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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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嬌抱著被子瑟瑟發(fā)抖,總感覺一冬過去后,她能比之前更胖。 事實證明,這并不是她瞎想的,等她差不多病愈后,穿上先前從家里帶過來的新置辦的冬衣時,愣是發(fā)現(xiàn)衣服太小了,尤其是肩膀和腰腹部,愣是小了一圈。 不得已,她只好繼續(xù)病著,由大太太喚了家里的針線上人給她量體裁衣,緊急趕制衣裳。 在這期間,嬌嬌收到了來自于她爹的信件,信上說,今年冬日商行生意特別好,本來馮源是打算不管怎樣也要抽空出來將嬌嬌接回家去,如今她忽的病了,就當(dāng)是下雨天留客好了,又說劉家不是外人,叫她無需見外,安心養(yǎng)病便是。 假如沒有前頭那一遭事兒,嬌嬌興許就全盤接受了這番說辭,可她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她爹的信后,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什么叫做劉家不是外人?她姓馮,是老馮家的姑娘,即便劉家是她娘的娘家,無論從律法還是道理上來說,那也是外人。 還是說,她爹也打算將她嫁到劉家來? 嬌嬌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她原先想的是,她爹送她來劉家,是希望借了劉母的好名聲,以彌補(bǔ)她年幼喪母的缺陷,方便她將來能說一門好親事??杉偃缯f,她爹是早就存了將她嫁到劉家的心思…… 似乎也說得通? “不可能??!”嬌嬌最終還是搖頭否定了,假如是這樣的話,那她上輩子就該嫁給劉家的某個表哥才對,可事實上她嫁的是桑平縣的巨富之家,跟劉家沒有半分關(guān)系。 思來想去,嬌嬌還是決定相信上輩子的經(jīng)歷,權(quán)當(dāng)她爹在信中所說是為了寬慰她,好叫她安心養(yǎng)病。 待合適的新衣裳做好后,已經(jīng)是大年夜了。 這一年的大年夜,嬌嬌是同劉家眾人一起過的,她的病幾乎已經(jīng)痊愈了,起碼絲毫看不出病態(tài)來了。只不過,大夫還是建議她先不要出遠(yuǎn)門,畢竟寒冬臘月最是熬人,嬌滴滴的小姑娘在這種滴水成冰的日子里出門,哪怕沒有先前那一遭病,也難保路上不會著涼。 劉母接受了這個說法,又稱焦鄴縣的花燈是附近幾個縣城都為之贊嘆不已的,讓嬌嬌務(wù)必要留下過完元宵節(jié)再離開。 焦鄴縣的元宵花燈會倒是真的出名,嬌嬌上輩子就有所耳聞。只不過,那時她已經(jīng)嫁人了,除了及笄那一年去過一趟焦鄴縣外,從那以后,一直到她胖死,她都不曾離開過桑平縣。為此,她還很是遺憾的同她夫君說過此事。 忘了她夫君當(dāng)時是怎么回答的,嬌嬌只記得夫君那滿臉擔(dān)憂的表情,大概就是說放心不下她,舍不得她在這般寒冷刺骨的日子里出門,又特地遣人去府城買了各色花燈,愣是叫她在府中辦了一場小型花燈會。 如今,既是有機(jī)會彌補(bǔ)上輩子的遺憾,嬌嬌還是很愿意的。 只這般,一恍然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佳節(jié)。 劉母的年歲已經(jīng)大了,就算她仍走得動,也懶得去湊這份熱鬧,況且她本身就是焦鄴縣人,年幼時候逛過不少次花燈節(jié)了,甚至連她同已故劉老太爺?shù)囊鼍?,都是源自于某一年的花燈會?/br> 事實上,花燈會本就是未婚男女結(jié)緣的好去處,也只有在這一日,未嫁女不戴圍帽出門不算不守規(guī)矩。 于是,前往花燈會的人選,就是劉家數(shù)位未婚少爺小姐,以及嬌嬌這位表小姐了。當(dāng)然,隨行的仆婦也不少,畢竟縣里就算再安全,劉家也不可能由著幾個半大孩子天黑后出門的。 事實上,出門的時候天還沒黑呢,嬌嬌他們下半晌就出門去了,花燈會得要入夜后,掌燈時分才開始。只這般,他們就先去了縣里最熱鬧的那條街,上了茶樓二樓臨窗的位置,點(diǎn)了一桌子的茶水點(diǎn)心,邊吃邊聊邊等花燈會開始。 嬌嬌身份特殊,劉家兩位未嫁的小姐均得了母親的叮囑,平日里就讓著她,這會兒更是想也不想就將最好的座兒讓予了嬌嬌坐。 說起來,這還是嬌嬌到達(dá)焦鄴縣后第一回出門,因此她很是好奇的四處張望著,得了最好的臨窗座兒后,她愈發(fā)高興起來,也不吃剛上來的茶點(diǎn)了,只趴在窗戶口往樓下的街面上看。 盡管花燈會尚未正式開始,街面兩邊的小攤兒卻早已支了起來,不少攤販正忙著將花燈掛起來。一些低矮處倒是可以直接拿手掛上,有些高處就得用竹竿子費(fèi)勁兒的將花燈掛上去,還得讓人從稍遠(yuǎn)處盯著,看掛得好不好。 嬌嬌瞧著瞧著,就覺得奇怪起來,回頭問:“他們把花燈掛得這般高,回頭如何點(diǎn)亮?” 這個問題倒是稀罕,在座的俱是小姐少爺,也不懂這些個事兒,還是隨行的仆婦幫著解答道:“用那竹竿子粘上蠟燭,小心點(diǎn)兒往底下點(diǎn)著唄。再不然就把花燈取下來再點(diǎn)亮一次,到時候位置都確定了,能省下好一番工夫呢。” “哦!”嬌嬌恍然,隨即又扭頭看向底下的街面,津津有味的看著一群人為今晚的花燈會忙碌個不停。 你在橋上看風(fēng)景,橋下的人卻在看你。 嬌嬌不會想到,就在她盯著攤販們忙活時,有人也正從對面的酒樓二樓雅座里朝她這邊看來。在看了一盞茶時辰后,起身離去,吩咐隨行小廝:“去對面茶樓。” 隨行小廝匆忙從錢袋里摸出一粒碎銀,臨走前還回頭看了一眼對面,他依稀記得自家爺方才就是死死盯著對面看了好半天的。可就這么一眼看過去,他有點(diǎn)兒傻眼了。 對面茶館二樓處,憑欄遠(yuǎn)眺的是個體態(tài)異常圓潤的胖姑娘。因著這會兒胖姑娘正專心致志的低頭往下看,他無法得知那姑娘的容顏??伤谎弁^去,即便那姑娘滿身的綾羅綢緞,也完全無法掩蓋住她那驚人的身材。 哎喲媽呀,他家爺是瘋了嗎??? 第17章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夫人小姐來這邊瞧瞧,上好的絹花、花簪!” “來看這別致的花燈簪子?。】纯磫h,五文錢一個,買三個饒你一文錢!” 買賣人最愛的就是各大喜慶節(jié)日了,哪怕焦鄴縣這邊平日里生意也不錯,可往往到了節(jié)日里,一天就能抵得上平常一個月的利潤,怎不叫人心頭火熱呢? 嬌嬌趴在窗前看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直到某個華服男子走入她所在的茶樓大堂,她才被劉家表姐拍著肩膀喚回去。 “你大病初愈,還是仔細(xì)著點(diǎn)兒比較好,窗口風(fēng)大,你靠過來些?!?/br> 說這話的是劉家僅剩的兩個未出閣姑娘中較大的一個,因著劉家女兒俱是不受寵的三房所出,這當(dāng)?shù)锏纳星也徽腥舜?,做女兒的又能落得什么好?更別提三房還是五朵金花,哪怕再怎么稀罕閨女,只怕也稀罕不起來了。 如今,三房五朵金花里,前頭三個都已經(jīng)嫁出去了,嫁的有近有遠(yuǎn),有好有壞,唯一相同的就是跟娘家關(guān)系淡漠,除了逢年過節(jié)正常的走禮外,平日里極少有回娘家的時候。 也因此,劉四娘極是羨慕嬌嬌。一方面羨慕她在家受寵,另一方面卻是因為自家老太太、太太的心思。 眼見嬌嬌面帶不舍的靠了過來,劉四娘笑著安慰道:“你要是想看底下的捷徑,大可以等掌燈以后,咱們幾個下去慢慢逛,何必挨著窗口吹風(fēng)呢?” 劉五娘也跟著jiejie勸道:“臨出門前,老太太和太太千叮嚀萬囑咐,叫我們務(wù)必要仔細(xì)照顧著表姐你,你要是又病了,回頭咱倆又得挨罵了。” “五妹別渾說!”劉四娘聽著這話音不太對,趕緊截過了話頭,“嬌嬌你別介意,這丫頭被寵壞了,盡會亂說?!?/br> 嬌嬌還真不甚在意,又或者說,她從知曉了表姨邱十一娘對自己那所謂的一見如故是假的后,就對周遭的人失了幾分興趣。 她拿人家當(dāng)朋友,結(jié)果人家居然在心底里盤算著當(dāng)她后娘?哪怕知曉劉家兩位小姐沒這些心思,可因為上輩子幾人的關(guān)系就不算親密,她只維系著普通的親戚交情,并不打算深交。 “嗯,那咱們待會兒再去看吧?!眿蓩纱饝?yīng)了一聲,便給自己倒了杯茶,又拈了塊點(diǎn)心配茶吃,“這茶樓的點(diǎn)心雖不算特別精致,瞧著倒是有幾分意思?!?/br> 劉四娘見她沒生氣,頓時松了一口氣,笑著解釋道:“開茶樓的沒點(diǎn)兒本事可賺不到錢。不過,要說精致,那肯定是沒法跟家里比的,人家是為了賺錢,得考慮成本嘛,自家必是揀最好的?!?/br> 幾位劉家少爺不耐煩聽小姑娘扯這些話,不過因著提前得了叮囑,倒也沒鬧騰,只自顧自的說著話。 待嬌嬌開始專心喝茶吃點(diǎn)心時,劉四娘這才扭頭扯了meimei一把,見四下吵鬧得很,旁人也沒注意這塊兒,她壓低了聲音喝道:“那些話是你能說的?出門前太太是怎么教你的?” “四姐!那不過就是個農(nóng)家女,老太太這般看重還能說是為了早逝的小姨母,太太想叫她嫁進(jìn)來,可咱們又為何要對她小心翼翼的?不管怎么說,咱倆比不得上兄弟們,還能不如她一個農(nóng)家女?” “你還真說對了,咱倆就是比不得她?!眲⑺哪锊贿^才比嬌嬌年長了一歲,可她經(jīng)歷過的事情卻遠(yuǎn)不是嬌嬌能比的。 外人只道劉家三房五朵金花,卻不知前頭幾個還是頗為得寵的。說到底,再怎么重男輕女也得有男孩兒可以重視,在劉四娘前面的三個jiejie,無論是衣食住行都是上乘的。 及至到了她這邊,因著大家都信奉事不過三,偏巧她娘的懷相又是典型的男胎相,弄得所有人都覺得這胎終于是個男孩兒了。沒想到,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她劉四娘的出生給眾人帶來的失落感,怕是前頭三個jiejie加一塊兒都抵不過的。 反觀劉五娘,她雖也是個女孩兒,可因為她前頭得了個兄弟,對于她這個幺女,父母雖不甚疼愛,卻也不曾虧待了去。待前頭三個jiejie都嫁出去后,她作為幺女過得還是很自在的,就連性子也有些嬌憨。 聽得jiejie這般說辭,劉五娘直接氣紅了眼,噘著嘴一臉的委屈不快:“老太太就是偏心眼兒!她疼孫兒勝過孫女便罷,外孫女還能比親孫女更好?” “她偏心眼兒也好,公平也罷,都輪不到你來說嘴!你要是再這么使性子,我這就喚人給你送回家去。太太那頭我自會解釋,你看她會不會繼續(xù)慣著你!” 劉家家教甚嚴(yán),平常輕易出門不得,就連走親訪友也是轎子或者車馬來回的,一年到頭也就只有元宵佳節(jié)才能出來逛街,劉五娘自是不舍得這會兒就回家。當(dāng)下,她忙悄悄的拿帕子拭了下眼角,討好賣乖的沖jiejie道:“四姐,我錯了,我聽話,你不要叫人送我回去?!?/br> 不等劉四娘開口,劉五娘忽的眨巴眨眼睛,躍過幾人往樓梯口看去:“四姐你瞧那邊,那可是個官老爺?” 平頭百姓難得見一回貴人,不過劉家這邊也有當(dāng)官的親戚,哪怕是微末的小官,那服飾氣質(zhì)也是不同凡響的。 劉四娘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卻見一個四十上下的男子正從樓梯口上來。這人面目冷峻唇下有須,遠(yuǎn)遠(yuǎn)得看過去就感覺極是不好相處,偏生身量還高得很,比上前接待的茶小二足足高出了一頭有余,身著華服頭戴發(fā)冠,腰間除了常見的玉佩外,還有一柄華麗的短匕。 本來只是無意識的瞧了一眼,待劉四娘回過神來時,對方已經(jīng)徑直朝他們這個方向走來,且已近在咫尺。 “作死的小妮子,回家再收拾你!”劉四娘被唬了一跳,還道是自己無禮直視惹惱了對方,忙暗暗掐了meimei一把,疼得劉五娘頓時兩眼含淚,卻生怕被送回家而不敢聲張。 這時,劉家?guī)孜簧贍斠舶l(fā)現(xiàn)了這個情況,因見來人氣度不凡,忙紛紛起身見禮,詢問有何事。 劉家雖是縣里首屈一指的富商之家,然而焦鄴縣本身就比嬌嬌家所在的桑平縣更大更繁華,縣城里有底蘊(yùn)的人家亦是不少,哪怕別人沒劉家有錢,那也不是區(qū)區(qū)商戶的劉家招惹得起的。 來人目光在劉家眾人面上一掃而過,唯獨(dú)目光落在嬌嬌面上時,略停留了一瞬間。但因為他面上一派淡然,倒沒引起旁人的注意,只是照舊心疑他的身份和來意。 “我們是城南劉家的,敢問這位……”劉家?guī)孜簧贍敿葥?dān)心對方身份高貴,招惹不得,又怕對方不知自家身份起了紛爭,忙急急的自報家門。 城南是富商聚集地,劉家大宅左近皆是豪富之家。特地強(qiáng)調(diào)了是城南的劉家,并不是想著對方知曉他們家,而是提醒對方自家住在城南,并非一般人家。 “城南劉家……”來人沉吟了一下,目光閃過一絲頓悟,片刻后便道,“劉福坤家?” 劉家?guī)孜簧贍斝闹写篑?,面面相覷后,才推了最年長的出來回話:“正是。敢問您可是家祖父的故人?可惜家祖父已八年前過世了。” “我乃昌州府承宣布政使司右參議,多年前與劉福坤有些交情,卻不知他已仙逝。既在此遇見他的后人也是一種緣分,能否請這位少爺借一步說話?”那人看似客氣,說出來的話更是帶著明顯得命令口吻,容不得旁人反駁。 這元宵花燈會本就有覓得良緣的意思,因此今個兒出來的少爺皆是未婚的,最年長的便是那二房的長子,也就是劉家三少爺。 劉三少爺本就是二房的人,頭上又有堂哥頂事,不曾經(jīng)歷過太多事情,這會兒早已傻眼了。 可對方目光直指他這個最年長的少爺,劉三少爺只能忍著懼意,跟著那人走到了一旁。 那人倒是直接,開口就是一連串的問題,也不問別的,只單問在場之人中,體態(tài)最有福氣的女孩兒身份,問是劉家哪一房的小姐,今年多大了,生辰是哪月哪日…… 盡管心中狐疑,不過劉三少爺還是一五一十的都答了。也虧得他娘本有心撮合他和嬌嬌,在他耳邊說了不少關(guān)于嬌嬌的事兒,不然他指不定能否全答上來。 待問了數(shù)個問題后,那人便告辭離去,臨走前只道過幾日上劉府拜訪。 從頭到尾,劉三少爺都是懵的,及至人家都走了,他才心神恍惚的回到眾人之中。 那年歲最小的劉五娘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見他過來,立刻問道:“那人是誰???他剛才說的那一堆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州什么府什么司的?” 嬌嬌看了她一眼,遲疑了片刻才重復(fù)道:“我記得那人說的是昌州府承宣布政使司右參議……” “什么意思?”劉五娘見她似乎懂,忙追問著,這會兒倒是忘了嬌嬌只是個農(nóng)家女。 “布政使是巡撫屬官,屬從二品,專管各州府的民政、籍田、錢糧等事務(wù)。右參議就是他的麾下,我記得左右參政是從三品,左右參議是從四品……”嬌嬌見劉五娘一臉懵懂的看著自己,索性也不解釋了,只武斷的說,“就是他掐著所屬州府全部商人的命脈!” 這話一出,不光劉五娘,其他人也都齊刷刷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當(dāng)然,其實嬌嬌這話也并非全對。這右參議是有上峰的,不存在他一人掐著所有商戶命脈這種說法。但不得不說,整個昌州府太大了,像焦鄴縣之類的縣城,得有幾百上千個。劉家在焦鄴縣尚且不敢稱王稱霸,自是無力對抗布政使司的右參議大人的。 “是、是咱們家的生意出了岔子嗎?” “別瞎想了,興許真的是老太爺?shù)墓视?,正巧看到我們幾個,瞧著眼熟所以過來打個招呼?嗯,就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 “對對,就是老太爺?shù)墓视褋碇且蝗辉蹅兙拖然丶胰?,把這個事情告訴老太太?” 少爺們同小姐不一樣,哪怕不曾娶妻,那他們也是很自由的。劉家五歲開蒙,所有少爺都會去縣里的學(xué)塾念書,畢竟就算是商戶人家,最為基礎(chǔ)的識字?jǐn)?shù)籌也是必須掌握技能。因此,他們平日里要出門容易得很,對著花燈會也無太多期待,如今被一嚇,自是皆開口同意回家去。 可小姐們就不同了。 劉四娘翻過年都十七了,往前倒是議過幾門親事,卻一直不曾定下來,她心頭著急,也深知父母和祖母都不會太在意她的親事,因此才將希望寄托在了花燈會上,早半年就準(zhǔn)備了今日穿的衣裳,又拿攢了許久的月錢置辦了好些上等的胭脂水粉,配上公中發(fā)下來的精致首飾,只盼著能覓得一佳婿。 不光是劉四娘,劉五娘也不樂意,不過她年歲小,只是單純的舍不得這么早回家,想一氣玩?zhèn)€痛快。至于嬌嬌,更多的則是一頭霧水。 “布政使司還能故意為難小小縣城里的一商戶?”嬌嬌納悶極了,她上輩子的夫家才是真正的富豪之家,別看只是縣城里的商戶,可事實上人家只是出身在縣城,早在祖輩就開始去別處闖蕩了,其財富較之劉家,多出百倍都不止。而后,也就是嬌嬌嫁過去不久,家里的生意正式往府城進(jìn)軍,在短短十年內(nèi),又?jǐn)U充了十余倍,成為昌州府赫赫有名的巨富之家。 可即便如此,她夫家也無法同布政使司比較。前者是商戶,后者是掐著各州府所有商戶命脈的部門,憑什么比較? 劉家也并非都對嬌嬌忍讓的,就拿二房來說,因為被劉母明確警告過了,讓他們直接退出競爭,導(dǎo)致劉三少爺十分不滿自己這位姨表妹。倒不是求愛不得,而是自尊心受損。 聽著嬌嬌這話,方才一直不曾吭聲的劉三少爺面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是怎么知道的?還是說,你同他認(rèn)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