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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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轉(zhuǎn)眼便是再度啟程之時。 “不出門不行嗎?”楊慧滿是擔(dān)憂的問道,雖然平日里看著葉信芳旁若無人的模樣,但夜深人靜之時她總能聽到葉信芳的無奈嘆息,即便聽到了,楊慧也只能故作不知,她不知道葉信芳心中在愁什么,但丈夫不想說,她也不好問,只一心替他打理家事照顧兒女,免去他的后顧之憂。 “皇命在身,不得不去。表哥的那個荷包你還收著嗎?”葉信芳問道。 楊慧不知他為何要問起此事,立馬說道:“我都收著,里面的銀票都沒有動過?!?/br> 一提起柳亦然,楊慧不免有些感傷,人都沒了,留下那么多銀錢有什么用。 “你好好收著吧,那些銀錢日后給萱兒做陪嫁?!比~信芳直接說道。 楊慧倒沒有惦記這些錢財,便應(yīng)了一聲,問道:“那日后該如何告訴萱兒?” “就說是她母親的朋友送的?!比~信芳想也不想的說道。 楊慧聽了這話,心中又是一陣唏噓,暗想要是當(dāng)日表哥沒有離家,他們二人現(xiàn)在許是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不管家中親人如何想,葉信芳終究還是要上路的,隨著開年的雪化之后,一行人拿起整理好的行囊。 明面上依舊只有葉信芳、宋修之、月奴三個人,安排在暗處有多少人,葉信芳也不知曉。 他本以為旅途一定會生出波折,畢竟這是可定天下的藏寶,覬覦之人定然不在少數(shù),但卻沒有想到,居然就這么順順利利的在三個月后讓一行人抵達(dá)了明越府。 “這西南之地,著實荒涼。”葉信芳看著滿目的殘景,感嘆了一句。 本是春天萬物復(fù)蘇的季節(jié),這里依舊是一片荒涼景象。 “兩位郎君是來我們明越府做生意的?”坐在馬車?yán)锏南驅(qū)ao著一口蹩腳的官話問道,這位本地的老向?qū)б詾橼s車的月奴只是個長得好看的車夫而已。 “非也,早就聽說明越風(fēng)光甚好,所以想來看一看?!彼涡拗鸬?。 “明越府有什么好風(fēng)光,山荒水少的。”老向?qū)ё鳛橐粋€本地人都覺得明越府沒什么可觀賞的。 “荒山也有荒山的獨到之處?!彼涡拗f道。 “小郎君說話文縐縐的,估計是讀過書的?!崩舷?qū)мD(zhuǎn)向葉信芳,接著說道:“大郎君這般疼小郎君的父親可不多見,我們耶族人的孩子都是摔打著長大的,可不會像你們漢人這般疼愛,想要什么就給什么?!?/br> 葉信芳見他誤會自己是宋修之的父親,一時愣住了,難道自己看上去很老嗎? “耶族人?”宋修之倒沒有解釋二人的關(guān)系,而是出聲詢問道。 “明越府多的是耶族人,小郎君若想找一個不是耶族人的向?qū)Ь秃茈y了。”老向?qū)Σ[瞇的說道。 葉信芳想到同為耶族人的胡威武,問道:“聽說耶族人勇武,個個都是戰(zhàn)士,老人家,此言可是當(dāng)真?” 老向?qū)犃诉@話,臉上笑得更開心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道:“我們耶族,沒有一個畏戰(zhàn)的孬貨!” “那老人家可知道黃沙之地?”葉信芳繼續(xù)問道。 第143章 假酒 誰料聽了這話之后, 那位原本笑容滿面的老向?qū)ЯⅠR臉色大變, 說道:“兩位郎君為何提起黃……那個地方?” 葉信芳見他連“黃沙之地”四個字都不敢提,好似只要提了就會有鬼怪跟隨一般, 便開口問道:“黃沙之地不可說嗎?” 老向?qū)иs忙捂住了嘴,愣了片刻后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似乎應(yīng)該去捂葉信芳的嘴, 苦著一張臉說道:“大郎君, 那地方提不得的, 說多了厄運會找上身的!” 葉信芳沒想到當(dāng)?shù)厝搜壑悬S沙之地竟是如此邪門的地方, 問道:“這是怎么說?” “我們寨子里有個后生, 天天叫囂著要做耶族第一勇士,要闖……那里……”老向?qū)樕蠞M是恐懼的神色,見葉信芳和宋修之都一臉認(rèn)真的盯著他,這才緩緩說道:“后來那后生醉酒后倒在小水坑里淹死了……” “小水坑?”宋修之不解的問道, 他想著小水坑還能淹死人,且西南之地荒涼貧瘠, 可沒有那么多路面水。 “小郎君有所不知,那水坑不過這么深?!崩舷?qū)П葎澚艘幌? 大約三厘米左右的樣子。 葉信芳臉上還帶著不信的神色, 問道:“老人家此言當(dāng)真?這么點水如何淹死人?” 那老向?qū)б娙~信芳二人懷疑的樣子, 臉上也沒有絲毫不悅之色,而是信誓旦旦的說道:“那水坑當(dāng)真只有這么深,只有更淺不可能更深,我老人家可不是亂撒謊的人!” “那是臉砸進(jìn)水坑里,這樣淹死的?”葉信芳皺著眉頭不太確信的問道。 “對, 就是這樣!還是大郎君見多識廣!”老向?qū)н€夸贊了一句,停頓了一下,又低聲說道:“我們寨子里的人,都說那該是那后生死?!?/br> 葉信芳得到這樣的肯定回答,心里卻沒有猜測被驗證的自得,反而覺得沉甸甸的,黃沙之地當(dāng)真是兇名在外,而自己真的能完好無損的出來嗎? 他早已不是剛穿來時的那個自己了,若還是“一人吃飽全家不愁”的情況,自然敢毫無負(fù)擔(dān)的進(jìn)去一搏,如今他有親人、有朋友,自己的安危牽扯到一整個家族,面對危險,他心中確實有些膽怯了。 老向?qū)÷曊f道:“往日里那后生身體康健得很,喝酒也是千杯不醉,那日也不知為何,不過喝了兩三壺,就醉得暈暈乎乎的,我們寨子里的人都說,那后生得罪那個地方的神明,這才降下懲罰?!?/br> 宋修之看著老向?qū)В欀紗柕溃骸吧衩??神明心懷世人,如何會奪人性命?”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老向?qū)П凰涡拗A艘惶?,趕忙喊道,似乎這樣就不會被計較了一般。 “小郎君,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的,那后生醉酒前一天,還喊著要去那里尋寶……本打算過幾日就進(jìn)那里的,沒成想死得這般荒唐?!崩舷?qū)崞疬@事,也是唏噓不已。 “僅僅這一件事,也無法說明什么,并不能確定是不是因為黃……”葉信芳見那老向?qū)浪赖亩⒅?,似乎要強迫他將那幾個字吞回去一般,趕忙改口說道:“不能確定是因為那個地方的緣故。” 老向?qū)б娝@般不慎重的態(tài)度,神秘兮兮的開口說道:“大郎君有所不知,死于非命的后生可不止他一個,十里八鄉(xiāng)暴斃的后生們,在死之前都提到過那里。” 這樣說的話,葉信芳也開始覺得那個地方很是邪門了,就跟受到詛咒一般,他曾經(jīng)也是非常相信科學(xué)的一個人,但見識多了就不那么確信了,誰知道黃沙之地是不是有什么東西在修煉邪術(shù),專門吸人精氣。 葉信芳還沒怎么著,宋修之就已經(jīng)悄悄的往他身上靠了,葉信芳也不明白平日里懟起人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個少年郎,怎么膽子會這么小。 葉信芳使勁拽了拽自己的衣袖,沒有成功,被宋修之死死的扯住了。 “你若是害怕,就在外面等著。”葉信芳說道。 宋修之卻搖了搖頭,說道:“我在外面更害怕,一個人要是被人欺負(fù)了怎么辦?” “你不欺負(fù)人就好了,怎么還會有人欺負(fù)你?”葉信芳說道。 宋修之依舊十分堅定的搖頭,說道:“萬一遇到壞人怎么辦?要是遇到個拍花子、搶劫什么的……” 葉信芳嘆了口氣,剛想開口說怎么會有人販子拐你這般大的孩子,就聽老向?qū)дf道:“小郎君長得這么好,比許多小丫頭都好看,要是遇到拍花子的那真是太可惜了?!?/br> “長得好又不能當(dāng)飯吃?!比~信芳雖這般說著,但看著宋修之那張白皙俊秀的面容,心里卻承認(rèn)要不是看他長得好看自己似乎也不會這么容忍他。 “大郎君說錯了,長得好看無論男女都值錢哩。”老向?qū)傄徽f完這話,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只見那個長相精致的小少年,白皙的臉上似乎凝結(jié)出了實質(zhì)一般的黑氣,皺著眉頭一臉不高興的看著他。 作為有功名的讀書人,被人說值錢宋修之一點都不高興。 葉信芳一時也沒有多想,想要買些本地的土儀寄往京城,便問道:“老人家,當(dāng)?shù)乜捎惺裁刺禺a(chǎn)風(fēng)物?” “可要買酒,耶族特產(chǎn)的青寒草釀造的青寒酒,郎君若是想買,老人家有路子給你們弄到,一般人來都買不到的!”老向?qū)Р[著眼睛說道。 青寒酒,葉信芳只覺得有點耳熟,突然想到這不是害死表哥的那個酒嗎? 宋修之聽了這話,開口說道:“青寒酒,大耶山上有草名為青寒,通體青翠,觸之冰涼如寒鐵之感,其葉能食,而用冬季青寒葉上的雪水,佐以青寒葉,光釀造便需耗時九九八十一天,而后再埋于發(fā)現(xiàn)青寒草的地底下三年,方才酒成。此酒味道清絕,口感醇厚,回味無窮,且有強身健體之效。” “小郎君倒是知道不少?!崩舷?qū)睦锟┼庖幌?,暗道今日這假酒可能賣不出去了。 “青寒草被稱為‘大耶山上的明珠’,此草幾近滅絕,老人家門路這么廣嗎?”宋修之質(zhì)疑道。 葉信芳想起來現(xiàn)代跟團旅游被導(dǎo)游支配的恐懼,這個花錢請的向?qū)щy道還兼職銷售嗎? 老向?qū)П徊鸫樕弦婚W而過的慌亂神色,開口說道:“我說的青寒酒,不是真正的青寒酒,而是兌了別的酒水的……兩位郎君也知道,大耶山上如今已經(jīng)沒有幾棵青寒草了……” 葉信芳對這酒可沒什么好感,聽他這么說,便問道:“多少青寒酒兌多少其他酒水?” 那向?qū)Ю夏樕下冻霾缓靡馑嫉纳袂?,說道:“一壺酒水,一滴青寒酒。” 第144章 三花寨 葉信芳也不知道這是什么cao作, 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這個老向?qū)? 沒想到老人家一副憨厚的模樣,內(nèi)里切開也是個jian商。 “一壺青寒酒也價值不菲, 還不如一次賣個高價,你這樣勾兌著做生意雖然說細(xì)水長流, 但萬一有人受不得欺騙打上門來可如何是好?”葉信芳勸道。 誰知那老向?qū)s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說道:“一壺青寒酒這般賣, 可以細(xì)水長流, 造出千千萬萬壺青寒酒, 況且,我們都賣外鄉(xiāng)人怕什么!” “老人家,您這是欺生啊?!比~信芳感嘆道。 那老向?qū)傁胝f話,就見馬車行走的方向不對, 忙道:“不對,不對, 這不是去三花寨的方向!” “我們也沒說要去三花寨啊?!比~信芳解釋道,老向?qū)撬麄儎偟矫髟礁亟鐣r遇到的, 老人家十分熱情, 見他們是外鄉(xiāng)人, 便自薦要給他們當(dāng)向?qū)?,葉信芳幾人想著初到一地,有個地頭蛇帶路能省去許多麻煩,便聘了老人家。 老人家一路上都在說若要體驗明越的風(fēng)土人情,便一定要去三花寨一趟, 老人家見一路都是往三花寨方向走,便理所當(dāng)然的以為幾人是去三花寨觀光。 三花寨是一個耶族大寨子,此時臨近耶族的祭神節(jié),故而會有不少游人過來游玩,老向?qū)э@然誤以為幾人是過來游玩的了。 “這條路不是去三花寨的,而是去……不能去,不能去……”老向?qū)嫒蒹@恐的看著那條寬闊的大道。 “老人家猜的不錯?!比~信芳笑著說道。 老向?qū)У纱罅搜劬Γ瑵M臉驚恐,忙道:“我不去那里,我不去那里,你們的生意我不做了!” 他那模樣恨不得立馬跳車就走。 月奴將馬車緩緩的停下,回過頭來掀起車簾,英俊的臉面無表情的盯著那位老向?qū)А?/br> 空曠之地忽然刮起簌簌的山風(fēng),老向?qū)б膊恢切睦镌蜻€是因為什么,他看著月奴那張臉,本是劍眉星目十分英俊的臉龐,此時在老向?qū)У难壑凶兊酶裢獾莫b獰。 耶族人尚武,老向?qū)Э粗掌胀ㄍǖ?,也是上過戰(zhàn)場的,見過血的人和沒見過血的人老向?qū)б谎劬湍芊直娉鰜?,之前以為月奴只是個普通的車夫,故而沒有仔細(xì)的打量,此時對方這般鄭重的看著自己,老向?qū)ЯⅠR感受到,這個人和馬車?yán)锬莾蓚€傻白甜不一樣,這個英俊的車夫絕對是見過血的…… “你……你想干什么!”老向?qū)ЫY(jié)巴著問道。 月奴皺眉,問道:“你不去那里,那你要去哪里?” 老向?qū)犞屡@話,只覺得對方下一句話似乎就要說“送你上路”之類的,老人家看了看月奴,又看了看皺著眉頭的葉信芳二人,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道:“我哪也不去,只是為幾位著急,幾位若是真想去那里,一定要先去三花寨……” 葉信芳不解,問道:“這話是何意?” “三花寨有人進(jìn)過那里?!崩舷?qū)Ы忉尩馈?/br> “那人愿意為我們做向?qū)??”葉信芳趕忙問道。 老向?qū)Э粗屡鏌o表情的臉,視線下移,此時才發(fā)現(xiàn)對方腰間佩戴的長劍,滿心惶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他要價很高,就看幾位心中怎么想了?” 葉信芳看了一眼月奴,月奴立馬調(diào)轉(zhuǎn)馬車,往三花寨的方向駛?cè)ァ?/br> 三花寨坐落在大耶山的外圍,就像是大耶山的門戶一般,許多外地人若是想要領(lǐng)略耶族的風(fēng)土人情,便會到這座大寨來游玩一番。 作為一座在古代就已經(jīng)沾染上旅游色彩的寨子,這里的人都很有生意頭腦,家家戶戶新建房屋之時,都會預(yù)留許多空房,在葉信芳看來這有點像早期的農(nóng)家樂,除此之外,有些人還會跑到明越府去拉客,老向?qū)П闶瞧渲兄?,葉信芳幾人沒有住在別人家里,而是打算順勢住在那個老向?qū)Ъ抑小?/br> 路上老向?qū)Ы忉尩?,他有三個兒子,但此時家中只有他們老夫妻二人,問起方知,三個兒子在戰(zhàn)場上死了兩個,活下來的那個如今在明越府的縣衙里做事。 “花老二,你這是又拉了客人?”一進(jìn)寨子里,便有許多寨中人跟老向?qū)Т蛘泻?,這些人臉上大多帶著調(diào)侃的笑意。 這些人說的是耶族語,葉信芳本是一臉懵逼的聽著,但宋修之就像個自動翻譯機一樣,小聲的翻譯給葉信芳聽,出發(fā)之前,宋修之因為明越府多是耶族人的緣故,跟著鴻臚寺那幫人學(xué)了幾天的耶族語,葉信芳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會學(xué)得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