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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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的距離太近,速度又快,紅色身影避無可避,一頭扎入五行鎖鏈之中。 “鎖!” 漫天鎖鏈倏地收緊,化作密不透風的牢籠,隱約可見其中那一抹鮮艷的紅色。鎖鏈層層疊疊,不同的元力環(huán)之間,亮起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它們正在組成全新的五行環(huán)。 如同一個五顏六色的光繭。 元修臉上情不自禁露出一絲喜色,五行環(huán)一旦重組完成,眼前的光繭就牢不可破。每一個元力環(huán)周圍,起碼有八個元力環(huán),它們之間可以組建成數(shù)目驚人的五行環(huán)。 每一個五行環(huán),就猶如一把鎖。 五行環(huán)的數(shù)量越來越多,牢籠就會越來越堅固。 忽然,一聲幽幽的嘆息在他耳邊響起。 他的瞳孔倏地張大,身體如同施了定身法僵住,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咚,咚,咚。 低沉有力的跳動,充滿節(jié)奏,仿佛一面重鼓在他耳邊敲響,是自己的心跳聲嗎? 為什么…… 眼前的光繭,突然透射無數(shù)血芒,就像一把把耀眼鮮紅的光劍,從光繭內(nèi)刺出。 下一刻,他以為牢不可破的光繭,如同冰雪般消融。 一道血芒激射而至,宛如一道鮮紅的綢布,倏地卷住他的身體。血芒前端像柔軟而致命的蛇揚起蛇頭,沒入他手掌背上的五行環(huán)。 瞳孔失去光彩。 金風聽不到嘆息,它們沒有停留,如同時間一般,繼續(xù)向前飛行。 數(shù)十里之后,它們會看到另一雙失去光彩的瞳孔。桂虎臉頰貼著冰冷的巖石,身體生機斷絕,皮膚呈現(xiàn)出詭異的蒼白,巖石上沒有沾染半點血跡。 小山坡上,王二蛋茫然地環(huán)顧周圍。 山坡并不高,大約只有二十多丈,卻能把四周的景色盡收眼底。風吹過他滿是泥土和鹽漬的臉,干涸的嘴唇就像沙漠中持續(xù)暴曬的枯木,可以看到許多慘白的死皮和龜裂的傷口。交錯縱橫的傷口里,能看到暗褐色的血跡,就像幽暗的地底深處逐漸冷卻的巖漿。 此時的王二蛋,看上去就像一個野人,衣衫襤褸,傷痕累累。 有些諷刺的是,他手中的葉白衣,依然纖塵不染,雪白無暇。俘虜如此光鮮照人,勝利者卻慘不忍睹。 陌生景色,他完全迷失了方向感。 這是哪?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片遍布瘡痍、支離破碎的原野。到處都是大大小小深坑,大的超過數(shù)十丈,小的數(shù)丈,它們層層疊疊,到處都是,數(shù)目多得驚人。 有的深坑內(nèi)焦黑一片,寸草不生。有的深坑灰燼之中,已經(jīng)長滿青嫩的綠草。有的深坑連通地下水,變成大大小小的湖泊。 數(shù)不清的坑,述說著這里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場多么殘酷慘烈的戰(zhàn)爭。 王二蛋的眼睛恢復(fù)清明,身為神畏一員,對戰(zhàn)爭有著本能的敏感。什么地方發(fā)生過如此驚人的戰(zhàn)斗?他心中隱隱有答案。 拖著葉白衣,朝最近的大坑走去。 王二蛋沒有半點憐惜的意思,葉白衣腦袋朝下半拖在地上,在地上犁出一道深痕。砰,葉白衣的腦袋撞上一塊竹籃大小的巖石,令人吃驚的是,巖石瞬間粉碎,而葉白衣安然無恙。 王二蛋對這一幕已經(jīng)習以為常,其實他覺得,葉白衣不醒過來也挺好。最起碼可以用來充當兵器,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人形兵器! 走到最近的大坑旁,王二蛋蹲下來,手掌摸著大坑的邊緣泥土。 青草的木元力和大地的土元力之外,一絲若有若無的水元力,卻是異常不同。 他印證了心中的猜測。 北海之墻,他到了北海之墻。戰(zhàn)斗如此慘烈之地,屈指可數(shù),除了當今的珍珠風橋防線,大概只有北海之墻。 可是放眼過去,只有無數(shù)深坑,不見半堵云墻。 好吧,現(xiàn)在這里得稱遺跡了。 王二蛋露出苦澀的笑容,自己居然跑到了北海之墻,這下麻煩大了。北海之墻早就淪陷,如今這里是血修的控制范圍。換句話說,他現(xiàn)在到了敵人的背后,中間還隔著敵人的大部隊。 他還不知道神狼的覆滅,但是他知道,穿過敵人的大部隊,才能抵達珍珠風橋防線。 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但是很快,他就不用思考這個問題。 前方一個身影從天空緩緩下降,精致的臉龐淡漠得沒有一絲情感。 王二蛋心中絕望。 完了。 第六百五十五章 火球 郁鳴秋的身形飛上天空,眼角的余光瞥見好幾道身影也在不斷攀升。這些人的氣息都不弱,面孔大多很陌生,郁鳴秋也不在意,他離開翡翠森多年,涌現(xiàn)的新人大多不認識。 不過他不認識別人,其他人卻都認識他。郁鳴秋大人每日歪詩,是街頭巷尾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然而稍微知道多一些的人,都知道看似不著調(diào)的郁鳴秋大人,實力極為強悍。 更重要的是,岱宗對他的態(tài)度。 岱宗三位弟子,大弟子陸辰,心性淡泊,不喜歡俗事紛擾。三弟子端木黃昏,似乎并不受岱宗的喜愛,師徒之間關(guān)系談不上融洽,如今遠在萬里之外。 最受岱宗器重的,便是二弟子郁鳴秋。許多人都在私底下討論,覺得郁鳴秋最有可能成為岱宗的接班人。 遠處,一位木修高聲道:“鳴秋大人,可有眉目?” 他的聲音透著一絲驚慌,也把其他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郁鳴秋搖頭:“還沒有?!?/br> 他抬頭看了一眼頭頂,收回目光,沉聲道:“應(yīng)該在高空深處,在下且去看看。上面金風狂暴,各位親注意安全?!?/br> 說完郁鳴秋便繼續(xù)朝高空沖去,他注意到,大多數(shù)人停留在原地,有三人跟著他繼續(xù)升空。顯然這三人對自己的實力有足夠的信心,郁鳴秋沒有阻攔,朝他們點點頭便收回目光。 很快便進入金風層,金風狂暴的呼嘯充斥整個世界,郁鳴秋周身亮起一圈淡淡綠色的光幕,把金風擋在外面。 那顆小太陽依然遙不可及,郁鳴秋神情凝重,他從未深入如此高的虛空深處。 他繼續(xù)朝高空飛去。 過了一會,又有一位木修承受不了,主動返回。 金克木,金風對木修的傷害比對一般的元修要大許多,這使得他們上升變得愈發(fā)艱難。 很快,又有一名木修選擇了撤退。 緊接著,剩下的一位木修也扛不住,向地面降落。盡管身體向下墜落,但是他始終仰著腦袋,目光沒有離開正在不斷躥升的郁鳴秋,心神大受震動。 郁鳴秋的速度不算太快,但是從始至終,沒有一絲減緩的跡象,好似閑庭信步。愈發(fā)狂暴的金風,對郁鳴秋沒有絲毫影響。 市井之間流傳郁鳴秋深入蠻荒,實力大漲,可惜少有人見過,真實實力一直是個謎。 如今親眼所見,才明白郁鳴秋實力何等深不可測。 他渾然不知,郁鳴秋遠不如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輕松。 此刻他距離地面的高度是多少,他很難準確判斷,大致估測起碼超過百里。隨著他不斷上升,四周變得安靜下來,金風的呼嘯之聲微弱許多,然而更加危險莫測。 郁鳴秋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緊緊盯著自己的光罩。看似平和的虛空,光罩卻仿佛被一雙無形之手揉捏,不斷變幻形狀。 他從未來過這么高之處,稍有不慎光罩破碎的話,透明的金風暗流,會把他撕成碎片。 不過,他終于看到目標! 郁鳴秋心中無比震撼,越飛得近,震撼越發(fā)強烈。一個無比巨大的火球,飄浮在不遠處,就像虛空中的一座正在燃燒的島嶼。 它的體積如此驚人,郁鳴秋覺得自己的渺小。 站在數(shù)里之外,一波波熱浪好似洶涌的潮水,拍打在郁鳴秋的光罩上。光罩就像被風吹得搖擺不定的氣泡,令人擔心它隨時會破碎。 忽然,郁鳴秋腳下生出一縷嫩芽,赫然是一根青翠的藤蔓。藤蔓生長極快,它們就像爬山虎,沿著光罩內(nèi)壁蔓延。剛剛還飄搖不定的光罩,立即穩(wěn)定下來。翠綠的藤蔓,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融入光罩之中,化作晶瑩剔透的花紋,煞是好看。 郁鳴秋的目光死死盯著前方的火球,滿臉驚疑不定。 這火球到底是什么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火球表面,金色的火焰吞吐不定,有些火焰甚至超過百丈,好似一把巨大的火鐮橫掃過虛空。危險的金風,被毫不費力破開。 郁鳴秋按捺心中的驚駭,臉上的疑惑之色更濃。 好霸道的火元力! 更讓他有些意外的是,眼前巨型火球釋放的火元力,氣息和太陽滋生的火元力極為類似。難怪他們錯以為天空出現(xiàn)兩個太陽。 郁鳴秋環(huán)繞著火球緩緩飛行,他的目光掃過火球的每一寸。 火球的直徑超過六里,是個真正的龐然大物,蘊含著令人敬畏的力量。很快,細心的郁鳴秋就有新的發(fā)現(xiàn),這個火球竟然在吸收太陽的火元力! 吸收太陽火元力的時候,整個火球會微微收縮,火球表面的火舌收斂。而數(shù)秒過后,火球微微膨脹,火舌轟然舒展,釋放驚人的熱浪。 如此往復(fù)循環(huán),周而復(fù)始。 郁鳴秋覺得不可思議,他第一反應(yīng),這是個活物?充滿節(jié)奏感的收縮膨脹,讓他聯(lián)想到呼吸。 難道是什么新荒獸?或者是上古荒獸? 他心神一顫,覺得口干舌燥。傳說中的那些上古荒獸,吞吐日月,移山倒海,威能遠非今日的元修所能抵擋。倘若真的是上古荒獸,對翡翠森來說,不啻于一場天災(zāi)。 就在此時,目光掃過兩處火舌之間的縫隙,他瞳孔驟然收縮。 火舌收斂的時候,能看到一些火球內(nèi)的景象?;鹎騼?nèi)的火焰,凝實剔透,宛如金色的琉璃。 其中隱隱可見,一道枯瘦的身影立于其中。 郁鳴秋腦袋轟地一下炸開,渾身的汗毛瞬間全都立起來,強烈的恐懼如同一張無形的手掌,死死攥住他的心臟。那么一刻,他竟然喘不過氣來。 竟然是人! 如此恐怖的景象,竟然是人為! 誰?誰能有這么大的手筆? 郁鳴秋腦海中跳出第一個名字,就是他的老師,宗師岱綱!不對,老師修煉的是木元力,倘若凝聚如此驚人的木元力,老師可以做到,但是如此驚人的火元力…… 等等,火元力! 郁鳴秋的身體一僵,下一刻,他死死盯著火球內(nèi)那個隱約的身影。盡管只能隱約可見,但是依然能看到火球內(nèi)那人身形矮小枯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