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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兇案偵緝在線閱讀 - 第42節(jié)

第42節(jié)

    “你是怎么對廖香之下手的?”為什么韋立輝會殺害廖香之,這個問題的答案唐弘業(yè)他們不用問也清楚,所以唐弘業(yè)就直接問起了最核心的問題。

    “很簡單,廖香之對年輕的小伙子特別感興趣,我那時候才不到二十五歲,也還是個年輕小伙子呢,她本身也不是一個特別穩(wěn)重的女人,想要搭訕到她不難?!表f立輝說起廖香之來,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悔恨,“總之我稍微制造一點機會,一來二去的就跟她搭在一起了,所以我知道她什么時候要開車出遠門,所以在她出發(fā)之前,我就特意去給她送了一杯咖啡,咖啡里面加了安眠藥,因為咖啡苦,所以加了藥她也喝不出來。我那天給她送咖啡,她還以為我是給她帶來了浪漫,實際上……呵呵,我就是想要送她上路而已。后來的事情你們就都知道了,她喝完了中途犯困出了車禍,只可惜因為查到了安眠藥,所以警察調(diào)查了那件事,我也因為這個緊張了很長時間,所以后來輪到咸和玉的時候,我就換了降壓藥,你們不是也知道了么,我有低血壓的毛病,醫(yī)生跟我強調(diào)過,血壓太低也容易發(fā)生昏厥,所以容易導致血壓驟降的東西,我都要遠離,這給了我很大的啟發(fā)?!?/br>
    “那咸和玉呢?你又是怎么給咸和玉下藥的?”

    “很簡單,我想辦法讓咸和玉懷疑到了史瑜妍對他有感情背叛,之后自己又招攬生意招攬到他的頭上,他就主動成了我的客戶了,讓我?guī)退{(diào)查史瑜妍出軌的事兒。出事當天,我去那個酒店找他,他怕被人知道找私家偵探調(diào)查自己老婆很丟臉,所以告訴了我酒店服務生的衣著搭配,讓我混進去偷偷跟他溝通,我混進去之后,我先跟他說接下來告訴他的事,可能會刺激到他,讓他先把降壓藥吃了,實際上那個飲料里面我早就額外加過降壓藥的粉末了,然后告訴他我確定史瑜妍肯定會利用他參加酒會的時間,把那個男人帶回去他們家里約會。”

    “咸和玉聽了之后果然很生氣,還感謝我提醒他吃了藥,不然非要爆血管不可,然后他就走了,再然后,事情進展的很順利,他真的出了車禍,如果不是那個史瑜妍多事,我的計劃本來是完美的?!表f立輝有些恨恨的說。

    杜鵑嘆了一口氣,她覺得史瑜妍倒也未必真的是多事,她對咸和玉的確沒有多少感情,又跟蘇睿聰舊情復燃,之所以會揪著這個案子不放,非要公安機關當做刑事案件進行立案,恐怕十有八九是為了不想成全咸偉偉手里頭的那幾份交通意外保險罷了,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歪打正著的發(fā)現(xiàn)了一場謀殺案。

    “現(xiàn)在你逃避法律懲罰的幻想肯定是破滅了,有沒有覺得后悔過?”唐弘業(yè)問。

    韋立輝干笑了一聲,搖搖頭:“都這樣了,我也懶得再說謊騙你們,我沒后悔過,如果真的覺得有那么一星半點的后悔,我也不會在殺完了廖香之幾年之后,又忍不住去對咸和玉下手。我恨他們那些自私自利的混蛋!自己損害了家庭的利益,破壞了自己的家庭幸福,最后還要倒打一耙,卷走家里面的財產(chǎn),讓無辜的家人去承受雙倍的痛苦,他們卻在外面逍遙自在!憑什么?!他們就是應該付出代價!這都是他們罪有應得的!我控制不了我自己,遇到了這樣的人,我就恨,恨不得他們都死,死的越慘越好!這都是那些自私自利的人的錯!我這么做不過就是替他們兩個人懦弱的前夫前妻伸張正義,替他們報仇而已!”

    “廖香之和咸和玉是不是罪有應得,這個我不想去評價,但是你不可能不關注這兩起案子在案發(fā)之后的相關消息,難道說因為廖香之而發(fā)生的那幾起連環(huán)追尾事故里面喪生的司機和乘客,也都是罪有應得么?他們可沒有背叛過家庭和親人,但是你的行為卻讓他們的親人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倍霹N對韋立輝的這種嘴硬的態(tài)度也感到十分的氣憤,“你口口聲聲說你之所以這么痛恨這樣的人,是因為你的母親曾經(jīng)也是這樣對待你和你父親的,毀了你的一生,既然是這樣,為什么從小到大這么多年了,你卻從來都沒有對你的母親做出過任何形式的報復呢?你連最起碼的冤有頭債有主,道德層面和法律層面這兩件事都分不清楚,有什么資格表現(xiàn)的這么大義凜然?你并不是替別人報仇,你本身也是一樣的懦弱,你只不過是借著替別人伸張正義的由子,發(fā)泄自己不敢表達出來的怨氣罷了!”

    韋立輝又開始微微的打起了哆嗦,他并沒有因為杜鵑的這一番話而勃然大怒,而是兩眼無神,嘴唇發(fā)抖,好一會兒才說:“你說的對……我是懦弱,我是遷怒,但是我不后悔,我做的對……”

    “仇恨從來都是一把雙刃劍,哪怕你是遷怒帶來的仇恨也一樣?!碧坪霕I(yè)看了看他,也嘆了一口氣,“你真的不后悔么?撇開你所有的仇恨情緒,你想沒想過,當你做的這一切都要受到法律制裁的時候,你的老婆孩子要怎么辦?難道她們也是你母親毀掉你人生規(guī)劃的幫兇么?所以現(xiàn)在也要為你的所作所為一起付出代價?”

    韋立輝呆住了,他似乎在這一瞬間才想到自己落網(wǎng)之后妻子女兒將面臨著什么樣的打擊,在片刻的失神之后,他終于失聲痛哭起來。

    “我后悔了……我現(xiàn)在后悔了……”他一邊哭一邊喃喃的說。

    然而,一切都晚了。

    杜鵑和唐弘業(yè)除了一聲嘆息,也已經(jīng)什么都不想多說了。

    【從明天開始新的一卷,杜鵑的房子要到期了,住處還沒著落呢,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她房子里頭又出了問題了,會是什么問題呢?明天就知道啦~】

    第一章 只有驚,沒有喜

    在韋立輝全部招認了自己的罪行之后,唐弘業(yè)和杜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不過接下來還有很多的書面材料需要處理,審訊結束后兩個人又開了夜車。

    “明天可以給郝天賦辦手續(xù)讓他走了,”唐弘業(yè)把手頭的事情處理了一部分,有些疲乏的伸了一個懶腰,“不過就怕他外面的債咸偉偉還沒有幫忙擺平,讓他走,他指不定又要鬧出什么幺蛾子來,好賴在看守所那個避風港里!”

    “這一次幸虧有他,一個刑拘也算是挺大的煙霧彈,讓韋立輝的神經(jīng)沒有繃那么緊,所以也沒有急著打點跑路的事兒,給咱們爭取了足夠的時間?!倍霹N笑著搖搖頭,“誰能想到居然還有這種‘互惠互利’的事兒呢!”

    “這個韋立輝也是個有意思的,”唐弘業(yè)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手上人命都兩條了,之前還梗著脖子跟咱們狡辯呢,招認了之后倒是又哭又說悔不當初,什么對不起老婆對不起孩子的,他要是真有這想法,當初就不應該做這種殺人害命的事兒,哪怕是在廖香之的事情之后及時收手也行?。 ?/br>
    “他的那個后悔……”杜鵑搖搖頭,“我看也不過就是原本認為能夠逃過法律制裁的僥幸沒有了之后,實在是太慌張?zhí)ε铝耍圆拍脕斫o自己內(nèi)心里面的那種恐懼做擋箭牌用的吧。一個人要是心里面一直有個疙瘩,有根刺,還真的是一不小心就容易被迷了眼,變得特別瘋狂不理智!看咱們今天去他家里找人的時候他跟他老婆說話的那個狀態(tài),估計平日里確實是個愛老婆疼孩子的男人,但是一旦遇到了能刺激到他內(nèi)心深處仇恨的事情,就立刻什么都顧不上了!”

    兩個人感慨了一陣子就又把注意力重新拉回到手頭的工作上面去,到了后半夜才各自找了值班室湊合著休息了幾個小時,早上就又起來繼續(xù)。

    就這樣一忙就是兩天,到了第三天傍中午的時候才總算是都塵埃落定,在向楊大隊匯報了工作之后,一身疲憊的唐弘業(yè)和杜鵑總算可以松一口氣,提前結束工作,回家去休息休息。

    剛回到辦公室收拾東西,黃帥就找來了,說是恭喜杜鵑破了案子,中午約她一起吃飯,杜鵑婉言謝絕了他的邀約,別的倒也沒有考慮太多,主要是這么連軸轉(zhuǎn)了好幾天,她也實在是太累了,每天就只能在值班室湊合著睡那么四五個小時,根本不能緩解任何的疲勞,現(xiàn)在感覺好像人還醒著,胃倒是已經(jīng)先睡著了,沒有一丁點兒的胃口,盡管天氣還很冷,也覺得渾身上下黏膩膩的不舒服,就只想趕緊回去住處,沖一個熱水澡,然后躺在被窩里睡個昏天黑地。

    黃帥對于杜鵑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一起出去吃飯的邀請似乎并不是特別高興,走的時候臉色還有點不大好看,杜鵑也沒有怎么理會,畢竟自己尊重他的感情,不認為單方面的對誰有好感就低人一等,也不代表著就必須要遷就他的所有需求,有求必應,并且在特別疲勞的情況下,杜鵑也的確沒有精力考慮那么多了。

    唐弘業(yè)倒是挺高興的,看著黃帥面色灰灰的離開,一臉心情大好的樣子,連掩飾都懶得掩飾,被杜鵑說他幼稚也只是嘿嘿一笑,也不爭辯,樂呵呵的和杜鵑一起下班離開公安局,順路開車送杜鵑回去休息。

    “一會兒回去好好休息休息,這么多天你也沒回去你那邊,估計家里頭也沒有什么能吃的東西了吧?我那邊也沒有了,冰箱里搞不好都臭了!”唐弘業(yè)在快到杜鵑住處的時候,開口對她說,“你回去先好好休息休息,睡夠了起來,我過來找你,咱倆一起去吃個飯順便上趟超市,買點吃吃喝喝生活用品,怎么樣?晚上沒什么事兒我還可以幫你一起看看租房的那些東西,你光會看價格,地理位置周邊環(huán)境什么的根本就不了解,還得是有人幫忙把關才行呢。”

    “嗯,你說的對,那我回頭晚一點的時候打電話約方圓好了,她不就是土生土長的a市本地人么,肯定對這邊會比我了解很多!”杜鵑認真的點了點頭。

    唐弘業(yè)聽到開頭那一句的時候還挺高興的,結果聽完杜鵑后面的話,臉都要垮下去了,趕忙沖她擺擺手:“你可得了吧!別找方圓!她是a市本地人沒錯,但是她那方向感,不是一般的差,東南西北都找不到,都還不如我這個后來的呢!”

    “我怎么沒聽說過方圓方向感那么差?”杜鵑不相信的瞥了他一眼。

    唐弘業(yè)心虛氣短的笑著:“方向感不方向感的都還是其次,主要是人家方圓和老戴兩個人你儂我儂的,你總不想給人家當電燈泡吧?”

    杜鵑本來是板著臉等著唐弘業(yè)的,看他這忙不迭的搜腸刮肚找借口,終于還是繃不住,一不小心笑了出來,盡管她很快就把這笑容收了回去,唐弘業(yè)還是看到了,也跟著松了一口氣,笑嘻嘻的跟著廣播哼起了音樂。

    唐弘業(yè)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天才,杜鵑忙了這么久,擺明了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養(yǎng)足精神才會有心思去做別的事情,這種時候恐怕只有黃帥那種笨蛋才會不過腦子的跑來約杜鵑出去吃什么午飯!明明晚飯才是最容易約到的。

    杜鵑算了算日子,發(fā)現(xiàn)找房子的事情還真的是迫在眉睫,再不抓緊時間就真的要尷尬了,雖然說案子是結束了,眼下應該會有點時間,但是預算有限,時間緊張,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找到理想的住處。

    這么一想,她又覺得有那么一點發(fā)愁,下意識的嘆了一口氣。

    唐弘業(yè)當然知道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能讓杜鵑唉聲嘆氣的會是什么事情,他也不敢再提什么自己那邊算是杜鵑的后路之類的話,怕她聽了之后又不高興,就只能開口對她說:“你先別忙著著急上火,找房子也是一件看緣分的事兒,說不定之前沒有什么合適的房源,到了眼下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反倒有驚喜了呢!”

    “但愿吧,我也希望能這么樂觀?!倍霹N聳了聳肩,又嘆了一口氣。

    到了杜鵑的住處樓下,唐弘業(yè)叮囑她下午睡醒了聯(lián)系自己,然后才開車離開,準備回家,折騰了好幾天,疲憊不堪的人自然也不止杜鵑自己一個人了,他現(xiàn)在也挺想趕快回去家里面蒙頭大睡,別的事情都回頭再仔細考慮也來得及。

    杜鵑從包里摸出鑰匙,一邊上樓一邊心里面暗暗的想,希望那一對讓人糟心的室友這會兒不在家,這樣的話自己不管是洗澡還是睡覺都會舒服很多,否則那兩個人在的話,又吵又鬧,噪音不斷,自己恐怕耳朵里面塞棉花也睡不著了。

    來到門口,杜鵑拿鑰匙打開門進去,房子里面靜悄悄的,室友那個房間的門是關著的,也沒有一絲聲響,門口還有他們的兩雙拖鞋,看樣子是不在家,杜鵑松了一口氣,方才緊繃的神經(jīng)也松弛下來,她一邊把背包從肩上摘下來,一邊走到自己那個房間的門口,又拿鑰匙去開房門上的暗鎖。

    鑰匙插進去,只扭了半圈,杜鵑就已經(jīng)明顯感覺到了門的松動,她腦子里原本因為疲憊而變得麻木的神經(jīng)突然敏感起來,手上的動作也頓住了。

    不對,以為那兩個不靠譜的室友,杜鵑每天離開的時候都一定會一絲不茍的把房門上面的暗鎖用鑰匙鎖足一圈,絕對不會只是撞上就離開的,雖然說她不是一個有特別嚴重強迫癥的人,但是房門落鎖這種事可是從來沒有馬虎過的。

    現(xiàn)在自己的房門鑰匙才轉(zhuǎn)了半圈,門就已經(jīng)開了,這說明什么問題?說明自己不在家的這段時間里,自己的房間又人偷偷進去過唄!

    杜鵑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房間里值錢的東西倒是沒有多少,她倒是并不懷疑有人撥開她房門的門鎖就是為了進去偷東西賣錢的,只不過一想到自己的私人空間里面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溜進去了不知道什么人,做了不知道什么事,她就還是會有一種打從心里面感到惡心和排斥的沖動。

    假如房門大開,確實是房間里被人進去過,東西也翻動過,那今天自己還真的就要利用一下職業(yè)的便利了,無論如何也得報警處理,不能讓那一對不靠譜的室友這么越來越過分,也得讓他們接受一點教訓了。

    心里面這么想著,杜鵑開門的動作就放慢下來,她慢慢的推開房門,人倒是沒有著急進去,打算先站在門口觀察一下房間里面的情況是怎么樣的。

    事實證明,她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盡管是誤打誤撞,卻依然正確無比。

    房門推開一條縫的時候,杜鵑的鼻子里面隱隱的就聞到了一股混在在一起的異味兒,有些刺鼻,也有些腐臭,這一股子詭異的氣味兒又給杜鵑敲響了第二次的警鈴,她的心跳突然之間有些加速,推門的動作都停頓了一下,之后深吸了一口氣,才一下子把門給徹底推開,讓這個原本就面積比較狹窄的房間里的情況可以充分的暴露在自己的視線當中。

    房間還是自己的那個房間,但是里面確實一片狼藉,地上隨意的丟棄著很多的雜物,有小零嘴兒的包裝袋,有衛(wèi)生紙,還有煙蒂,房間里面的氣溫是很高的,門一打開就能感覺到一股氣味比較刺鼻的暖風撲面而來,杜鵑平日里用來給房間里加溫取暖的電暖氣就在門口不遠處,上面的電源指示燈是亮著的。

    在房間里面,杜鵑睡覺的那張床上,杜鵑的被子是被抖開來的,裹成了一個被窩,被窩里鼓鼓囊囊的,被子一角還垂到了床下面,很顯然并不是一個空被窩,杜鵑從門口看過去,看不到床上那人的臉,那人似乎是側身躺在床上的,從門口就只能看到一個后腦勺,短發(fā),一看就知道是一個男人。

    自己因為出差和加班,幾天都沒有回家來住,今天一回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房間的床上躺著一個男人,這本身就更加詭異了,更加詭異的是,以杜鵑的經(jīng)驗,她覺得在自己打開門之后還紋絲不動躺在那里的那個男人,并不像是一個活人。

    會產(chǎn)生這種猜測當中也有空氣中那一股子刺鼻氣味的因素,現(xiàn)在她的這個房間,似乎怎么看都更像是一個案發(fā)現(xiàn)場的模樣。

    不會吧?不能這么巧吧?杜鵑皺起眉頭,嘆了一口氣。

    她拿出手機,給唐弘業(yè)打了一通電話,問他現(xiàn)在開車走到了哪里,如果沒有很遠,希望他能夠盡快調(diào)轉(zhuǎn)車頭回來找一下自己,自己這邊可能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唐弘業(yè)聽她這么說,當即就答應下來,他似乎已經(jīng)從杜鵑的語氣和措辭里面意識到了情況可能不大對勁,連什么事都沒有問,直接表示自己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讓杜鵑等著自己,有什么事等自己到了之后再處理。

    杜鵑掛斷了電話之后,卻并不可能真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她先從自己的背包里面翻出來了一雙鞋套套在自己的腳上,又拿了一副手套戴起來,幸虧平日里因為經(jīng)常需要出現(xiàn)場,這一類的東西她習慣于隨身攜帶,方便隨時使用。

    她到衛(wèi)生間里面去把拖把桿卸了下來,返回自己房間門口,向里面走了一步,很小心的沒有踩到地面上的任何雜物,然后用拖布桿戳了戳床上躺著的人。

    毫無反應,沒有翻身,沒有聲音,靠近仔細看,被子下面似乎也沒有呼吸。

    杜鵑心里面的猜測又堅定了幾分,她咬了咬牙,小心翼翼的朝前面又走了兩步,來到床邊上,伸頭朝床上那人的正面看了過去。

    這一瞬間,杜鵑的腦子里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幸虧只是一名女警察,并且還是一線的刑警,否則現(xiàn)在故意已經(jīng)要被嚇得魂兒都飛走了吧。

    第二章 旱地溺水

    床上那人的臉,真的是一張名副其實的死人臉,估計這人已經(jīng)死了一段時間了,暴露在外面的皮膚上面已經(jīng)可以看到清楚的腐敗靜脈網(wǎng)和青綠色的斑塊,皮膚顏色暗淡沒有光澤,面部朝里,倒也看不清楚表情是否猙獰,可以確定的是在被子和床的周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血跡。

    自己幾天沒有回來住,這一回來就看到有個陌生的男人死在了自己的床上,這樣的事情估計原本杜鵑想都不敢想,覺得根本就不可能發(fā)生,沒想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真真切切的就擺在眼前了,就算她自己就是一名刑警,也還是一時之間感覺有些心跳加快,耳朵里面嗡嗡作響,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許多。

    眼下她能夠做到的,就是第一時間辨認一下這個人是誰,是不是自己認識的什么人,當然了,在a市這邊,自己并沒有太多的認識人,所以確切的說,她也不過是想要確認一下死者是不是室友的那個油膩的男朋友。

    杜鵑仔細的看了看那名男性死者的側臉,并不是室友的油膩男朋友。

    既然不是那個油膩男,是不是就可以暫時忽略掉另外一個臥室里會不會有另外一具尸體的可能性,先等唐弘業(yè)來了之后再做定奪呢?

    杜鵑還在猶豫著,她的手機響了,是唐弘業(yè)打過來的,告訴她自己已經(jīng)到了樓下,問杜鵑是不是現(xiàn)在就上來。杜鵑應了聲,然后從房間里退出來,到門口去等唐弘業(yè),順便從包里又拿出一副鞋套和一副手套,順便給局里打了一通電話。

    唐弘業(yè)幾乎是一步兩三個臺階那樣沖上來的,一看杜鵑站在房門口,手上戴著手套,腳上套著鞋套,面色更是凝重的不像話,愣了一下,然后趕忙問:“怎么了?怎么剛到家就這個樣子了?是不是屋子里出了什么事?”

    杜鵑點點頭,她現(xiàn)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件事比較好,腦子里還有那么一點混亂,索性讓唐弘業(yè)戴好了鞋套手套那些,直接到自己的房間那邊查看情況。

    唐弘業(yè)原本在返回來的路上也考慮過各種各樣的可能性,但是他也實實在在的沒有想到這樣的一種情形,看到屋子里面杜鵑床上的死者,一下子也愣住了,等他回過神來才想起來趕緊問杜鵑:“除了跟我說之外,你聯(lián)系局里面了么?”

    “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了,那邊這就拍人過來處理現(xiàn)場?!倍霹N對他點了點頭。

    唐弘業(yè)嘆了一口氣,看了看杜鵑那被弄得一片狼藉的臥室,又看了看杜鵑眼睛下面那兩團根本就沒有辦法忽視掉的陰影,想也知道杜鵑這好好休息一下午,蒙頭大睡好好補覺的這個愿望注定是沒有辦法實現(xiàn)了。

    “要不這樣吧,”唐弘業(yè)拿出車鑰匙遞給杜鵑,“你下樓去,到我車里休息休息,趁著局里面的人還沒到,先抓緊時間睡一小會兒,把暖風開開,要不然冷?!?/br>
    “不用,”杜鵑搖搖頭,“被這突發(fā)狀況一打岔,我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睡意了,就是有點頭疼,原來還想著抓緊時間找房子的事兒,覺得說不定來得及,船到橋頭自然直,結果哪能想到忽然冒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兒啊,一點兒預兆都沒有,我這屋就變成了命案現(xiàn)場了!還真是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br>
    “沒誰人,你不用發(fā)愁這事兒,不是還有我呢么,去我那兒就行了!”唐弘業(yè)一聽杜鵑在發(fā)愁這件事,立刻就開了口,說完之后他又怕杜鵑誤會自己的意思,趕忙又補充一句,“哪怕你就當是打個短兒也行啊,要不然你總不能帶著個人物品去住值班室不是么?先在我那邊安頓下來,下一步你要怎么處理,我肯定尊重你的意見,你需要我?guī)褪裁疵?,我也肯定是責無旁貸?!?/br>
    杜鵑當然知道唐弘業(yè)是一番好意,她也不是不分時間不分場合不分好歹的人,于是就點了點頭,對唐弘業(yè)道了一聲謝,多余的話也沒有什么心思多說。

    唐弘業(yè)看杜鵑答應了,知道她現(xiàn)在心煩意亂的,就也沒有再說什么,站在杜鵑身后,忍不住嘴角微微的上揚。

    沒有辦法,他雖然也覺得杜鵑租住的房間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命案現(xiàn)場,這實在是一件挺讓人心情不好的事兒,但是一想到陰差陽錯的杜鵑倒也同意了暫時到自己那邊去借住,他就又覺得好像有一種小小的竊喜。

    沒過多久,局里面的人就趕到了,刑技的同事立刻開始了對現(xiàn)場的拍照和取證,法醫(yī)也來了,準備對死者進行初步的檢查,其他過來的人還有湯力、黃帥還有尹湄,聽湯力的意思是說其他人當時都沒有空,他只好帶著黃帥和尹湄一起。

    “杜鵑,死者是你認識的什么人么?”和杜鵑打過招呼之后湯力便開口問。

    “不認識,我可以確定,連見都沒有見過?!倍霹N搖搖頭,如實回答。

    湯力點點頭,似乎也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楊大隊的意思是,如果死者與杜鵑沒有任何關系,你們就可以參與到調(diào)查當中,如果有關系,還是要選擇回避?!?/br>
    湯力不是一個話特別多的人,平日里的情緒也還是比較內(nèi)斂的那種,他的話里面雖然沒有直接表達什么,但是和他共事已久的唐弘業(yè)還是明白了湯力沒有說出來的潛臺詞——幸虧死者與杜鵑沒有任何關聯(lián),這樣一來杜鵑和唐弘業(yè)都不需要刻意回避,能夠充當調(diào)查工作當中的主力,隊里面眼下人手也沒有那么富余,如果唐弘業(yè)和杜鵑不能參與進來,黃帥和尹湄的水平可就不那么讓人放心了。

    “我們倆這幾天不是一直都為了咸和玉被殺的案子,又出差又住值班室的,好不容易了結了,能放回來休息半天,結果哪曾想杜鵑就遇到這種事了!”唐弘業(yè)搖搖頭,對湯力感慨,“現(xiàn)在休也不用休了,杜鵑這回可厲害了,一人分飾多角!報案人是她,案發(fā)地點承租人是她,調(diào)查這個案子的人還是她!”

    湯力也有些同情的看了看杜鵑,順著唐弘業(yè)的話,對杜鵑說:“雖然說你能照常參與調(diào)查工作,不過一會兒該做的筆錄咱們還是得做一下。”

    杜鵑趕忙點點頭,這自然是沒有問題的,該走的流程她都懂,雖然說自己的住處出了命案這件事也讓她到現(xiàn)在還忍不住有一點發(fā)懵,倒是也不至于發(fā)懵到了連工作流程和工作內(nèi)容都給拋在腦后記不住的程度。

    “對了,這個房子另外還有一個房間,住的是一對情侶,女的常住,男的偶爾不來,我今天回來到現(xiàn)在,那屋也是關著門,靜悄悄的,我也不能確定屋子里面是個什么樣的情況?!倍霹N想起自己方才的擔憂,趕忙開口對其他人說。

    唐弘業(yè)和湯力商量了一下,決定保險起見,還是打開門來看一看比較好。

    考慮到房間里的住客是一名年輕女性,雖說這么半天了房間里沒有什么聲音,但是誰也不敢確定到底人是不是在里面,所以唐弘業(yè)只是陪同,敲門的任務還是落在了杜鵑的身上,杜鵑反反復復的敲了好一陣子門都沒有人應答,于是就放棄了繼續(xù)敲門的打算,扭頭和身后的唐弘業(yè)商量。

    “怎么辦?叫開鎖的人來?”她問唐弘業(yè)。

    “沒有那么麻煩,”唐弘業(yè)搖搖頭,他從胸兜里掏出自己的錢包從里面拿出一張卡來,順著門縫插進去,沒幾下就把門鎖給撥開了。

    杜鵑之前倒是不知道唐弘業(yè)還會這么一招,有些驚訝的看了看他:“你還會撥鎖呢?我估計我那個房間的門就是被人這么撥開的!”

    “這種鎖,想撥開太容易了,”唐弘業(yè)把卡片收起來,“以前念書的時候有時候去早了,沒有班級的門鑰匙,我都是這么進去的,屢試不爽。”

    杜鵑推開門朝室友的這個屋里看了看,這個房間比她那邊要寬敞一些,里面是一張雙人床,床上沒有人,地上也沒有人,除了到處亂堆的各種衣服和雜物甚至垃圾之外,沒有任何的異樣,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屋子里有什么東西壞掉了,各種氣味兒混雜在一起,空氣聞起來非常的不新鮮。

    “你這是室友啊,還是豬???!”唐弘業(yè)嫌棄的皺了皺眉頭,“你能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合租了這么久,也真的是難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