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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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辦?怎么辦?這、這看起來不像是來救我們的??!”花姨美夢破碎,突然驚慌失措起來。 阿媛雙手握著欄桿,定睛看著死去的獄卒。 “發(fā)什么呆啊,整體喂你餿飯,你還同情他不成!”花姨大喊。 “他腰間的鑰匙……”阿媛雙目緊盯著獄卒腰間的一大串鑰匙。 花姨瞬間精神了起來,她爬過去一看,果然,面朝阿媛的方向,獄卒左腰間掛著一大串鑰匙。 “快……”花姨激動了起來,“趕緊把鑰匙搶過來!” 阿媛從縫隙中伸出手,她側(cè)著腦袋使勁兒地向前伸,在地上摸索了兩下,指頭始終離鑰匙差了一點距離。 “哎!”花姨著急地長嘆一口氣,而后不由分說地就伸出了自己的腿,將尸體往阿媛的方向蹬了蹬。 “夠到了嗎?” “差一點……” “現(xiàn)在呢?” “還差一點……” “笨啊,你學(xué)我,用腿勾……” 阿媛瞬間領(lǐng)悟過來,換成腿,一下子就將鑰匙勾到了她的面前。 “快,趕緊!”花姨激動地握緊鐵欄桿。 阿媛手腳發(fā)顫,哆哆嗦嗦地將鑰匙插進(jìn)孔里。 “手腳麻利點兒!”花姨催促,“我聽到他們過來了……” “滴答——”鎖頭被打開,阿媛額頭冒汗,看著牢門在眼前被打開。 “過來把門打開啊,傻愣著干什么!” 阿媛推開牢門,沖到花姨面前幫她打開。 “憋死老娘了!”門一開,花姨立馬就沖了出來。 阿媛被撞得倒退兩步,左右四顧有些茫然:“咱們現(xiàn)在是要逃嗎?” “廢話,你想留在這兒等死???” 阿媛使勁兒搖頭,被死亡逼迫的恐懼已經(jīng)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了,她迫切的想要呼吸自由的空氣。 兩人攜手往外跑,跑了幾步,花姨突然停下腳步。 “一不做二不休,咱們把所有的牢門都開了吧。” “哈?”阿媛錯愕。 半刻鐘的功夫,所有的牢門被打開,犯人門七零八落地朝門口沖去。 “走!”花姨拉著阿媛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方向錯了……”阿媛提醒道。 “沒錯,跟著我走!”花姨一臉篤定,拉著阿媛往牢里更深的地方走去。 “花姨,你這是干什么啊……”阿媛轉(zhuǎn)頭,看著大家都朝門口涌去,唯有她們倆人是在逆行。 “嗖——” 一只長箭,射中了離她們最近的一名囚犯,后者身體一頓,而后鮮血從胸膛噴涌而出,囚犯瞬間斃命。 阿媛瞪直了眼,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在地。 “走!”花姨使勁兒拉著她往更深處跑去,一刻都不曾停留。 沖去的牢門的犯人要么被刀抹了脖子,要么被長箭刺穿了胸膛,囚犯們前赴后繼的沖向門口,卻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 阿媛回頭看去,平時安靜的走道里躺著橫七豎八的尸體,他們才剛剛自由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卻瞬間魂過九天,再也無法蘇醒。 花姨一把將阿媛拉倒,將離她最近的尸體蓋在了她的身上。 “你……” “閉嘴!” 做完這一切,花姨從尸體的胸口沾了幾抹血抹在了阿媛的嘴角和下頜,然后以同樣的方式偽裝自己。 “你早知道他們會死,對嗎?”阿媛被壓在一具死尸下面,卻顧不上害怕。 “不算早知道,就比他們聰明一點點。”花姨趴在地上,身上照樣蓋在一具尸體。 “要是我們不打開牢門,他們不會死?!?/br> “命如此,我有什么辦法?!被ㄒ搪柭柤?。 阿媛抿唇,尚有余溫的尸體蓋在身上,她心口的地方堵得慌。 …… 今夜,月色稀薄,烏鴉拍打著翅膀飛過樹枝,發(fā)出瘆人的哀鳴。 亂葬崗,一群士兵推著堆滿尸體的板車往山坡上走去,碰到稍微寬敞一些的地方,兩個士兵便合力將板車豎起來,橫七豎八的尸體便從板車傾倒下去,滾落在山坡的另一頭。 經(jīng)過了來來回回的好幾趟,山坡下堆滿了新的尸體。 “都運完了么?”一個領(lǐng)頭的士兵問后面的人。 “完了,這是最后一車了?!毖汉蟮娜嘶卮鸬?。 “被分來干這種活兒真是晦氣……”帶頭的士兵吐了一口口水,手一揮:“收工!” 士兵們推著板車離開,石子兒和車輪摩擦,發(fā)出咯咯咯地響聲。 山坡下的人,聽到車輪的聲音遠(yuǎn)去,立馬扒開面上的尸體,從死人堆里鉆了出來。 “阿媛!”一臉血跡的人站在尸堆里小聲喊道。 另一頭,被壓在一名男尸下方的阿媛正掙扎著爬起來。 花姨看到了動靜,立馬跑過去幫她挪開上面的尸體:“埋這么嚴(yán)實,你可真是不怕被壓死?。 ?/br> 阿媛抽出自己的雙腿,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環(huán)視四周,死尸遍地,死相各有慘烈之處,她倒退了兩步,一不留神猜到了一只胳膊,嚇得一個激靈,連滾帶爬地朝山坡上跑去。 “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面的……”花姨嗤笑一聲,跟在后面爬上山坡。 “咱們現(xiàn)在去哪兒?”阿媛問。 剛剛被押運過來的途中,從士兵們閑聊中阿媛得知如今的揚州城已經(jīng)易主,劉宋王退收蘭川,此時揚州城四處都是楚王、梁王和陳王的人馬。 “都打成一鍋粥了,這世道,哪兒都不安全?!被ㄒ烫鹦渥?,擦了擦臉頰的血跡。 兩人走上了大路,黑黢黢的夜里,涼風(fēng)吹來,亂葬崗回蕩著風(fēng)的呼號。 “不如回?fù)P州城吧?!弊吡艘粫?,花姨突然轉(zhuǎn)頭說道。 “咱們可是逃犯,回去不是自投羅網(wǎng)?”阿媛驚訝地扭頭看她。 “從明面上來說咱們已經(jīng)是死人了,再說,衙門又沒有咱倆的畫像,就算是逃犯也沒有人認(rèn)識咱倆!”花姨腦袋靈光,一下子就分析得頭頭是道,“況且如今的揚州城魚龍混雜,哪方人馬都有,咱們這樣的身份隱藏在這里正好不過。” “可……咱們就算回了揚州城,日后以什么為生呢?”阿媛提出了一個現(xiàn)實的問題,對于身無分文的兩人來說,如何活下去便是第一大難題。 花姨抱胸,上下掃視了一番阿媛:“我一把年紀(jì)了,餓死倒是有可能。你的話……放低點兒身段,想活下去不是問題?!?/br> 阿媛疑惑,滿臉寫滿了不解。 春江樓,,老鴇扭動著水桶腰朝兩人走來,一邊走一邊尖著嗓子喊道:“哎喲,花姐來了,可真是稀客啊!” 花姨撇了撇嘴:“這老貨,什么時候把一把嗓子磨成鴨子了……” 說完,她又轉(zhuǎn)頭對阿媛介紹:“丫頭,這是春江樓的mama,你喊她佘mama就行了。” 阿媛回頭看她,嘴角挾著一抹冷笑:“這就是你說的放低身段?” “這可是好去處,包你不會被發(fā)現(xiàn)?!被ㄒ烫裘家恍?,似乎十分得意。 阿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轉(zhuǎn)頭就往后門走去。 “哎……跑什么呢!”花姨愣了一下,腳上卻飛快地追了上去。 “我就算死也不會做這種勾當(dāng)!”阿媛回頭,憎惡的看了她一眼,一臉堅決地離開。 “死丫頭!”花姨咬牙,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指揮門口的打手,“還傻愣著干啥,堵住她??!” 兩位打手面面相覷,佘mama點了點手指:“聽花姐的,攔住她?!?/br> 老板都發(fā)話了,還有什么好遲疑的?兩位壯漢立刻上前揪住了阿媛的胳膊,一左一右將她架了起來。 “你無恥,混蛋!”阿媛氣得破口大罵,“我瞎了眼才會相信你,你從頭到尾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我在牢里的時候就應(yīng)該看出來了,在你眼里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死活……” 花姨叉腰上前,揪住她的頭發(fā),道:“死丫頭,我有說過讓你做花娘嗎?自作多情,就憑你這樣的身材,你想下別人還不想睡呢,趕緊給我閉嘴!” “呵呵呵……”佘mama在旁邊用手絹捂著嘴笑了起來,尖銳又造作的笑聲足以讓人掉一地的雞皮疙瘩。 “痛啊……”阿媛被迫仰頭,頭發(fā)被她扯得生疼。 “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是不是!”花姨湊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 “你到底要干嘛啊……” “你花姨我當(dāng)年沒逼過姑娘,現(xiàn)在更不會?!币姲㈡吕潇o了下來,花姨終于撒手,吩咐兩邊的人,“行了吧,放她下來?!?/br> 打手們放開阿媛,后者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問:“你不是那個意思為何還要帶我來這種地方,還說什么放低身段的話……” 佘mama笑著上前,揪了一把阿媛的臉蛋兒:“真水靈的姑娘,你花姨這次算是看走眼了……” “起開?!被ㄒ掏崎_佘mama,看著阿媛道,“別忘了,咱們是黑戶,現(xiàn)在只有在待在最隱秘的地方才能逃過一劫了。你把心裝回肚子里去,春江樓什么時候開過逼姑娘賣身的先例!” 阿媛:“……”這又有什么值得吹噓的? 春江樓,揚州最大最上檔次的青樓,即使在戰(zhàn)亂時期,依然紅紅火火地做著生意,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花姨,你和這里的老板是什么關(guān)系???”此時只有她們兩人,阿媛終于問出了心中的不解。說起來春江樓里的佘mama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各路達(dá)官貴人都要給她幾分薄面,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來頭。 花姨隨意地坐下,拎起茶壺倒水喝:“這春江樓你知道是誰的產(chǎn)業(yè)嗎?” “總不會是你吧?!卑㈡麓蛄克?/br> 花姨輕笑:“找打呢?我有這能耐?” 阿媛坐在她的對面,規(guī)規(guī)矩矩地將雙手?jǐn)R在桌面上:“那你和這佘mama關(guān)系很好?”