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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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南說:“你最好直接把他送去醫(yī)院?!?/br> 同事無奈:“那我就做不了主了,這得聽你爸的。” 聽他的永遠去不了。 掛了電話,這空蕩蕩的院落涂南也不想待,她走去廚房看了看,冰箱里依然空空如也,回房拿了錢包出門。 到了院外,窄巷深深,盡頭處立著一道熟悉的人影。 石青臨靠在那兒,手指在手機上飛速挪移,在她接近的時候收手抬頭。 涂南驚訝地停下腳步:“你還沒走?” “我應(yīng)該沒說過我要走?!?/br> “……”好像是沒說過。 石青臨今天穿了件黑西裝,一看就是新的,一絲不茍,似株黑松。他直起腰,隨著這個簡單的動作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呻。吟,仿佛已經(jīng)站了很久沒活動一樣,然后和往常一樣說:“走吧?!?/br> 涂南問:“走去哪兒?” “那得看你了,”他抬手捏一下肩,“這地方我又沒你熟?!?/br> “……”涂南走去他身邊,他看一眼她的腳,“昨天一晚上休息好了?” “本來就不要緊?!彼瘸白吡?。 巷子曲曲折折,七拐八繞,涂南有點佩服石青臨只走過一遍就能準確無誤地找過來。 出了巷子,街道一下就寬闊了,昨夜下過一場雨,現(xiàn)在路上依然濕漉漉的。近處房屋挨著房屋,不知誰家剛會走路的小孩兒追著個狗咯咯笑著跑了過去,后面大人在追;還有人在路邊擺攤賣菜,一邊跟人討價還價一邊目光如炬地盯著四處,隨時準備在城管出現(xiàn)的剎那跑路。遠處則是天色灰藍,一座青山披著淡薄的霧靄冒出頭。 石青臨問:“那是什么山?” 太過嘈雜,涂南沒聽清,“什么?” 他指著那山,低頭湊近又問一遍:“我問那是什么山?!?/br> 涂南看一眼,“白土山?!?/br> 石青臨已朝那里走,“去看看吧?!?/br> 涂南頓一下才跟上去,不是說去哪兒看她的嗎,怎么成陪他去看山了? 看著很遠,其實不遠,走了百步就到了山腳下。 一下甩開那條街后,周圍顯得特別安靜,石青臨覺得這里才是說話的地方,他抬頭往上望:“這地方像不像那座靈曇寺的山?” 涂南也往上看,是有點像,只不過沒有那座山好走,這里的山道只是一塊塊墊上去的大石。 石青臨手抬一下,示意她先行。 就連動作都跟靈曇寺里那次一樣,涂南懷疑她是來做導(dǎo)游的了。 “你要上山干什么?” “我昨天聽展館里的人說,這里有座白土山的土是可以作壁畫的。” 涂南意外,其實她之所以會知道這座山就是因為這個,沒想到他來這兒居然不只是看看,還真往深去了解了。 最終,一女一男先后成一字縱隊往上緩行。 大石上原本就有點青苔,雨水的作用使之愈發(fā)濕滑,涂南走了幾步就覺得難受,她的腳踝昨天崴了一下雖然不嚴重,走山道卻還是有點兒不爽利。 她轉(zhuǎn)頭看一眼,石青臨在后面亦步亦趨。 涂南又往上走了幾步,干脆心一橫,說:“等一下?!?/br> 石青臨停住,就見她俯身脫了鞋,把褲腿卷了兩道,手提著鞋,赤著腳往上走。 濕漉漉的石塊上泥混著水漬,女人的兩只腳白嫩如膏脂。因為位置關(guān)系,石青臨比她矮了半截,視線一垂就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不自覺地瞇眼,早知道她膚白,但從未像此刻這樣白的這么有沖擊力。那腳踝的外圍還有一小圈微微的紅腫,盡管不明顯,還是因為膚色差而暴露了出來。他心如明鏡,抬眼看她纖瘦的肩背,昨天逞強的后果。 “走慢點吧?!彼言揪筒豢斓乃俣扔址怕税肱摹?/br> 涂南以為他累了,抬腳放緩,少了束縛的雙腳舒服了很多。 山頂是去不了的,連日下雨早就被圍了,山腰因為有個很小的土地廟,倒是還有人往來。 雖然不是什么旅游景點,也照樣有人在廟外占地做生意,一臺冰柜,一把大陽傘,就成了個門面。 石青臨走過去買水,結(jié)果沒有水了,只剩了冷飲,看起來所剩無幾,估計是換季期的最后一批了。 他看一眼涂南額頭上細密的汗,拉開冰柜,掃了一圈,憑觀感挑了一個,遞過去。 涂南覺得這是小孩子愛吃的東西,搖頭:“不要。” 他手晃一下,“拿著,我還得付錢?!?/br> 涂南只好接了。 山風(fēng)吹過來,微微的涼。 涂南咬了一口冰淇凌,嘶一聲:“怎么這么酸?”草莓味兒的,也太重了。 石青臨笑,“不好意思,我不吃這個,隨便選的?!?/br> 又一陣風(fēng)吹過來,臨高遠眺,叫人整個心胸都暢快了許多。 涂南放棄繼續(xù)吃冰淇凌的時候,看見石青臨已經(jīng)脫去身上西裝,正在解袖口紐扣,修長的手指挑開紐扣,卷起衣袖,他迎著風(fēng)垂著眼,又解開兩顆衣領(lǐng)紐扣。風(fēng)拂過他額前碎發(fā),瞬間就讓他從精英轉(zhuǎn)為一介閑散客。 她忽然覺得這時候的他出乎意料的迷人。 “吃完了?”石青臨看了過來。 “不想吃了?!蓖磕喜幌朊銖娮约旱奈福D(zhuǎn)頭去找垃圾桶。 等她回來,石青臨已經(jīng)好整以暇地等著她了,“土呢?” 涂南走到往山頂去的道上,蹲下來,拔去幾叢草,露出下面一大片白色的土層,她用手指撥了撥,說:“這里的白土比較細,以前有臨摹師用它來做底色臨摹壁畫。底色就是做出墻壁效果,也不是非要用白土,一般根據(jù)臨摹對象的畫面效果和畫法而定,手法要求也高,如果底色做不好,會直接影響后面的敷色。其實用這些白土做底色的那些臨摹作品都不是很成功,展館的人會那樣跟你說,無非是強行扯點關(guān)系,讓你覺得這小地方很有壁畫的歷史底蘊罷了?!彼€是第一次跟人耐心地說這些。 石青臨明白了,“原來臨摹壁畫有這么多講究?!?/br> “嗯,我的老師以前一整年才臨摹了八平方米的壁畫,這還算是快的了?!鳖D一下,涂南又說:“當(dāng)然,如果是自己創(chuàng)作的壁畫就沒這么多講究了?!?/br> 石青臨點點頭,人只要走出一步,就會看見更多。他的眼睛從那堆白土移到涂南的臉上,彼此注視著,似乎誰都有話要說。 最后還是他開口:“涂南,我們談?wù)劙伞!?/br> 作者有話要說: 祝福大家中秋快樂,闔家團圓,幸福美滿! 拉石總和南南一起給大家祝?!?/br> 本章散落~ 第二十七章 其實石青臨這些天一直都有找涂南談?wù)劦囊馑迹?nbsp;一是沒有具體考慮好項目的事, 無從開口, 二來也是沒機會。如今碰上了, 時機也到了。 涂南赤著腳蹲在山道上,恍若這山間的精靈, “你說?!?/br> 他提一下西褲,也在她旁邊蹲了下來, 兩人的目光同時望向山下, 樹木掩映房屋,道路繞如盤龍, 百姓渺小如織。 “涂南,我問你, 除了傳統(tǒng)壁畫的精髓被我改掉了,你對我有沒有其他不滿?” “沒有?!蓖磕匣氐財蒯斀罔F。 石青臨臉上露笑,對這個回答很滿意, “也就是說還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br> 涂南看他一眼,“你為什么非要傳統(tǒng)壁畫的感覺,如果僅僅只是壁畫,我什么都不會說?!?/br> “因為這是個古風(fēng)游戲,我希望能有古代的東西在里面?!?/br> 越是在海外待過的人越是明白文化有多重要。國外的精靈游戲可以帶動全世界去關(guān)注一片從不存在的中洲大陸,就是源于其中的文化符號。石青臨的野心很大,他希望有一天他的游戲不只是國人在玩,會蔓延,會拓展。而沒有自身文化基因的游戲, 只會淪為一大堆游戲的同質(zhì)化產(chǎn)物,最終湮沒在時代的洪流里。 這些念頭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只不過對于自己的商品更有規(guī)劃罷了。 涂南接受了這個說法,微微頷首。 石青臨說:“你能不能用最通俗的方式告訴我,傳統(tǒng)壁畫的精髓是什么?” 涂南想了一下,“能讓人一眼看到就覺得那就是幅古代壁畫,就是抓住了精髓。” 這個說法的確很通俗?!耙簿褪钦f在保證精髓的前提下是可以融入創(chuàng)新的。” “壁畫也有很多流派,從古到今就一直在融合,我從沒說過不行,”涂南抿一下唇,“但是非常難。” 石青臨也明白,“我聽原畫部的高部長說,你之前特地去看過游戲的原畫?!?/br> “是又怎么樣?!?/br> “是就說明我們都很努力?!?/br> “你的努力就是亂改?” 石青臨聽到這句嘲弄居然笑出了聲。 涂南聽到笑聲立即盯住他,“如果不是看你現(xiàn)在有點誠意,你覺得我會在這兒跟你說這些?還浪費時間跟你解釋什么白土……” 石青臨竟從這句話里聽出了一絲嬌嗔的意味,心頭劃過一股難言的感覺,又酸又軟,語氣都低了一分:“你是覺得我之前沒有用心?” “不止你,整個公司都不專業(yè)。” 他接受批評:“對,所以我才更需要你?!?/br> 涂南沉默一下,忽然問:“你跟誰都這么說話嗎?” “嗯?”石青臨很快反應(yīng)過來,搖頭,“當(dāng)然不是?!彼鋵嵧蚬偾坏?,尤其是在投資方面前。至于其他人面前,一向就事說事。 涂南不做聲了。 “好了,”石青臨站了起來,“我覺得談得很愉快,意思也很清楚了?!?/br> 涂南沒說話,感覺得出,他似乎仍有合作意向。 她想站起來,蹲的太久腿有些發(fā)麻,身體往前傾了傾,一只手撐在地上,上衣因動作而上提,露出一截纖細的腰肢。 “那是什么?” 她扭頭,發(fā)現(xiàn)石青臨正盯著她的后腰,立即一把捂住。 石青臨眼里多了些不可思議,他剛才看得清楚,她雪白的后腰上有一塊烏青的紋樣,“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涂南,你居然有紋身?” 涂南皺一下眉,語氣卻淡,“嗯,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