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節(jié)
才到公司樓下,就接到了沈末的電話。不知為什么,一聽到他的聲音,我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他在那邊呵呵笑道:“聽說最近你那邊順風順水的,怎么樣,坐享其成的感覺很不錯吧!” “你呢?我看現(xiàn)在你儼然是粉鉆小開了,有沒有女孩子前仆后繼的飛蛾撲火???”我笑著問。 他哈哈大笑起來,說:“我等著你來撲呢,等一下過去找你。我知道你心情不錯,準備宰你一頓,同時去的還有劉天,咱們下午去喝茶?!?/br> “我家老公正在努力工作,我這樣翹班,真的好么?”我笑問。 “沒事,男人嘛,自然要比女人辛苦一些。”沈末滿不在乎地說完,語氣一轉說,“怎么了?現(xiàn)在知道心疼人了?” “少來,等我一下,我先到辦公室處理一些急事,大概兩個小時以后能出來?!蔽铱戳丝磿r間。 沈末在那邊滿口應了下來。 我急步上樓,一邊走一邊想:奇怪了,劉天怎么和他走到一起了?還么近! 不過,世事無常! 這些年過去了,大家的關系都發(fā)生了變化。劉天和沈末,現(xiàn)在也算同病相憐,在一起倒沒什么奇怪的。 人長大了,對于很多事情都看順眼了。 他們兩個來到公司樓下時,我正巧出了電梯門,沈末抬手看時間,贊賞道:“現(xiàn)在掐時間掐得這么準,都是當老板練出來的吧?!?/br> 舊友見面,都是輕松,我還未說話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劉天。 他向我招了一下手,點頭道:“走吧,邊走邊聊?!?/br> ps:附加語寫在這里,是怕外站的各位妹紙看不到。這本書首發(fā)是在磨鐵,昨天晚上才知道還有許多外站在轉發(fā),大家在文下的留言作者沒有權限回復,真心對不起。斑斑有一個讀者群,歡迎各位入駐調戲,作者本尊最近鬧感冒,冒泡的時間太少,請見諒。藍斑的讀者群,群號:397082598,歡迎加入! 另外,劇情到了這一步,相信大家都看出來,馬上要結束啦,關于正文,大家覺得哪個伏筆沒有說清楚滴,可以在文下留言,每一條都會看,只是最近三天,回復不及時,明天統(tǒng)一給予答復!春季天干特燥,注意多喝水保濕,注意增減衣服,流感兇猛,注意身體! 第175 不能接受之痛 如果真的細數(shù),我們一幫人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特別長,只不過這幾年大家變化都很大?,F(xiàn)在,每個人都忙了起來,特別是像沈末這樣的爺都開始承擔起家族的責任,去西山喝茶這種雅事就越來越少了。 今天,難得是偷了半天的時間,沈末開車,我和劉天蹭車一路往西山而去。 我知道那間茶舍與沈末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也是平生頭一次有這個閑心,于是問道:“你怎么會想起在西山那么偏的地方開這么有水平的一家茶館?” 沈末回頭瞄了我一眼,說:“那個啊,也不是我一個人開的,當年我剛到帝都,所有的身家都去經(jīng)營那家無名居了,開這間茶舍的時候差不多只有八千塊錢。” 我一聽睜大了眼睛,八千塊錢弄了這么高水準的茶館,他簡直是商界奇才了。 一直沒說話的劉天輕聲笑了說:“別賣關子了。”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劉天問:“怎么,你們兩個早就勾搭到一起了?” 沈末翻了個銷魂的白眼說:“說得這么難聽,什么叫勾搭?!?/br> “房子是我的,茶具是沈末的私藏,我正愁這地方?jīng)]什么用處的時候,他找到了我,一年只給了八千塊的租金,簽了五年的合同。”劉天比沈末厚道多了,看我一頭霧水的樣子,直接把真相說了出來。 “那分紅也沒少給你呀?!鄙蚰┯悬c不情愿了。 劉天笑笑:“是,沈末做生意比較有頭腦,把我和他綁到了一條船上,每年分三成的紅利給我。” 我這才知道,他們兩個從沈末到帝都的那一天開始,就一直有著聯(lián)系。 沈家在帝都也算是根深蒂固,與劉家有些交情。后來因為沈末自己離家出走等原因,沈末也因為帝都的一些改革性政策,離開過一段時間。等后來回來時,記得這段往事和交情的人就少了。 劉天的老爸是典型的老派作風,最講世代的這種交情,半是送半是賣,留下了沈家的一些資產(chǎn),等到沈家后人重新回到帝都時,確實幫了很大的忙。 一路上,他們兩個有一搭沒一搭,把過去的事說了個清楚。 我悄悄的就心生羨慕了,在他們的世界里,某些事情也是所謂的從零起步,但是這個零包括父母前輩留下來的人脈,是好多人努力一輩子也達不到的高度。 這個時候,不早不晚,路上車子極少,很快就到了西山茶舍。 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院子里除了一些耐寒的松柏以外,其它植物都落光了葉子,但是因為有一些殘雪,倒是別有風味。 茶舍里人不少,估計要是外人來就得無功而返了??晌疑磉呥@兩個都是癮形大boss,有自己的茶室,我們倒是毫不受影響,進了茶室,沈末也沒來虛的,直接拿出私藏,讓我覺得挺欣慰的。 看到大門外停著的那些豪車,我不得不佩服沈末做生意的天賦,就這樣一個看著像是狐仙隨時都能跳出來的荒涼院子,他巧手改造了以后,竟然成了帝都新貴們都喜歡來的雅所,真是讓人眼紅。 據(jù)說西山一帶曾經(jīng)山泉眾多,而且水質極佳。在有記載的文獻里,清朝的皇上每天吃的水都是從玉泉山運過去的山泉。 近些年因為地下水位下降,山泉一個一個都干涸了??汕傻氖牵@個院子就有那么一眼沒干的泉眼,泡出來的茶味道確實不同,就連我這種二把刀的貨色都能喝出泉水的好來。 我們在鋪了地暖的純麻地墊上坐下,看著沈末燒水泡茶,舉止優(yōu)雅。 對于喝茶,我是不期待的,只不過看著沈末在做這些動作時,賞心悅目秀色可餐,有點抵抗不住他的美貌才對來這里喝茶上癮的。 他把沏好的茶遞到我面前,笑道:“一臉色瞇瞇的樣子,也不知道收斂一點,現(xiàn)在你好歹也是三個娃的媽了,有點內涵好不好?” 我還沒說話,劉天先笑了,他道:“她現(xiàn)在這種沒心沒肺的樣子,讓我覺得挺輕松的,總比前幾年說一句話都想思前想后過得輕松。” 我深有感觸地點了點頭:“也只有在你們面前,我才能這么放松?!?/br> 沈末忽然抬頭問:“何蕭這一次算不算全盤皆輸?” 劉天說:“只要白家不出手,他沒有翻盤的機會了?!?/br> 提到何蕭,好心情有點煙消云用的感覺,我看著他們兩個說:“你們做為男人來說,如果站在何則林的位置上,會怎么處理關于何蕭這件事?” 這個問題一出,兩個面面相窺,過了好一會兒劉天先嘆了一口氣:“我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這樣兩難的境地?!?/br> 沈末偏頭,很不客氣地問:“如果現(xiàn)在樂怡肯嫁給你呢!” 劉天一下被問了個大紅臉,啞了半天才說:“這個玩笑,不好笑?!?/br> “男人難免遇到這種事,我自問自己做不到比何則林更好??傊?,你和何連成也給足了他面子,其它的就別想了。”沈末說。 雖然他把話圓了回來,氣氛到底還是有點被破壞了,我看了看劉天的表情,覺得沈末純屬故意,于是特不厚道地問:“方慕晨和你還有聯(lián)系嗎?” 這下輪到沈末吃蒼蠅了,一對眼睛瞪了我半天,才把嘴里的茶水喝進去,嘆氣道:“她我真不知道,我把她的電話刪除了,并且拉黑了。” 我看著他的表情,忽然勉強笑了笑說:“咱們三個有互揭短處的味道吧,怎么都故意揭起舊傷疤了?” 兩個男人對視一笑,不再理我。 我樂得清靜地喝了兩杯茶,才準備說話,放在手邊的就震了起來,低頭一看來電話的是何連成。 我出來之前,給他打過電話說和我沈末喝茶,他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是不是有什么事兒? 我站起來,接通了電話。 何連成的聲音有些焦急:“樂怡,爸又犯病了,這一次是深度昏迷,我在去醫(yī)院的路上,你也盡快回來?!?/br> 茶室里安靜極了,何連成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了出來。沈末和劉天一齊抬頭看著我問:“走吧,注定今天不是個喝茶的好日子?!?/br> 來的時候,氣定神閑;回去的時候,手忙腳亂。 我真不知道何則林的身體到底怎么了,明明已經(jīng)好轉了,怎么可能再三的犯病。 開著車的沈末像是猜出我的想法,對我說:“其實今天來,正準備和你說說何則林的身體,讓你有個心理準備的。沒想到,還沒說到他,何連成的電話就追了過來?!?/br> 我抬頭望向他:“我也知道,他原來身體勉強過得去是因為心里扛著一件事兒,如今這點精氣神xiele,整個人也就垮了?!?/br> 沈末點頭道:“就是這個道理,原來他擔心企業(yè)后繼無人,又怕何蕭胡鬧導至公司破產(chǎn),又怕他們兄弟二人反目成仇……擔心的事是一大堆。如今,何蕭是徹底沒希望了,他一直期望的兄弟二人把公司做大的夢想也破滅了。總之,現(xiàn)在老爺子沒什么盼頭兒了,自然也就沒那心勁兒了。” 劉天接過他的話說:“一樣的,聽說白老爺子的身體也一天比一天差?!?/br> 我一聽也只能嘆氣,為子女cao碎了心的永遠都是父母。 沈末原本是準備送我到醫(yī)院門口就回去,但是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讓劉天先走,說陪我一起去見何連成。 我著急去看何則林,也時間推辭,直接就跑到了急救室外。 搶救室的門開著,門口也沒見到何連成,正在我疑惑間,一個小護士快步跑了過來。 她是何則林這間病房的值班護士,一看到我就說:“林女士,請您節(jié)哀!” 我一下只覺得太陽xue被人猛地打了一拳,下意識地問:“怎么了?我老公呢?” “我?guī)^去,何老先生沒搶救過來?!彼f。 她說的每個字我都聽得懂,為什么放在一起我卻搞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了。只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些晃,幾乎站不住。 沈末眼疾手快地扶住我,對我說:“何連成現(xiàn)在更需要冷靜下來,我估計他已經(jīng)失去理智了。” 他的話讓我一下清醒過來,快步跟在小護士的身后,在病房里看到了何連成。 他很狼狽,整個人都像是被用什么東西揉過一樣,皺巴巴的。 開門的聲音沒讓他抬頭,我直接走到他身后,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低聲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睛通紅。 “爸爸走得太突然了?!彼吐曊f,聲音沙啞。 從接到他的電話到現(xiàn)在,不過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中間卻發(fā)生了那么大的變故,我真的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心里也是鈍鈍的疼。 憑心而論,何則林對我是非常好的,特別是到了最近一兩年,他待我如同親生女兒,雖然在碰到何蕭時,我就自動往后退了一個檔,但是這種好是不摻假的。他這么突然的走了,別說是何連成,我也覺得不真實。 沈末給我打了個眼色,自己退了出去。 我知道,他想留給我和何連成單獨的空間,讓我能夠溫言勸勸他。明明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對他說什么,但是一張嘴卻覺得喉嚨被堵死死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第176 無聲的改變 何連成的崩潰和壓抑,我看在眼里,只覺得心里疼得厲害。 從他身后走過去,才準開口,他就輕聲說:“樂怡,我沒爸爸了?!?/br> 這句話說出來,我心里也是一疼,頓時眼睛就酸了起來,他回頭看我,眼睛紅得像兔子。 何則林和他,在中間有著何蕭的歲月里,不是很親近的相依為命十多年。如今,一個人突然走了,他頓時變成了一個人。 父母,是我們來這個世上的唯一的紐帶,如今一切都變了。 “連成,你要想哭,就哭出來吧?!蔽铱粗难劬φf,自己的眼淚先流了出來。 他沒說話,伸手把我摟在懷里,然后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