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我今天晚上喝的酒一驚一嚇一怒,早清醒了大半,可惜的是腦袋清醒了,身子卻軟得不行,抬手都用不上力氣。 “藥效上來了吧?!毖ι倏闯鑫覄邮值娜彳洠R上笑著問。 “你給我喝什么了?”我重又想起那加料兒的酒。 “讓你好好配合,舒服舒服的東西?!毖ι俚难凵裣袷翘糁?,我這才覺得身體上的不適來于哪里。 我不是清純的小姑娘,對自己身體的反應再熟悉不過,那種熱熱麻麻的感覺如同百蟲噬身一樣,麻酥當中帶著不可阻擋的企盼。 薛少往前走了兩步,伸出手摸到我的鎖骨上,湊上前我臉上親了一口道:“還沒開始呢,眼睛里都要流出水了。這么媚骨天成的貨色,楚毅也舍得放手,娶了個姓程的夜叉?!?/br> “薛少別開這種玩笑……”我看他的手順著我的領(lǐng)口摸了下去,身上頓時著了火。 “開玩笑,我像是開玩笑的人?!彼昧δ罅宋乙话眩硪恢皇殖堕_了自己的襯衫。 被眾人看著做這樣的事情,我只覺得無邊的恥辱涌了上來。只是,身體因為藥物的作用,卻違背自己的意志,做出了一些讓我都覺得羞恥的反應。 “這么快就有了反應,不錯?!毖ι俚纳碜訅毫松蟻?。 第011 濕身 我覺得世界都離我遠去了,身體被炙熱淹沒,眼前薛少的臉無限放大,我一時心如死灰。 …… “嘭!”的一聲門被大力推開,我看到一個人影沖了進來,那人看到屋子里的情形輕輕嘖了一聲,道:“薛向銘,你姐剛回國,你就給她添惡心,真夠可以的。” “何連成,我姐都甩了你幾年了,你他媽還舔著臉來管我家的閑事!”薛向銘馬上要提槍就上時被何連成打斷,沒好氣地諷刺道。 “不想讓我把這件事告訴你姐,就馬上滾出去?!焙芜B成冷冷道。 我趁著按我的手松開,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腳步軟軟地站了起來。 “小爺玩?zhèn)€小姐,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別他媽的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除非你和這小姐有一腿。”薛向銘往前一步。 何連成臉色一沉,揮手一拳重重砸到了薛銘的臉上,說:“我替你姐教訓教訓你?!?/br> “你也有這個資格?!毖ο蜚懨艘幌?,發(fā)現(xiàn)鼻子流血了,眼神一變,馬上對愣在一邊的人招呼道:“給我打,打死了算我的?!?/br> 他帶來的人一擁而上,把何連成圍在了當中,我想過去幫忙有心無力。不過,顯然我低估了何連成打架的能力了,十幾分鐘以后,薛向銘和他的那些跟班都被打趴在地上。何連成臉上頂著幾道青痕走到我跟前問:“能走嗎?” 我點點頭跟著他走了出去,背后傳來了薛向銘的聲音:“何連成,你他媽等著。” “你沒事么?”我哆哆嗦嗦著問他,不是我不想好好說話,而是我沒力氣說話。全身的末端神經(jīng)被藥物放大,何連成用手一扶我,我頓時就覺得就被烙鐵燙到一樣。 “我沒事,你怎么了?”何連成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問。 “沒事。”我強撐著說。 “沒事,怎么站都站不穩(wěn),你骨頭能硬點么?你怎么這么能惹事兒?要是我沒恰巧在這里,你是不是覺得這樣也挺爽,幾個男人伺候你一個。3p還是4p???是不是嫌我壞了你的好事了?”何連成的怒氣毫無由頭的發(fā)了出來。 我被他質(zhì)問得有點驚慌,但同時又被他身上的男人味道吸引,幾乎不受控制地靠近他,雙手緊緊握著他的手不肯放手,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你能站直嗎!”他扯下我的手,拉著手腕把我拖進電梯里。 我全身都是軟的,身體里難受得厲害,就像是著了火又找不到發(fā)泄的出口,被他一帶一下子往前撲了過去,他用手來扶,我正好撲到他懷里。 他的身體冰涼,我就像抱住了冰山,一下子紓解了我身上的躁熱。 “你怎么這么熱!”他說著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把我扯進電梯里,按了向上的按鈕。我們都沒留意的是,在走廊的盡頭,有臺攝影機正對著我們拍攝。 電梯來到了三十一層,他一路拖著我進了房間,脫下自己的外套,指了指衛(wèi)生間的方向說:“你去洗個澡,整理一下,醒了酒就回去?!?/br> “謝謝!”我用盡全身的力氣讓自己走向浴室,放了一浴缸的涼水,把自己泡了進去。 第012 玩火 身上就像是被無數(shù)的小螞蟻咬,冰涼的水一刺激減緩了這種難受的感覺。 “喂,睡著了!”何連成在外面敲了敲門,我才意識到我在浴室的時間太長了,忙站了起來,這會兒才發(fā)現(xiàn)剛才進來的時候,因為著急沒脫衣服直接跳進浴缸。 這會照著浴室的鏡子看到,衣服緊緊貼到身上,里邊穿什么顏色的內(nèi)衣都看得清楚。 “怎么了?”何連成又敲了敲門。 “沒事。”我話音才落,門就開了,他看到我?guī)缀跞愕臉幼右渤粤艘惑@,看了看門問:“沒鎖門?要色誘我么?” “我被薛向銘下了藥了,剛才神智都不清楚了,要是萬一對你做了什么不合適的舉動,別往心里去,我是本能,不是故意。”我晃了晃全是水的頭發(fā),抓起吹風機準備吹干。 誰知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動作太猛,身上的水流到地上又太滑,我一下子往前磕了過去,頭重重撞到了鏡子上,何連成過來扶我,兩人一齊跌倒在后面的浴缸里。 我從水里冒出頭,看到了眼睛幾乎都冒火的何連成,身上的躁熱一下子又起來了。尼瑪,我忽然就理解為什么男人面對女人把控不住了,這種濕身圖太刺激感觀了。 “你……對不起。”我才用手支著坐直了身子就知道自己手按到了什么地方,男人的關(guān)鍵部位。 “你能別玩火么?”何連成聲音變得粗重起來,他閉了一下眼睛深呼吸。 我忙要起身,浴缸不大,又有水,我手忙腳亂地想起來卻一個不小心趴到了何連成的身上。他重又睜開眼睛,眼底像是有火苗一樣。 “對……不起?!蔽颐φf著。 突然他用手一壓我的手腦勺,我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唇上一熱,被他吻住了,我腦袋一下就不知所措了,炸得都忘記了掙扎,被直接按到浴缸里,直到灌了一鼻子的水才反應過來。 何連成是情場高手,吻技很好,我身體本就企望著有什么,一被點火就停不下來,八爪魚一樣趴在他身上。他吻到我的鎖骨處,一陣止不住的戰(zhàn)栗讓我忍不住低吟了一聲。 就在我沉溺其中時,他忽然一把推開我,爬出浴缸,背著我長舒了一口氣才說:“對不起!” “求求你……要我……”我?guī)缀跻蕹鰜?,身體里的難受讓我止不住渴望他的手,他的吻,他的一切。 “我知道中了這種藥很難熬,你沒直接把我扒光都是自制力強的?!彼D(zhuǎn)過身,臉上已經(jīng)平靜了,只是眼睛里有還有深邃的欲望。 “我……我馬上走。”我被他冷靜的眼神驚了一下,剛才迷失的精神又回來,身體雖然難受,卻再也說不出請求他要我這樣的話。 “你走得出酒店嗎?這個樣子!”何連成不知為什么又生氣,他小聲罵了一句麻煩,指了指沐浴對我說:“自己去沖涼水淋浴,直到自己沒感覺再出來。我去睡了,明天要開會!”他說著推門出去。 我顫抖著雙腿挪到了淋浴底下,冰涼的水從上面沖下來時,我忽然就哭了出來。我他媽的過的是什么日子?被人下了藥都沒男人要? 小細節(jié)的修改,不是偽更。 第013 一場高燒 縱然如此,我的身體如在受重刑,冰涼的水與體里的躁熱一齊折磨著我,我不自覺得扭著身體,貼到冰涼的墻磚上。讓涼,透骨的涼來抑制內(nèi)心的欲(望)。我知道我不能去碰何連成,他已經(jīng)幫我很多了,我不能再過分的要求他為我做什么。雖然這件事,在某些人眼里不算什么嚴重,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我不能讓何連成當我泄(欲)的工具。 冰冷的水從蓮蓬頭流下來,和著眼淚一直流到下水道,我不知道自己沖了多久,直到身體徹底麻木了,我才全身失力的坐在地上。酸,困,麻,脫力……我本來準備坐一會兒就出去,誰知竟然睡著了。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濕衣服被脫了去,蓋了一一床干凈的被子。何連成昨天晚上竟然把我從浴室里抱了出來?我想到這里,臉上一紅,心中有一種溫暖的感動。 我起身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張房卡,一張便簽“換了衣服再走,衣服在茶機上。” 我在茶機上看到一套簡單的女裝,上面的吊牌還沒有撕掉,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去買回來的。 我換好衣服,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依然青春,但是眼神卻有點疲沓滄桑。我扯了一下自己的臉,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人配衣服馬配鞍,穿上何連成準備的香奈兒女裝,整個人的場都上揚了。我著鏡子里的女人,把眼睛里的濕意逼回去。我沒有時間悲春傷秋,一大把的事情都在等著我去辦。 我來到形體中心已經(jīng)有些晚了,有一個約好的客人過來沒找到我,值班的小妹正在道歉,看到我進來忙扯了進去,催促了幾句讓我去給客人上課。 昨天一晚上沒怎么睡覺,才陪客人上了一節(jié)客,就覺得全身酸軟,沒有力氣。頭重得就像壓了一塊石頭,腦子里渾渾噩噩的,難受得不行。勉強撐到了下班,我頭昏眼花地回了家,一進門甩掉鞋子就趴到床上。后半夜我熱醒,身上就像著火一樣,嗓子又干又痛。我扒拉出溫度計,量了一下三十九度五。掙扎著去衛(wèi)衛(wèi)間擰了個涼毛巾搭到額頭上,準備摸出電話請個假,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包昨天晚上扔在了紫金臺。 迷迷糊糊當中我又睡了過去,第二天中午史蘭拿著包來找我,才發(fā)現(xiàn)我自己在家里發(fā)燒。她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是豬么?有病不去醫(yī)院,在家挺什么尸?” “手機給我。”我擺了擺,讓史蘭別罵了,催她把手機給我拿出來。 “給。”史蘭沒好氣地把手機遞給我。我調(diào)出形體中心的電話,打電話過去請了個病假。 電話那頭小狄的聲音很大:“jiejie你不來也要提前說呀,你的那幾個客人,哪個是好說話的。特別是那個劉先生,跟個冰山一樣誰也受不了他的氣場呀,呀,他來了……”話沒說完,小狄就掛了。 “樂樂,不是我說你,出個臺能死么?你這樣為誰守?要是你答應了晚上出去陪客,不比這樣兩頭拼命的好?”史蘭從坤包里拿出煙盒,抽出一支煙點上,看到我通紅的臉,又在桌子上摁滅。 “我不是不出,我是考慮一下兩個小崽子的感受。日后他們長大了,如果知道我這一段經(jīng)歷,不知道怎么做人呢?!蔽覔u了搖頭。誰都有自己想守,別人又不理解的底線,我和史蘭也說不清楚。何況,有些話埋在心底,是誰都不想說的。 “行行行,走去醫(yī)院?!笔诽m不愿意和我多說。 我們兩個人算是投脾氣,但是一說到這事兒,就絕對說不到一塊兒去,她也懶得再勸我,起身扶起我直接去醫(yī)院。 醫(yī)生量了體溫以后,看著史蘭罵道:“都燒成這樣了,才送來,再耽誤下去容易肺炎,知道嗎!” “知道知道?!笔诽m給醫(yī)生陪著笑臉。 醫(yī)生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看到史蘭這樣重量級的美女在自己面前陪著不是,氣下就消了,開了單子讓我們?nèi)ゼ痹\輸液室輸液。 輸液的同時,化驗單出來了,醫(yī)生扶了扶金絲框的眼鏡,說:“喲,還真讓我猜對了,肺炎了,是不是冷熱不均導致的發(fā)燒啊?” 我心說,大夫你別跟中獎似的表情好嗎?雖然這個結(jié)論證明你醫(yī)術(shù)高明,你也別把得意寫在臉上成么? 不過,既然確診了肺炎,醫(yī)生直接開了診斷證明,讓我去住院部辦了手續(xù)。我躺在病床上掛著吊瓶,一旁的史蘭氣得不輕,嘴里罵道:“這醫(yī)生神經(jīng)病吧,分明一次就能辦好的手續(xù),給我開了三張單子,讓我分三次去拿,我特么想糊他一臉藥?!?/br> “行了,說不定人家看你是美女,對你有意思才這樣的?!蔽覄裰诽m。 “切?!笔诽m不屑一顧。 她看我都安排好了,拎起小包踩著八寸高的細跟鞋,一步三扭離開了病房。等到她走出門外,旁邊病床的一個男病人才咽了一口唾液問我:“你朋友是做什么的呀?” “大姐大。”我半真半假地說。 我們這一行,來錢快花得也多,每天身上穿的用的都是一線品牌,平時在人前像擠身上流社會一樣。其實,大家心里都知道,這一碗青春飯,趁著年輕多撈幾年,再找個小城市嫁個普通人,了此一生。 第014 前夫來要孩子 那個男病友看著我,擺出一臉不相信的表情。我也不和他過多解釋,有時候你說真話,別人卻以為是假話;有時候你說假話,別人卻以為是真話。 我在醫(yī)院一住就是十二天,終于被那個戴著金絲框眼睛的王大夫同意出院時,史蘭已經(jīng)和他親密無間,看著二人當著我的面兒眉來眼去,我很想問史蘭一句,大姐,他知道你身份么? 后來我還是什么話都沒說,萬一史蘭動了真情,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替她隱瞞這一段經(jīng)歷,讓她好好嫁一個男人,終身有個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