點頭,說:“也不全是,只有橫死的人,我們這里才會風干了再埋,不過前兩年我們這邊強行推行火葬,土葬的人已經非常少了,被抓住了是要罰款的,已經沒什么人土葬了。”

    胡綏道了謝,回到了后院,房間已經分好了,梅青是女生,單獨一間房,鄭松和曾文分了一間,剩下的彭程一間,李小酒一間,胡綏想也不想就去了彭程的房間,結果彭程說:“你包李小酒給你拿過去了,你睡他那邊吧?!?/br>
    “這個李小酒,他是想干什么?”

    彭程笑著說:“你怕他干什么,他要是敢欺負你,除非他不想回百花洲了,不然李部饒得了他?”

    胡綏就進了李小酒房間,見李小酒已經在床上躺著,枕著胳膊,看著他。

    胡綏也沒說話,過去拿了他的包,拎起來就要走,李小酒說:“我叔叔讓我照顧你,你要走了,回去記得跟我叔叔說一聲,是你自己要走的。”

    胡綏把包一放,坐到李小酒對面,看著他。

    李小酒挑了挑眉毛,秀美的臉龐略有些疲憊,胡綏看著他說:“咱們倆今天就開誠布公談一次,你就說吧,為什么針對我?因為我和李部的關系?可是我記得咱們剛見面的時候你就把我吊起來了,第二次見面,就差點把我掐死,那時候我跟李部,還一點關系都沒有呢。”

    “因為我就看你不順眼?!崩钚【普f,“討厭一個人,還需要原因么?”

    “需要?!焙椪f。

    “那我告訴你,”李小酒坐起來,盯著他,“因為我們倆命中注定,有你沒我?!?/br>
    這……這是什么意思,難道這李小酒還占卜出他們倆將來有什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zhàn)爭?胡綏笑了笑,說:“以后說不定咱們倆還是一家人呢,小酒酒。”

    李小酒眉頭一皺,胡綏就笑嘻嘻地拎著包跑出去了。

    大家安頓好之后,就出去解決晚飯。朱老板說:“這附近的飯館可能都已經關門了,你們去臨河那條街上看看,那條街上飯館多,可能有還在營業(yè)的。要是實在沒有,你們如果愿意在我們這湊合吃一頓,我們家也有家常飯,不收你們錢?!?/br>
    眾人道了謝,打算先去外頭轉轉,出了門就見這街上已經黑下來了,只有天際還有一縷紅色的光,好在白雪滿地,不至于看不見路。走了大概十來分鐘,就到了臨河的那條街上,果然零星有幾個餐館還亮著燈。

    大家選了一家面館,老板娘正坐在桌子旁看電視,見他們進來,忙笑盈盈地站了起來,說:“想吃點什么?”

    大家伙看了看墻上貼的菜單,點了一份過油rou拌面,一份臊子面,兩份油潑面,李小酒和梅青,則點了兩份番茄雞蛋面。

    不過吃飯的時候,李小酒自己單獨坐到了最靠外的一張桌子上,離得他們遠遠的。梅青看了一眼,就端著自己的面過去坐了,誰知道剛把面放到李小酒的桌子上,李小酒就說:“我不喜歡跟人一起坐。”

    梅青一愣,隨即臉色一紅,說:“切,誰稀罕?!?/br>
    說罷就端著自己的面又坐了回來,說:“不識好歹?!?/br>
    李小酒不合群。他們都是看起來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子,也就鄭松和他們沒那么熟,但是鄭松好說話,人也機靈,很快就和他們打成了一片,火車上他們四個打牌,梅青都還會湊過來看兩眼,李小酒就自己一個人躺在臥鋪上,似乎很是瞧不上他們的消遣方式。最尷尬的是來白楊鎮(zhèn)的時候,他們坐的三輪車,雖然專門挑了一個大三輪,要坐六個人,還是很擠,胡綏見李小酒臉都紅了,神色看著就難受,似乎很不喜歡跟別人接觸。

    就像眼下,他們五個坐一桌,李小酒單獨坐一桌,悶著頭在那吃面,看著好不可憐,倒像是他們排擠他似的。

    李小酒身份特殊,身邊好像也沒有別的親人,從小跟著李成蹊一起長大,李成蹊又是那么個不愛說話,不愛社交的一個人,估計生長環(huán)境的影響,讓李小酒長成了這么一個獨來獨往的人,不合群,言語神情都有些刻薄。

    可是胡綏想到他偷吃雞rou的事,心里又覺得李小酒內心深處,或許并不像他表現(xiàn)的這樣,只是生長環(huán)境壓抑了他的天性,他倒覺得李小酒有些可憐。

    不過也很可恨,先晾他兩天再說!

    就在這時候,一聲驚叫聲從外頭街上傳來,有個女人尖叫道:“有鬼?。 ?/br>
    李小酒坐在門口,最先跑了出去,他們幾個也趕緊往外頭跑,因為走的太急,椅子倒了一片,老板娘還以為他們要吃霸王餐呢,喊道:“你們還沒付錢呢!”

    胡綏他們跑到外頭,就看見長街遠處,有一個白色的身影,像是裹著一件床單,正朝黑暗處竄逃。一個尖叫的女人朝他們跑了過來,說:“有鬼啊有鬼啊!”

    李小酒最先追了上去,胡綏和彭程緊隨其后,他們三個是跑的最快的,一直追到一條黑暗的街上,那東西卻已經沒有了蹤影,只有一件白色的床單掉落在地上,李小酒抓起來看了看,又恨恨地扔在地上。

    胡綏喘著氣問:“跑了?”

    “跑的可真快。”彭程說。

    實在是太快了,那速度,根本不是常人會有的。

    第36章 白毛

    “太古怪了, 你們覺得會是白毛么?”

    “白毛發(fā)生在王家村, 據(jù)我所知, 王家村距離鎮(zhèn)上,得有七八里路吧?”彭程說,“難道那白毛跑到這里來了?”

    “剛才那女的呢?”李小酒說:“先審審她?!?/br>
    他們三個回到面館, 原來喊有鬼的那個女人,如今正瑟瑟發(fā)抖地坐在面館里,梅青他們正看著她。

    “這位大姐, 你不要害怕, 跟我們說說,你都看見了什么?”

    那女人嚇得臉色還是白的, 就將她剛才的所見所聞講了一遍。

    她是街西的人,今天去姐妹家玩, 因為都住在一條街上,來回并不算遠, 所以回來的就晚了一點。這條街是古街,也是他們這主要的旅游景點,靠河有很多古建筑, 其中在街道的中間部分, 就有一座土地廟。她走到土地廟的時候,看見有個人,裹著個白布蹲在廟前,因為最近盛傳白毛的事,所以最近幾天天一黑街上就少有人出來了, 她心里略有些害怕,就加快了步伐,沒想到剛走了幾步,她就察覺后頭有人跟隨,回頭一看,就看見那裹著白布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站起來了,正跟著她走。

    因為前兩天就有些鎮(zhèn)上的混混趁著如今人心惶惶裝鬼嚇人,她又疑心是鬼,又疑心是有人裝鬼故意嚇她,于是便喊道:“你再跟著我,我可喊人了。”

    那人果然就不動了,但是卻顫顫巍巍地說:“我餓的實在受不了了,大姐,你救救我吧?!?/br>
    聽那聲音,竟然是個年輕女孩子的聲音。她就愣了一下,說:“你是哪家的?你披的床單還是什么,不知道這樣很嚇人么?”

    那人哭著說:“我也沒辦法,我怕嚇到人?!?/br>
    她聽聲音溫柔,很像是個柔弱的小姑娘,心里就放松了一些,說:“你這樣很嚇人你知道么?你家是哪的,你趕緊回家吧,不知道最近不太平么?”

    她說完就要走,那人卻叫道:“大姐,我真的太餓了,你幫幫我?!?/br>
    她到底是心善的人,便說:“你是沒帶錢還是怎么,前頭有個飯館,要不我給你買碗面?你先把床單拿下來,這樣怪嚇人的?!?/br>
    “我吃不下飯,我……”

    明明說自己餓,又吃不下飯,實在是古怪的很。她就不想多跟對方說話了,轉身就走,誰知道對方竟然還緊緊地跟著她,說:“我好餓,我好餓?!?/br>
    說著說著,竟然就要撲到她身上來了,她又驚又怕,伸手便推了那人一把,那人踉蹌了一下,頭上的床單脫落到地上,竟然一身的白毛,只有臉上是血紅一片,仿佛剛啃食過什么血rou,嚇得她頓時驚叫一聲,拔腿就跑。

    “你確定對方渾身白毛?”

    那女人驚懼地點頭,忽然做出要吐的動作,梅青趕緊拍了拍她的背,說:“你們等會再問?!?/br>
    “應該就是白毛了,”曾文說,“書上說,白毛飲血吃生rou,且必須是鮮活的血和rou,所以它才說它吃不下飯?!?/br>
    “看來是跑到鎮(zhèn)上來了,”李小酒說,“這樣也好,自己送上門來了?!?/br>
    既然這白兇現(xiàn)了身,如今又饑腸轆轆,隨時可能害人性命,他們就不能再等了,將那女人送回家之后,幾個人便回到溫馨小院,準備作法。

    “咱們得找個空曠的地方,別驚嚇到了人。”

    “這地方就空曠的地兒多,不過也不能太空曠了,不然不好抓?!?/br>
    他們問了一下朱老板,最后選了一個荒廢的民宅。那民宅坐落在小鎮(zhèn)的中央位置,土墻都已經半塌了,他們幾個人拿著手電筒進去之后,一只黑貓忽然從房屋里躥了出來,嚇得鄭松叫了一聲,李小酒立馬不滿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房屋里一股霉味,里面結滿了蜘蛛網,梅青嫌臟,不肯進去,胡綏便和彭程他們進去用樹枝掃了一下,在堂屋正中擺了一張桌子,將從朱老板那里買的一只活雞拴在了桌子腿上,那只雞大概受了驚嚇,一直叫個不停。鄭松從兜里掏出一張符篆,用打火機點著燒了,口中默念了幾句咒語,最后將那燒剩下的灰燼捏起一點,抹在了那只雞的頭上。

    白兇不同于鬼魅,光靠符篆法術是不夠的,主要靠他們親自動手擒拿,因此眾人都埋伏在四周,梅青說:“其實我一個弱女子,這趟出來沒多大用?!?/br>
    她有點后悔跟著過來了,這屋子太久沒住人,實在是臟,到處都是灰塵。她掩著口鼻,躲在曾文身后,曾文不小心用胳膊肘蹭到她的胸,登時紅了臉。

    格殺術學的最好的就是彭程和胡綏他們兩個,外加一個李小酒,這次行動的主力,是他們三個。

    “能活捉最好,問清楚它的來龍去脈,再交給分局的人,實在不行就直接宰了它,不過千萬不要被它咬到,曾文巫醫(yī)雖然學的不錯,不過這白毛的毒未必能解?!崩钚【谱詈蠼淮藥拙?。

    但那白毛估計真是餓極了,不過十幾分鐘時間,他們便聽到外頭傳來了腳步聲。胡綏蹲在窗下,透過窗戶的破洞看過去,只看見雪地上出現(xiàn)一個隱約的人影,幾乎隱沒在雪色里,只是它氣喘的很粗,似乎很急,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了。

    房間里的那只雞好像也預感到了危險,撲楞著翅膀叫的更急了,一陣陰風從外頭吹進來,吹的房門咣當響了兩聲,便有一道白色的影子閃了進來,李小酒立即關上門,打開手里的手電筒,就對準了那白毛的頭,那白毛察覺動靜立即回過頭來,只見滿臉已經干涸的血污,赤紅的雙眼,嘴里全是獠牙,嚇得鄭松登時驚叫出聲。胡綏和彭程一人牽著繩子的一頭,繞著那白毛便轉了一圈,將那白毛絆倒在地,梅青見鄭松已經嚇得不敢動彈,立即搶過他手里的符篆,直接撲上去貼在了那白毛的額頭上。只是那符篆竟然絲毫沒起作用,那白毛哀嚎著掙扎起來,力氣大的很,竟然直接將胡綏和彭程都甩倒在地。李小酒掏出匕首,直接就一刀子刺進那白毛的小腿上,那白毛嘶吼一聲,反身就要咬李小酒,曾文忽然拎著手里的木棒一棒子揮過來,直接將那白毛打倒在地上。

    “小文子好樣的!”胡綏說著立馬用繩子套在了那白毛的脖子上,直接去勒它的脖子,彭程過來幫忙,兩人用力一扯,那白毛就再也動彈不得了,李小酒拿手電筒照了照,只見那白毛身上流的,全是黑血。李小酒轉身問:“還有空符么?”

    鄭松急忙掏出來幾張給他,李小酒抽了一張,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上頭迅速畫了一道符,往那白毛臉上一貼,那白毛頓時像xiele氣一般,終于一動不動了。

    李小酒蹭了一下鼻子,問說:“有人受傷么?”

    “沒有?!?/br>
    這白毛抓的,比他們想象的容易多了。

    幾個人都打開了手電筒,將那白毛照了一遍,那白毛和人無異,只是渾身長了很長的毛發(fā),倒像是白猴一樣,只有臉還是人臉,卻沾滿了血污,眼眶深陷,獠牙外露,梅青只看了一眼,便覺得惡心,背過身說:“這算是完事了么?”

    “咱們把它捆上,明天一早就通知西北分局的人來接收,咱們就能交差了?!焙椪f。

    李小酒冷笑:“哪有這么容易。你們要想得高分,辦案就得細致一些。我問你們,這白毛是怎么來的?是自己生成的,還是有人蓄意養(yǎng)的?不調查清楚,即便交給分局,他們也不會結案?!?/br>
    “可是這白毛還會說話么?”鄭松問。

    “你忘啦,那個大姐說過,它會說話,聲音還是個姑娘呢?!痹恼f著又看了看那白毛,“如果真是好端端的一個姑娘,變成這個樣子,還真是可憐。”

    他們將那只白毛捆在桌子腿上,胡綏問李小酒:“你這符篆,能揭掉么?”

    李小酒說:“那你們得看好了?!?/br>
    彭程便和胡綏一人挾制住一只手,李小酒伸手將那白毛臉上的符篆一揭,那白毛猛地吸了一口氣,人瞬間便恢復了意識,只是這一回力氣小了很多,顯然被剛才那道血符損耗了精氣,開口說:“我……我沒有傷過人,我沒有傷過人……”

    果然是個女人的聲音。

    “老實交代,你姓甚名誰,哪里人?”

    那白毛說:“我……我叫周慧倩,我,我是河北人……”

    “河北人怎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曾文問。

    “我來這里是旅游的,我……”

    那只雞還在咯咯直叫,梅青看它可憐,伸手便解開了它腳上的繩子將它放了。它立即躥出門去了,這一下屋子里安靜了很多,那白毛說:“我是被一個怪物咬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我真的沒傷人,我……”

    “還有別的白毛?”鄭松驚問。

    他話音剛落,那剛被放出去的公雞忽然劇烈叫了起來,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眾人心里一驚,李小酒趕緊拿著手電筒跑了出去,只聽見院子里一陣撲棱聲,胡綏道:‘糟了!“

    第37章 探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不會是我們作法, 結果把白毛都引過來了吧?”鄭松略有些畏懼地說, “這里的白毛, 到底有幾個?”

    那只雞很快就沒有了聲響,李小酒出去之后也沒有回來,胡綏心里擔心, 說:“貼上血符,你們看好這個?!?/br>
    他說完就跑了出去,院子里卻靜悄悄的, 他拿著手電筒照了照, 尋著腳印往外走,走出院子, 卻發(fā)現(xiàn)那腳印往西邊的樹林里去了,地上斑點血跡, 不遠處的雪地上,那只被咬死的雞鮮血淋漓地躺在地上。

    他關了手電筒, 飛快地沿著腳印追上去,一直跑到樹林里,忽然一只手伸過來, 直接將他拽到樹后:“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