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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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方家的小區(qū),走到路上,風(fēng)裹著一地的落葉往人身上撲。 涂南拉高衣領(lǐng),一邊走一邊揉著手腕。 手腕不轉(zhuǎn)的話是沒感覺的,轉(zhuǎn)動的時候微微有點不靈活,隱約有點拉疼感,對常人來說根本不算傷,她是考慮明天還得作畫,對手自然更呵護(hù)一點。 她走路時貼著邊,為避風(fēng),低著頭,直到視線里出現(xiàn)被路燈拉斜的人影,才察覺有人走了過來。 抬眼,發(fā)現(xiàn)是石青臨。 他的車就停在前面路邊。 不知道他是從哪兒來的,換掉了身上的西裝,白襯衫外面加了件薄風(fēng)衣,深灰色的風(fēng)衣剪裁合體,太顯身高了,走動的時候讓人的注意力幾乎全放在了他那雙長腿上。 涂南還沒開口,他就到了跟前,眼睛盯著她的手腕,“你怎么了?” 沒想到這點小動作都被他看到了,她輕描淡寫地解釋:“手腕有點不舒服,不要緊?!?/br> 石青臨問:“就左手?” 她用右手手指捏著左手手腕。 “就左手,”涂南說:“放心,我拿筆用右手?!弊笫中枰姓{(diào)色盤,木質(zhì)的調(diào)色盤,時間久了還是有點重量的,不過比起執(zhí)筆的手當(dāng)然還是次要的。 石青臨看她一眼,他只是問問哪只手不舒服,結(jié)果她這領(lǐng)會顯得他也太絕情了。他看了一眼那只手腕,沒看出什么,“你這樣揉就能好?” “嗯,揉一揉活絡(luò)開了就行了?!?/br> 石青臨點一下頭,在涂南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拿起她那只手,四指搭在她腕上,拇指揉了起來。 “我的力度是不是要更適合一點?”他問。 涂南微瞇眼,太適合了,揉還是要男人的力度更好一些。于是謝絕好意的話沒能說出口,只輕輕“嗯”了一聲。 她的手被風(fēng)吹涼了,他的掌心卻是熱的,被他揉的那一圈手腕也熱起來,她不自覺地蜷縮手指,忍住手背往熱源蹭動的本能。 她覺得該說些什么打個岔,不然站在這街頭,任由一個男人揉著自己的手腕,也太奇怪了,路人可不知道他們都是為了壁畫著想。 “你一個人來的?” “嗯?!笔嗯R應(yīng)一聲,覺得手里她的手腕太細(xì)了,又白,揉了沒兩分鐘手腕都泛紅了。他剛才接過她手腕的動作太快了,連他自己也覺得有點冒昧,看一眼涂南,似乎沒被當(dāng)做輕浮,就繼續(xù)了。 涂南想到方阮的反應(yīng),往下說:“沒叫安佩才好,方阮就是想借你套她來。” 石青臨這次肯定不會叫安佩的,工作上可以要求安佩跟方阮接觸,在私事上他不能強迫下屬。他笑著看她一眼,“這么說你還挺為我著想的。” “……”涂南瞥他一眼,平時打趣還好,這個時候他還握著她的手腕,就無端生出了一絲引人遐想的意味。 她動了動手腕,“差不多了?!?/br> “確定?” “嗯。” 石青臨松開了手,頂多一分多鐘而已,他卻感覺自己的手指已經(jīng)僵了,明明捏著她的手腕,卻反而更要保持克制的風(fēng)度。 他站直了,搓動著手指,上面殘余的肌膚觸感卻根本沒搓掉,干脆把那只手收進(jìn)風(fēng)衣口袋,左右看了看說:“找個吃飯的地方,我還沒吃飯?!?/br> 涂南想了一下,“這里的店都挺普通的,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br> “我又不是什么嬌貴少爺?!笔嗯R笑著讓開道,“帶路?!?/br> ※※※ 上一頓飯沒能一起吃,這頓勉強也算補上了。 涂南帶他去的是一家再普通不過的小吃店,她不常出來吃飯,這家店還是方阮說好吃她才有點印象。 天氣不好,客人也少。 石青臨讓她做主點餐,她記得他不吃甜,給他點了小籠包和鍋貼,又覺得可能太油了,又加了碗湯。 兩個人坐在一張小的不能再小的桌子上,胳膊幾乎要挨在一起。 涂南把胳膊放下去,擱在膝上,感覺桌面下他的腿也貼著自己,只要一動,褲管摩挲就會帶出窸窣輕響,反而更沒法忽視,她干脆保持不動,看著對面的石青臨慢條斯理地吃飯。 其實他的確沒什么架子,融得進(jìn)任何環(huán)境,如果不是吃相不錯,真的不會讓人感覺出他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石青臨在間隙里抬起頭,“你倒是說兩句話?!?/br> “說什么?” “隨便,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飯了,之前怎么說的你就怎么說?!?/br> 之前?似乎說的都是工作,在這小地方談工作太不合適。涂南扶著面前的玻璃水杯,隨便起了個頭,“我沒想到你會真來?!?/br> 石青臨放下筷子,“其實我不是為了方母賀壽來的?!?/br> “那你是為什么?” “我就是比較好奇,”他抽了張紙,卻只是在手里拿著,“第一次見那位方阿姨的時候,我以為她是你的母親?!?/br> 他說的是那次她相親的時候,后來方阮告訴他,才知道那不是。 上次在區(qū)縣里,他還有心回避她**,沒有問太多她的家庭狀況,現(xiàn)在卻開始忍不住探索。他想多了解她一些,知道的越多越好,卻又不能唐突,所以才接受了方阮的邀請,可惜來晚了。 涂南手指搭在玻璃杯的口沿,慢慢蹭了半圈,“她不是我媽,我媽早就走了。” 石青臨停頓一秒,“對不起,我不知道?!?/br> “不,不是那種走,”涂南知道他誤會了,馬上解釋:“就是走了,字面意思的走。” 他很快會了意,“明白了?!蹦蔷褪歉赣H離異了?!爸浪ツ膬毫??” “不知道?!焙苄〉臅r候涂南聽她爸打過一個越洋電話,似乎是打去了歐洲哪個地方,心里一直有點猜想,她媽可能是在國外。但她從沒想過要去尋找,所以也就壓在了心底。 “其實,”過了一會兒,石青臨忽然開口說:“我媽也走了。” 涂南看著他。 “不是字面意思的走,是真走了?!彼f。 涂南動一下唇,忽然想起在老宅看到的那張全家福,她問起那是不是老爺子的家人時,老爺子當(dāng)時就合上相冊匆匆走了,可能是因為想到了這個。 “沒想到……”她有點感慨,印象里照片上他的母親很漂亮,有種端莊溫和的美。 “所以我們都是沒媽的孩子,”石青臨稍微低了頭,湊近時,下面的雙腿幾乎完全抵住了她的,緊緊貼在她小腿外側(cè),“只能互相扶持了?!?/br> 涂南看著他的雙眼,他眼底沉沉的,并不像是要笑的樣子,但臉上有笑,看得出來是有心活躍氣氛。 于是她也慢慢地,笑了一下,“扶持一個ceo,我可沒那么大能耐。” 石青臨盯著她的臉,她笑起來跟不笑完全是兩個樣子,不笑的時候冷冰冰的,笑起來卻讓人忍不住想要接近。 他的心情也跟著轉(zhuǎn)好,手指在膝頭點了兩下,像是壓住了自己那點蠢蠢欲動的耐心。 作者有話要說: 啊,更上了,大家久等了,我可以繼續(xù)收拾我的小破屋去了,飄走~ 繼續(xù)給你們散落,么么啾~ 第三十七章 吃完了,兩人出店。 店門是扇老舊的拉門, 一拉開就是一陣“吱呀”聲。在開門的剎那, 石青臨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脫了風(fēng)衣給涂南穿, 但走出去發(fā)現(xiàn)風(fēng)已經(jīng)停了, 明明時候不早了,卻沒之前那么冷了。 他也就沒了機會,一只手已經(jīng)搭在衣襟上,又放了下來。 以前他也沒這么“紳士”, 就連在他手底下工作至今的安佩也沒有得過他額外的照顧, 只有在涂南跟前, 一次又一次, 忍不住,像是本該如此一樣。 明明她外表也沒那么楚楚可憐。 石青臨回想著最早一次對她產(chǎn)生這種照顧心理的契機,好像是在區(qū)縣里那次,看到她崴了腳,很自然地就照顧上了。 彼時覺得一切都是對她能力的渴求,現(xiàn)在想想分明就不合他平常做派。 他不能再想了, 再想會覺得自己太過后知后覺, 像個不諳情.事的毛頭小子, 又覺得挺好笑的, 不禁咳了一聲, 清了清嗓子。 路上靜悄悄的,角落里散落著被風(fēng)刮來的塑料袋,偶爾有車經(jīng)過, 掀起來,飄到半空,鼓起來的樣子像個落魄的氣球。 涂南聽到他聲音,看了他一眼,剛才在店里還沒感覺有什么,現(xiàn)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為什么要提她媽的事情呢? 這么多年她從來沒跟任何人提過,就連方阮認(rèn)真跟她交心的時候都會避開這個話題,這就像是個禁忌,怎么就那么自然而然跟他說了? 就因為他說了一句好奇? 而且他也跟她說了他的母親。 他們之間的話題不是一直都是工作嗎?怎么忽然聊得這么深入了。 想到這些她又不自覺地想起之前他看著她的雙眼,桌子下面彼此緊挨的雙腿,甚至是他告訴她他的母親已經(jīng)不在了時,那一瞬間極其細(xì)微的表情。 原來她都注意的那么清楚。 短短十幾步路,兩人走得各懷心思。 石青臨在感慨自己差點被工作拖垮了情商。 涂南在懷疑人生。 又走了幾步,石青臨停了下來,他原本走在前面,回頭看到涂南低著頭,走在外側(cè),便停下來等著,等她到跟前時,落后一步,繞到了外側(cè)。 “這個周末你有時間嗎?”他問。 涂南思緒一收,抬起頭,“有事兒嗎?” “之前不是說了有空去看電影?!贝乖谏韨?cè)的手擦過她的袖口,差點觸到她的手指,他瞄了一眼,不動聲色地把手收進(jìn)口袋里,接著說:“這周末我有空?!?/br> 他不說涂南都快忘了這件事,原本也以為他是隨口一說的,根本沒放在心上。 “你還真打算去看?” “你以為我說著玩兒的?” “……”涂南不自覺地捏一下衣角。 石青臨看了看她的表情,“怎么,沒空?” “我們?nèi)タ措娪?,”她頓一下,眼睛看過來,問:“不會很怪?” “哪兒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