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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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叛逆期的產物,十幾歲的時候她一度想要擺脫涂庚山的掌控,擺脫壁畫,跑去紋身店里不過是叛逆手段之一。紋身師問她要紋什么,她隨手勾了個圖樣,結果已經開始紋了她才反應過來那圖是佛前蓮花,還是壁畫里看來的,實在可笑,便又作罷。最后就留下了個不倫不類的痕跡。 這地方就連和她談過戀愛的肖昀都沒見過,卻暴露在了他眼里。 石青臨眼里帶著笑,“當然沒問題,又不難看?!?/br> 涂南拉一下衣服,她覺得挺難看的,如今過了那段叛逆期回看,還覺得當初這做法有點無聊。不過誰的青春里沒無聊過? “下去吧?!笔嗯R笑著走在前面,他看起來心情忽然變得特別好。 ※※※ 再回到街上,涂南才想起她最初出來的目的是采購,被石青臨打了個岔都快忘了。 時間已經過了中午。 她找了最近的超市,以最快的速度買了滿滿兩大袋子食材,石青臨就在旁邊陪著,出門的時候還把那兩大袋東西接了過去。 “你的腳不方便吃力?!?/br> 涂南已經穿好了鞋,聽到這話動一下腳腕,就見他已經朝前走去,身高腿長,腳步散漫,用力的小臂肌理結實。 路邊有年輕的夫妻經過,妻子抱著孩子,丈夫提著厚重的購物袋,這場景讓她眉頭不自覺地上挑,再去看前面的石青臨,居然覺得有點不自在了。 回到院子前已經是下午了,太陽居然冒了個頭,陽光又白又淡。 石青臨把東西交給涂南,剛要說話,院門開了。 涂庚山扶著門,看著他們,目光來回掃視兩圈之后,落在石青臨身上,“你是?” 石青臨笑一下,“您一定就是涂南的父親了,我是涂南的……朋友?!?/br> “朋友?”涂庚山看一眼涂南,又上下打量他一遍。 涂南提著東西進門,石青臨想說的話沒說成,抿住唇,已準備要走,卻聽涂庚山忽然問道:“你吃飯了嗎?” 他回過頭。 涂庚山把門拉開點,“今天早上出門我就看到你了,你要愿意就在這兒吃個便飯再走?!?/br> 石青臨看一眼涂南,長腿一抬,邁進了院子,“那就謝謝伯父了。” 涂南莫名其妙,但又在預料之中,涂庚山對外人一向還算客氣,甚至比對她這個女兒強,這是好面子之人的通病。 她提著東西進了廚房,準備做飯的時候聽到客廳里兩人在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你從美國回來的?” “對,我十七歲就出國了,今年才回國定居?!?/br> “是本城人?” “是?!?/br> “今年多大了?” “快滿三十了?!?/br> 涂庚山點點頭,“三十也不大,正是年輕的時候。你跟涂南認識多久了?” “算不上久,”石青臨一條手臂搭在沙發(fā)上,狀態(tài)放松,“但感覺上有很久了。” 涂庚山看他兩眼,后面沒再說什么了。 飯菜上桌已經快下午三點,這根本都已經不能算是一頓午飯。 石青臨把涂庚山扶到桌邊,涂南坐在對面,就這么默默看著他們這“和諧”的畫面。 “我現在相信你都是自己做飯吃了?!笔嗯R看了眼滿桌的菜對涂南說。 “難道我還會騙你。” 他笑了,“厲害。” 其實都是些家常便飯,但對石青臨而言已經是大廚級別了,畢竟他很少在家吃飯。 涂庚山看著二人你來我往的幾句交談,一直沒說什么,直到開動,才又問石青臨:“還不知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br> 涂南不自覺地捏緊筷子,好了,終于問到正題,她覺得石青臨會留下來吃飯也真是心大。 然而石青臨氣定神閑,他放下筷子說:“我是做壁畫研究的?!?/br> “……”涂南睜大雙眼。 “哦?”涂庚山瞬間來了興趣,“你做壁畫研究怎么會去美國留學?” “我在普林斯頓大學念的經濟學,回國后才開始做壁畫工作?!?/br> “哦,那是個好大學,我聽說過?!蓖扛劫澷p地看他一眼,自行推理,“所以你才會認識涂南。” “沒錯,我覺得涂南的臨摹作品都很值得研究,”石青臨表情認真,半點不像說謊的樣子,“她臨摹的壁畫嚴循著古人的足跡,但里面透著一股靈氣,那是別人所沒有的?!?/br> 涂庚山看一眼涂南,冷哼:“她以前的老師徐懷也是這么說的,可惜現在淪落到去游戲公司了?!?/br> 涂南回以冷淡的一瞥。 石青臨從進門就看出這對父女關系疏離,他的思緒飛轉,轉到涂南醉酒那晚,她臉上的紅腫,泛紅的雙眼,也不知是不是有關聯(lián),笑了笑說:“是啊,可惜?!?/br> 涂南不禁看向他,他唇邊還是那抹慣常的笑,漆黑的眼底有一絲狡黠。 涂庚山卻似遇到了知音,跟他說的話反而多了。 氣氛不濃不淡,但還算融洽。 飯到中途,石青臨去了洗手間,飯桌上只剩下父女二人,就安靜了下來。 涂庚山忽然說:“這人各方面都挺不錯的,如果你們正在發(fā)展,我不反對?!?/br> 涂南古怪地看著他,他以前從不過問她的感情生活,這會兒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我記得你說過以后都不會管我的事情了,那你反不反對又有什么意義?” 涂庚山立馬拉下臉,冷冷說:“那你就趕緊走,不在我門口我還真沒那個閑心管?!?/br> “誰要走?”石青臨回來了,拿了張面紙慢條斯理地擦著手。 涂庚山的臉色還沒緩過來:“我是跟涂南說?!?/br> 石青臨坐下來,拿出手機,“也好,其實受了傷還是有專業(yè)的護理來最好,伯父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替您安排?!?/br> “不用?!备概畟z首次異口同聲。 石青臨已經給安佩發(fā)了消息讓她去辦,收起手機后對涂庚山說:“時間也不早了,我該走了?!?/br> 涂庚山說:“這么快?” “不快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br> 他理解地點頭,“應該的,優(yōu)秀的人都忙?!?/br> 石青臨笑了笑,“臨走之前,我還有點實話想告訴您?!?/br> “實話?”涂庚山一愣。 “其實我不是做壁畫工作的?!?/br> 涂南頓時就回味過來他要說什么,他已開了口:“我真正的身份是一家游戲公司的老板,親手制作了一款游戲叫《劍飛天》,蒙您賜教,已經在報章上領略過了伯父的刀鋒文采?!?/br> “……”涂庚山從眼神到臉色都變了樣。 “剛才我是有意欺騙,”石青臨臉色稍沉,輪廓顯得分外深刻,“那是因為我希望您能摒除偏見,不要先入為主地看待我以及我的行業(yè),我自認無論是事業(yè)還是人生都經營得還算不錯,不是您批評的那種因為沉迷游戲而毫不上進的一類人。并且,您的女兒也是我誠心誠意邀請進公司的,不是淪落去的?!?/br> 涂庚山已然震驚,完全說不出話,只是死死地盯著他。 石青臨站起來,“如果冒犯了您,我向您道歉,謝謝今天的招待?!闭f完他看一眼涂南,告辭出門。 涂庚山青著臉,忽然狠狠看一眼涂南,“你也走!” ※※※ 石青臨出了門,天色昏暗了一層,眼看一個下午就快過去了。 涂南跟在他后面出來,越想剛才的事情越覺得情緒翻涌。她從沒見過她爸吃這樣的癟,整張臉變幻了好幾番,偏偏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不知怎么,竟然有點暗爽,甚至連那一巴掌的氣都解了。 最后她就在院子里的花壇邊蹲了下來,臉擱在膝上的臂彎里。 石青臨回頭時就見到這么一幕,她蹲在那里肩膀輕輕抖動,仿佛在笑。 “涂南?” 涂南掀眼看他,嘴角還微微勾著。 “我剛才可是懟了你爸,你這是什么反應?” 涂南無法評價他這種行為,也許就跟她當初跑去紋身一樣,都挺無聊的,可又合乎道理,她覺得舒暢,又覺得好笑,最后只是輕輕嗤了一聲:“幼稚?!?/br> 石青臨輕笑一聲,又低又沉,就當他幼稚好了。他背臨院門,垂眼看她,忍到現在的話終于問了出來:“那么請問,你是否愿意跟我這個幼稚的人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我自己,重回八點檔,我簡直有種登上人森巔峰的錯覺,求表揚……tvt 第二十八章 涂南走到客廳, 手里提著剛剛在房間里收拾好的行李。 涂庚山就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到現在仍然板著臉。 她本可直接一走了之, 可看到他面前的藥袋子, 還是停下了腳。 人到底還是老了,傷病加身, 再強硬的人也沒了往日的氣勢。 “爸?!?/br> 涂庚山抬起頭,這是這段時間以來涂南第一次叫他。 涂南勾一下嘴角, 口氣還是涼淡的:“其實我們倆這樣挺沒意思的, 我走了你就去醫(yī)院好好檢查,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這樣我們誰都不用不痛快。” 回應她的是涂庚山的一聲冷哼,“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彼谀莾?, 連動都不動,眼一垂就化身成了泥塑。 涂南抿住唇,她的氣解得差不多了, 就如同負重的人卸下了肩頭的大石,但她爸沒有,經過這一出明顯還氣得更嚴重了。 說到底這人是她爸,她是他女兒,至死也改不了的事兒,不求其樂融融,但能相安無事就各自太平了。 “就這樣吧?!彼嶂隽碎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