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在紅樓修文物在線閱讀 - 第241節(jié)

第241節(jié)

    “璉二哥,年府既問,想必也有對方的道理,咱們要是不出面,便也永遠不知對方葫蘆里賣得究竟是什么藥。不如干脆大大方方地展示一二?!笔伇е桓辈蝗牖ue焉得虎子的心態(tài)。

    如今他已經(jīng)從賈璉口中略知一些一捧雪的經(jīng)歷,曉得當(dāng)初賈家還在金陵織造任上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人覬覦這只玉杯。但是此后那么多年,卻再也沒有人提起,直到前日里年羹堯見賈璉,才終于又問起了“一捧雪”這三個字。

    一捧雪,和它所知的那些《天水冰山錄》之外的寶藏,以及石家的二十把舊扇子,外人究竟知道多少,又都打著什么樣的主意呢?所以石詠無法置身事外,不得不隨賈璉一道去看一看。

    于是兩人一道去了年府,賈璉遞了帖子,只說年大將軍昨日見問,他今日是來回話的。門房問過了賈璉名姓,就將賈璉與石詠二人一起帶到了年府上一間空屋子里。兩人一處坐了一會兒,就有上回來見賈璉的一名大管事出來見賈璉,還帶了一名琉璃廠珍寶齋的老掌柜,姓孔。

    這名孔掌柜卻認得石詠,他日常使用的老花鏡與放大鏡,都是石詠替他置辦的,因此孔掌柜沒見過賈璉,先來向石詠行禮,還順便幫年府管事介紹:“這位是我們古董行當(dāng)里的行家,石大人?!?/br>
    賈璉也幫著石詠向那位管事介紹:“上回年公所詢的‘一捧雪’玉杯,下官回去查問了一番,卻發(fā)現(xiàn)這枚玉杯早在多年前就已經(jīng)被打碎,數(shù)年前下官將其交給了茂行,由他將這枚玉杯修起,如今便是這副模樣。”

    年府管事與孔掌柜聽說“一捧雪”這樣的寶物,竟又是被打碎,又是被修起的,都吃驚不小,一起聚過來看??渍乒褚娏四侵皇⒎艑毼锏牟A蛔?,已經(jīng)嘆為觀止,待石詠將經(jīng)過修復(fù)的一捧雪玉杯取出來,托在手中,用放大鏡仔仔細細地看過一遍,終于得出結(jié)論:“是……真是‘一捧雪’,真是它……”

    接著他萬分惋惜地對賈璉說:“賈大人啊,這枚傳世玉杯,怎么就被府上打碎了呢?”

    賈璉撓撓后腦,說:“這已經(jīng)是十幾年前的事,總之我找到它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碎片了?!?/br>
    孔掌柜惋惜地搖了搖頭,道:“這件東西,若是當(dāng)初沒有碎,放在我們珍寶齋寄賣,少說也能給您賣出一萬兩銀子去,這么有名的東西……”他在打廣告之余不忘順便恭維一下石詠,“若是放在石大人他們那個拍賣行,行情更且不止這么些……可惜啊可惜啊,如今……什么都說不上了?!?/br>
    石詠耳中聽著孔掌柜大叫可惜,眼見著一捧雪那片碎片微微顫動,連忙又咳嗽幾聲,緊跟著向幾人道歉:“實在不好意思,冬日里燒了炕就一直嗓子發(fā)干,擾了各位了?!?/br>
    余人都說沒事??渍乒裼肿屑毜貙⒛怯癖男扪a痕跡一一看過,道:“石大人這真是修得天衣無縫,令人嘆為觀止??墒恰銥槭裁床粚⑦@最后一片碎片也一并修起呢?”

    石詠當(dāng)然不好說這是這枚文物本身自己的要求,只能斟酌著解釋,說:“這玉杯碎了就是碎了,但即便是殘缺的古物,在我眼中,也極具美感。為了讓觀者能感受到這種美感,我才刻意將這枚碎片單獨擺放。其實將這最后一枚一起拼上,也是做得到的,但似乎便沒有那么美了?!?/br>
    年府的管事卻似乎完全不在乎這古董的價值與美感,一味只關(guān)注這玉杯碎裂時的狀況,絮絮地問了賈璉不少關(guān)于這玉杯被打碎時候的情形,包括當(dāng)時織造府有沒有將案子報給應(yīng)天府等等,事無巨細。賈璉有的還記得,有的記不起了,只大約描述了一番。

    管事便又轉(zhuǎn)向石詠,問起石詠將這玉杯修起的時候有沒有什么異樣。石詠答:“能有什么異樣呢?當(dāng)時不過是撿了二十幾片碎玉,隨手拼了做耍的,也沒曾想真能拼成一只玉杯的樣子。哦,要說異樣,只有這一件,”他伸手指著玉杯杯身上一條玉筋,道,“剛開始見這玉杯周身晶瑩剔透,是稀世之珍,卻沒想到檢查碎片,才發(fā)現(xiàn)這里有一條玉筋。若沒有這條玉筋,這件器物放在我的拍賣行,可以拍到十萬兩;有了這條玉筋,就絕拍不了那么多了,最多四萬兩;可是偏又碎了……”

    他言語中的惋惜溢于言表,旁邊孔掌柜也一副心中暗恨鰣魚多刺、海棠無香的表情。然而他們說的這些,賈璉和那管事卻完全不懂。當(dāng)真是隔行如隔山,石詠長長一番話,完全是雞同鴨講了。

    年府管事咋舌半天,方應(yīng)道:“請各位在此稍候,我去向年公稟報一聲?!闭f著便去了,少時年羹堯過來。

    這年羹堯一進屋,顧不上與賈璉石詠他們等人見禮,只淡淡瞥了一眼桌上擺著的“一捧雪”。

    石詠只看他這一瞥之后的眼神,便知年羹堯?qū)@只玉杯已經(jīng)絕無興趣。他規(guī)規(guī)矩矩地起身,站在賈璉身旁,一起與年羹堯見禮,只覺年羹堯的眼神飄過來,頗為隨意地問:“又是你?”

    石詠趕緊道:“是,早先在雍親王府上就見識到了年大將軍的風(fēng)采,只恨無緣與年大將軍多說兩句……”他一番恭維話嘮嘮叨叨,如車轱轆似的便說了下去,身旁賈璉直側(cè)目。年羹堯卻不耐煩了,只淡淡地“嗯”了一聲,隨即轉(zhuǎn)向賈璉。

    “真是難為你,竟然費這么大的周折,將這東西送來。”年羹堯聲音平平的,“不過既然已經(jīng)送來,不如就留在年某人這里吧!”

    石詠趕緊輕輕地咳嗽兩聲。

    賈璉想了想,往石詠那邊看去,見石詠無所謂地點了點頭,便道:“難得年大將軍對這件物事如此喜愛,請將軍盡管收起。只恨當(dāng)初那盜賊可惡,昔年竟將這樣一枚珍物打碎了……”

    他還未說完,年羹堯已經(jīng)哈哈大笑,伸手拍拍賈璉的肩膀,故作親熱地說:“只是一個玩笑而已,閣下真當(dāng)我年某人是這等貪圖小便宜之人么?你既如此爽快,我又怎好奪人所愛,這枚物事,還是交還閣下吧!”

    他說著對身旁的管事說:“替本將記下,賈府的這個小朋友,我算是交下了!”

    這話說完,年羹堯舉手告辭,沒有半句廢話。這邊管事便也敦促著賈璉與石詠兩個將東西收拾了出府。

    兩人走出年府,彼此對視一眼,這才松了一口氣。賈璉釋然地道:“這回總算沒得罪這一位?!?/br>
    說實話這石詠背后也是出了不少冷汗。他剛才就是賭年羹堯是出言相激,不是真心想要這枚玉杯,所以才慫恿賈璉大方了一把。但若是歪打正著,年羹堯順?biāo)浦鄣亟邮芰?,他可真的哭都沒處哭去。

    不過石詠剛才也不是全無把握地賭了一把,他是見到了年羹堯的眼神,便猜他已經(jīng)對“一捧雪”完全失去了興趣,開口向賈璉討此物只是最后試探一把,看這東西在賈璉等人心中是否還有價值。若是“一捧雪”在賈家人眼里都已經(jīng)沒什么價值,年羹堯更加不會要。要知道,這年頭,人情往來都是要還的,年羹堯怕才是懶得欠賈府什么人情,才會有這么一出“玩笑”。

    不過無論如何,這一關(guān)已經(jīng)過了,年羹堯不會再強討“一捧雪”了,石詠一顆心完全落了地。

    賈璉當(dāng)即將那只盛在玻璃匣子里的一捧雪交還給了石詠,道:“茂行,這東西理所當(dāng)然該是你的。盡管拿去吧!”

    石詠想起早先年府管事問過賈家在金陵織造時候的事情,便提醒賈璉在金陵暗中打聽一下舊事,看看這消息是不是從金陵傳揚出去,傳到年羹堯耳中的。畢竟年羹堯是鳳陽府人,故鄉(xiāng)與金陵也不算很遠。

    賈璉應(yīng)了,約定明日再見一回石詠,他需要再問一些其余的事。石詠哪有不應(yīng)的,當(dāng)下兩人別過,石詠帶著一捧雪,匆匆趕回椿樹胡同小院去了。

    第315章

    待到石詠將盛著一捧雪的玻璃匣子抱回家, 剛好石喻來尋他說話。石詠便將玻璃囊匣抱至東廂,先去與石喻將家事都一一說過, 這才趕回東廂。

    這會兒一捧雪也哭得差不多了。武皇的寶鏡無奈地道:“朕怎么勸它都不聽, 都說了詠哥兒指定是以退為進, 故作姿態(tài)以便絕了對方的指望。這不, 那邊這才沒有再強留它么……”

    石詠一豎大拇指,心里贊這武皇雖沒有親見當(dāng)時的情形,只是聽一捧雪回來以后轉(zhuǎn)述的只言片語, 就猜出了自己的全部心思。

    一捧雪依舊委屈萬分, 道:“詠哥兒還說我身上那一道玉筋,說沒這道玉筋我能值十萬兩銀子, 有了這道就只剩四萬兩了……怎么了?人家就不能有點兒個性了?”

    石詠:……搞了半天是為了這個!

    紅娘也在旁邊勸:“你看看你好好一個玉杯, 總該有點兒‘源自和氏璧,傳世奇珍’的金貴樣子, 如今卻總哭哭啼啼的, 連人家安姐兒和沛哥兒都不如, 你羞也是不羞?!?/br>
    還是這話有點兒效力,一捧雪被紅娘捧了捧,心氣兒稍微順了些, 哭聲也漸小。

    可就在這時, 石詠一推東廂的桌面,一臉驚訝地站了起來。與此同時,武皇的寶鏡吃驚地道:“詠哥兒……”

    石詠耳邊隱隱地傳來木魚響。

    東廂里幾件文物全部聽見了外頭的動靜,連一捧雪也止了哭, 只聽外頭念了一句南無解冤孽菩薩,那聲音就如在耳邊,聽得如此真切?!坝心侨丝诓焕?,家宅顛傾,或中邪祟者,我們善能醫(yī)治1!”

    石詠一個激靈,披了外頭的大衣裳,趕緊出門。依稀聽見武皇的寶鏡在背后說了句什么,但他也沒顧上,徑直出了椿樹胡同,踏上琉璃廠大街,立在店鋪林立的街道上兩下里觀望。果然見迎面行來一僧一道,癩頭和尚手中敲著個木魚,微閉著雙眼,一面走,口中一面喃喃自語。但是石詠如今站在琉璃廠大街上,反而聽不見木魚聲與適才的人語聲了。

    癩頭和尚身邊是個跛足道人,手中持著一柄銅鏡。石詠緊緊地盯著那柄銅鏡,只見銅鏡上鏨著“風(fēng)月寶鑒”四個篆字。他只管傻看著,那跛足道人已經(jīng)來到了石詠面前。大約上一回相見,已經(jīng)是多年以前的事兒了,這回這跛足道人完全沒將石詠認出來。相反,他沖石詠和善地道:“小哥是這琉璃廠收古董的吧!對不住,我這鏡子可是寶貝,不賣!”

    石詠:……

    果然自己并非同道中人,自己當(dāng)年收了兩人的定金卻沒交貨,這么多年之后,這一僧一道卻認不出來了。

    這一僧一道就這么從石詠身邊經(jīng)過,那和尚始終敲著木魚,而道士偶爾會拉住個路人隨口問道:“閣下可有冤業(yè)之癥否?”

    被拉住之人往往啐一口那道士,罵一句“有病”,然后匆匆離開。

    石詠立在琉璃廠大街上,一直到這一僧一道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慢慢轉(zhuǎn)回椿樹胡同,回到東廂。

    東廂里武皇的寶鏡已經(jīng)在自我檢討:“剛才那一刻,朕本來想讓你帶著朕這面鏡子一道出去的。可是后來才想起,要是朕一起出去了,那一僧一道反而更容易發(fā)現(xiàn)咱們?!?/br>
    石詠點點頭:“他們又得了一面風(fēng)月寶鑒,所以這一回不是來找你的,也不是來找我算舊賬的……他們已經(jīng)連我的樣子都記不得了。”

    不過石詠距離當(dāng)初修武皇的寶鏡那會兒已經(jīng)確實多少有了些區(qū)別,當(dāng)時他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少年人,如今他已經(jīng)娶了親,有了子女,將弟弟撫養(yǎng)成人,同時他的唇上也開始蓄起一點短須,免得他看上去太過稚嫩,沒有半點官威。

    “風(fēng)月寶鑒啊……”武皇的寶鏡也陷入沉思。

    “你說說看,風(fēng)月寶鑒,究竟是用來做什么的?”它想了半天,沒有頭緒,便突然發(fā)問。

    石詠只能嘗試回憶紅樓原書中關(guān)于風(fēng)月寶鑒的描述,想了半天只想起賈瑞那一段,但那一段實在有些不純潔,他只能試圖委婉地向東廂里的眾物解釋:

    “那風(fēng)月寶鑒出自太虛幻境空靈殿上,是警幻仙子所制,專治邪思妄動之癥,有濟世保生之功。但據(jù)說只能照反面,千萬不可照正面。”

    “但萬一照了正面又會如何?”寶鏡不依不饒地問。

    “……這個,”石詠有點兒尷尬,只能斟酌著說,“比如有一名心中存了yin思邪念之人,照了反面,便見一只骷髏,但若是照正面,便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佳人……”

    “朕明白了!紅粉骷髏!”石詠這樣一提,武皇的寶鏡已經(jīng)將這因果全明白了,“這風(fēng)月寶鑒鏡中所見,頗含佛理,看來那警幻仙子也不是等閑之輩?!?/br>
    但是寶鏡明白了,其他人都還迷茫著,寶鏡只得慢慢解釋:“這寶鑒的正面,所映出的,便是人心中所存的渴望,如詠哥兒所舉的例子,好色之徒,便自然見到一名美人,沒準還能夢見與美人共赴巫山云雨什么的;但是那寶鑒的反面,才是真正以佛家萬物無常的眼光去看待,紅粉嬌顏,待百年以后,不過一具骷髏而已。”

    “所以這寶鑒只能照反面,看透了反面,便是看透了貪嗔癡念,若是只照正面,自是沉溺溫柔鄉(xiāng)無法自拔,這風(fēng)月寶鑒,便沒什么用了!”

    說到這里,武皇的寶鏡冷笑道:“朕倒不知道,朕的這面寶鏡,竟還曾做這個用途。這和尚道士,施得好幻術(shù)?!?/br>
    石詠想:不過總算可以放心了,此前寶鏡所擔(dān)心的一僧一道,看起來并不是專為寶鏡而來的,他們甚至連石詠的樣子都認不出來了。

    “不過,要做這么一面寶鑒,也挺簡單的。詠哥兒,當(dāng)初你從朕這面鏡子鏡身上取下來的‘風(fēng)月寶鑒’那幾個字,如今還在嗎?”

    石詠聽了心想:難不成武皇的寶鏡還有興趣再裝一回風(fēng)月寶鑒不成?

    然而他卻只能老實回答:“不在了。當(dāng)時將那四個篆字卸下來之后,我明明記得將幾個字放在桌上,回頭去找就不見了。后來就再也沒出現(xiàn)過。后來我琢磨這可能就是封印什么的,一旦從鏡身上取下來,就沒有法力了?!?/br>
    武皇的寶鏡聽了,終于“唔”的一聲,道:“也無所謂了。只消知道這個道理,對方渴望著什么,你便給他看這東西于虛無處是什么樣子,這效果便達到了。

    石詠想想,也是。只是武皇的寶鏡難道依舊有這個興致,想要去充當(dāng)風(fēng)月寶鑒么?

    第二日,石詠依約去見賈璉,但是等了一陣,賈璉始終未至,倒是興兒匆匆趕來,對石詠行禮道:“石大爺,請您再稍等一會兒,我們爺馬上就到?!?/br>
    石詠趕緊問:“是府上出了什么事了么?”

    興兒已經(jīng)馬不停蹄地往回趕,一面跑一面遠遠沖石詠搖手:“石大爺,我們府上沒事,是東府敬老爺賓天了。”

    石詠沒想到賈璉回家?guī)兹?,竟遇上了賈敬過世。想那賈府能出面cao持事務(wù)的人本就少,賈璉還不得多幫著一二?即便這樣,賈璉還惦記著要來見他,足見有要緊的事兒要與他說。

    果然,少時賈璉過來,已經(jīng)換了素服,見到石詠,連連為來遲而致歉,但是不知為何,石詠卻總覺得賈璉面上稍許透出幾分釋然之色。

    “伊都立大人已經(jīng)準我留下來幫著料理一二。但是頭七之后,我就要啟程回山西去了。內(nèi)子與孩子們都在山西,在京里待久了我放心不下?!?/br>
    賈璉在石詠面前,總算是長長舒了一口氣,稍許能說兩句真心話:“我家東府那里,原本已經(jīng)著實鬧得不堪,但如今借著這辦白事的緣故,許是能收斂一陣?!?/br>
    原來寧國府賈珍那里,的確是每況愈下,府中奴才往往有借勢行兇、作威作福的,賈珍也絲毫不管,只一味飲酒尋歡作樂。賈敬則一心想修個神仙,更加不理會家中俗務(wù),一味修煉,以求飛升,如今終于飛升了。

    石詠聽賈璉說得雖然隱晦,但對寧府的不滿已經(jīng)無法掩飾,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甚至只有賈敬過世,賈珍等人守孝三年,或許才能將這些人稍許約束一二。

    他只能點頭道:“看著如今京中的情勢,貴親恰于此時治喪守孝,待三年之后再說,可能確實……不是一件壞事。”

    只是賈珍等人當(dāng)真肯乖乖守孝么?

    賈璉便低了頭,小聲問:“兄弟,哥哥這次回京,多少也聽說了些那鄭家莊的事,是否,是否那……”他一面問,一面伸出兩個手指。

    石詠點點頭,賈璉便扭過頭去,面上不知是喜是悲,隔了半晌,方道:“早年賈家在這位身上,付出甚多,如今回首,當(dāng)真是不值得……”

    這便是直承賈府早年曾經(jīng)趟過奪嫡的渾水,如今看來,曾經(jīng)的那些付出一起都付之東流了。

    “……然而東府那邊卻還只信著弘皙阿哥!”賈璉小聲說。

    石詠只能搓搓手,道:“連忠勇伯府都不信這種事兒了!”

    忠勇伯府是弘皙阿哥名義上的母族,都早就不抱這種幻想了,寧國府竟然還有這種想法,這寧府簡直有毒。

    “所以說,若是能守孝三年,消停一陣,許是會好些?!辟Z璉無奈的咧了咧嘴,似乎也覺得這種期望可能是將寧府高估了些。

    “也只能這么盼著了?!笔佉矡o奈地想了想,印象中寧府在賈珍手上的時候是最混亂最骯臟的一段時間,家孝國孝之中也概莫能外。

    “行,哥哥過來只為從你這兒打聽一句話。茂行,咱們后會有期?!辟Z璉說著起身,匆匆作別,看樣子還要再回府去張羅為賈敬治喪的事。石詠算了算,以他們家與賈府的關(guān)系,有可能也需要送上一份奠儀過去。

    “璉二哥,”石詠見賈璉要走,忽然想提醒一句,若是見到兩個姓尤的小姨子,就趕緊都嫁了吧別留著,可是他如今再見賈璉,卻突然意識到,賈璉早已不是當(dāng)初南下?lián)P州時的那個紈绔子弟了,這世間的繁華與險惡都經(jīng)過得多了,卻漸漸明白生活本來的樣子。

    如此一想,石詠便放下了心,不再多說,只預(yù)先祝賈璉回山西時一路順風(fēng)。

    果然,石詠與賈璉道別之后沒有多久,寧府就有報喪的人將喪信送了出來。這正月未出,寧府已經(jīng)要忙著治喪,確實是一件辛苦且晦氣的事。但是親朋一概念著敬老爺乃是“飛升”去了,算是一件“喜事”,且寧府的“孝子賢孫”們也不見多么悲慟,這喪事,便算作喜喪來辦了。

    寧府這里料理賈敬的后事,榮府因同出一脈,所以也無法置身事外。且不說寧榮二府,待進了二月,內(nèi)務(wù)府明顯忙碌起來。因康熙皇帝今年年屆六十九歲。時人過壽,過九不過十,所以今年內(nèi)務(wù)府要籌辦預(yù)賀皇帝七十大壽的萬壽節(jié)事宜。

    原本在正月里康熙皇帝已經(jīng)辦了千叟宴。正月初二日,皇家在紫禁城中乾清宮前,設(shè)宴招待八旗文武大臣、官員及致仕官員年六十五歲以上者六百八十人。自康熙皇帝以下,在京諸王及閑散宗室成員都出來為老人們授爵勸飲,分發(fā)食物。正月初五日,皇家再宴漢族文武大臣、致仕官員等年六十五以上者三百四十人。老人們共賀天下太平,民生富庶。

    千叟宴辦過,內(nèi)務(wù)府便接到通知,說是今年三月間萬壽節(jié)的慶典盡數(shù)在京郊暢春園舉行。

    石詠頭兩個月依舊將各種功夫花在鄭家莊的營建之上,但是進了三月,十六阿哥見他手下靠譜的人不夠,諸事實在忙不過來,只得又將石詠調(diào)去暢春園。石詠索性將家里人都接到樹村,這樣他依舊能夠差事家庭兩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