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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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璽的心不由自主吊了起來,輕聲道:“jiejie,我來娶你怎么樣?我不怕他,我可以保護你?!?/br> 輕城怔怔地看著他:“你???” 趙璽靜心屏氣,等她回答。 輕城眨了眨眼,慢慢抬起手來,戳了戳他的臉頰,然后,“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小蠻奴,你可真會逗jiejie開心?!?/br> 趙璽:“……”一張臉頓時黑如鍋底。 偏偏輕城仿佛被逗樂了,格格笑得開心:“這個笑話我可以笑好幾年?!?/br> “笑話?”趙璽臉色平靜下來,似有風雨欲來,心尖卻似燃起一簇火苗,灼燒得心頭疼痛。 輕城努力在他懷中坐起身來,認真點頭:“jiejie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是關心我。可是你比我小三歲呢,說這話可不是逗我開心?我就算嫁不出去,也不會嫁給……” 趙璽驀地俯下身,薄薄的唇落向她花瓣般的紅唇。輕城最后一個“你”字還沒來得及出口,他已準確地噙住她的紅唇。 輕城本已迷糊的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完全不敢相信發(fā)生了什么事。她果然醉了吧?竟然會出現(xiàn)弟弟親吻她的幻覺! 趙璽小心翼翼地含住她的唇,似乎一時也不知接下來該怎么做,茫然片刻,見她呆愣愣地沒有抗拒,伸出舌尖試探著舔了舔她的唇珠。 又香,又軟,又甜,又滑,還有淡淡的醉人酒氣,仿佛世上最甜美香醇的糕點,叫人只想一口吞下,反復品嘗。 那是夢中都不敢想象的銷魂滋味。 心尖的火苗越燒越旺,他渾身的血液都仿佛沸騰起來,所有的克制全都拋諸腦后,所有的渴望洶涌而出。手上加力,將她用力貼緊他,唇舌的力道驀地加重。她不適地“唔”了一聲,朱唇輕啟。他福至心靈,舌尖趁機滑入,憑著一股直覺,生澀而放肆地擷取她口中的芬芳。 輕城手足發(fā)軟,兩耳嗡嗡,因酒精遲鈍的腦海徹底成了一團漿糊,只覺檀口之中,他強勢的舌攻城掠寨,勢不可擋,洶涌之勢如風暴卷過,將她的理智徹底絞成碎片。 不知過了多久,他戀戀不舍地放開她,微微喘息:“jiejie,你現(xiàn)在還覺得我娶你是一個笑話嗎?” 第90章 第 90 章 夜雨飄搖, 一燈如豆。 輕城悠悠醒轉, 望著頭頂陌生的雨過天青玉綃紗帳, 一時竟不知身在何處。酒醉時的記憶模模糊糊,她揉了揉發(fā)痛的腦殼, 習慣性地叫道:“布谷?!?/br> 帳外響起了鷓鴣的聲音:“公主, 你醒了?” 輕城這才想起, 她今日算是私下去平安伯府探望, 并沒有擺儀仗,除了護衛(wèi), 只帶了鷓鴣和阿卞兩個服侍的。 鷓鴣掛起紗帳,輕城看清楚了帳外的情形。這是一個布置得極素簡的屋子, 青磚地, 素白墻, 墻上掛著一柄式樣古樸的寶劍, 靠墻放著兩個素紋清漆紫檀斗柜。 床前不遠放了一張同款素紋清漆紫檀四仙桌,桌上放了一個還冒著熱氣的甜白瓷碗。 朝南則是一排大窗, 此時都緊緊閉著, 隔絕了外面的風雨之聲。 好熟悉的屋子,輕城微愣:這不是趙璽奉國將軍府外書房旁, 供他臨時小憩的屋子嗎?她曾經(jīng)來過兩次,有些印象。只是, 她怎么到了奉國將軍府? 零星的記憶碎片突然閃過, 逼仄的馬車, 瀟瀟的雨聲, 少年炙熱的擁抱,生澀的親吻,漸漸散落的外衫,他guntang的吻落在她溫熱的肌膚上,呼吸灼熱……她“啊呀”一聲,握住了發(fā)燙的臉頰。 她她她,她不是在做夢吧?她和趙璽怎么會到了這一步?那可是她的弟弟! 鷓鴣端了甜白瓷碗過來:“公主,先喝點醒酒湯。” 她心神不寧地喝完,又在鷓鴣的服侍下漱了口,凈了面,這才開口問道:“我們怎么沒有回宮?” 鷓鴣道:“公主醉了。王爺說,回宮怕有麻煩,就給宮里送了信,說雨太大,您躲雨誤了回宮的時辰,他接您到將軍府暫住一宿?!?/br> 聽著合情合理,若是從前,輕城自然不會多想,可馬車中似真似幻的記憶越來越清晰,卻由不得她不多想。 “蠻奴人呢?”她問。 鷓鴣道:“姜大人有事找他,兩人正在外面說話呢。” 輕城穿衣起身,向與書房連接的門口走去。姜重的聲音從隔壁傳來:“你猜的不錯,去玉清觀的果然是他的人,只怕很快就能見分曉了?!?/br> 玉清觀?輕城腳步頓住,微微皺眉,那不是父皇新寵信的那個無塵道長所在的道觀嗎?誰派人去了玉清觀? 趙璽哼笑一聲:“他倒是聰明,知道走這條路子,倒是省了我們的事?!?/br> 姜重的聲音有些猶疑:“你真的決定了,要虎口奪食?” 趙璽道:“怎么,你怕了?” 姜重道:“我怕什么?倒是你,你就不擔心陛下百年以后……” “有什么好擔心的?”趙璽不屑一顧地道,“只要有足夠的實力,他能奈我何?再說,男子漢大丈夫立于天地,若連自己在意的人都護不住,又有何面目在這世間茍活?” 外間安靜了片刻,姜重的聲音帶著感慨響起:“我最佩服的就是你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彼穆曇魣远ㄆ饋?,“有你這句話,不管結果如何,我總是跟著你一條道走到黑了?!?/br> 趙璽笑罵道:“你小子怎么說得像要跟著我闖刀山火海似的?” 姜重也笑了,說起另一件事:“我聽說陛下有意把你的封地定在西北,讓你接替英王殿下,鎮(zhèn)守西北?” 趙璽問:“你聽誰說的?”他很快反應過來,“梁休?”梁休的父親梁閣老是內(nèi)閣首輔,有些信息,他知道的向來要比一般人更早。 姜重道:“梁閣老那個老狐貍能把休息透露給梁休,可見這消息八成是真?!?/br> 趙璽道:“西北大致已定,西羯全滅,其余部落也是茍延殘喘,不足為慮。皇叔鎮(zhèn)守西北多年,風霜勞苦,父皇委實不忍,已命他班師回朝,獻俘受封?!?/br> 姜重道:“這么說,英王殿下很快就要回來了?” 趙璽道:“是,估計最多一個月,皇叔就能回京。至于我去西北之事,還未最后定奪,父皇有這個意思,但應該會和皇叔商量了再決定。” 輕城聽得怔?。河⑼蹙鸵貋砹?,而趙璽卻有可能接替他去西北? 趙璽他就要離開了嗎?可他們倆……馬車上的曖昧記憶再次充斥腦海,她心亂如麻,思緒如潮,再難平靜。 外面,姜重和趙璽又談起別的事。她無心再聽,輕手輕腳地走到窗前,支開半扇窗。 寒風夾雜著涼雨撲面而來,打在她溫熱的肌膚上,讓她激靈靈打了個冷戰(zhàn)。 鷓鴣忙將斗篷拿來給她罩上,勸她道:“公主,這會兒雨雖小了,可入了夜,風卻涼了不少,還是關上窗吧?!?/br> 輕城搖了搖頭:她心中紛亂,正需要寒涼的風讓自己冷靜。 可任她如何冷靜,都想不起來,她和趙璽怎么就親在一起了呢?記憶已經(jīng)斷片,她只隱約記得,自己偎依在他懷里,任他吮吸舔吻,熱情如火,絲毫沒有反對。甚至最后,還給了他回應,引來他更激烈的掠奪。 她懊惱地捂住了臉。自從上次趙璽酒醉輕薄了她,她就明白,他對她有了不該有的念頭??伤W糟裸露模逍褧r也向來克制,她也就一直能與他維持表面的平靜,相處一如從前。 他還不明白自己的感情,昨日又沒有喝酒,照理說不該再次輕薄她。她心頭一驚:該不會是自己傷心之下,像上次酒醉時一樣,主動抱住他不放引起的吧? 他年紀輕,正當血氣方剛之時,怎能經(jīng)得起撩撥?而且,經(jīng)此一遭,他就算從前不明白,現(xiàn)在也該明白過來了吧? 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她現(xiàn)在該怎么辦?要不裝不知道揭過這茬,就當沒有發(fā)生過? 她越想心頭越亂,貝齒不自覺地咬向嘴唇,驟然一疼,發(fā)出“嘶”的一聲。她伸手摸了摸唇,心中更懊惱了:臭小子實在莽撞,她的唇瓣都已經(jīng)紅腫了,倒和上次上火時有的一拼。 身后傳來沉穩(wěn)的腳步聲,少年熟悉的聲音響起:“jiejie?!?/br> 輕城嚇了一跳,猛地轉過身,下意識地后退一步,差點撞到窗戶的支桿上。趙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手往自己方向一帶。 她身不由己,在他的力道下一下子撲入他懷中,被他伸手抱了個滿懷。她窘迫地抬頭,恰對上他深邃美麗,含著笑意的琥珀色眸子。 馬車中,他緊緊抱著她的記憶與現(xiàn)實重疊,她渾身都燥熱起來,手忙腳亂地伸手推他。他高大的身軀卻凝峙宛若山岳,她哪里推得動分毫。 “蠻奴!”她羞惱地抗議。 趙璽凝視著懷中的她,頭也不回地吩咐鷓鴣:“晚膳應該差不多了,我的人不懂宮中規(guī)矩,你去幫著看看有沒有不妥?!?/br> 輕城急了,想叫鷓鴣留下,他卻趁機低下頭來,在她朱唇上輕啄一口。 柔軟的觸感一沾即退,這是兩人在清醒狀態(tài)下的第一個吻。輕城呆滯片刻,連頭皮都快炸了,顫聲道:“你,你做什么?” “自然是親你?!壁w璽答道,目光盤旋在她紅撲撲的面頰,越發(fā)嬌艷的朱唇上,眸色微暗。 他怎么能說得這么理所當然?就好像吃飯喝水一般自然。輕城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咬牙道:“蠻奴,你不可以親我?!?/br> “為什么?”他神情疑惑,“jiejie之前在馬車上時不是很喜歡嗎?” 誰,誰喜歡了?輕城覺得自己快爆炸了,又羞又氣,連聲音都在發(fā)抖,“休得胡說!”她怎么可能會喜歡弟弟親她! 他陳述事實:“在馬車上,我親jiejie的時候,jiejie明明很喜歡,我也很喜歡……” 輕城一把捂住他的嘴:“好了,你可以別說了?!?/br> 趙璽眉峰聚起,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輕城深吸一口氣,壓下失序的心跳,斬釘截鐵地道:“馬車上我喝醉了,你,你不要當真?!?/br> 趙璽目光閃了閃,聲音被她柔然的手兒捂住,有些含糊。她沒聽清,疑惑道:“你說什么?” 他拿開她的手,又說了一遍:“可jiejie答應嫁我,我當真了,怎么辦?” 短短一句話如晴天霹靂,劈得她暈頭轉向。輕城腦中嗡嗡,目瞪口呆:“你說什么?” 他低頭看著懷中的她,唇角彎起,柔和了原本略有些冷硬的線條,琥珀色的眼眸中仿佛落入了漫天星光:“我說,jiejie答應了做我的妻子。” 半晌,輕城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反駁道:“不,不可能?!彼退阕砹?,也不可能答應這么不靠譜的事吧。 星光搖散,他抿緊嘴,靜靜地凝視著她。 似有無形的壓力彌漫開來,輕城莫名心虛起來:難道她真答應了?她醉了這么不靠譜的嗎?她努力搜索記憶,卻依舊除了兩人纏綿的熱吻什么都想不起來。她越發(fā)心虛,哭喪著臉道:“我記不得了,要不……”就不算數(shù)了好不好? “不要緊,”他的聲音異常溫柔,從容打斷她的話,一手撫上她光潔的面頰,緩緩吐出口的一字一句卻讓她心驚rou跳,“我記得就好。” 輕城的氣勢全被他壓制住,懊惱地想哭:“你可以不用記得的。” “那怎么行?”他目光在她紅腫的朱唇上打個轉,彎下腰,附在她耳邊恬不知恥地道,“我原本不敢想的,是jiejie讓我有了希望?!贝笾傅稚纤募t唇,輕輕摩挲了下,語帶曖昧,“而且jiejie連定金都索要了,現(xiàn)在再反悔可就太過分了?!?/br> 輕城倒抽一口涼氣:他這么說,難道馬車中的一吻,真是她先主動的?她喝醉了酒,竟是這般禽獸,連弟弟都引誘? 蒼天厚土,諸天神佛,她知道錯了,她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可眼前這一關她該怎么過?她該怎么讓他明白,她是不可能嫁給他的? 他從小便因為血統(tǒng)問題受人輕視,不論在西北還是回了京城,都受盡了苦難與屈辱。等到出宮開府,二皇子都能得封郡王,他卻只能受封一個奉國將軍。一路走來,步步艱辛。 如今,他好不容易憑借著滅西羯立下不世功勛,揚眉吐氣,正當名聲煊赫,前程似錦之際??缮倌瓿擅?,是風光,更是風險。暗地里,也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妒恨他,若在這時爆出和jiejie有私情,會徹徹底底地毀了他。 哪怕兩人并無血緣關系,彼此也一直清楚,可世人不知,便會詬病,會攻擊他。她怎么忍心他落到這個境地? 何況,他才十五,這個年紀正當天真熱情、無知無畏,卻還是性情未定。他對她的感情也許只是少年人的一時沖動,熱烈卻未必有長性。等他再年長些,重新回顧,終會感到后悔。 她不期然地想起竹簡對兩人命運的預言,他會稱帝,而她則會死于他手。她的心中忽然起了一個可怕的猜測:難道他最后恨她恨到對她剖心挖腹的真正原因竟是這個?因為自己的存在成了他生命中的污點? 而且,竹簡中最后對她的稱呼也是其姐榮恩公主,而不是別的。既然是公主,說明她的身份并沒有發(fā)生改變,依舊是他的jiejie,而不是他的妻子。 他們是沒有希望的! 她醒過神來,打了個寒噤,臉色一點點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