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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在紅樓修文物在線閱讀 - 第240節(jié)

第240節(jié)

    “別作死,別作死??!”石家那對鸚鵡又一起在架上歡聲高叫起來。

    第313章

    孟氏倏地站起身, 冷了一張臉對石大娘說:“話不投機半句多,大嫂, 您今日這一番指教, 我是記住了, 日后絕不會多勞大嫂半點費心?!?/br>
    她覺得既然扮可憐與賣慘都再無半點作用, 便不再樂意拋費辰光在石大娘這兒了,當(dāng)即起身準(zhǔn)備告辭,心里在盤算著將來怎么找回這一場。

    石大娘一向是個好脾氣的, 見了她這般變臉, 也覺得駭異。當(dāng)下也沒什么好說的,只命李家的往如英那里去送信。如英聞訊之后, 將唯哥兒和真姐兒送了出來。唯哥兒手中抱著一架能轉(zhuǎn)的球, 說是一只做在球面上的輿圖,是石詠親手做的。

    孟氏聽說, 立即毫不猶豫地對石唯說:“唯哥兒, 怎好隨意要你大哥的東西?還不快放下了向你大嫂道歉?”

    如英趕緊打圓場, 說:“這是外子交代了,他做來就是要送給唯哥兒的,所以我才交給唯哥兒帶著。”

    孟氏聽說石詠竟然還想著石唯, 親自動手給石唯做一個這樣的玩意兒, 一瞬間心里稍稍生出些感激。但眼前這只球狀的輿圖只是個不值錢的玩意兒,孟氏的這種感激稍縱即逝,她立即繃緊了臉,招呼一兒一女, 隨她離開。

    如英見她一副氣咻咻的樣子,早先進(jìn)椿樹胡同小院時那滿臉的戚容已經(jīng)早已不見了,忍不住與婆母對望了一眼,兩人都不知該怎么評價這位才是。

    這邊孟氏便自回宅邸,急匆匆地給陜西父親那邊去信,孟逢時見信自然大怒,打算給石宏武那邊好生施壓,但是暗中請教了年羹堯的意思,年羹堯卻不愿再管這等閑事了。孟逢時再想去與石宏武理論,偏巧此時羊峒番起了戰(zhàn)事。年羹堯不在川中,他麾下一員大將岳鐘琪奉命領(lǐng)兵南下入川。石宏武便自請以守備身份隨軍前往,跟著岳鐘琪一道上戰(zhàn)場去了。

    這消息送至京中,年羹堯沒有任何表示,默許了石宏武的調(diào)動。但是石宏武早先那個參將的官職,兵部明明已經(jīng)批了升遷令,但是卻被年羹堯按下,表明他已經(jīng)徹底棄用此人了。

    旁人或有惋惜,覺得這石宏武明明已經(jīng)摸到了參將的邊兒,卻因家事不諧,最后成了鏡中花水中月。石詠聽了卻暗暗舒了一口氣:自家二叔擺脫了年羹堯,轉(zhuǎn)投了岳鐘琪,看起來,這步棋好像是走對了。

    只是二叔與二嬸如今“析產(chǎn)別居”,不曉得將來有沒有機會破鏡重圓。但石詠心知,世上最難得便是一個“隨心”,將來怎樣,還要當(dāng)事人自己隨心如愿才好。

    轉(zhuǎn)眼便是年節(jié)。

    這一年因如英身上有服,王氏與石喻又剛剛經(jīng)過家事的變遷,所以石家都不愿與親戚家太多走動,因此干脆留在椿樹胡同宅子里過年。

    沛哥兒這時已經(jīng)九個月,生得極其壯實,已經(jīng)能各種花式爬行,由大人扶著甚至能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卣疽粫?。這孩子的性子也極好,極少哭鬧,醒著的時候總是沖人格格直笑。他一直養(yǎng)在石大娘和王氏院中,給兩位長輩添了不少歡笑。

    安姐兒也已經(jīng)有兩歲多了,已經(jīng)能滿地亂跑,且能擔(dān)起照顧弟弟的責(zé)任,時不時地跑到如英那里報訊:“弟弟哭了!”“弟弟餓了!”有時會透著一副頗有責(zé)任感的樣子,趴在沛哥兒的搖籃邊,道:“弟弟,大姨家里的人要是再欺負(fù)你,別怕,有你jiejie在,給你做主,打抱不平!”

    石詠與如英聽了這話,都有些哭笑不得?!罢嬲娉涫裁辞G軻聶政!”如英聽了這等孩子氣的話,無奈地評論,“咱們大姐兒的脾性是否太男孩兒氣了?”

    安姐兒越是長大,這個性中的英武爽利之氣就越發(fā)明顯,很有男孩子的風(fēng)范。石詠卻說不礙的,他的閨女,爽利些自然好,千萬不要軟弱受人欺負(fù),將來長大了,只要不莽撞任性便可。

    “還有沛哥兒那里,將來咱們要不要告訴他……大姐和大姐夫一家子的事兒?”如英有些擔(dān)心地問。

    哲彥那里對沛哥兒的態(tài)度著實有些令人寒心,沛哥兒在石家過年,哲彥這個當(dāng)人親爹的,連打發(fā)人過來問一聲都沒做到。倒是聽說哲彥那邊已經(jīng)大致相中了繼室的人選,等如玉的周年一過,就立即續(xù)弦。

    “自然要告訴!”石詠已經(jīng)將這事兒都徹底想明白了,“他將來有權(quán)利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和自己的家事。”

    “可是……”如英擔(dān)心這會傷了這孩子的心,畢竟那克母克兄的傳言擺著,連親生父親都嫌棄了他不要他,才會讓石家收養(yǎng)了沛哥兒。

    “咱們講的時候自然會有分寸,不會傷害這孩子。再者他在咱們這兒平平安安地長大,咱們一家子都好好的,沛哥兒自然不會被那些傳言所擾。”石詠很有信心,覺得自家一定能給沛哥兒足夠的愛,彌補這孩子凄涼身世帶給他的傷害。

    “對了,我已經(jīng)將這兩年灌裝果酒的錢攢在了一處,是咱們專門給孩子們將來要用的錢。如今我專門做了一本賬,這賬上的錢,咱們合計合計,投些穩(wěn)妥的產(chǎn)業(yè),或是買些地,買些鋪子租出去什么的,以后孩子們長大了,讀書進(jìn)學(xué),嫁娶之事,就都從這賬上走。”

    前兩年果酒的生意很好,能賣得上價,但是近一年來這競爭也起來了,利潤漸漸趨薄。所以石詠打算將已經(jīng)賺到手的銀子先攏作一處,另外做些風(fēng)險較小的投資,以滿足以后石家后輩們成長時的需要。

    關(guān)于這果酒,還有一樁格外好笑的“新聞”,石詠每每想起,也只有哭笑不得的份兒——九阿哥手下也盯上了這果酒的生意,而且人家相中的是日后大有作為的水果品種:葡萄。再加上十四阿哥經(jīng)營西北,他的手下在甘肅青海發(fā)現(xiàn)了不錯的葡萄種,且當(dāng)?shù)匾呀?jīng)有多年的釀酒史,雖然產(chǎn)品依舊以甜酒為主,但需要將釀酒工藝稍稍改進(jìn),便能生產(chǎn)出與后世干紅干白相媲美的葡萄名酒。

    于是九阿哥就命人將那邊已經(jīng)長了多年的葡萄挖了,送回京郊他自己的園中移植。

    石詠聽說這消息,險些絕倒: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這是兩千年前春秋時人便知道的事,怎么到了如今還有人會出此下策。他無奈之下,只得托與九阿哥走得近的人遞話,婉轉(zhuǎn)說了這觀點。石詠說這話,九阿哥才不會聽,但是多少留了個心眼兒,命人先行移植了一頃地,看看效果如何。

    京郊當(dāng)?shù)乇阌蟹e年的老農(nóng)告訴九阿哥的人,說是這遠(yuǎn)道移植過來的葡萄種,至少要休養(yǎng)十年,才能完全適應(yīng)此地的氣候和水土,才能產(chǎn)出適合釀酒的葡萄。

    九阿哥聽說了這個,立即嫌棄了這個商業(yè)計劃:十年太久,他可是個只爭朝夕的人。于是九阿哥立即放棄了移植葡萄的安排,轉(zhuǎn)請十四阿哥幫忙,就在葡萄出產(chǎn)的當(dāng)?shù)刂苯硬墒掌咸?,就地擠出葡萄原漿,盛入木桶釀造,等到釀成了之后再送入京中,灌裝成玻璃瓶裝的葡萄酒。

    因為石詠出于好心給了對方一點兒提點,九阿哥那邊多少有些表示。早先同仁堂那邊需要小型玻璃藥瓶的,九阿哥的玻璃廠一直不屑生產(chǎn),這次就因為這個,到底還是鑄了模生產(chǎn)出了不少,平價供應(yīng)給同仁堂。除此之外,還供應(yīng)了京畿河北各處的中藥房、成藥鋪子,據(jù)說居然還小賺了一筆。

    石詠拍頭:這位……真是個生意精那。

    年還未過完,石詠又聽到了一個消息:他的好兄弟賈璉要回京了,只不過是因為公務(wù),隨山西巡撫伊都立一道臨時回京,可能還需要面圣。

    賈璉的這樁公務(wù)與山西大同附近發(fā)生的一樁盜案有關(guān)。

    去年年尾時,大同附近有販賣私鹽的團(tuán)伙劫掠村落,橫行鄉(xiāng)里,甚至阻塞南北交通,禁人通行。賈璉任同知,原本只是負(fù)責(zé)錢糧一塊,偏巧大同府只有他還素識些弓馬,伊都立便安排他帶了人下去查看。賈璉帶了官兵,化裝成運送貨物的行商經(jīng)過,這團(tuán)伙自然便來搶劫,正中賈璉之計,官兵一下子抓獲了一百五十多人。

    豈知將這伙匪徒鎖至大同府,審訊的時候卻出了問題。這伙匪徒中有那不長眼的匪首王化天自稱“王上”,而且號稱黨羽有三千余人,還大言不慚地正告大同府的官員,說他們在轄下某縣的縣衙里“有人”。這立即將案子的性質(zhì)由“盜匪案”,轉(zhuǎn)成了“謀逆造反”。

    若真是謀逆大案,勢必牽連更廣,若是朝廷命附近駐軍前往“剿逆”,屆時難免玉石俱焚,造成當(dāng)?shù)責(zé)o辜百姓的死傷。于是賈璉繼續(xù)臨危受命,細(xì)細(xì)審訊這伙盜匪,試圖辨清真相。

    賈璉先是將這一伙盜匪盡數(shù)隔開,一個個問清他們在團(tuán)伙里的職責(zé)。這些匪首有的自稱“仁義王”,有的自稱“悍勇王”,可是賈璉細(xì)問他們實際每日的日常,一旦抓住馬腳就順著猛打,最后審出來,發(fā)現(xiàn)這一伙其實都是“大話王”。

    這些匪首在縣衙中的同黨也很快被找了出來,乃是陽高縣的捕役徐大高一直與匪首“王上”王化天私通書信,書信則為書辦于同海所書寫。

    最終這一案以“盜匪案”結(jié)案,所捕之人就只有這一百五十余人,并未株連更多。

    但是這一案的消息早已被伊都立的政敵捅到了朝中,盡管六部還未開印,朝堂上已經(jīng)有人為此打起了口水仗。有人說應(yīng)嚴(yán)苛,立即遣人入陽高縣剿逆,也有人覺得不應(yīng)小題大作,大同府的處理,未必便不妥當(dāng)。

    因這朝堂上起了爭論,康熙索性命山西巡撫伊都立帶同大同府知府回京,協(xié)同刑部詳察案卷,辨明實際案由。因為前次剿匪與審訊,都由賈璉主導(dǎo)。伊都立便在大同知府之外,又捎帶上了賈璉,一道回京。

    賈璉回京之后,一直沒功夫見石詠。他在刑部待了很多天。此前他如何訊問盜匪,刑部的官員便如何訊問他。也虧了這件案子賈璉是親自從頭到尾跟下來的,一應(yīng)細(xì)節(jié)與關(guān)竅他全都清楚,又問心無愧,任憑刑部官員怎么盤根究底,他都一一回應(yīng)了。

    此案由時任刑部左侍郎的張廷玉親自過問,在將一切細(xì)節(jié)還原之后,張廷玉與賈璉密議良久,終于定案。

    張廷玉問明內(nèi)情之后認(rèn)為,這的確是一個大型的盜案,但是與謀逆無關(guān)。最終此案判了匪首王化天等七人斬立決,徐大高、于同海等三十五人判了流配,余人于山西當(dāng)?shù)胤酆筢尫拧?/br>
    此案審定之后,張廷玉、伊都立帶同大同知府與賈璉等人一道面圣,在面圣的同時,張廷玉親口給了賈璉極高的評價,夸他此案處理得縝密謹(jǐn)慎,滴水不漏??滴醯勰昙o(jì)大了,似乎也見不得什么殺戮,見此案牽連不廣,處理得又有理有據(jù),因此也贊了賈璉幾句。

    伊都立自然是最高興的人,他是山西巡撫。若是山西轄內(nèi)出了謀逆的要案,他這個巡撫也是要擔(dān)干系的。而此事解決得漂亮,多虧了賈璉?;仡^伊都立也少不了謝過連襟十三阿哥,畢竟當(dāng)初是十三阿哥給他薦的賈璉。

    直到這時,賈璉才總算是將公務(wù)都交待了,有機會與家人親朋好生相聚一回。他特地邀了妹夫丹濟與好友石詠,哥兒幾個一起喝酒。

    “如今妹夫家事平順,這在官場上也是步步高升,我這做大舅哥的,總算是一顆心放肚里去了!”賈璉聽說丹濟又升了內(nèi)班侍衛(wèi)首領(lǐng),如今家中不再有鬧心之事,一時高興,趕緊給這個妹夫面前的酒盅滿上,又逼他喝了一杯。好在如今京中時興的好酒都不是烈酒,據(jù)說對身子骨也多有裨益,多喝些也無妨。

    丹濟想起賈璉上回回京,還沖著他大喊“文刀切rou武刀剔骨你要哪樣”,忍不住也笑,說:“小弟是早已見識過了璉二哥的本事,這文武雙全的,既能帶兵剿匪,又能掌得了刑名,依小弟看,璉二哥哥才是前途無量的那一位!”

    他這么一說,賈璉也一下子記起了舊事,哈哈一笑,轉(zhuǎn)臉看向石詠:“如今茂行也是兒女雙全了,丹濟,你還要加油?。 ?/br>
    賈璉與石詠一直有書信來往,自然知道石詠收養(yǎng)了外甥沛哥兒,也曉得石詠定會一視同仁。這次上京,他的妻子王氏也一樣備了一份禮給沛哥兒,就當(dāng)是沛哥兒是石詠親生的。

    大家說笑過一回,丹濟隔日還要入宮值守,不敢多飲,先告辭了,只剩下賈璉與石詠兩人。石詠卻見賈璉飲的似乎有些醉了,連忙扶著賈璉出去,要找興兒。賈璉卻道:“不忙,茂行,咱們?nèi)ネ忸^露臺上吹吹風(fēng)去?!?/br>
    兩人一時來到露臺上,賈璉依舊做出一副醉了七八分的模樣,腳步虛浮,湊在石詠耳邊,道:“前日從宮中出來,我就收了川陜總督年羹堯的帖子,去了他府上……”

    石詠幾乎是本能的反應(yīng),一聽年羹堯,立即警惕。

    “……結(jié)果等了很久,都沒有見到過正主兒。”賈璉悻悻地說。

    石詠憑空想象了一下,以年羹堯的秉性,賈璉就算是國公府出身的子弟,年羹堯也的確不會放在眼里。

    “但是他手下出來問了我一句話,我眼下沒有半點頭緒,又不好問家里,只能向兄弟請教一回!”賈璉低聲道,“年公問我,我榮府世代富貴,家中珍藏不少,可曾有見過,‘一捧雪’。”

    “一捧雪?”

    石詠當(dāng)即一凜。

    第314章

    “咋, 咋會有人問起我?”稀世奇珍一捧雪此刻正蹲在東廂的架上,聲音瑟瑟發(fā)抖。

    “年, 年羹堯是誰?我可從來沒聽過??!”

    石詠也想不通, 為什么年羹堯的人會將賈璉叫去, 然后傳話問他知不知道“一捧雪”。

    “我也不知, 為什么那邊會問起這個。但是你原本是賈家之物,所以我不能隱瞞我的朋友,我必須要告訴他, 你的存在。”石詠認(rèn)真地向“一捧雪”解釋。

    他早先問過了賈璉, 賈璉完全沒聽說過此物,更加沒曾聽說過家中曾經(jīng)私藏過這樣一件珍品:“那……那不是戲文里才有的物件兒么?”賈璉當(dāng)時問。

    “唉, 這下子日子可難過了, ”一捧雪萎靡不振地道,“不怕賊偷, 只怕賊惦記。往后我怕是要日夜難眠, 無法安枕了!”

    身為一具瓷枕的紅娘在一旁插嘴:“你本來就沒法兒安枕!”

    一捧雪:“你咋也不安慰安慰我……”

    武皇的寶鏡這時候恰如其分地出聲:“別鬧!”

    東廂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寶鏡這時候開口問石詠:“詠哥兒,你打算怎么做?”

    石詠想了想道:“自然是把一捧雪還給璉二哥!”

    旁邊一捧雪還沒吱聲,紅娘先哭出了聲:“好不容易聚了那么久, 竟一下子就要分了……”一捧雪則瑟瑟發(fā)抖, 顫聲問:“詠哥兒,是真的……真的嗎?”

    寶鏡繼續(xù)出來維持秩序:“別鬧,大家都稍安勿躁!”

    東廂又一次安靜下來,寶鏡終于問:“詠哥兒, 你是信得過賈璉的人品,所以相信將一捧雪交出去之后,對方還會將它再還給你么?”

    石詠想了想,又斟酌著道:“是!我若告訴璉二哥,說我修起了一捧雪,他會二話不說就讓我自己留著?!?/br>
    “但是如今年羹堯的人正追問著他……”武皇插口。

    石詠續(xù)道:“與其說我信璉二哥,倒不如我說我更加相信年羹堯,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就像一捧雪剛才自己說的,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可若是咱們明示一捧雪現(xiàn)在是一件毫無價值的破碎玉杯……”

    年羹堯早年一手布下了針對忠勇伯府的局,可是現(xiàn)在二阿哥徹底失勢,遠(yuǎn)離大位,他便徹底放手,連過問都懶得過問了。所以石詠相信,若是他曉得了一捧雪早就碎成了二十七片,已經(jīng)不再存有世俗的價值,想必會不屑一顧。

    旁邊一捧雪聽說,立即“嚶嚶嚶”地哭了起來,石詠只能改口,道:“一捧雪在我們這些人眼中,有非常高的美學(xué)欣賞價值,可是落到旁人眼中,在市面上叫不上價的東西,才不會惹他們惦記?!?/br>
    這只玉杯總算是聽懂了石詠的話,哭聲漸漸小了下去,半晌方問:“你當(dāng)真嗎?”

    石詠認(rèn)真地道:“我自然當(dāng)真!另外,還有一件緊要的事,要與你說清楚?!?/br>
    一捧雪這時已經(jīng)稍稍鼓起些勇氣,問:“什么事?”

    石詠說:“一捧雪,你已經(jīng)是一枚成熟的文物了,你若是聽見什么對你不利的言語,或是感知到什么危險的時候,你能夠表現(xiàn)得鎮(zhèn)定,堅決不露出破綻嗎?”

    他可是記得很清楚,當(dāng)初他曾經(jīng)威脅要用一捧雪的碎片給如英磨制玉石戒指玉耳墜,那會兒一捧雪每一片碎片都能劇烈抖動?;仡^按照石詠的計劃,送“一捧雪”出去的時候,這枚玉杯若是照樣如此,未嘗便不會露餡。

    “我,我……”一捧雪連聲音都打著顫,但是寶鏡與瓷枕都好生勸它,只說這世上再沒有比石詠更可信的,要他一定要信得過石詠,照石詠說得去做。這枚玉杯才終于應(yīng)下。

    第二日石詠便將一捧雪盛在一只玻璃匣子里帶去給賈璉過目。

    石詠為了故意表現(xiàn)一捧雪碎后的狀況,故意將那片從未曾粘合的碎片從玉杯杯身上取了下來,粘在玉杯一側(cè)的玻璃底座上。玉杯則安放在玻璃底座的另一側(cè),有一個支架將玉杯支起,玉杯下方則是那片鏡面,可以叫人看見玉杯底部的種種細(xì)節(jié)。

    賈璉見了,簡直嘆為觀止,道:“這真的是從我那只藤箱里取出來的么?我在府里長這么大,從來沒見過這樣精巧的玉器?!?/br>
    石詠見那單獨的一片碎片微微搖了搖,心知這個一捧雪大約是在暗自得意,趕緊咳嗽了兩聲,將發(fā)現(xiàn)這一捧雪時候的情形都解釋了,又問起賈璉,可還記得那些碎片又是如何得來的。

    賈璉努力回想了一回,說:“那只藤箱里的東西,大多是兩府有些名貴的器物,打碎了或是有了些瑕疵,但又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匠人修起,于是都放置在庫房一角。我當(dāng)日情急,就將里面零零碎碎地都倒了出來,裝了那只藤箱,然后就來尋你了?!?/br>
    他想了想,又說:“我很小的時候是聽說過家里有只很漂亮的玉杯的,但沒聽說過‘一捧雪’這個名頭。那時候還在南邊……對了,家里有一回遭了賊,聽說那只玉杯就被摔碎了?!?/br>
    賈璉努力回想,石詠又見這一捧雪的碎片微微抖動起來,似乎回憶起了當(dāng)初被打碎時候的慘烈情形。他連忙又咳了兩聲,道:“璉二哥,你今日去年府,要不還是我陪你一起去吧!畢竟這只玉杯是我修起的,若是那邊有什么要問起的,我也好幫你回答一二?!?/br>
    賈璉點頭笑道:“茂行,我這是求之不得啊!”他想了想又說,“這只玉杯既是你修起的,就該是你所有之物,處置的權(quán)力原本在你。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