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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禽迷婚骨在線閱讀 - 第184節(jié)

第184節(jié)

    匆忙起身在屋子轉(zhuǎn)了一圈兒,最后還是沒能管住自己的腿,站起來往外面走去,臨走之前去孩子房間檢查了一下,高低床上的元元和童童睡得正好。

    走到院子里,手機屏幕已經(jīng)亮了起來,我也顧不上這個時候能不能打擾到別人,直接給沈末打了電話,他在那頭睡得迷迷糊糊,含糊地問:“怎么了?”

    “你那里應(yīng)該還有我家大門的鑰匙,現(xiàn)在能不能來幫我看一看孩子,有急事要外出?!蔽覊旱吐曇舸颐φf完。

    雪已經(jīng)下了有一陣子,踩著已經(jīng)有咯吱咯吱的聲音,寒意從鞋底傳上來,冷極了。

    “怎么了?”他的聲音已經(jīng)清明起來,很理智地問我。

    “簡單說一下,程新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了那些話,我掛了電話以后才發(fā)現(xiàn)下大雪,他好像喝得大醉,我怕他醉死,所以出去找他?!蔽液唵握f了一下過程。

    “你去哪兒找他?北京這么大,你腦子進水了吧!”沈末恨鐵不成鋼的說,“他對你什么感覺,現(xiàn)在基本已經(jīng)忘光了,想起一點片枝末葉,你就屁顛顛地跑過去,你到底是賤呢,還是賤呢?”沈末聲音高了起來。

    “我試了自己的決心,沒法任由他在外面醉死或者凍死,你罵我沒關(guān)系,來幫我看孩子就行了?!蔽艺f完已經(jīng)來到大門口,輕手輕腳鎖好大門,然后來到大街上。

    這時已經(jīng)是后半夜,雪下得四周寂靜一片,路燈因著雪光的反射,顯得比往日要亮一些。

    我想了想,確實沒有一個準(zhǔn)確的目的,打他的手機回去,那邊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

    心一橫,我直接沿著胡同走了出去。后海這片酒吧,是他原來常來的地方,我一家一家找過去,總能問到他的下落。

    走出胡同口,再拐兩個彎就到了酒吧街,這里已經(jīng)隱約有點熱鬧的氣氛了,至少彩燈在路口各種已經(jīng)亮了起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一頭扎進三千繁華里。

    這里永遠(yuǎn)是年輕人的天下,不管天氣如何,都不能阻止他們在外面尋歡作樂,揮霍青春的熱情。

    這一帶的酒吧還算比較有公德的,玻璃大門緊閉,隔音良好,走在門口只能聽到隱約的音樂聲,一推開門,撲面而來的就是震天的熱鬧。

    在靠近吧臺的位置一家一家找過去,沒有看到程新的影子。

    從天堂出來,我站在路邊冷靜了一下,這一通急走,滿身的汗熱得難受。吹一下夾著雪花的冷風(fēng),我覺得好了很多。

    看看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個小時了。

    手機屏幕上有三個未接電話,可能是剛才在里面聲音太大,沒有聽到的。我打開來看,竟然會是劉天打來了。

    我剛準(zhǔn)備回過去,劉天的電話再次進來,我迅速接通。

    “你在哪兒?”他在那頭張口就問。

    “天堂門口。”我說,心里同時也有點奇怪,半夜找我,他能有什么事兒?

    “程新給我打電話了,他喝得爛醉,我找到他的時候正在路邊的雪窩里,現(xiàn)在我在一世一世的三層小包,房號309,你快過來?!眲⑻旌喍陶f著。

    我知道一生一世的位置,那是一家走文藝路線的酒吧,沒有震天的音樂,場內(nèi)駐唱是一個田園風(fēng)的民謠歌手,每天安靜得和茶館一樣。

    我不及多想直接趕了過去,在胡同深處,一棵百年大樹下找到了那個酒吧。

    上了三樓,找到309,推開門看到劉天夾著一根煙坐在沙發(fā)上,他對面的沙發(fā)上坐著雙眼通紅的程新,看樣子他似乎清醒了一點兒。

    劉天看到我,掐滅了手里的煙說:“還醉著呢,一會兒說自己是程新,一會兒說自己是何連成,滿嘴的胡言亂語?!?/br>
    我剛才著急找到他,現(xiàn)在看到他心里那種擔(dān)心的情緒一下就沒了。

    “你都知道了?”我在劉天身邊坐下。

    “你那邊的所有事情,我基本上都知道,只是有些幫不上忙?!眲⑻旖o我倒了一杯水問,“關(guān)于他,你怎么想?”

    “你現(xiàn)在是誰?”我看向程新問。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疑惑地說:“樂怡?”

    劉天見我沒回答他,繼續(xù)說:“他居然給我打了電話,奇怪了,剛才鬧得太瘋呢,不像何連成的做法,你們確定沒弄錯?”

    “一個人失去了從前的所有記憶,性格有變也是正常的。正因為這樣,我一直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想順其自然吧,有時又有點不能完全放開。”我看到程新真的基本上沒理智,才和劉天說話。

    程新在沙發(fā)上呆了一會兒,不知道突然想起什么了,突然站了起來紅著眼睛來到我跟前問:“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他滿嘴酒氣,眼睛通紅,整個人都是不正常狀態(tài),唯獨這句話有點正常。

    我重復(fù)了剛才的問題:“你是誰?有什么資格問我這句話?”

    他原來堅定的眼神一下慌了,自語著問:“我是誰?我是程新呀。”而后一下抱住頭,痛苦地坐在沙發(fā)上,嘴里不停地問,“我是誰?程新是誰?”

    劉天拉了一下我的手說:“別用這樣的話,在他神智不清的時候刺激他,容易精神錯亂的。”

    我沒理會劉天,倒了一杯白水遞給程新,塞到他手里說:“喝了水醒醒酒,等一下我是叫你的秘書來接你,還是讓你的家人來接你?”

    “不用!”他猛然抬頭,堅決拒絕。

    “那你想干什么?”我不再提身份的事,劉天說得有道理。我雖然沒想好自己要怎么辦,但是他能正常的生活是我所愿的。

    “樂怡,對不起……”他一下子抓住我的手。

    原諒我心理素質(zhì)沒有那么強大,被一個面目陌生的人拉著手,一臉深情的說著道歉的話,我做不到心如止水,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我往后退了一點。

    他再逼近,幾乎是態(tài)度強硬地死死拉住我的手說:“你不愛我了,你現(xiàn)在愛的是劉天,對吧!”

    “你醉了!”我大聲說了一句,想甩開他,卻發(fā)現(xiàn)他太過用力,甩了兩下都沒甩開。

    他一步一步逼過來,我已經(jīng)沒有地方可以躲,酒氣撲面而來,簡直讓我忍不住一陣犯惡心。

    “說,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我?”他又問。

    如果真的是何連成說這句話,我會有感動,會有內(nèi)疚??墒浅绦?,抱歉,我真的沒那樣的感覺了。

    劉天從側(cè)邊一把拉開他,把他連擁帶抱扔回到沙發(fā)上,而后擔(dān)心地問我:“你沒事吧?”

    我揉了揉紅腫的手腕搖了搖頭說:“沒事。”

    “我讓他的人來接他。”劉天說,“我找找他秘書的電話?!?/br>
    “我不要回去?!币恢碧稍谏嘲l(fā)上的程新,居然聽得懂我們在說什么。

    劉天也無語了,拉著我走到門外面,把門關(guān)好問:“他現(xiàn)在的記憶很不穩(wěn)定,如果最近沒有合理治療,要么就是完全變成程新,要么就是精神失常,回憶起從前的機率很低的。”

    “這些我也知道,可是我沒立場幫他治療?!蔽沂ЯΦ目恐鴫Ρ谡f。

    “打電話給何則林是不是更合適?”劉天問。

    我眼前一亮,終于找到了最合適的方法。何則林很快就來了,看到灰頭土臉的我和劉天,道謝。上樓他就看到了爛醉如泥的程新,無奈地?fù)u了搖頭說:“關(guān)于治療,我和他商量過,他是獨立的力,不愿意接受我也沒辦法,總不能綁了他去?!?/br>
    走到樓下的時候,何則林帶來的人把程新弄進了車子里,我們?nèi)苏驹陲L(fēng)雪當(dāng)中。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三點半,四周的天還是漆黑一片。

    何則林花白的頭發(fā)在夜里看來很讓人心酸,我忽然心軟了。

    一個老人到了這把歲數(shù),還在為兒子奔波,大半夜來酒吧接爛醉的兒子回家。

    “樂怡,我會盡快說服他回家來住,不管是用家產(chǎn)做誘惑還是用其它的什么,我都要讓他改回何連成的身份。如果你還記掛著和他的舊情份,到時能不能搬過來一起住。我相信給他一個完全熟悉的環(huán)境,會有利于他的治療?!焙蝿t林看著我,說得很明白。

    我不知該怎么回答,在見到程新的那張臉之前,我是滿心掛念的,但是看到爛醉的程新以后,我那種感覺真的沒了。

    “你不用著急,我說服他回來還需要一段時間。”何則林?jǐn)n了攏大衣說,“我先回去了,他需要洗胃,這樣神智錯亂著對他傷害很大?!?/br>
    看著車尾燈不見了,我松了一口氣,回頭想和劉天說再見。

    一回頭卻看到他正盯著遠(yuǎn)處何則林的車子出神,大概是意識到我在看他,馬上笑著掩飾了一下臉上的落寞說:“我送你回去吧,時候不早了。”

    第042 你和孩子在哪兒

    路燈把我們兩個的身影拉得老長,他忽然開口問:“為什么你突然這樣對他?”

    “我不知道。”我望著腳下自己的影子。

    曾經(jīng)那么愛一個人,為什么會在他回來以后,心突然涼了。

    “你只是不敢面對自己的心罷了?!彼p聲說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說,“樂怡,你認(rèn)真想一下吧,如果他有完全的記憶,是不絕對不會這么對你的。不管你把他忘記得多么干凈,他也會幫你想起從來,不管用什么代價。”

    “我到了。”我看到大門的臺階,抬頭對劉天說。

    “你再想一想吧,你的辛苦我全看到了,但是不想你在距離幸福還有一步的時候,自己停下來。我知道你是怕了,怕再一次一場空。但是你不做最后一博,又怎么知道一定不會是最后一次磨難呢?!眲⑻煺J(rèn)真地盯著我說,“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不管怎么樣,我希望你能過得好?!?/br>
    “謝謝。”我看著站在雪地里的劉天。

    他眼神堅定而真誠,盯著我又暖暖的囑咐了一句:“你別故作堅強了?!?/br>
    這一句話一出口,我只覺得眼睛里有熱得燙人的東西要流出來,轉(zhuǎn)身往上走了一步說:“謝謝,我會認(rèn)真再想一想?!?/br>
    說完,我直接打開回家,不想再給自己猶豫的機會。

    客廳里打著一盞小燈,沈末拿著一本書抱著毯子坐在沙發(fā)上,聽到門響抬頭看到我進來,問:“人呢?”

    我知道他問的是程新,說:“何則林接走了?!?/br>
    “怎么?還算正常?”他又試探著問。

    “不太正常,喝醉以后似乎能想起從前的事,清醒以后會忘記。”我說。

    沈末瞪大眼睛看著我說:“感覺你冷靜得不像正常人?怎么了?決定不再理他了么?要是真的做了這個決定,你大雪天跑出去做什么?不管他的死活,或者讓他直接醉死在后海里多好,沒人再糾纏你了?!?/br>
    “沈末,你怎么說話呢?!”我聽他越說越刻薄,有點生氣了。

    “我怎么說話?”他也抬高了聲音,“你一個電話,我就跑過來幫你,為的是什么?”

    “你不愿意來可以不來,我沒強迫過你?!蔽覊旱吐曇襞?。

    “呵?!彼湫σ宦暎罢f得好簡單!我為什么要幫你?不僅僅是因為你爸爸的托付。還有就是,在我們相處的這幾年里,我把你當(dāng)成了朋友,我希望你能過得好,過得輕松。你呢?想盡辦法折磨自己,對不對?我為什么要陪你干這件事?”

    “你們認(rèn)為我做一個決定很容易么?我害怕了,我不想一次再一次的落空。如果接下來的事我無法預(yù)測結(jié)果,那我寧愿維持現(xiàn)狀?!蔽颐靼咨蚰┑囊馑迹乙仓浪@樣說也是為我好。

    可是,我自己過不了這一關(guān)。

    憑什么他一下消失幾年,又以這樣的方式出現(xiàn)!他出現(xiàn)了我,我就要配合他去繼續(xù)接下來的故事?!憑什么!

    我是一個女人,我不是一個戰(zhàn)士。我身邊除了愛情,還有孩子。

    沈末說完站起身就走,他把大門關(guān)得咣當(dāng)直響,提醒著我,他生氣了。

    我還沒來得及想好到底怎么面對變成程新的何連成,何蕭卻不請自來,登門拜訪了。

    看著他施然的坐在我對面,我冷冷看著了,沒有說話。

    “你心心念念的男人回來了,你的猜測都是準(zhǔn)的,他沒死,只是換了個身份。”何蕭似笑非笑。

    “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我問。

    “不止這個,閑聊幾句吧。”他身體往后一靠繼續(xù)說,“其實何連成挺幸運的,都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人在幫他。他背后站著強大的袁氏,不惜為他更改一個身份,讓他回來奪回這份家產(chǎn)。我還真的一不小心,被他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