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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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郁鳴秋倒抽一口氣,臉色蒼白。此刻,他已經(jīng)知道,此人的身份。 ——樂不冷! 宗師之下第一人,樂不冷! 金色的火焰,霸道而純粹的太陽之火,佐證著郁鳴秋的猜測。 腦袋轟鳴的郁鳴秋,還是想不明白,樂不冷是怎么做到的? 等郁鳴秋回過神來,臉色再變。 樂不冷和老師之間的恩怨,天下皆知,他出現(xiàn)在翡翠森,目標只可能是一個。 挑戰(zhàn)岱宗! “真是壯觀啊。” 悠悠贊嘆在郁鳴秋身后響起,郁鳴秋一個激靈,立即轉(zhuǎn)身。不知何時,一個氣質(zhì)出塵的中年人,出現(xiàn)在他身后。 郁鳴秋連忙行禮:“老師。” 岱綱沒有回應(yīng)他,目光凝視著火球,道:“我曾以為,這個世上能夠稱得上對手之人,一個有半。帝圣無雙,可謂棋逢對手。另外半個,則是樂不冷。敗軍之勇,剛烈至此,唯此人也?!?/br> 郁鳴秋俯首傾聽,心中大為贊同。身為岱宗之徒,他比常人更多內(nèi)幕。樂不冷為了挑戰(zhàn)老師,付出之多,令人敬畏。 從挑戰(zhàn)者的身份來說,樂不冷無疑是敵人。但是面對這樣一位敵人,郁鳴秋心中反而充滿尊敬。 岱綱語氣肅穆:“如今來看,卻是我自視過高,小瞧天下英雄。我聽他怒罵萬神畏之言,酣暢淋漓,飲酒三杯。哼,不冷烈火,豈能與腐朽枯木為伍?” 郁鳴秋看老師興致頗高,不由放下心來,笑道:“樂前輩那番話弟子也聽過,就是覺得痛快!不過弟子的酒量,可比老師你……嘿嘿?!?/br> 岱綱聞言莞爾。幾個弟子之中,陸辰過于老實淡泊,端木黃昏過于桀驁叛逆,時間又短暫,唯獨郁鳴秋看似玩世不恭,其實至情至性之人,深得他喜愛。 岱綱贊許道:“你能到此地,進步不小?!?/br> 郁鳴秋嘿然:“還是老師厲害,弟子看到這般光景,兩股戰(zhàn)戰(zhàn),差點就落荒而逃。但是想到老師平日教誨,頓時膽氣一壯,正所謂,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給師父探個先?!?/br> 他搖頭晃腦吟詩,但眼珠子骨碌骨碌轉(zhuǎn)動:“但是看師父胸有成竹,徒弟就放心了!” 岱綱對郁鳴秋的歪詩也覺得頭痛,輕咳一聲:“胸有成竹?你太小看樂不冷了。” 郁鳴秋一愣:“怎么?” 岱綱肅容道:“樂不冷修煉的是【滅宗火】,我曾以為大放厥詞,能滅宗師?呵呵。金烏之火霸道無比,修煉者先受其傷,命必不長久。今日得見,才知道小看了他。他這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zhàn)。如此多的金烏之火,超過尋常辦法消化。若我沒猜錯,他匯集如此眾多金烏之火,是以火為爐,以身為鼎,孕育金烏神火。他想煉成真正的滅宗火。” 郁鳴秋聽得頭皮微微發(fā)麻:“這是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樂不冷素來如此?!贬肪V深沉難測的眼眸中亮起一抹微弱的光芒:“要么粉身碎骨,要么脫胎換骨。偏偏膽子還大,各種生僻偏門之法,毫不顧忌。走吧,勿要驚擾,還需要時日,才有結(jié)果。如果失敗了,我來祭奠他。如果成功了,天下多一奇功,我也多一對手?!?/br> 風(fēng)聲蕭蕭,如松如濤,長笑遠去。 “何其幸哉!” 第六百五十六章 閑散的端木 夜色深沉,群星點綴蒼穹,星輝灑落人間。燈火輝煌的魚骨頭卻奪走所有的光芒,山峰上人聲鼎沸,不時能看到熾紅的火光沖天而起。那是在開采封存的巖漿,它們將被煉制成雪熔巖,為塔炮聯(lián)盟提供足夠的彈藥。 不遠處的松間谷卻是萬籟俱寂,輕柔的水霧,就像一層簾,隔絕外面世界的喧囂。星輝卻毫不費力穿透水霧,給山谷披上一層光紗。飄零碧劍竹的葉片脫離竹枝,在微風(fēng)中翻滾著,不時發(fā)出清亮的劍鳴,增添幾分生氣。 松間谷平日里幾乎看不到人影,孩子們都睡著了。上次神狼銀霜的突襲,把所有人都嚇一跳。從那之后,竇先生就嚴令所有的兒童,都必須待在松間谷。 其他人很少來松間谷,每個人都異常忙碌,忙不完的事情,除了端木黃昏。 端木黃昏只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比如sao擾伏擊敵人。至于不感興趣的事情,他才懶得搭理。一開始還好,敵人就像愚蠢的犀牛,稍稍撩撥,便怒氣沖沖。結(jié)果端木黃昏配合重云之槍雷霆之劍,連續(xù)陰了敵人幾次。尤其是折損了兩位神通強者,號稱血勇無雙的血修神部,竟然當(dāng)起了縮頭烏龜,恁地?zé)o趣。 端木黃昏一下子閑了下來。 能夠支使他的人只有兩個,師雪漫和樓蘭。然而如今艾輝沒有出關(guān),整個防線所有的事情全都匯集在師雪漫身上。千頭萬緒,她哪里有時間去找端木黃昏的麻煩? 樓蘭的事情也很繁忙,熬制元力湯、巡視山谷的劍陣,勤勤懇懇。樓蘭是個好孩子,不喜歡麻煩自己,能解決的事情都會自己解決。倘若有什么困難,所有人都會熱情主動幫助樓蘭,完全輪不到端木黃昏。 端木黃昏半躺在樹枝上,哼著小調(diào),神情享受。微微的輕風(fēng)吹在臉上,說不出的舒服,他實在太喜歡松間谷的寧靜。這里就像一個世外桃源,外面紛飛的戰(zhàn)火,對這里沒有絲毫影響。 這個時候,發(fā)發(fā)呆大概是人生最美好的事情。 想想艾輝那個蠢貨,還在劍陣里苦苦掙扎,自己卻在享受如此良辰美景。 他忍不住哈地笑出聲,大為得意。 說實話,他對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非常滿意,沒有什么他需要煩心的事。 翡翠森有老師坐鎮(zhèn),無人敢犯。端木家在翡翠森地位穩(wěn)定,好像也不用擔(dān)心。戰(zhàn)斗的事情,有雪漫姐在,偶爾需要他搭把手而已。無論是重云之槍,還是塔炮聯(lián)盟,如今結(jié)構(gòu)穩(wěn)定,戰(zhàn)法也逐漸成型,不需要他瞎摻和。至于兵人天鋒,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如此一想,好像除了修煉,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做。 端木黃昏呆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居然無聊到這地步嗎?歪頭想了想,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百無聊賴到如此地步。 又仔細想了下。 唔,好像也沒什么不好。 他很滿意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僅僅是生活的狀態(tài),還有自己的狀態(tài)。 實力和境界的提升,令曾經(jīng)的天才少年,開始走向成熟。 許多曾經(jīng)的執(zhí)念,浸滿少年意氣和荒唐。它們是青澀朦朧歲月里的過客,披著朝氣蓬勃的陽光走來,消失在身后風(fēng)中,留下一個個淡得看不見的影子。 然而骨子里的東西,總是難以改變。 想到修煉,端木黃昏頓時來了幾分精神,坐直身體。平伸出手掌,之前有幾分慵懶的神情變得認真,目光銳利如劍。 啪,他輕輕打了個響指。 一點青光在他指間綻放,青翠的嫩苗在他掌心綻放、抽條,環(huán)繞手掌一圈,仿佛晶瑩剔透的翡翠手鏈。嫩葉搖曳如風(fēng),化作點點青光,環(huán)繞手掌。 輕微的風(fēng)聲,好似有人輕歌曼吟。 微弱青光如煙似霧,仿佛隨時會飄散湮滅。 端木黃昏目光異常專注,控制著那圈環(huán)繞的微光,但是只持續(xù)了十多息,那圈青光消散得無影無蹤。 還是不行! 端木黃昏微微皺起眉頭,尋思著問題到底出在哪? 他正在嘗試用【青花纏枝】來解構(gòu)【聽風(fēng)有信】。 那場絢麗炫目、氣勢磅礴的光劍雨,不僅僅給葉夫人、韓笠等人帶來前所未有的震撼,同樣讓端木黃昏感到震撼。 那個混蛋竟然……能夠有如此可怕的殺招? 震撼、不能置信許久,晉升大師、閉關(guān)領(lǐng)悟【青花纏枝】的喜悅消失得無影無蹤。 端木黃昏大受刺激,一口氣堵在胸口下不去。 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創(chuàng)出超過艾輝的殺招!沒錯,不是不遜色,而是超出! 堂堂端木黃昏,豈能被艾輝比下去?這就是他最簡單的想法! 下定決心之后,端木黃昏就開始認真琢磨起來。 端木黃昏固然心高氣傲,但是卻一點都不傻。他素來以為,人可以狂,但不可以蠢。他很清醒,想要超過那場光劍雨,不是簡單的事情。 他的目光瞄上【聽風(fēng)有信】。 【聽風(fēng)有信】,聽風(fēng)部無上殺招,傳言能夠?qū)Ω蹲趲?。端木黃昏早有耳聞,不過以前對于這個說法嗤之以鼻。他的老師就是宗師,宗師有多厲害,他很清楚。 但是親眼目睹【聽風(fēng)有信】差點把神狼銀霜困住,他大為震撼。若非聽風(fēng)部將士數(shù)量太少,導(dǎo)致【聽風(fēng)有信】沒有完成,否則神狼銀霜必將徹底被埋葬。 能夠一招消滅神狼銀霜的殺招,令他悠然神往。 這些天,一有時間,他就跑到那處巨大的微光風(fēng)籠前,琢磨其中的奧妙。微光風(fēng)籠的結(jié)構(gòu)極為穩(wěn)定,能夠屹立千年不滅并非虛言,這種極其特殊的結(jié)構(gòu),給端木黃昏極大的啟發(fā)。 然而細細研究,才發(fā)現(xiàn)【聽風(fēng)有信】的復(fù)雜程度,超乎他的預(yù)期。 在修煉上,端木黃昏是相當(dāng)自傲的,論天賦和才智,他自認不輸任何人。連續(xù)的碰壁,并沒有讓他氣餒,反而激起他的傲氣,心中發(fā)狠,一定要破解它的奧秘。 這也是他為什么喜歡在松間谷的原因之一,此地安靜無人打擾,元力充沛,可以好好地思索。 就在前幾天,他終于有所突破,看到一絲曙光。 手中這道淡淡的青色光環(huán),就是一個微型的【聽風(fēng)有信】。盡管距離真正的復(fù)原,還有著遙遠的距離,但這無疑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更關(guān)鍵的是,這是【青花】構(gòu)成的【聽風(fēng)有信】。 端木黃昏的野心,可不僅僅只是復(fù)原【聽風(fēng)有信】! 時光在夜色中悄然流逝,那雙眸子始終專注如初,手掌的青色光芒亮了又滅,滅了又亮。 微弱的風(fēng)聲斷斷續(xù)續(xù),就像在回憶戰(zhàn)場的絕唱。 傅思思居高臨下俯瞰,眼眸深沉,波瀾不興。 地面的王二蛋,衣衫襤褸,喘著粗氣,臉上的寫滿絕望和不甘心,可惜已經(jīng)是油盡燈枯。傅思思心中暗自欣賞,她不得不承認,上至萬神畏,下至這個她叫不出名字的神畏士兵,都有一股狠辣勇悍之氣。 哪怕窮途末路,刀斧抵頸,都要反咬一口的勇悍之氣。 就是這口悍勇之氣,才讓局面拖到現(xiàn)在。從萬神畏引誘佘妤開始,神畏將士以身為餌,不斷誤導(dǎo)他們,讓她如此狼狽。 她心中對這些人恨極,但有些佩服。視人命如草芥的兇惡之輩她見得多,但是視自己性命如草芥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天葉部實力遠勝神畏,可是這口氣上差得遠。 不過,終于結(jié)束了。 她的目光落在倒拖在地上的葉白衣身上,美眸陡然亮起一抹光芒。葉白衣白衣勝雪,纖塵不染,隱約的心跳聲,更是低沉如同龍鳴。 果然不凡! 她沒有廢話,手指隔空輕輕朝王二蛋輕輕一點。 一點幽光,忽倏出現(xiàn)在王二蛋的面前。 王二蛋便是全盛之時,也遠不是傅思思的對手,更何況此時山窮水盡?但是他絲毫沒有放棄之念,喉嚨發(fā)出低沉的怒吼,就像瀕臨絕望的野獸。 他猛地扯起手中的葉白衣,擋在面前。 傅思思臉色微變,不好! 幽光毫無華巧擊中葉白衣。 咚,恍如深山寺廟暮鼓晨鐘,嗡然作響。只見葉白衣周身陡然亮起一蓬血光,就像一道血盆大口,一口吞噬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