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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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詠:好厲害,自己的話都能被她拿去活學(xué)活用。 妙玉板著臉,一端手中的點犀喬,當(dāng)即道:“送客!”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xù)咱們生僻字打不出來的故事哈,點犀喬的“喬”,其實是“喬”字下面一個‘皿’字,就發(fā)“喬”的音,是原書中妙玉在櫳翠庵中請林meimei飲茶的那一只器皿,實在打不出來,在這里暫且用某喬的名字代替了。 第116章 石崇一言不慎, 激怒了妙玉。石詠出了一頭的汗,心想這石崇到底是習(xí)慣了財大氣粗, 只曉得“買買買”, 哪曉得妙玉卻也是個不差錢的, 偏又性子傲, 這下一得罪,恐怕再也沒法兒見到那只仿品“頒瓟斝”了。 妙玉端茶送客,那道婆便迎上來道:“大人, 請吧!” 石詠無奈只得起身, 向妙玉微微躬身行禮,只說:“在下唐突得罪, 妙玉師父原宥則個……” 石崇還在莫名其妙, 大聲問:“怎么了,怎么那小姑娘停了扶乩了?” 石詠無奈, 這事情, 只能回去與石崇好好商議, 再想辦法了。于是他無視了石崇的瞎嚷嚷,告辭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妙玉暫居的小院。 恰在此刻, 外面院門處有響動, 隨即響起人聲:“慧空大師回來了?!?/br> 妙玉面色登時柔和了不少,也跟著起身,喚了一聲:“師父!” 石詠此前也見過這位慧空大師,此刻免不了雙手合什行禮, 稱呼一句:“慧空大師!” 慧空師太此刻滿面春風(fēng)地走進禪房,見到石詠,腳下頓了頓,面上笑意更甚,當(dāng)即合什還禮:“原來是故人!” 她的目光在禪房內(nèi)轉(zhuǎn)了轉(zhuǎn),見到妙玉面前放置著的沙盤乩筆之類,只微微一怔,眼光隨即在石詠面上轉(zhuǎn)了轉(zhuǎn),當(dāng)即道:“貧尼倒是不知,石大人乃是獨具慧根之人,貧尼此前失禮了?!?/br> 石詠不明白慧空口中之意,但是他很清楚地記得,當(dāng)初在江寧清涼寺中第一次近距離面對慧空,慧空險些就看破了藏于心底的秘密。因此他在這位神叨叨的“大師”面前也不敢多待,趕緊又施了一禮,出言告辭,逃也似地走了。 且不管石崇如何抗議,石詠如何落荒而逃,這邊小院里,妙玉也向師父行了禮,趕緊上來,扶著慧空師太的胳膊,笑道:“看師父的神色,便知有什么好事?!?/br> 慧空見小徒弟乖覺,忍不住一笑,拍著她的手背說:“的確如此?!?/br> 轉(zhuǎn)眼間夜幕已臨,承德八阿哥府邸內(nèi),八阿哥聽了下屬回報之后,煩躁不已,在花廳內(nèi)反復(fù)踱步。旁邊十阿哥看著覺得眼花,忍不住開口勸道:“八哥,您別再這么轉(zhuǎn)圈兒了,弟弟看著頭都暈了。” 八阿哥胤禩倏地轉(zhuǎn)過頭,盯著弟弟:“老十,你說,小十六的這件事,你究竟知道多少,又與你有多少關(guān)系?” 他查來查去,這件事竟然隱隱地指向了自己這些兄弟。 早先八阿哥聽說十六阿哥有可能是遭了池魚之殃,被錯認了是他,才吃了那么些個槍子兒。胤禩一度怕得不行,他也沒想到,事到臨頭,自己竟會那樣怕死。因此在熱河這些時日,胤禩極為小心,出門都有侍衛(wèi)重重護衛(wèi),即便是在自己宅子里,也不敢掉以輕心,食水都要人先試過才用,連那五名女子那里的“子嗣大計”,胤禩也顧不上了。 可是查來查去,十六阿哥遇襲一案的結(jié)果,令他分外心塞。 他為人一向克制冷靜。當(dāng)年一廢太子之時,康熙曾一度懷疑他謀害二阿哥,將他削爵禁足,幾乎要鎖拿治罪,胤禩在那樣的情形之下都挺了過來。可此刻他望著十阿哥,額頭上青筋一根根暴起,心中說不出到底是憤怒,還是隱隱約約的恐懼。他感受到了一些不好的預(yù)兆。 十阿哥“嘿嘿”一笑,搖手道:“別,八哥,這事兒跟弟弟真的沒關(guān)系!” 胤禩陰沉著臉,緊緊地盯著十阿哥,似乎想辨清這個弟弟到底是真誠還是在作偽。 十阿哥這時候手中捧著一片西瓜吃得正香,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八哥先別急,到時候自然會有人來向您解釋?!?/br> 胤禩聽到這里,立即變了臉色:老十將自己撇清,卻又知道這件事兒,那么此事想必與另一位弟弟有關(guān)…… 正想到這里,門外已有動靜,有人徑直朝花廳過來。門外是夏夜的涼風(fēng)輕拂,然而來人卻從頭到腳裹著一件灰色的大氅,直到走到花廳之中,來人才將兜帽一掀,露出一張頗為英俊的面孔,沖八阿哥笑道:“怎么,八哥惦記我了?” 胤禩一見來人,早已變了臉色,忙命人將花廳的門關(guān)上,侍候的人都退下去,這才轉(zhuǎn)向來人,問:“皇子無詔不得擅自出京,老九……你怎么來了?” 來人正是九阿哥胤禟,此刻甩脫了身上穿著的氅衣,舒了一口氣,笑道:“這有什么?我這邊過來,府那邊自然留個偶人兒裝裝樣子?;拾斣谌庑蝎C,哪有功夫管這么多閑事兒?” 胤禩知道他是備了替身兒在京里,卻搖搖頭,嘆息道:“皇阿瑪豈是你這樣可以欺哄的。今天你在這里歇一晚,明天便快馬加鞭,趕緊回京里去。若是教皇阿瑪曉得了,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九、十兩位聽見這話,彼此互視一眼,都沒說話。他們兩人都曉得,八阿哥胤禩在四十七年那次皇父發(fā)作他之后,為人便極其小心謹慎,深怕走錯一步,便萬劫不復(fù)。相形之下,倒是九阿哥十阿哥這兩位,更敢說敢做些。 待九阿哥將他特地趕來承德要說的話說完,八阿哥變了臉色,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盯著九阿哥,恨聲問:“這事真是你做的?你……你竟然交給了綠林?” 九阿哥胤禟點點頭:“八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內(nèi)務(wù)府的肥差,原本都有我們的人幫著把持遮掩,上回十六弟從上至下都給捋了一遍,換上他信得過的人,那些舊事,遲早一樁樁一件件都被他查出來。這會兒震懾他一下也好?!?/br> 胤禩還是沒法兒相信他親耳所聽見的:“你……你竟然命人刺殺胤祿,他,他也是皇阿瑪?shù)膬鹤?,他是我們的兄弟?。 ?/br> 胤禟一雙修長的丹鳳眼稍許瞇了瞇,輕輕地道:“漢女所出的皇子,在皇阿瑪面前,只曉得裝癡賣乖,不過一介小丑兼弄臣罷了!” 可他見到胤禩既驚惶又氣憤的眼光看過來,連忙解釋:“不不不,八哥,你聽我說,這也不是弟弟的本意。弟弟只是想命人嚇唬一下小十六,叫他知難而退??墒钦l想得到,綠林的人傳來傳去,將這消息傳左了,才有了……才有了后來的事兒。” “皇阿瑪下旨,命了所有火槍營、神機營的人去追查那火銃的下落。雖說是綠林眾人做的,可是那武器卻是從軍中被人偷買出來的?!必范T聞言,鐵青著一張臉,死死盯著胤禟,“連我都能疑到你身上,你道皇阿瑪就追查不出?” “不打緊!”胤禟笑嘻嘻地說,“只要有了這個,皇阿瑪就決計不會起疑。相反,皇阿瑪只怕還會擔(dān)心八哥你的安全,傳令御前侍衛(wèi)過來護衛(wèi)呢!” 說著胤禟從袖中取出一封紙色微黃的書信,推到胤禩面前。胤禩伸手取了,一眼掃過,當(dāng)即吃驚地道:“懸賞?千兩黃金懸賞我的性命?” 胤禟咧嘴一笑,說:“是啊,八哥為官勤勉,實心辦差,將刑部打理得妥帖,卻暗中得罪了綠林中人,為某件舊案結(jié)下私怨,因此千金懸賞,還有人專程高價收購了軍中不用的火銃,專程前來熱河行刺。結(jié)果八哥因良妃娘娘病愈,改變計劃,離開了熱河,綠林中人如何能得知?當(dāng)街見到十六阿哥與您體態(tài)形貌相似,便起心刺殺?!?/br> 胤禩登時閉口不語,修長的手指拈著那張信箋,輕輕地彈了彈,紙張發(fā)出細不可聞的悉悉聲。他承認,胤禟所想的這個辦法,的確是他得利最多的法子。 “還有一件事,前日我聽說內(nèi)務(wù)府營造司的人在檢查熱河行宮的殿宇,聽說將澹泊敬誠殿的藻井拆下來重裝了。這事兒,可與你們有關(guān)?”胤禩想起前兩天得到的消息,忍不住又疑到胤禟身上去。 “將藻井拆下來重新裝?”胤禟冷笑一聲,“內(nèi)務(wù)府這撥人難道是吃飽了沒事做么?” 胤禩盯著他:“究竟是不是?” 胤禟舉手投降,搖著頭道:“沒……沒關(guān)系,之前修澹泊敬誠殿的時候,木料確實不是用得頂頂好的,可那是避暑山莊主殿,誰敢不經(jīng)心。我當(dāng)時問過,那木料雖然‘普通’,可用上個十幾二十年總沒有什么問題。這建成一兩年便重修,該不是我們的干系?!?/br> 胤禩點點頭,說:“此前內(nèi)務(wù)府在熱河的府署走過水,聽說丟了些文書,我也怕是有些人心里有鬼。” 胤禟自己就是個玩兒陰謀詭計的行家,一聽說“走水”二字,就知道此事不對。此刻一記起當(dāng)初負責(zé)修澹泊敬誠殿的工匠,胤禟心里也忍不住發(fā)怵,不住安慰自己:那人已經(jīng)死了有一陣子了,死人是決計不會再惹來麻煩的。 九阿哥到來,三言兩語便勸住了八阿哥,將往來情由與如何善后都商量妥當(dāng)。見到八阿哥還是有些猶豫,九、十兩位便一起開口相勸。 “這……這難道不是有意欺瞞皇父么?”胤禩心里大致已經(jīng)有主張,可還是拿不定主意。 九阿哥當(dāng)即“噗通”一聲,跪倒在胤禩面前,大聲說:“八哥既不想欺瞞皇父,我做兄弟的也不想讓哥哥為難,這就請八哥將弟弟捆了,立時扭到皇阿瑪面前,十六弟并未因此喪生,但弟弟給他賠一條命便是!” 胤禩長嘆一聲,搖搖頭,九阿哥是明知他絕對不肯那么做,才故意出言激他的。旁邊十阿哥也在勸:“既然十六弟已然轉(zhuǎn)危為安,據(jù)弟弟看,九哥出的這個主意甚好,而且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br> 他想了想,又說:“對了,八哥,你還記得上回那樁叩閽案子么?那時給您算先天神數(shù)的那位慧空師太也在熱河。要不要請她過來,給您再算上一回?” 胤禩聽了,竟也有些心動。 上次叩閽案引出了趙老爺子狀告親子的忤逆案,當(dāng)時八阿哥只猶豫那趙齡石到底該如何處置,便也是十阿哥請的慧空師太出面,給八阿哥算先天神數(shù)。只可惜,當(dāng)時八阿哥沒有聽從慧空師太的建議,而是給趙齡石斷了“腰斬”的重刑,沒想到卻不合康熙的心意??滴踝约焊牧恕敖g監(jiān)侯”,后來又逢甲子萬壽大赦,那趙齡石的刑罰終于改成一流三千里,如今已去服役贖罪去了。 如此說來,那位慧空師太,還是很有些神通的啊! 想到這里,胤禩便點了頭。 沒過多久,慧空師太就到了八阿哥在熱河的府邸。她雙手合什,宣了一聲佛號,沖八阿哥行了一禮。 待她再抬起頭的時候,八阿哥與她目光一撞,只見慧空師太面相莊嚴,眼中隱隱有光芒流動。八阿哥一怔,似乎就在那一瞬,他心底那些蠢蠢欲動的渴望,和始終掙扎著的良知,就都被這位師太看透了一樣。 慧空師太定定地看了八阿哥一眼,沒有半句廢話,依舊取了桃木枝出來,為八阿哥起卦推演。她依舊以這些桃木枝為蓍草,起卦占卜,起出卦象之后,慧空便閉目心算。 “此卦甚吉,”慧空淡淡地笑著,“八爺眼下處置甚妥,如此下去,八爺想必能夠心想事成,達成所愿?!?/br> 八阿哥凝眸,盯著對面的女尼,片刻之后,突然開口,一字一句地道:“九弟十弟請暫且退下,我有話單獨問問這位大師!” 胤禟胤峨相互看了一眼,都沒說什么。兩人退出以后,胤峨依舊守在花廳外面,胤禟則自去休息,準(zhǔn)備明日疾行返京。 “慧空師太!”胤禩淡淡地開了口,“師太知道眼前的情勢,也很清楚本貝勒打算如何處置……這教我不得不生疑,師太所算的這先天神數(shù),大約并不止是尋常的算卦占卜之術(shù)吧!” 這慧空師太每次都是九阿哥和十阿哥請來的,每次都是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胤禩素習(xí)思慮多、疑心重,到這一刻他便真的疑起弟弟們來。 哪知慧空師太聞言當(dāng)即笑了起來,眨眨眼道:“八爺,您以為,這先天神數(shù)是什么呢?” 她隨即壓低了聲音,小聲道:“您相信這世上有定數(shù)嗎?” 胤禩片刻間有些茫然:“這世上……有沒有……定數(shù)?” 若說有定數(shù)吧,當(dāng)初二阿哥胤礽做了這么些年的太子,誰都以為元后之子,居其位是最穩(wěn)妥的,可是皇阿瑪還是說捋了就伸手捋了。可若說這世間沒有“命”這樣?xùn)|西,胤禩自己也不愿相信:他生母出身低微,原本全無資格肖想大位的,可是如今大阿哥、二阿哥全都圈禁,皇阿瑪?shù)牡兆娱L子,全都完蛋,只剩下一個“賢”……這,難道不就是上天給他的機會嗎? 只聽慧空師太沉聲開口:“八爺,好教您得知,這世上,根本沒有定數(shù)!” 胤禩正想著他的心事,聽到這里,遽然一驚。 “……世事一旦發(fā)生,再無更改,才會成為定數(shù)!”慧空師太的聲音穩(wěn)穩(wěn)的,富有蠱惑人心的力量,“那么相應(yīng)的,貧尼所算的先天神數(shù),并不是算什么命理定數(shù)、什么未來之事……命可以改,運可以轉(zhuǎn)。所以,貧尼所算的,是天時、地利、人和,是如今的一切勢,以便判斷這世上各種人的一舉一動,能否對八爺?shù)拇髽I(yè)有所助力罷了!” 第117章 因擔(dān)心十六阿哥與八阿哥, 康熙御駕匆匆結(jié)束行圍,于一個月之后回到承德。 八阿哥胤禩見到圣駕的那一刻, 幾乎是潸然淚下, 淚濕衣襟, 沖圣駕拜倒之后, 膝行幾步,伏在康熙腳面前,泣道:“兒臣這次……險些就見不到皇阿瑪了——” 隨侍在康熙身后的四阿哥、五阿哥等人看著這副父子重聚的場面, 都是吃了一驚, 幾乎都以為是認錯了人,若要論常理, 難道不該是小十六飛奔而前, 然后抱著皇阿瑪?shù)难怕暣罂蓿骸皟鹤舆@次差點沒命見皇阿瑪”——難道不是該這樣的嗎? 沒想到,八阿哥胤禩竟然也有這樣感情充沛的一面。 康熙顯然也沒有料到這一點, 但他極少見到八阿哥這樣真情流露, 心里也頗為震動, 彎腰將胤禩扶起來,大聲道:“不要怕!你是朕的兒子!” 他早先見到那張綠林眾人重金懸賞,要八阿哥的性命一事, 自然是震怒非常, 但又想到八阿哥如不是精心在刑部辦差,也不會連性命都受到威脅。他早先已經(jīng)急命幾名御前侍衛(wèi)趕赴承德,守護在八阿哥府邸。此外,八旗駐防熱河的士兵也接到調(diào)令, 嚴查在承德出現(xiàn)的綠林人士,決不許出現(xiàn)任何漏洞,傷了八阿哥的性命。 胤禩站起身,面上猶有淚痕,卻已是一臉的堅毅,點頭道:“是,兒臣決計不能墜了皇阿瑪?shù)耐?。?/br> 他難得從皇父這里感受到關(guān)懷與溫暖,此刻眼眶發(fā)熱,淚水似欲涌出,但這絕非作偽,而真的是有一股子暖意在胸腔內(nèi)來回涌動。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胤禩忍不住想起那日與慧空師太閑聊的時候?qū)Ψ秸f過的一句話。 是啊,親情這樣?xùn)|西,就是用來表達的,若是不表達,一味悶在心里,又有誰能知道?三國時曹cao父子作別,曹丕哭一場,曹植寫首詩。然而這看在曹cao眼里,曹丕與他才是父子,曹植……就只能是君臣了。 可見偶爾哭一哭也是有好處。 想到這里,八阿哥突然有些羨慕起弟弟十六阿哥胤祿,胤祿打小在皇父跟前哭的次數(shù)數(shù)都數(shù)不清,高興也哭,受委屈也哭……都這么大的人了,有時還是會扭股糖似的纏著皇父不撒手。 這小十六……從皇父這兒分去多少寵愛??! 胤禩一回頭,看看跟在身后的十六阿哥。 很難得,胤祿只微笑著站在他身后,既不上前,也不說話。貼身服侍胤祿的太監(jiān)小田早先得了特許,即便在御前也一直扶著胤祿的右臂。 康熙見過折子上描繪十六阿哥受傷的慘狀。他知道這個兒子從小沒受過什么苦,這回苦頭算是吃大了。當(dāng)下他招呼:“胤祿也上朕這兒來,教朕看看,怎么吃了一回苦,皮猴兒變悶葫蘆了?!?/br> 胤祿卻依舊站在胤禩身后,望著皇父,微笑不語。 眾人都是一驚,康熙則立即皺起眉頭。 胤祿見狀,微微一側(cè)頭,小田扶著他,湊在他耳邊說了一句,隨即將他往前送了送。 胤祿邁步有些著急,腳下稍許踉蹌,在康熙面前“撲通”跪倒,高聲說:“回皇阿瑪?shù)脑?,兒臣,兒臣……前日受傷,耳力尚未完全?fù)原,適才未能聽見皇阿瑪召喚,兒臣……有罪!” “快扶起來!”康熙一著急,“怎么竟是耳力未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